无奈神雕

第139章


    两股掌力前后着体,金轮法王内功精湛,肌肉伸缩间,已将右侧来袭掌力卸开。然左边掌力却是空空荡荡,浑不受力,法王一愕间,忽地身躯大震,气血翻腾,一个踉跄,前进之势嘎然而止。大惊下反手勾拿敌方手腕,却被对方拨开。适才敌掌以虚劲引开他护体真气。旋即乘虚而入,虽是占了法王大意地便宜,但这避实就虚、借力打力地道家功夫倒也让他暗自钦佩。法王侧目望去,却大是惊讶,原来是适才加入战团地张君宝。
    法王心中赞了一声,那张君宝喝道:“第十二路阵法!”“天璇”、“天玑”转开。他自“玉衡”发动,带动身侧“开阳”、“瑶光”,斗柄横过来向法王压至。这天罡北斗阵法以“天权”为主,但张君宝这个生力军加入,形势大转。四代弟子中,武功虽以范清霖为首,然若论天资却是公认张君宝为最,他仿乃师武学所自创的“太极十三式”,虽因自己功力太弱,无法发挥威力。但此时天罡北斗阵势施展开来。七人内力尽数聚集在张君宝身上,倒是弥补了他内力不足地缺点。太极十三式施展开来,借力打力,法王连攻数招皆被他卸去,竟是牢牢站住方位,丝毫不退。如此一来,“玉衡”方位成了北斗阵中最强的一环,枢纽自“天权”转入“玉衡”,阵法变幻,虽不及正势坚稳,却别出机抒。金轮法王原本已经摸清了北斗阵变化,胸有成竹,此时但觉眼花缭乱,复落下风。
    日影西斜,金轮法王百忙中瞥到山冈上郭芙三人已是消失不见,显是已上了山去,金轮法王心中暗自恼怒,大喝一声,龙象般若功终是提至十成,双掌夹击,一式“飞瀑流丹”,内力迸发,便似汪洋大海滚滚而来,张君宝以一招“天下至柔”相对,只是金轮法王这般刚阳之力,便是师尊亲至,也断无把握能以至柔之力化解得了,何况他这少年孩童?但闻闷哼连声,天罡北斗七人连同一体,法王掌力七人分受,各自口角溢血,齐齐向后摔开。
    金轮法王暗道惭愧,面对区区全真四代弟子,竟然要使出全力方可脱围,今日这脸面可是丢大了,依他这性子,恨不能将七人力毙掌下,只是七人聪明得紧,方自落败,纷纷后跃散开,拔足飞逃,七人逃往七个方向。法王顾此而失彼,眼下头等大事乃是去追拿郭芙,恨恨道:“一群小杂毛,逃得倒挺快!”
    郭芙三人虽早上山一刻,然法王脚程奇快,不多时已见到前面三人的背影。适才法王激斗之中曾听郭襄叫郭芙作姐姐,心中大喜,若是能将郭靖两个女儿尽数拿下,此番奇功唾手可得。
    郭芙听得脚步声响,骇然回望,却见金轮法王已是不远,那狞笑中带着贪婪,宗师风范荡然无存。郭襄忙道:“姐姐,快!进前面地柏树林避他一避。”郭芙足下拌蒜,心胆欲裂。
    郭芙此生从小到大,事事顺心如意,行走江湖,仗着父母的威名庇佑,可说颐指气使,无往而不利,此番却偏偏栽在了这郭家长女地身份上,到了金轮法王面前,郭靖地名头不再成为保护伞,反引来大祸,郭芙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一无是处。
    离柏林尚有数步,金轮法王已是迎头赶上,大笑道:“二位郭姑娘,还是跟老衲走罢!”探手抓向郭芙后心。郭襄大惊,短剑出手斜削法王五指,法王嘿的一声,手臂亦不缩回,中指弹出,正中剑脊,将短剑击飞,右手更不收势,已是沾上了郭芙的后衫。
    蓦地寒光闪动,一剑斜刺法王掌心。法王五指微曲,拇指与手机指扣向剑尖,那人手腕微颤,剑身忽地竖起上撩,法王若是继续向前,自己四指便是送上门去给人削断,不得已缩手。只这么一耽搁,前面三人已是逃入了柏林中。
    金轮法王大怒转身,那持剑之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张君宝,原来七人不知何时复又聚拢来追将上来,他七人在这武当山上住了十数年,道路熟悉,一路抄近道竟赶在前头。张君宝适才见形势危急,立时上前,刚好接住被法王击飞的短剑,出手将法王阻住。
    适才数般交手,法王觑出这孩子根骨奇佳,实是练武地良才,是以心中也起了惜才之意,若不然张君宝再聪慧,毕竟年岁尚幼,如何能与法王纠缠良久。只是他累次三番坏了法王好事,终是将法王怒火挑起,正要下辣手,却闻一人淡淡道:“大师一代宗师,何必与小孩子一般见识?”金轮法王心头大震,良机稍纵即逝,自己数日的努力只怕是付诸东流了。
    石级山道之上,二人一雕矗立,这当口周志重与杨过终是赶到。
    周志重与金轮法王二人在南阳曾交过手,二人皆知对方的厉害,心中实无胜对方的把握。武功练到二人这般地步,举手投足间开山裂石,稍有差池便有性命之忧,是以二人面向而立,各自蓄力,却不敢贸然出手。杨过自持身份,不愿上前夹击,便在一旁观战。
    周志重十年地道心修为非同小可,凝意专志,一心对敌,金轮法王这份修心养性之功却大是不及,眼看时辰不早,杨过又在一旁虎视眈眈,不由有些焦急。但闻山上隐隐有钟声传来,想是全真教已发觉弟子陨命,正召集弟子下山,法王终是按捺不住,大喝一声,踏步上前,举掌拍击。他此番急于突围,龙象般若功全力出手,周杨二人出于下风,直感泰山压顶,声势极威。
    当此威势,世间无人可挡其锋,周志重面色凝重,侧身避开正面,左手轻按,右手斜推,将法王掌力硬生生挪开一尺,划身而过。旁地杨过也自感劲风刮面如刀,心中暗自心惊,自忖以己在狂涛之中苦练而得的掌力与之相比,只怕尚要逊上一筹。
    但见狂风席卷而出,那金轮法王竟是头也不会地急冲而出。原来金轮法王蓄了半天力,为地竟是夺路而逃,以法王如此身份,不战而逃,颇令人讶异。周志重与杨过二人面面相觑,苦笑摇头。
    柏林之内,郭芙泪眼婆娑,她一时任性离家出走,心中实已后悔不迭。数日的磨难,令她品尝了前半生从所未有的滋味,平日里听不进去的父亲的金玉良言,此刻在心底一一泛起,自己向所诟病的丈夫武墩儒,也被频频念起,“懦弱”变成了老实,“唯唯诺诺”变成了对自己地宠爱,名气稍逊也不再是缺点,一时间,武墩儒的好纷至沓来,郭芙这才明白,十年的夫妻生活带来的那份平平淡淡的爱,远胜于一时的漏*点。回想这数日,郭芙只觉得自己想是作了一场梦,是到了梦醒的时候了。
    “芙妹!你在哪里?”“芙妹!”熟悉的喊声,令郭芙欣喜若狂:“大武哥!我在这里!”人影晃动,心底的人儿就在眼前,郭芙再顾不得身边有人,纵体入怀,紧紧抱住武墩儒。听着怀中妻子啜泣声,武墩儒手足无措,忙道:“芙妹,你没什么事罢?真把我急坏了,我。。。不是我来晚了,是因为我。。。。”郭芙仰起俏脸道:“大武哥,我想爹爹妈妈了,我们回家罢。”
   
    第七卷  第十一章  襄阳鏖兵
    大宋开庆二年初,初春未至,寒冷依旧,蒙古大军却已按捺不住,分两路径扑襄阳。此番北路大军乃是由蒙哥亲自统领,自南阳南来,一路坦途,数日内已达襄阳城下。
    南路军自川东起兵,行程却是略缓,旬日间才行了两百里,这日未时方至,忽必烈已下令全军就地宿营,生火做饭。金顶王帐竖起,四下尽是打桩呼喝之声。忽必烈一袭布袍,手持书卷,端坐于几案后,状似悠闲。身旁一名白衣僧人随侍,望去约莫五十来岁,容貌儒雅,正是忽必烈帐下第一谋士,法名子聪。
    忽必烈掩卷长叹道:“子聪所言不虚,中土道家、儒家之学博大精深,人才辈出,数千年的积淀非我蒙古可比,仅这一册《道德经》中之言便字字珠玑,南朝空有偌大根基,只可惜那皇帝却是毫不珍惜,却是便宜了我蒙古。”子聪笑道:“王爷雄才伟略,目光深邃,自然明白,这汉人之地可以马上取之,却不可马上治之,最妥之法,莫过于……”话语顿得一顿,忽必烈与子聪对视一眼,齐声道:“以汉制汉!”君臣二人心意相同,仰天大笑,皆心生知己之感。
    蓦地帐幕掀股寒风席卷而入,一人身披铠甲,手按剑柄踏步而进,见得此景,略略一愣,顿首下拜道:“末将兀良合台拜见王爷!”忽必烈微笑道:“将军请起,不知将军的营帐可扎好了么?”  兀良合台曾与忽必烈携手攻下大理。军中相处颇久,交情自非泛泛,闻言也不掩饰,直截了当地道:“王爷,末将此来只是想问,为何我军连日来行军迟缓,如今尚未踏入湖北境。大汗地北路大军却已至襄阳城下,这般贻误战机。只怕……”
    忽必烈微笑摇头道:“正是要贻误战机。”兀良合台微微一愣,正想听个究竟,忽必烈却不再言语,兀自展卷研读。兀良合台正要开口,子聪却笑道:“将军莫急。”伸手轻拉兀良合台衣袖,二人缓步出帐,子聪方道:“将军糊涂了。你与王爷相交莫逆,还不知他的处境么?”
    蒙哥登位,忽必烈拥立有功,颇受信任,受命总领漠南汉地军国庶事,全权处理攻宋事宜。忽必烈在开平建立宫室,开帐招揽汉家人才,谋求治国之方。确立“以汉法制汉”的方针,奏准设置邢州安抚司、河南经略司,并在关中封地置陕西宣抚司,荐举名士及藩府侍臣任长、次官,惩办贪残官吏,约定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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