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一梦千年

——四——
    “小乔，起床啦！”
    “嗯。。。”我扯扯被子，翻身准备继续睡，突然觉得身上一凉，“好冷。。。小白，别闹了，再让我睡会啊。。。”
    “什么小白啊，快起来！”
    “啊，我的耳朵要被你喊聋了。。。”我拉住被子抱怨道，瞥了眼书桌上的闹钟，才刚刚5点。
    小墨一手叉腰，一手拿着牙刷，嘴边还有牙膏沫，站在我的床边，催促道，“快起来，我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大小姐，现在才5点，就不能让我再好好睡会啊。”
    “哼哼，你就不好奇我一大早要去做什么吗？”
    我窝在被子里，翻了个白眼，闷声说：“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还不就是要去打探哪个帅哥的情报！”
    “没错，是要去打探情报，不过是去打探新来的周导师的情报。怎样？有兴趣了吧？”
    我心头一颤，翻身起来，故作不悦地说：“真是拿你没办法，早饭刷你的卡。”
    “你这小妮子！”
    额头被狠狠地戳了一下，我摸着痛处，轻笑出声。
    虽早已入春，清晨还很是寒冷。我双手躲在小墨的胳膊下，缩着脖子问：“小墨，这是要去哪呀？”
    “昨天我听足球社的学长说，这两天他们晨练回来都在樱树林附近听见琴声。”
    “琴声？你是说他们听见有人在树林里抚琴？”我惊讶地问。
    “嗯，他说远远地看见一个白影，坐在树下抚琴，他们都以为是见鬼了。但是根据他们的描述，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我们新来的导师，所以才决定今天早起过来看看。”
    “那快走吧。”我催促道，心里很想知道个究竟。
    “嗉、嗉。。哗、嗉、嗉、嗉。。”刚走到树林边就听见林间发出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林子里舞剑？！我和小墨面面相觑，加快脚步朝树林深处走去。顺着声音约走了百步，见林间有一白衣男子，手舞银剑。他纵身一跃，剑尖点地，轻轻一挑，落樱霎时飞舞，俯身转腰间，长臂一展，挑起的花瓣轻轻飘落于长剑之上，身姿甚是潇洒。一袭风掠过，卷着点点粉红，落在他散落的长发上。长发？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头发高高束在头顶，有几缕发丝飘在两颊，略显凌乱。
    “天哪，如果不是有你在，我还以为我穿越到武侠小说里啦呢。”小墨叹道，“不过周导师怎么一大早的在这舞剑啊？真是爱好奇特，年纪轻轻的却喜欢些老年人的玩意。你说是吧，小乔。”
    “假发，他上课的时候是戴的假发。这样子，更像了。”
    “你在嘟嘟喃喃地说些什么呀？”小墨靠过来，奇怪地瞧我。
    “没什么。你刚说什么？”
    “看你魂不守舍的，怕又是看呆了吧。走，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去。”小墨调侃着，径直朝那抹纯白走去。
    “哎，别。。”我忙想阻止，可已经晚了。
    “周导师早啊！”小墨兴奋地挥手，蹦跶着跑了过去。
    我只好低头跟在后面，慢慢踱过去。
    “啊，是你。。们啊，早。”
    他的声音比前几天有些沙哑，显得更有磁性。
    “周导师，你的剑舞得真帅，比我看的任何一部电视剧里的都要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小墨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兴奋地继续说道，“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啊？”
    “噢？你想学？”
    “是啊是啊！”小墨连忙点点，一把拉过站在身后的我，语调有些诡异地说，“小乔也觉得超帅的，她也很想学。是吧，小乔？”说完便回头对我吐吐舌头，挤眉弄眼。
    我哭笑不得，又找不到理由离开，只好点点头。
    “既如此，”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淡淡的麝香随着樱花瓣飘来，“你们先行活动开来。”
    “好！”小墨利索地做起热身运动，我也跟着一起伸展手脚。
    “哎哟，哎哟哟。。”小墨突然捂着肚子嚎起来。演技太烂了，小墨，我在心里暗叹，就知道这丫头片子会耍把戏。
    “你怎么了？”麝香袭近，语带关切，却似有隐忍。
    “我，我突然肚子痛。周导师，你先教小乔吧，我去方便方便。”说完，就一溜烟跑开了。
    周围一下子寂静了，清脆的鸟鸣不绝入耳。又是一阵凉风袭来，我不禁缩了缩脖子。
    “为何只着一件衣衫，你身体单薄，应多加注意才是。”。
    我抬眼看去，见他眉头紧锁，正望着我。我楞了一下，反驳道：“不止一件，里面还穿了，只是裹不住脖子。”说完为了证明，便掀开衣领，扯出里面的薄毛衣给他看，却见他别开视线，脸上染有可疑的红晕。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不经大脑的事情，赶紧把衣领整好，低头不语。
    “小乔，可以叫你小乔吗？“好听的声音响起。
    我嘴角抽了抽，点点头，暗想，叫都叫了我还能怎么样。
    “小乔，手给我。”
    “啊。。”我抬头。
    他莞尔，柔声道，“手给我，教你舞剑。”
    “嗯。”我低下头，伸出手接过剑。
    “手要这样握剑才能使上力。”说着，便轻握住我拿剑的手。他的手心粗糙，却很暖和。
    “出剑要快，要用腰腹之力。”他站在身后，弯腰贴近，左手放在我的腰际，散落的几缕发丝轻拂我的脸颊，带着温度的呼吸吐在我的耳廓，他的体温隔着衣服传到后背。
    一时间空气凝结，说不出的暧昧。
    我身体僵硬，死死盯着地上樱花瓣。
    “小乔。”耳畔吹风，语气似带悲伤，“小乔可是怕我？”
    耳朵被吹得痒痒的，我调整呼吸，故作平静地说：“没、没有啊，怎么会呢？”
    “噢？那为何不敢直视我？”
    “我。。。”我转头欲辩解，他的脸立时占据了我全部的视线。
    只有几厘米的距离，鼻尖差点就要碰到，他温热的气息带着麝香洒在脸上，晕得我脸直发烫，长密的睫毛盖不住一汪秋波，红唇微勾，似笑得有些得意。
    我忙别过脸，想要退开，身体却被他搂着不能动弹。我有些羞恼地说：“周导师，这里是学校，我是你的学生，请您自重。”
    “尚早，此处偏僻，不会有人。”他悠哉地回答，搂着我的手却微微有些松开。
    “小墨一会就会回来。”我继续不依不饶道。
    “她故作腹痛，又怎会再折回？”他轻笑着，放开了我。
    我脸早已通红，就知道小墨那点小把戏骗不过任何人。
    “天凉，你且回吧。”说完，他手握拳在嘴边咳了两声。
    我抬眼看他，这才注意到他只是穿了一件单衣，又想起他的声音比之前要沙哑。心里暗暗嘀咕，自己感冒了还不知道，就穿这么点还教训别人，真是个怪人。我想了想，还是开口说道：“呃，那个，早晨天凉，你也要多穿点，你的声音好像有些嘶哑，出校门右拐的路口有家药店，买盒润喉糖吧。”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便低头数花瓣。过了好一会也没听见有人答话，便奇怪地抬起头，却见对面的人正盯着我看，目光深远，似欲穿透无数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