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人

就在陈龙三人走后不久，石屋这里首先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老大，你的手真的还行？”陆杰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车子，对旁边的独臂男子轻声问道。
    “放心！”谢楠紧了紧右手上的枪，狠声道，“就算只有一只手，我也照样可以杀人。”
    谢楠拍拍他的肩膀，语气说不出的落寞：“原先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就能办成的，没想到到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也不知道到了最后我们俩能不能活下来。”
    “大哥！”陆杰眼一红，“我们会为兄弟们报仇的！”
    “呵呵。这件事没有什么谁对谁错，怪只怪命运捉弄人了。”谢楠点了根烟，坐在地上仿佛一下子没了什么力气，“我想他们已经到了营地那里了吧！先把这两个人收拾了，把女孩带走吧！”
    “大哥，真要让他们走么？”陆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说道。
    “那个男人不简单。”良久，谢楠才叹道，“除了他们三个人，其他人都得死，这已经是上面的底线了，不然我也很难向上面交代。”
    “那苏帕？”
    谢楠眼中徒然射出一缕精光：“她必须得死，她是那边的人，如果给她活着出去，我们就很难取得上面的谅解了。假借他们的手除去她和袁华，到时候只剩下我们俩了，向上面怎么说，还用我教你？”
    “那他们真会杀掉他们俩？”
    谢楠吐出一口浓烟，熏得自己眉头微皱，“他们会的，即使不杀，我们不是还有这个女人么？到时候也由不得他们。”说着，望向车子的眼神已经变得森然，“我们所有人都耗不起，要么一方全灭，要么就达成共识，否则两方都得全灭。那个男人是聪明人，我想他在知道我们不在营地里的时候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狠狠一按烟头，谢楠将地上的弹夹全部放进口袋里，“走吧！如果对付一个身上没几颗子弹的家伙我们俩都要受伤的话干脆就死在这算了。”
    夜色，更加深沉了，山里的寒风抚过，吹散了每个人身上的暖意。
    袁天搓了搓手，看着车外墨黑的夜景，心中渐渐沉了下来。
    如果……如果对方真的从另外的地方到这里来，自己……能够活下来么？
    不会的，陈龙他们一定会回来的！
    哥，还活着么？真的是他么？
    袁天眼神迷离了，像是想到了什么难以疏解的疑问，心里纠结着。他哀伤地闭上了眼睛。
    也许这样也好，静静地死去吧！
    可是……
    他睁开了眼睛，黑暗中，他的瞳孔渐渐扩散，逐渐适应了这样的黑暗后，他拎着枪下了车。
    “他发现了？”谢楠放下手中的夜视红外线望远镜，颇为惊异地自言自语。
    “我过去干掉他吧！就算被发现又能怎么着？”陆杰虽然也经历了很多事情，不过性情一点没变，眼睛中此刻已经变成嗜血的红色。
    “小心些。”谢楠点头。
    陆杰慢慢摸了过去，离车子大概百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伏在了地上。
    夜色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站在车前，看的不甚清晰。同样的，陆杰自信，在黑暗的笼罩下，自己又贴着地面，对方根本不可能发现他。
    他把枪口对准了那个黑影。
    袁天本能的感到了危机，他知道，夜色下，有人在窥探自己，或许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就等着扣动扳机，给他致命一击了。
    他没有贸然走动，只是蹲了下来，然后将身子隐藏在车子的阴影里。
    汽车早就没油没电了，所以不用担心车子会有什么光亮发出来。
    “嘭！”袁天朝着黑暗处开了一枪，自己则移了两步。
    陆杰丝毫没在意子弹打在他前面的泥土上击起的灰尘，他的眼睛只是紧紧盯着那个黑影。
    究竟还是太嫩了，这么随意开枪除了暴露自己外还能起到什么作用？
    谢楠已经上来，他很随意地对准了袁天的右面，他的手指了指右手面，意思是：“你左我右。”
    陆杰点头，虽然他点不点头谢楠都看不清晰。
    枪早已在后面的时候就上了膛，这个时候一个细小的声音兴许就会惊动对方。
    这是一场五声的战斗，但却充满了凶险。
    谢楠的手指下压，两人同时开了枪，多年的默契，使得他们的枪法极为刁钻，左胸、脑袋等致命点全部囊括了进去。
    这是一个死局，他们两人到来的时候，就注定了结局。
    他们是从另一条道路而来，击杀所有无关的人员是他们的目标，可以说，他们来杀毫无紧要的两人，就已经代表了他们的妥协。
    毕竟谁都不想死，各退一步，对大家都有好处，谢楠想得很好。
    袁天应声而倒，毫无悬念。
    倒下的同时，袁天仿佛舒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击碎了，再也不用独自哀伤，人世间的一切事都与自己无关了，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令自己两难的境地。
    但他感觉自己的灵魂还没有得到解脱，虽然他的思绪闪电般地消逝，但他的魂魄仿佛被禁锢了一般，丝毫脱离不开自己的肉体，随风而去。
    谢楠和陆杰小心地走了过来。
    “就是这个女人么？”陆杰打开车门，看了眼车中的女子。
    “嗯，把她带走吧！这是我们安全出去的筹码了。”
    “那个男人真会妥协先走？”
    “呵呵，要不然还能怎么办呢？其实这个女人也不是很重要了，他和我都明白，大家只是为了活命而已。”谢楠自信道。
    他的眼光一瞥，却看到原本在地上的袁天的尸体慢慢站了起来。
    他的心中一沉，“阿杰，爆了他的脑袋。”
    陆杰也反应了过来，看着尸体站起来虽然心里惊惧，不过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事情也使他胆子大了许多。
    连活人都奈何不得他们，何况是死人呢？
    这不是僵尸，僵尸是大地的宠儿，强大的难以用人力对抗，但一具新的尸体站起来，只能称为行尸罢了，他们在古墓中也见过不少。
    “嘭！”脑袋被击碎，袁天的尸体重新倒了下去，一点光芒闪过，没入了地下。
    “看来我们的行动要快点了。”谢楠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