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骚局

第46章


没想到,那人竟与官家女子私奔,抗旨出逃。那个御医被圣上责以一百仗刑,从此半身不遂。官家女子的父亲被罚俸三年,五年内不得升迁。”
  
  “没想到你就是那个御医家的公子,连父亲都不顾,也要与心爱的女子浪迹天涯。”
  
  “那日,你说带我私奔,是不是把我当成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旧爱浮出水面,真的不虐也。
吼一声,日更了。
有人同意吗?
33
33、第三十三章 旧帐难翻 ... 
 
 
  
  倘若之前留在医馆尚有一丝微小的期盼与等待,此刻顾紫烈心中已如利箭穿心般血流不止,为何总要经由别人之口才能知晓一切,若是他诚心以待,这般抽丝剥茧的往事为何要她一人来承受。
  
  他说,我们私奔吧。她没有二话,行囊都未收拾,小柔都没来得及带,便孑然一身与他天涯海角。
  
  能让他不顾一切的官家小姐自然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读圣贤书,贤良淑德。哪是她顾小七这般好勇斗狠,没事就爱比拳头。
  
  拨开瓶塞将药粉倒入桌案上的白粥内,顾紫烈很后悔,当年为何不好好读几年书,也学学大家闺秀的作派,“我的伤好了,我要回家了。”
  
  “别走。”程书澈无言以对,急急地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去的步伐。“听我说。”
  
  顾紫烈没有他那般重的心机和城府,她做事直接,从来不拐弯抹角,想如何便是如何,她觉得受伤了,她便要逃。若是不逃,她便是傻子呆子。
  
  他为另一个女子负尽天下,只为搏她红颜一笑。这般生死契阔的爱情,世间又有几人能做到。一朝拥有,又如何能忘却。
  
  她一个江湖女子又拿什么来相与,她既不温柔,也不知书礼理。
  
  “我不听,我什么都不听。”顾紫烈奋力挣脱他的手,继续借题发挥,“程书澈,你不要碰我。你为另一个人立誓终身不娶,为何要来招惹我?若你背弃承诺与我相好,日后你是不是也会同样背弃对我的承诺?”
  
  “顾小七,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程书澈艰涩地开口,千头万绪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是从他发现喜欢上她的那一刻说起,还是从六年前那场年少轻狂的私奔说起。
  
  若是直言不讳,他又该怎么面对付出多年的感情付予流水,与他私奔塞外,看似生死相许的女子其实并不爱他。那般不堪的过往,他不愿让她看到,他的无助,他的脆弱。他要把最完美的一面留给她。
  
  “不知道就不要说。”顾紫烈倏然抽出腰间的小轻,暴力的顾小七又原地复活,“再靠近半步,不要怪我出手伤了你。”
  
  “小七,别闹,你的伤没好,不能运功。”
  
  顾紫烈一听他还是自说不话,不愿坦诚过往,心中的火热一下噌得老高,不管不顾地挥舞小轻,抽碎了前方的桌案,抽乱了右侧书柜内的医书,哗啦啦掉了一地,书页漫天飞舞,一页页飘落……
  
  “讨厌你。”顾紫烈运气挥出一鞭,没想到程书澈不避不闪,单衣薄衫之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斜挂从他的左肩延伸至右侧腰际,刺目的猩红顿时染红他胸前的衣裳。
  
  “解气没?”
  
  “不要以为这样我会原谅你。”顾紫烈撞开屋门,利落地跃上屋顶,翩然离去。
  
  阔别多日的顾府掩藏在墨染的天幕之下,零星的烛光在主屋的院落里忽明忽暗,顾紫烈一路横冲直撞,连师兄弟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有搭理。
  
  “怎么又回来了?”趴在屋顶上的任一萧很无奈地摇摇头,“那个妙手鬼医没有把她搞定?”
  
  “谁知道了?”蹲在梁下啃包子的杨严武怯怯地望了一眼顾紫烈的冒火的背景,“那我们是让薛广娶了小七,还是让程书澈负责?”
  
  “你当师父真的愿意把小七嫁给薛广?”任一萧打了个哈欠。
  
  杨严武一愣,“那师父想干嘛?”
  
  “要是让你知道,还能叫师父吗?”
  
  杨严武吼回去,“那你又知道?”
  
  “只有你这么笨的才不知道。”任一萧觉得和杨严武讨论如此高深的问题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仰躺在屋顶上闲看月上中天,满头银丝铺在脑后,有一种诡异的美好。
  
  “好像有点道理,不然师父干嘛让小七留在医馆好些日子,都没发话。”杨严武吞下包子,觉得任一萧所言甚是,挠了挠头又问道:“可是程书澈长得那般好看,给小七当相公合适吗?”
  
  “我又不是师父,等我当了师父再告诉你。”
  
  “好吧!”
  
  二人的月下闲谈被顾紫烈划破天际的哭喊声中止了,主屋的院落顿时灯火通明,正欲睡下的顾净风夫妇头皮发麻,很无言地披起薄衫。
  
  “顾胖子,我跟你说过了,让你好好处理,你看看你是怎么弄的?”难得露面的当家主母薄轻衫唾弃地看了那堆肥肉一眼,“还说什么下点猛药就好,现在好了吗?”
  
  顾净风哪敢反驳,忙扶着自家娘子,小心陪着不是,“娘子教训得是,娘子最厉害了。”
  
  “小七要是嫁不出去,我唯你是问。”
  
  “可是小七是要嫁给小三的,必须嫁。”程书澈,你什么效率啊,给你这么多时间,都不知道要把握的吗?顾净风很纠结,办事效率太差了,枉为药仙大人的首徒。
  
  “嫁嫁嫁,嫁你个头,有你这么棒打鸳鸯下猛药的吗?我可怜的小七……”薄轻衫掐起顾净风脸上的肥油,“顾胖子,我跟你没完。以后要是没有免费的香膏拿,我跟你急。”
  
  “娘……”顾紫烈泪流满面地冲进来,扑进薄轻衫的怀里,小肩膀一抖一抖的煞是可怜。
  
  薄轻衫忙揽住她,眼神凄凄地瞥了自家相公一眼,“七儿乖,谁欺负你了,为娘替你报仇去。”
  
  “我,我打伤人了。”顾紫烈上次打伤程书澈是因为意味不清醒,这次她却是闹脾气故意为之,没想到那人竟不躲开。
  
  顾净风一头雾水,她不是在医馆呆得好好的,怎么会伤了人。难道程书澈?不对啊,他武功那么高,怎么会……“七儿莫急,和爹爹说,你伤了谁,要紧吗?”
  
  “程小三。”顾紫烈泪眼婆娑,抱着薄轻衫撒娇,“娘,我不是故意要伤他的,是他自己不躲开。”
  
  果然是程书澈!顾净风抚额抹汗,太不济了,竟没有搞定,他白下那么多猛药,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他竟没有一鼓作气把生米煮成熟饭。
  
  “来,告诉娘,你为何要伤他?”薄轻衫轻哄道,时不时还瞪了瞪顾净风,都是你作的孽,压什么力啊,都成暴力了。
  
  顾紫烈抬起手背抹去满脸泪痕,“娘还记得十岁那年去宫里小住,我伤了太后娘娘的脸,皇上表舅三道圣旨请的那个大夫吗?就是程书澈。”
  
  “哦……就是他啊,很好,有前途。”薄轻衫面带赞许的目光。
  
  “好什么呀,他当年抗旨不遵,就是要带着人家姑娘私奔,不顾父亲被皇上表舅责罚。我,我……”顾紫烈支支吾吾起来,“我算什么啊。”
  
  “原来我家七儿怕比不过人家,娘问你,那家姑娘现在何处?”
  
  “死了。”
  
  “死得好。”薄轻衫忙捂住嘴,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睛,“娘的意思是,死了便死了,你有什么好担心。”
  
  “我,我脾气不好,又爱挥鞭子,没事老伤人,老闯祸。我能和官家大小姐相比吗?”顾紫烈其实很后悔,不该借题发挥发脾气。可是人家官家小姐肯定是知书达理、秀外慧中、温柔贤淑,她就爱挥鞭子、闯祸。
  
  薄轻衫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谁说你不能和官家小姐相比?你看看你的出身,是江湖世家江南顾家。说起这江湖四家世家,一是江南顾家,一是岭南阙家,再者……”
  
  “娘子,说重点。”顾净风怕她扯远了,赶紧打断,惹得他娘子美目一瞪。
  
  “再说,皇上是你表舅,你要是想要个郡主封号什么的,还不容易,待娘亲给你讨一个去,那时候你也是官家小姐,大家闺秀。”薄轻衫扶着顾紫烈坐下,倒了杯水递给她,“伤就伤了,他不是神医吗,肯定能治,你去认个错,自然就好了。”
  
  “我不要。”顾紫烈没有迟疑地拒绝了,“他与章晓晓交好,说她是师父的遗孤,要好好照顾她。他知道我最讨厌章晓晓了,谁知道他是不是和章晓晓串通好的。”
  
  顾净风闻言难得皱起眉,一脸凝重。
  
  “爹爹,你怎么都不把我接回来?”
  
  顾净风换上笑脸,“我这不是帮你追查凶手吗,段斐然太狡猾了,我一定会抓到他为你报仇。”
  
  “爹,为何我的身手会与怪侠菊灿灿相似?”
  
  “这个嘛,武林中的门派虽各有不同,但万宗不离本源。正所谓,物有相似,人有相像嘛,再所难免。”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