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琴依

5 识破


“小姐,小姐,快起来呀!”红儿拉开薄被推着宁若。
    “红儿现在什么时辰了?”宁若微睁着眼睛懒懒地问。
    “已过午时了。”红儿答道。
    “什么!”宁若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道:“为什么不早点叫我,我爹没说什么?”
    “红儿叫过小姐可小姐睡得那么沉怎么叫都叫不醒。老爷道是没说什么,不过今天府里来了贵客,老爷正忙着会客呢。”
    贵客?对了是那位兵部侍郎,她也应该去看看他长什么样?宁若心想,立刻起床洗脸吃饭向目的的出发,借口吗就是‘请安’。
    宁若带上天真的笑脸一蹦一跳的进了会客厅:“爹,女儿给您请安。”无视右边坐着的两个人。
    “都几时了,请得哪门子安!”丞相一脸严肃地说道:“有客人来了也不知礼数!”
    “请安不论何时都得向您请安呀!”宁若这才转身给坐的两位人士行礼,一位是夏如月另一位就是萧函了。
    “这是小女若儿!”丞相笑着介绍。
    蓝衣男子起身脸上带着温和的浅笑道:“在下萧函,小姐安好。”
    宁若微笑,这萧函长得一表人才如果拿他和沈沐晨相比就有些欠缺之处,既然人已经看到就该离开了。
    “女儿不打扰了,告退。”宁若乖巧的道。
    丞相点头,宁若装淑女,一步步抬头挻胸离开客厅。
    宁若回去就足不出户窝在房里研无心老人留下的奇门循甲就这样两个月匆匆而过。
    “小姐”红儿为急为了的叫着。
    “什么事这么急?”宁若不紧不慢地吃着糕点问。
    “老爷让您去书房。”红儿道。
    “哦?爹没说什么事。”宁若放下手上的糕点看着红儿问。
    “没有,只是让您快点去。”
    宁若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向书房走去。一路上她在想道底什么事把她叫去,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想着也来到了书房。
    宁若推门而入,见夏如月在一旁坐着喝茶。心理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姐姐怎么也在这里?”宁若露出孩子般地笑容问。
    “难道妹妹不知道?”如月用怀疑地眼光看着宁若。
    宁若摇摇头道:“是什么事呀?”
    “妹妹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夏如月瞥了一眼宁若讥讽道。
    可恶,跟她打哑迷,宁若在心理骂道,可脸上却是一脸迷惑道:“姐姐你在说什么呀,若儿怎么听不懂。”
    “妹妹还是不要在装了,姐姐我都知道了,在装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夏如月冷冷地说道。
    你知道什么,宁若想不明白。
    夏如月见宁若毫无反映,于是笑着伸手拿出了一样东西在宁若眼前晃了晃。
    宁若一看,心中暗叫不妙,脸上却丝毫未变。夏如月手中拿着的正是前些时日闲来无事自己画的腊梅图,上面还有一首咏梅的诗,这首诗当然是盗用古人的。可是这画是什么时候到了她手上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人影,对了是红儿,如果不是红儿,又怎么会知道她将画放在枕心中呢,难怪夏如月说她知道,想来是知道她装傻充愣这件事了,如果她知道那么她爹……
    此时有人推门而入,宁若回头看去心中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人正是丞相和沈沐晨。
    “爹,先生。”宁若向他二人行礼,顺便观察一下表情。从他二人的表情来看,当正真和自己所料不差丞相看她的眼神颇为复杂,之后很快就被笑容隐藏起来了,一旁的沈沐晨到是没有变化。既然没有办法装下去了,不如说开了好,反正是早晚的事。
    宁若丞相与沈沐晨都已入座,嘴角微挑波澜不惊的道:“原来是三堂会审呀,若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
    三个人听了这话脸色均为之一变。宁若将一切看在眼里赠中更觉好笑。
    “妹妹不再装了吗。”夏如月讥讽道。
    贱人,早知道你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宁若暗骂道。看着夏如月道:“姐姐为何这么说,若儿就是若儿何来一个‘装’字。”
    “哦,这道是我的不是了。”夏如月挑眉不怀好意地笑着,展开手中的画道:“妹妹年仅六岁就能画出如此神似的腊梅图,再配上一首咏梅的诗,单看也是绝品呀!让姐姐也为之惊叹不已,妹妹果然是天资聪颖啊!”
    “姐姐真是太抬举小妹了,只是不知姐姐想借此证明什么?”宁若想了一会马上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道:“难道姐姐想证明小妹聪明吗,那小妹可不敢当呀!”夏如月哑口无言脸色也变了恨恨地瞪着宁若。
    哼,我到要看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想跟她斗,还不如回娘胎里在历练历练再来。宁若用眼角瞟了一眼丞相和坐在对面的沈沐晨,见他二人只是充当旁听者,便已猜到这件事是夏如月先挑的头,不过想不明白夏如月这样做的原因是什么,又有什么好处。
    “妹妹承认这幅画是你画的喽!”夏如月不知死活地问。
    宁若从容淡笑着开口道:“这画的确是小妹所作。”看了一眼沈沐晨接着道:“这是先生教得好。”要死一起死!
    “我没教过!”沈沐晨断然否定。
    可恶,早猜到你也不是好人。宁若气愤道,表面上微笑着。夏如月盯着宁若一副看你怎么办的表情。
    宁若轻笑道:“姐姐你怎么那么笨,虽然先生没有教小妹画梅,但是先生的确教过小妹画画。小妹只是按照先生所教的来画这副腊梅图,而上面的诗也是小妹所作。小妹从四岁识字至今以有两年之久,姐姐不会告诉小妹说小妹所作已超越其它同龄儿童,姐姐如果直意这么说小妹也不在乎,更何况这两年都是先生在细心教导,这样说便是污辱先生。”一句话说得滴水不漏。
    “好一张利嘴!”沈沐晨清亮的眸子满含深意地盯着宁若。
    “多谢先生夸奖。”宁若毫不示弱地对上沈沐晨的眼睛。
    “若儿……”宁若见丞相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爹有什么话直说便可。”
    “为何要隐瞒?”丞相问。
    “若儿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若儿只是比其它孩子多知道一些东西,并不认为自己聪明。”
    “你能如此想为父替你高兴。”丞相笑着捋着自己的胡须道:“若儿可知身在官宦之家应该有所觉悟,你是夏家的独女,也应为这个家族做些事情才是。”
    “女儿知道。”宁若无奈地应道。
    “皇上曾金口玉言,夏家嫡女及笄之后进宫成为太子妃,这是皇上的恩典,你可愿意?”
    “女儿……”宁若有心停顿,观察三个人的神情接着道:“不愿意又当如何?”
    “抗旨不尊者诛灭九族!”沈沐晨有趣地看向宁若。
    “哦,原来要诛九族呀!”宁若讥笑着看向一旁的夏如月,用眼神告诉她你也在九族之内哦。夏如月脸色瞬间惨白,宁若在心里可高兴得很呢!
    “若儿,这事岂能当成儿戏!”丞相厉声喝道。
    “若儿知道错了,爹不要生气女儿一切听爹做主,谁让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呢。”宁若再一次看向夏如月在说这话时特意加重了‘唯一’二字,就是想让夏如月难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还有的是时间做好充分的准备,你们最好不要惹我否则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她想。
    “明早来书房,爹有事跟你说。”
    “是,女儿告退。”宁若愤恨地离去,匆匆地前往清心居。事情已经提早上演了,要快些准备了她思量着。
    第二天一早,宁若到了书房,丞相爹开始给她灌输政治理论之类有关朝政方面的知识。整整一上午宁若痛苦地竖起耳朵听着。
    “若儿可听得懂?”丞相见宁若以手支额的样子怀疑道。
    宁若抬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复述自己听到的重点。
    “好!好!好!若儿真聪明。”丞相听后为之惊叹地赞道。
    宁若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书房,真郁闷下午还得抚琴。
    累了一天的宁若吃完晚饭还得摆弄药材,俗话说得好:“有药在手,天下无惧。”她还得配一些迷药和几种□□,大多数是各类解毒的药丸。宁若看着这些瓶瓶罐罐有些泛愁,这么多要都带在身上不累死才怪,如果能像武侠小说中将药放在指甲里,那该多好。
    一天宁若一大早来到书房门口,叹了口气,这已经是第四天了。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道:“爹……”‘早’字还没出口黑耀石般的眼眸冷冷地盯着眼前站着的人平淡地道:“先生为何在此?”
    “丞相大人刚接到圣旨去了宫里今天不上课了。”沈沐晨脸上仍带着一曾不变的浅笑解释着。
    “谢先生告知。”宁若转身欲走。
    “小姐留步。”
    宁若转头问:“先生还有何事?”
    “小姐能否同在下谈谈。”
    “没什么可谈地。”宁若断然否决。
    “小姐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沈沐晨看着宁若站定又道:“小姐好像错怪在下了。”
    “错怪!”宁若眼神一冷,对上沈沐晨深邃的黑眸讥讽道:“我何时错怪过先生,如若不是先生怎会被逼至如此地步。”
    “难道小姐不高兴?所有人都想得到智慧、财富以及权力。可穷及一生也不能如愿,而这些人人想要的东西不都在小姐触手可及之处吗,让人敬仰不好吗,为何还如此不满。”沈沐晨微笑着道:“在下只是好奇小姐为何要隐瞒自己的能力,所以帮了夏如月一点小忙,不想却造成了小姐如此怨恨在下,让在下如何事好。”沈沐晨略觉谦意的解释。
    宁若冷笑道:“别人想要是别人的事,于我何干。权力、财富会让人疯狂,我要它何用。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如果我跟他们一样,就不会是夏宁若,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先生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我的确很恨你,更加厌恶你这一双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睛还有将一切事了如指掌的高傲神态,我真恨不能将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呵呵,真没想到小姐仅仅只有六岁竟然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真叫人心寒啊!”沈沐晨不以为意的笑着。
    “虚伪!”宁若冷冷地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沈沐晨脸色一沉收起了笑容道:“在下哪里虚伪?”
    是你逼我的,宁若暗愤道。表情冷然道:“表面和善谦谦君子,暗地算计陷害别人怎么不叫虚伪!”
    沈沐晨表情一滞,随后笑着转移话题:“小姐进宫成为太子妃可是好事,怎么弄得像上刑场一般。说不定小姐以后还能成为皇后母仪天下,这可是皇上对夏家的恩泽,有什么不好!”
    “恩泽!”宁若冷笑着眼里满是讥讽,淡淡地道:“什么恩泽!如果我没猜错这只是皇上为了笼络夏家采取的最有效的手段之一罢了。皇上一面让夏家的女儿做皇后一面又大力重用夏家所推之才,两计兼施只是怕夏家日后真的功高盖主而已。”宁若好笑的看着沈沐晨道:“你说我说的对吗,先生?”
    “你……”沈沐晨无话可说,不敢想象年仅六岁的宁若尽如此心思缜密。
    宁若轻笑转身离去。什么恩泽,纯粹是放屁。要不是知道江山是夏家帮皇上打下的,皇上又怎么会留下夏家这桩麻烦。她可不认为皇上是心胸宽大之人,历史上的李世民不就亲手弑兄吗,他又怎能允许夏家骑在头上。所谓的恩泽不过是一条连续皇上与夏家的纽带,也是皇家最后一张底牌,如果运用得当,这张能将夏家这棵粗壮的大树连根拔除而不费一兵一卒。女人都是贪募权贵的,这借刀杀人的把戏成与不成就看幕后操控者的能力了。夏家至今相安无事一定有其缘由。如果她所料不差,夏家一定握有皇家的秘密,而这道保命符就藏在那支玉簪之中。所发生过的事刚好串起来,一切事都会有合理的解释。这么说来沈沐晨为何会挑丞相不在时去书房,一定有问题。之所以要谈谈无非是想从她口中套出保命符的下落,可是却事倍功半。哼真没想到父亲所重用的人竟然另有身份,想他在皇上身边的地位也不低,这丞相到底有所察觉没有。宁若想,还是算了既然她都能猜得出又何必趟这滩浑水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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