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媒

第133章


舅母,您和舅舅都好么?永泰这一向抽不出空子看望你们,心里惦记的很,还有表哥,昨个进宫来,怎不告诉我一声?”
其他几位王爷不是太后所出,按着宫中规矩仍旧要称呼周大人一声“舅舅。”这厢跟过来寒暄问候。
他们一家亲戚说话,自自陈鞘出现,佳音就开始不由自主的紧张。
只见陈鞘左拥右抱两个佳人,交头接耳地她们调笑,行迹放浪引人侧目,可他毫不在意旁人的看法,自顾自地从宫女手中取来酒水,仰头饮尽,招手一拍,宫女又将酒水呈上,他端起一杯,要身边的女人陪着喝,三个人闹在一起,周大人不免蹙眉,永泰更是沉下脸,只忍着不理他罢了。
突然,陈鞘竟做出更不堪的事,他俯身,亲在身侧女人的嘴上。
这一幕让观景台的人大吃一惊,秀女们羞红了脸,不敢再看。永泰低咒一声,别开脸。周夫人还好些,笑骂:“这孩子,越活越回去了。”
只有佳音做不得反应。因为陈鞘亲吻着身边的女人,一双桃花眼却看向她,那眼眸虽然带着笑,但如古井里的水,冷森寒凉,毫无暖意。
佳音不由地后退一步,只是一瞬间,陈鞘松开怀里的女人,讥讽地勾起嘴角,转过头去。仿佛刚才的那一幕并不曾发生,他无视任何人包括佳音。
陈鞘拥着两个女人落座,众人又开始各自闲谈,仿佛谁都不把陈鞘的行为当回事,一双双眼睛又分明追随他的动静。
待回过味,佳音突然觉得陈鞘身边的女人眼熟,她惊异不已,因为方才被陈鞘拥吻的人竟是李香卉。
苗锦鸾也认出李香卉,自家的表妹当着众人面做出这般轻挑的举止,教苗锦鸾无地自容,她涨红了脸,鼓起勇气走至陈鞘跟前。
胡闹地几个人止住笑声,李香卉从陈鞘怀里抬起头,就对上苗锦鸾羞愤教加的双目,喷火一般瞪着她。
周围人都静下来,听苗锦鸾跺着脚道:“表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李香卉使出浑身解数想讨陈鞘的好,可她毕竟曾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亦知道羞耻,对苗锦鸾的质问一时间惊慌失措无言应对。
反而是陈鞘嗤地冷笑,挑眉道:“你是谁,竟敢打扰本王的雅兴。好大的胆子!”
苗锦鸾不由地胆怯,念及其他,又壮胆相劝:“王爷,臣妾虽然无礼,但亦事出有因,表姐她尚未出阁,最忌名声受损。舅舅既将她托付于我苗家教养,如此大堂光众之下,她行为失检,不禁败坏自己的名声,且连累我苗家,臣妾提醒她是为着她好。”
佳音不得不对苗锦鸾刮目相看,以前只知她骄矜,没想到她亦有胆色。
一番话让李香卉推开陈鞘,羞愧的抬不起头,就连另一个女子也涨红了脸。
陈鞘将苗锦鸾睇凝半晌,忽而又将李香卉往怀里一搂,做出一付不屑的样子:“卉儿,却不想你还有这样的亲戚,怎不早说,好让本王长长见识?”
李香卉低声道:“王爷,她是我表妹。”
陈鞘意味悠长地“哦”地一声,轻笑:“原来是卉儿的表妹……”又抬头对苗锦鸾道:“你还不知道么,你舅舅已将你表姐许给本王做姬妾,是你父亲苗老头亲自把你表姐送到本王府上的,本王和自己的姬妾亲热,你有何不忿?”
苗锦鸾吃惊地瞪大眼睛,问李香卉:“表姐,这是真的?”
李香卉羞涩点头。
舅舅有意将表姐许配给宁嘉王爷,自从获罪流放,更是一门心思地钻营,只盼靠着女儿能释罪回京。且李香卉攀上宁嘉王爷,她苗家亦能跟着沾光,本是好事,可李香卉竟然做了宁嘉王爷的姬妾,连个正式的妾室都算不上,这在于士族出身的闺秀来说,是最卑微的身份了。
苗锦鸾入宫之后,对家里的事一无所知,此刻听陈鞘一说,不由愣住。她和表姐原本就不算亲近,多有嫌隙,表姐今日的下场她并无同情之心。
不过今晚的事太过于招人非议,不管怎么说,李香卉的放荡行为都有损苗家的名声,且她是秀女,最忌讳家中出丑事被连累。所以苗锦鸾回过神,依旧鼓起勇气,咬唇道:“王爷,原本王爷的家事臣妾没有资格插言,但还请王爷些微收敛一下,毕竟这里是皇宫……”
“啪”的一声,一只酒杯坠在地上脆响,瓷片炸的满地。不待苗锦鸾回过神,陈鞘指着她道:“皇宫又怎样?难道你在责怪本王败坏了你表姐的名誉?!”
陈鞘勃然大怒,苗锦鸾才知自己鲁莽了,方才的勇气顿时消弭无形,腿一软,战战兢兢跪地回话:“臣妾不敢。”
“本王料你也不敢,莫说是你,便是你父亲在,他也不敢如此指责本王!”
苗锦鸾吓白了脸,低头不敢再说一个字。
在佳音眼里,陈鞘一向喜欢玩笑没个正形,此刻乍然流露出王爷的气势,亦是威严慑人,不由地吃了一惊。
观景台一时间寂静无声,良久,陈鞘脸色稍霁,懒懒地伸腰,又从几上端起一杯酒,笑嘻嘻地凑到李香卉嘴边,低声细语地哄她喝下。
事情好像就这样了结了,苗锦鸾跪在地上尴尬之极,犹豫半晌,提裙准备起身。
“谁叫你起来的?”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陈鞘突然说了一句。
苗锦鸾半弯着腰僵住,只听陈鞘淡淡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拉出去,杖责。”
他平淡的口气就像是在谈天气很好,而不是在重则一个人。要知道杖刑可怕的地方,受刑者的生死皆在施刑者下手技巧轻重之间,或许几杖下来就会要了一个人的命。
而陈鞘如此下令,又不说杖责多少,分明就是要苗锦鸾的命,众人皆惊呆了。
第一卷 市井篇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兄弟联手杀一儆百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兄弟联手杀一儆百
苗锦鸾更是魂飞魄散,跌在地上,喊道:“王爷,您凭什么责罚臣妾,臣妾并没做错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陈鞘不气反笑,摆摆手,几个太监应命,气势汹汹地过来,拉着苗锦鸾就往外走。
到现在苗锦鸾还不相信陈鞘敢下令杖责与她,被人拖着后退,扯开嗓子哭道:“我是秀女,王爷没权利责罚我!”
李香卉巴结陈鞘还不及,且事情因她而起,就是想替表妹求情也没胆子。秀女们不忍,同样无胆。永泰公主和其他几位王爷自幼长在宫中,见惯了这些,自然也不会劝。周大人周夫人张书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更不会说什么。只有佳音心下恻然,又气陈鞘不分青红皂白地草菅人命,一时间火上头,赶前两步,欲为苗锦鸾说话,袖子却被张书林死死拽住。
佳音挣扎几下,只听张书林在她耳边小声道:“阿音,你若出头,事情只会更糟糕。”
佳音愣住。
就在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太监提声通报:“万岁爷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众人回神,纷纷拜倒:“参见万岁,参见太后。”
“这是闹什么,大过节的,也不教人安生。”
太后被陈之祺搀扶着登上观景台,入眼就见被几个太监架着,发髻散乱,哭成泪人的苗锦鸾。
苗锦鸾已如惊弓之鸟,见着太后和皇帝更觉委屈,挣开太监的手,跪地磕头:“圣上救臣妾,太后娘娘救臣妾。”
太后沉下脸:“哭什么,有话好好说。”
“是。”苗锦鸾赶紧用袖子搽泪,犹自哽咽,断断续续道:“回太后娘娘,臣妾言语失当,冲撞了宁嘉王爷,但臣妾真不是有心,实难承受杖责之刑。”
“杖责?”太后诧异,抬头看看陈鞘:“鞘儿,怎么回事?”
陈鞘亦随众人跪在地上迎接皇帝和太后,此际被太后一问,笑道:“回母后,儿子气她胡言乱语,教人教训几杖,并不为过,母后不值当为此事烦心。”
太后蹙眉:“她是应选的秀女,得罪了你,也该教你皇兄责罚,何况今日是中秋节,一点点事情何必闹得不可开交的地步。”
“是,母后教训的事。”
太后一来,陈鞘老实了,尤其他旁边两个女人低眉顺目地跪在后面,方才的荡浪之态半份不存。
不过陈鞘到底是陈鞘,自有一套手段,他只消使出一点把戏就教太后心软。陈鞘规规矩矩地朝陈之祺道:“皇兄,我受人几句话没什么,原本她是你的秀女,假以时日,指不定我还要叫她一声皇嫂,今日之事是我不该小题大做乱了礼数,这厢给皇兄赔礼了。”便做出一番委屈的样子。
平常陈鞘就爱甜言蜜语地哄太后开心,他孝顺起来比谁都孝顺,在太后眼里,这个小儿子听话,尊敬兄长,且从来不曾以权势压人,此际那桃花眼可怜巴巴地眨几下,又朝皇帝赔罪,那委屈的样子让太后就认为必定是苗锦鸾言语太过了,更何况陈鞘好歹是个王爷,岂是一个名份未定的秀女所能得罪的,皇家威严何在?
所以陈之祺尚未来得及回答陈鞘,太后忙道:“圣上,鞘儿他自来懂事,绝不会无故责罚与人,你切莫责怪他。”
陈之祺深知陈鞘的一贯伎俩,并不拆穿,当下似笑非笑地瞪他一眼,方转头问太后:“依母后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苗锦鸾名份未定,就闹出事来,依哀家看,她实不堪继续留在宫中。今日是中秋节,杖责就免了,责令苗大人接她回去就是。”
“就依母后所说。”
一个秀女因过被责罚回家,以后如何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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