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杀手沦为保镖

“你不会再想会不会是楚云棠帮你吧。”从口气上来听，叶尧已经从刚刚被揍了几下的疼痛中恢复过来，但脸上的红肿就没有那么快恢复了。估计要个把月才能恢复了！不过这也不影响他那懒懒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毒舌：“放弃吧，楚云棠这次伤了多重你比我清楚。你觉得就这样他还会来找你吗？在危险的时候跳出来帮你？”这个单从想的就很难理解吧，叶尧就肯定不会理解的，被骗过一次就没有第二次。而且会对骗自己的人更加提防，楚云棠也是这样吧。谁都会是这样，谁又会不怕受伤。一味付出对他人好呢？
其实以后要有机会的话，得好好告诉叶尧。他之所以让人讨厌，就是老是把不该说的东西放在嘴边！不过现在穆亚现在根本不想说话，就让他继续这样讨厌下去吧。
“还是你不相信我的话，以为我说，小豹子现在吃好穿好，活的跟你在的时候一样。这话是骗你的？在你心里认为楚云棠应该对你还有留恋吗？我劝你还是放弃这个念头比较好。。”
“我从来没有想过你是骗我的。”穆亚终于开口打断叶尧在一旁的刺激：“你给我的消息。哪次是假的了？这点我对你十分放心，如果哪天你带来个好消息，我还真得思量一下了！”不重不轻的嘲讽把他们的世界又带到了冰冷。
叶尧也只是一笑而过，也对，自己从来不给她假消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给她带过一个好事吧。穆亚，不过这样你也算承认了吧。对于楚云棠不在爱你的消息，对你是多么糟糕的！
其实。。最终的赢者，只有那只小豹子！
回到伦敦站的时候，半个多小时之前蒸汽火车那条轨道上的混乱已经全然没有踪迹，车站还是照常继续工作。这事似乎不了了知了。之后也没有大肆报料过。穆亚出伦敦火车站的时候打听过，听说某位穿着黑色风衣的中国男子，安抚并赔偿了那些买了票却无法乘坐蒸汽火车的发烧友的一切损失。这事人家被恐吓的不追究，根本就连警察都没有惊动！
只不过再问那个男人呢？伦敦站的负责人很负责的跟穆亚说，他已经离开了。
那个人又快自己一步，办完事却不作停留，更像是故意躲着她一样。明明都帮她了。为什么连脸都不肯露。到底是谁？
走出火车站的穆亚还是没有搭理叶尧的意思，这让他很不爽，这算什么，就这样把自己给无视了？他虽然没有胆大到放什么病毒，但是要抓小丑是真的吧，这样无视自己好象一点都不把他的实力放在眼里嘛！
“喂。就这样放过我了？难道连声警告什么的都没有吗？”叶尧在后面又很欠的问了句。
屁！和他多打交道多说话哪次有好事了，离这混蛋远一点才是王道。当然不想再对他动手也不只是那么简单。
“不怕我以后还会对小丑动手吗？下次再动手可没有那么轻松了，游戏可是会越玩越大哦。”
“不跟你动手，是因为不怕你。而且也算是还给你个人情！”穆亚说完揉了揉头发。
这次换叶尧茫然了：“什么人情？”
“那时我流产住院的时候，你既然是Z城的督察，应该更清楚报纸上写你孕妇离奇死亡的事情吧。你当时想和我合作，我问你“你有证据是小丑害我流产的”话时，你却摇头。你不可能不知道Z城当时的孕妇之死，以你的头脑也不可能分析不出是小丑所为。但你却没有告诉我。”
……
“既然你那么能猜透人心，你也应该知道。是人都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因为自己害了其他人，而且她们也同样是孕妇。。不管怎么样，当时你没用出这件事要我和你合作。谢了，这次的事我也算是还你这个人情。再乱来不遵守约定的话，就不是你不放过小丑的问题了！”穆亚简单的把话说完，留下一潇洒的背影开车离去。
留下叶尧在火车站口傻傻的待了好久，最终却失笑出声。因为当时觉得太残忍了，穆亚这样刚刚流产，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所以自己不说。竟然就得到了感谢？呵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人有好报？他竟然也得到了她的感谢。
……
伦敦。12月24日
平安夜包裹在银白的小雪中，晚上却一片漆黑，看不清天空那抹幸福的银白。不同于城市的繁华，这里没有流光异彩，没有大小街角的圣诞树点缀。没有飘扬着欢乐的音乐。
这里，如同驻在水上的房子，只有那份静谧伴随着屋内的人。惬意宁静的圣诞夜别有滋味。虽然根本无法看清外面，景千寻的眼神依旧放在窗口。不管外面的风景多美妙，只要夜幕拉下。似乎一切都被代替。黑色的世界是照应不出任何东西的。很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到现在才能明白。
“千寻，你去休息吧。明天你记得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去检查身体！”整理着碗盘，穆亚头也没抬的说道。最近似乎止痛药也没有什么用了，景千寻不管吃什么都不见胖，而且越来越瘦，身体质量从他脸上就不难看出。恶化的相当快，不去医院是不行的了，所以乘着平安夜，穆亚很坚定的跟他说。要想好好过节，就答应她明天去医院！不然后果严重！
难得，以为这次又继续要打持久战的，没想到千寻到很听话的点头，没有反抗。
看不到外面的雪景，景千寻遗憾的收起眼帘。笑着眯成了一条缝，这样能阻隔所有的情绪，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亚，你过来一下。”躺在床上，眼睛眨巴了好几下。但多没有要闭起来乖乖睡觉的念头，
穆亚坐到床沿，他却支起身体一副要起来的样子。怎么今天那么反抗？穆亚扶着景千寻的胳膊，让他靠在床板上。也不允许他再起来了。
景千寻也听话，并没在动弹。脑袋却往穆亚的方向垂了下来。枕在她的肩膀上才说：“你还没给我圣诞礼物呢。”
……
穆亚在这方面本来就缺根筋，别说她没想起来买圣诞礼物，就是这次真想起来了，估计她也不会买。谁让在她的观念之中，18岁以后就没有必要再送什么圣诞礼物了呢！一时还真回答不上来，刚想着说：要不明天给补，反正明天才是圣诞节嘛。但还没说，却又因景千寻的话所有的声音都卡在了喉咙口。
“小亚，对不起。。对你的伤害，还有对很多人的。对不起。。”
景千寻突如其来的道歉，毫无预兆的冲进穆亚的内心。她下意识捏着被子。紧到自己的手都麻木了。这个事情是这几个月来自己最想要忘记的。而且现在景千寻谈起来，让她感觉很不好：“好好的说这个干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勉强的让声音不颤抖，没有间隔。
“明天吗？”景千寻喃喃着，眼神变的空洞：“呵呵，其实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自己还有明天吗？以前总想，如果闭上眼睛再也睁不开来了，自己应该也没什么好留恋的吧。但现在不同，现在好不舍得。明明才只有几个月。。
环着穆亚的侧身，景千寻掩藏不住悲伤，轻轻的说：“小亚，这几个月我很开心。比以前活的20多年都要开心。可是你却很不开心。天天对着我，一定很难过。”
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却被他死死的拽着胳膊上的衣服。似乎不想被人打断：“杀了尚牧，害了你的孩子。想要杀了路西法，还有楚云棠，一直以来。都觉得只有有人跟我抢你的话，我就得用这样的办法除去你身边的人。因为我知道我没资格跟他们比，他们在你心里，比我重要的多。。“
“很不甘心呢。明明是。。最早一个遇见小亚的。却永远都被你遗忘，云棠离的多远，都会被你记得。路西法也永远是你心里抹不掉的身影。而我只有在现在。。才能拥有你。好不甘心。。”
说话的声音逐渐变轻，像是快要沉沉入睡，无法集中的声音如他的意识渐渐涣散，让穆亚的心脏猛烈的跳动。
“千寻。。我送你去医院，现在就去！”
那个身躯却没有让她移开的意思，抱的紧紧的。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摇头道：“我们约定好的。。明天才去呢。所以今天就留在这里。求你了，就今天最后一天。不要逼我去任何地方。。”
与其说是力气，还不如说是因为他的话。使得穆亚无法动弹。
“小亚，下次也帮我和云棠说声对不起。。其实要说的人太多了，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我以前错了，就算是这样平凡的过完一生。也是很幸福的，但却弄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看着那原本空洞的瞳孔往下沉，心也跟着像是比石板压的喘不过气来：“这不全是你的问题。。我，我当年对你很不好我知道。。一直以来是我忽视着你。”小时候是这样，张大了也是这样。穆亚从来都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驳，对景千寻不关心的问题上：“但我现在发现了。身边还有个你。不会再忘记了，永远不会忘记的。”
景千寻却摇头挂起微笑，握着那双熟悉的双手，说话都变的十分疲惫：“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不要第一个遇见小亚。只要能在一个对的时机遇到你，让你早点发现我就行。”
“恩。。好的。。”
“小亚，那。。我先睡了。”
“恩。。睡吧。
完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景千寻努力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恩。。圣诞节快乐哦。”
他的话音落下,取而代之是寂寞的如同窒息的感觉,快速涌上。直到那双冰冷的手无力松开时，房间里只有那份孤独和外面的天气那样寒冷，伴随着无声的泪水淹没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