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青禛记

18 君心卿莫测


第二十八章君心卿莫测
    十三阿哥站的腿酸,看着四阿哥仍是不动如山的模样,自持没有这样的定力,便悄声道:“四哥,罚也罚够了,你看她纹丝不动的跪了这许久,饶了她吧。”
    却不知,四阿哥正是深恨她纹丝不动的跪了这许久,要是她动一动,四阿哥早饶了她了。只是她越是如此,四阿哥越是恼怒,到最后心生狠意,我倒要看看,你能跪到什么时候?
    秋天天慢慢的短了起来,太阳没下山就雾蒙蒙起来,十三阿哥摸摸脑门:“四哥,我家还有要事……”
    “你先回吧。”四阿哥冷声道。十三阿哥有心要为纪明嫣求情,嘿嘿笑道:“不如我顺路把明嫣也带回去?”
    “明嫣?你叫的倒亲热,你和人家民女很熟么?”四阿哥怨气冲天。十三阿哥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全明白了,心道,我不和你们闹这官司,我回家抱老婆去也。
    十三阿哥一走,四阿哥本来还有些端着的架子全放下来了,在小道上走来走去,走去走来。一会问道:“伤药拿来了么?”一会又问:“披风呢。”一会又道:“准备此点心。”
    看着纪明嫣微微发抖,却跪得笔挺的纤细身子,发狠道:“全给我扔了。”
    纪明嫣却不知四阿哥这一翻动静,心里只是想着,我草我草我草草草,我一定要及早回江南,他XX的说翻脸就翻脸,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再见面就罚跪,太XXXX了。
    山中寒气慢慢上来,纪明嫣终于打了一个喷嚏,结果就接二连三的打起了喷嚏,腿早跪的麻木,在这阴森森的山间小道上,只觉得鬼影重重,心想四阿哥早走了,恐怕把自己忘这了。
    心中越想越气,那气战胜了胆怯,忍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头顶一棵树上呱呱叫的一只不知道什么鸟怒道:“好啊你胤禛,你很得意吧,罚姑奶奶跪,还敢呱呱叫,姑奶奶砸死你。”寻了一块手边的小石子,砸向那鸟,谁知手臂酸软无力,根本方向就不对。
    “哎哟,谁砸我?”方向不对,却砸到了正主,纪明嫣急忙跪好,腿却麻的不听使唤,手忙脚乱了半天,还坐在地上。
    四阿哥看她忙乱了半天,冷哼:“爷叫你跪好,你竟敢不跪?”纪明嫣一肚子的暗火,忍啊忍啊,我草啊,我跪了半天,木有一个人来,我刚坐下,人就出来了,冤啊!
    忍不住辨道:“我一直在跪来着,后来后来……”“后来你寻思着爷不在,就想偷懒?”四阿哥的表情在朦胧的黄昏有些看不清。纪明嫣狡辩:“后来有只鸟老是啄我,我腿麻了,就歪在地上。”
    “就你道理多。”四阿哥忍不住好笑,还鸟啄她?她砸鸟还差不多,哦不,她砸的是爷。
    俯身抱起纪明嫣,纪明嫣挣扎:“四阿哥,四爷,那个民女,民女自己走就可以了。”
    四阿哥淡淡的威胁:“再吵就让你跪在这一夜。”纪明嫣看看影沉沉的山间,打了个寒颤。
    四阿哥的马车上布置倒不是很富丽,有种低调的奢华。
    卷起裤腿,膝盖红紫一片,肿的老高。纪明嫣一看眼泪就掉下来了,太惨了。
    四阿哥把她抱到怀里,头按着不让她看,一手环过她腰,另一手轻轻的把药抺在膝盖上。
    “四阿哥,我决定于你此仇不共戴天。”纪明嫣哭的打哽。要是没有看见,还不觉得有多疼,可是一看到,那疼立刻升级,变得不可忍受起来。
    四阿哥帮她包扎好,又在她腰间摸索。纪明嫣扭扭腰问:“干嘛?非礼啊。”四阿哥五指灵巧的从她腰上解下个东西来,是纪明嫣的短匕。
    手一遍遍抚过明嫣两字,四阿哥有些痴了。
    纪明嫣拿过短匕:“你喜欢么?”四阿哥搂过她,抬起她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晴:“这柄匕首我帮你拿着,以后你不许再提,也不能让人知道你有这么一把匕首。听明白了没有?”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好让你罚我跪么?”纪明嫣气愤。
    “听爷的话,爷不会害你。”四阿哥无奈,那还不是你不乖。
    “听爷的话,爷不会害我,只会罚我跪。”纪明嫣冷笑。
    “看来你还是学不乖。”四阿哥俯下头,吻上她冷笑不止的唇。冷幽幽甜浸浸的记忆中的香气,令他魂牵梦萦,今个,终是还给他了么?是她么?
    吹灭马车上的风灯,掩好车帘,车内漆黑一片。
    “做什么?”纪明嫣推推四阿哥。四阿哥抱她入怀,躺在马车的小榻上。
    榻极窄小,两人靠的很近,声息可闻。纪明嫣觉得这样很熟悉,以由得又问道:“我们以前见过么?”四阿哥嗯了一声,轻道:“你是不是有个小名,叫阿珠。”
    “掌中珠的珠,好像是有这个小名,可从没有人叫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纪明嫣皱眉。
    “那岦青呢,小青呢?”四阿哥急切的问,喷出的热气在纪明嫣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纪明嫣有些恼火:“你把我当成她了?”
    四阿哥沉默。
    “你滚开。”纪明嫣一下子翻身坐起来,黑暗中极没有准头,膝上又痛,力道没使好,又爬在四阿哥胸前。按着四阿哥的胸口要坐起来,四阿哥的手按在她的手上,另一手圈住她的腰:“别乱动,我警告你。”
    纪明嫣头轻轻抵在他胸前,黯然道:“我是不给人做妾的。也不会嫁给有别的女人的男人。”四阿哥一把推开她,又转头就后悔了,急忙摸着找到她,猛的拉入怀里喃喃道:“青青,青青……”
    纪明嫣被摔下榻还没来得及生气,就听到四阿哥急雪深情的唤青青,青青,手勒着她的腰,唇在她脸上吻着,急切的搜索着她的唇。
    “唔……你疯了……我……不……”四阿哥压着她,两人又滚到榻上。
    好半晌,纪明嫣才深吸一口气道:“短匕还我。”
    四阿哥抚着她柔软的肩,微微用力:“不行,这个东西以后不能再出现。”“那是我的!”
    纪明嫣恼了,这人怎么这样不讲理,把她当成一个别人给吻了不说,还强霸自己的东西。
    越想越怒,又挣扎开来,四阿哥搂她紧些,两人又倒下说话。
    “这些事情我以后会和你说,你现在只要记得,这匕首不能叫人见,否则于你性命有险。”四阿哥在她耳畔低语。
    “那我用什么防身?”纪明嫣回道。
    “就你那三脚猫本事,防什么身?以后爷自会看顾你。”四阿哥轻笑。
    “我不给人做妾的。四阿哥,我是说真的,你别以为亲了我,我就得嫁你,而且我认为求人不如靠已。”纪明嫣认真的声明。
    四阿哥极轻极轻的叹了口气,轻的叫纪明嫣以为,这只是自己的幻觉。
    “那我再送你一把。”四阿哥说道。
    “要比这把好。”纪明嫣是最不肯吃亏的。
    “好,比这把好。”四阿哥捏她鼻子,却捏到她鼻子,却捏到脖子,触手温润滑腻,四阿哥心头火起,只觉得抱着的身子幽香温软,忍不住用力抱紧,压向自己。
    纪明嫣被抱得喘不上气,拍拍四阿哥:“你手下是不是不知陈大人住那里,怎么还不到。”
    四阿哥喘气:“我吩咐他们绕内城走。”
    纪明嫣气笑了:“我一向以为四爷冷面冷心,还以为禁欲呢,谁知道却是这样的浪荡子,爱占人便宜。”
    四阿哥被她说得面上一红,幸好是黑暗中无人得见,随即咳了一声,扬声道:“送纪姑娘回陈家。”
    外面有人应声。
    纪明嫣在四阿哥耳边道:“是不是偷情的感觉真的很好?还是四阿哥没有外面表现出来的道貌岸然?”
    四阿哥哑然,斥道:“什么偷情不偷情,你一个女孩子说这些污言秽语。”
    纪明嫣不以为然:“我还在青楼住过呢……”
    “纪明嫣,你听好。”四阿哥低声森然道:“山东拢雪姑娘义薄云天,爷感念她义举,把她赎出青楼,安置在爷留颜坊,她的贴身丫头蓝小冰得时疫死了,早就死了,你可明白?”纪明嫣吓得手脚冰凉,轻轻点头,又想四阿哥看不见,忙答道:“知道了。”
    四阿哥缓了口气道:“你最是调皮,找到山东,就一直在我身边,那也没去。这么多人可以做证呢。”
    纪明嫣知道四阿哥既说出这样的话,势必全当排妥当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点头称是。
    第二十九章寻梅过坝桥
    十月底皇帝龙驾才回宫,到十一月中陈大人才递牌得来接见,这还是极快的,有的进京述职,半年不得见天颜的还多着呢。
    十一月已飘起了大雪,陈大人回来,和前面幕僚说了几句话,就来后面内堂。
    陈夫人奉上热茶,因纪明嫣也不是什么外人,便也在座等消息。
    陈大人喝了口茶,缓了缓才慢慢道来:“见着了皇上,因着今年清水县决了堤,清河县却无事,所以被皇上嘉奖了几句,明个叫我带明嫣进宫。”纪明嫣早知有这一天,也不如何惧怕,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是没什么,只求别连累大人一家就好了。”陈夫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累?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拿银子给管家还是怎么着?”
    纪明嫣脸一红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陈大人为官清廉,京中物价又贵,早就入不敷出了,纪明嫣暗里把自己贴已的银票,有在山东时留下的体已,有后来四阿哥十三阿哥给的,也有兆佳氏私下贴补她的,怕她寄人篱下,又不是什么正经亲戚,受委屈。
    纪明嫣拿出银子给管家补贴家用,又怕陈夫人知道了心里不舒服,便让管家瞒着,谁知到底让陈夫人知道了。
    平时兆佳氏给纪明嫣送东西,都带着陈夫人和两个孩子一份,陈夫人那里会不知道十三福晋的意思,只是受之有愧,反而是受纪明嫣照顾颇多,此时见纪明嫣这样说,知她幼失双亲,心思敏感,索性说破。
    陈夫人抚着她秀发搂她入怀,轻声缓语道:“不说在清河,你与咱家大人一起共抗水患,又拿留颜坊开分铺的钱筑河堤,便是说在京中,若不是因你关系,两位阿哥看顾,咱家大人那能这么快见到皇上,所以,明嫣以后你莫不要再说这些生份的话,叫人听了难过。”
    纪明嫣极少能得年长女性温柔呵护,平日里陈夫人温婉端庄,便是对安平,也极少这般亲呢无间,心中感动,哽咽道:“夫人。”
    陈夫人怜她孤苦,低叹道:“可怜你这样小……要不是你大茗儿近十岁,真要了你做媳妇儿就好了。”纪明嫣抬头嫣然一笑,擦泪道:“我可不要,茗儿昨个还尿了床,害得我和安平半夜起来收拾,都没有睡好。”
    天气渐冷,茗儿死活要跟安平和明嫣睡,却又爱尿床,被安平的明嫣死命的嫌弃。
    陈夫人想起两人的苦状,忍俊不禁:“还是让茗儿和奶娘睡罢。”
    陈大人看她们说说笑笑,一会伤心一会乐呵的,也忍不住把烦恼丢去一边,向陈夫人道:“你把明个要用的东西准备好,莫不要明个朝圣出了差错才好。”陈夫人答应着去了。
    陈大人又交待纪明嫣明日面圣的事,叮叮复嘱嘱,方才让她下去。
    纪明嫣才想去找安平说话,就听到陈夫人迎了人进了内堂,陈大人早走了,纪明嫣听到是兆佳氏说话,便笑了,也迎了出去。
    兆佳氏带了纪明嫣出门,却直向城外走,纪明嫣到城外换马车,上车一看,果然四阿哥在。
    四阿哥拉她进来,看她穿着半旧的黑狐皮披风,便道:“这个是十三福晋给你的?我给你的白狐皮的你怎么不穿,那个是我去年猎的,暖和的很。”
    纪明嫣叹气:“大老爷,你想我是什么身份,配穿你那白狐皮?让人瞧见,我还不得跟那白狐一样,被人剥了皮?”
    四阿哥忍不住笑:“谁还能剥你的皮?你这样厉害。”纪明嫣撇嘴,你那福晋几次叫我赏花赏雪叫我给推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宴呢。
    话说着,手伸到四阿哥的袖里面,热呼呼的,舒服的叹口气。
    四阿哥把她手扯出来,放在怀里,用手圈了她道:“这可是你自己先来的,我可不客气了。”
    纪明嫣的口舌极冰,又飘出点甜香来,四阿哥问:“你今个吃了什么?”纪明嫣眨眼笑道:“你猜猜。”
    四阿哥轻笑:“猜不出,我尝尝。”
    幽幽香气中甜津津的却是和上次的甜香不同,四阿哥尝不出。
    纪明嫣伸手轻推他,喘气道:“笨死了,这是碧水拿糖腌的菱角,连这个都尝不出来。”
    “碧水?是江南的那个碧水?”四阿哥下巴搁她颈边,拿脸去磨她的脸。又想起一事:“夏天时我和十三弟他们一起赏荷,听到了个人唱曲儿,是不是你?”
    纪明嫣也记得,才几个月前的事,跟上辈子似的,那么久远了。
    “是我,那天碧水还特意跟我说,要我小心你们。”纪明嫣笑道是:“我却还是没有听她话,劳她怗念,还记得我,千里迢迢的送来这些东西来。”
    四阿哥凝视她脸:“怎么,后悔了?”纪明嫣轻拧他鼻子:“和爷好怎么会后悔,明嫣永远不后悔。”
    四阿哥去咬她手指,又轻轻吻她。
    下了马车,却是外面的一个庄子,不大,修得却颇精巧,有几分江南的风韵。
    纪明嫣披着四阿哥的披水,提溜着怕沾着地上的雪,又对四阿哥道:“四阿哥若冷,钻到我披风下吧。”
    四阿哥斥道:“胡说,男人怎么会躲在女人的披风下。”纪明嫣驳道:“怎么不能?西洋女人的裙摆极大,她们那个啥啥时如果碰到丈夫,就让情人钻在裙底下。”
    兆佳氏听到,忍不住一笑,十三阿哥惊奇的看着纪明嫣:“这种话你也敢说?”
    纪明嫣一边努力的走路,一边说道:“有什么不敢说的,她们敢做,我就敢说,你们没见过西洋女人么?”十三阿哥想了想,道:“是见过,那裙摆果真很大,藏得了人。”
    纪明嫣得意的朝四阿哥扬扬头,四阿哥颇为无奈的道:“小心看路。”伸手扶住她。
    “裙摆大不但能藏人,还可救命。”纪明嫣说着,把倩女幽魂的故事讲了一遍,最后说道:“若不是聂小倩裙摆大,宁采臣可活不成了。”
    “这个故事我听过似的,哦,是四阿府里……”说到一半,看了眼纪明嫣不再说了。
    纪明嫣却正努力的拉着披风,不想把披风弄脏,根一没听到兆佳氏说什么,抬头问她:“你刚才说什么。”兆佳氏一笑:“我想那书生可真没本事,靠一个女人活命。”
    纪明嫣一笑,忽然想到什么,又道:“也不能这样说,史笔如铁,记载万世,那拿笔的人不就是书生?还是那当官的,原先不也是书生?所以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书生,若不然,在史书上乱写,败人清誉。”
    四阿哥冷哼一声,纪明嫣看他一眼,也不再说。
    几个进入庄子,庄头迎了上来,笑道:“给爷请安,给十三爷请安,给十三福晋请安,给纪姑娘请安。”
    纪明嫣笑道:“连我也有份?你怎么知道我姓纪?”那庄头挠头一笑,颇为憨厚的样子。
    四阿哥拉着纪明嫣进入暖阁里,暖暖的地龙把寒气一下子驱走了,纪明嫣拉开披风系带,把披风扔给四阿哥:“脏了也不能再怪我,我还给你了。”
    四阿哥哭笑不得的拿着披风,旁边有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扑哧一笑,接过披风。兆佳氏与十三阿哥在旁边屋子歇着,除了这个丫头,没别人在。
    四阿哥拉纪明嫣上炕坐着,笑道:“你看这丫头如何?”纪明嫣扭扭身子道:“长得还行。”四阿哥喂她喝口茶,却不是清茶,是江南的香露混在牛奶里,香纯郁腹。纪明嫣夺过来一看,牛奶香浓带着点花香,喜道:“这是我以前写的方子,你怎么会有?我可是一次也没有喝过呢。”
    四阿哥一笑,道:“这个丫头会煮这种茶,你要不要她?”
    纪明嫣捧着茶杯问:“你还会做什么?”那丫头笑答:“奴婢还会做衣裳,会做点心,打扫家事也会的。”纪明嫣笑道:“识字么?”“识得几个,不多。”那丫头恭敬的回道。
    纪明嫣笑道:“十项全能丫头啊,四阿哥你怎么舍得把她送我?”四阿哥笑而不答。
    纪明嫣想了想道:“没有月钱你可愿跟我?”那丫头极快的抬头看了她一眼道:“管吃管住就成。”纪明嫣哈哈大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丫头道:“请姑娘赐名。”纪明嫣叫道:“过来,抬起头。”
    那丫头极听话的走上前几步,抬起头来。纪明嫣暗赞一声好相貌,肤如新荔,眼如横波,便道:“便叫水湄吧,这可是有典故的。”
    水湄双目猛得迸发出耀眼的光来,失口叫道:“主子。”纪明嫣吓了一跳:“不是吧,起个名而已,就这么激烈的认主了?”看着四阿哥,四阿哥手揽着她腰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笑容有些勉强,道:“水湄,你下去吧。”
    水湄看着纪明嫣,又是迷惑,又是忐忑,慢慢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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