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服的裙摆

私人学校,就是这么残酷


    私人的学校,就是这么残酷。
    她病后就没用手机了,这些电话是都伊蓝替她接的,伊蓝没敢告诉她。
    病情,也没敢告诉她。秦老师说,稍等等,等确诊了再说。那晚,是秦老师送她到医院里来的,她培训不忙,去看伊蓝,家里没人,于是在楼下等,结果眼睁睁地看着章阿姨从出租车上下来,一头载到了地上。
    秦老师赶紧喊住那辆没开走的出租车,把她送到了医院。
    没有想到,查来查去,结果会是如此的冰凉。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病房。她不高兴地说:"送个人怎么这么半天?"
    "去了一下卫生间。"伊蓝说。
    "我今天要出院,你去办一下手续。"她说。
    "不行的。"伊蓝坚决地说,"你不可以出院的。"
    "你懂什么!"她说,"这里睡一天是睡一天的钱,我宁肯在家里睡。"
    "你就知道钱!"伊蓝说,"钱有什么用!"
    她一耳光挥到伊蓝的脸上来。
    旁边病床上陪床的阿姨都看不下去了,她疾步走过来,拉开伊蓝说:"不要打孩子,我看这两天她都累坏了。"
    "我家的孩子!"她直着脖子喊,"我打关你什么事!"
    "你打!"伊蓝推开那个好心的阿姨,冲到她面前说,"你打啊,打啊,你打我你的病就能好了吗?如果能,你打死我好啦!"
    "别这样,姑娘!"阿姨冲上来抱住她,劝她说,"算了啊,妈妈也是身体不好。"
    眼泪从伊蓝的脸上止也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看着伊蓝的眼泪,忽然就怕了。
    这么多年,她很少见到伊蓝流泪,伊蓝的泪水轻易地击垮了她,她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然后,她从床上下来,摇摇晃晃地朝着外面走去。伊蓝远远地跟着她,看着她在过道上询问一个护士,两分钟后,她走进了刚才伊蓝才进去过的那个办公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伊蓝知道她知道了。她走的慢慢的,很慢很慢,脚看着地面,头低着,像是在费力思索一些什么。伊蓝不由自主地奔过去,扶住她。她并没有拒绝,母女两个就这样走回了病房。
    伊蓝扶她到床上躺下,她忽然变得像个孩子,说:"我要喝水。"
    伊蓝倒了水来给她,她几口喝了,倒到床上,眼睛闭起来,像是睡着了。但是伊蓝清楚,她没有睡着,她的大脑还正在反应,超速度地运转,慢慢消化和接受一个残酷的事实。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睁开了眼睛,从床下摸出一个信封说:"去,帮我还人家一千块,我把地址给你。"
    "怎么了?"伊蓝问。
    "他只应该给一千块,却给了二千块。"她说,"你去还给他,我跟他说我不要这个钱,这样子不尊重人!"
    她的愤怒让伊蓝无可奈何,她很想告诉她单立伟根本就不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所以单立伟这么做肯定不是因为所谓的"同情".虽然伊蓝也不明白单立伟为什么要多给这一千元,却也觉得她实在犯不着表现得这么激烈。
    "你不愿意去我去!"她从床上坐起来说,"我还没死,还走得动。"
    "还是我去吧。"伊蓝从她手里接过钱,强行把她按到床上去。
    单的家住在郊区,别墅。
    一个中年妇女问明情况,热情地替伊蓝打开门说,"听说章老师病了,不能来了,丁丁好伤心的。"
    "章老师呢?"门一开,小丁丁就钻到伊蓝的身边问:"是章老师让你来的吗?"
    "她暂时不能来。"伊蓝摸摸他的头发说,"以后姐姐教你好不好?"
    他看了看伊蓝,调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好像还在思考行或是不行。伊蓝笑笑,拉着他走到卫生间,替他把手洗了一下,又让妇女找来创口贴,替丁丁包扎上。丁丁出神地看着伊蓝做这一切,在她耳朵边上说悄悄话:"姐姐,你的手指真好看,我的手指就不行了,不能学琴的,可是我爸爸非要我学!"
    趁着等单立伟回来,伊蓝抓丁丁过来弹琴,想看看他的水平如何,以便为下次上课做好准备,丁丁已经会弹断断续续的曲子,看得出来,丁丁是个有灵气的孩子,而她以前教得也非常有耐心。从丁丁指间流出的是她以前最爱弹的一首歌谣,不知道是什么名字,只依稀记得两句歌词:多少的往事已随风而去,多少的恩怨已随风而逝,两个世界,几许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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