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皇后

第76章


    七月二十四,两国达成协议,烈图国鸣金收兵,天朝割让乌兰、墨州两地大片领土。
    听到这个消息,以乔冷冷一笑,“大哥,谋逆这一项,客观评价的话,尚能说出比较好的理由,*的话,就完全令人不耻了。”
    宁飒扬的眉宇微微皱了皱,半晌轻轻道,“不是我,是爹下的令。”
    “这么说来,我已经好久没看到宁年远了呢。”以乔继续冷笑。
    “他在忙。”宁飒扬淡淡道,似乎并不愿意多说自己的父亲。
    以乔冷笑了一声,没有答话。
    突然一股冷风吹了进来,以乔忍不住咳嗽起来。
    伴着冷风进来的是一个凛冽的黑衣人,冰冷的脸上一条长长的疤。
    “主人说要见皇后。”黑衣人冷冷道。
    “没必要。”宁飒扬淡漠道。
    “别逼我动手。”黑衣人冷冷道。
    “她还有用。”
    “这个理由你已经用了很多次了。”黑衣人冷冷道,同时出手。
    “事实如此。”宁飒扬按住他,平日温和惯了的气息中混着一股冷冽。
    两个人对视了半晌,终于,黑衣人冷冷抽回手,转身走了。
    “不意外么?”宁飒扬转过头来,恢复了温和淡雅。
    “早知道了。”以乔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什么时候?”宁飒扬倒有些意外。
    “从草原回来的时候,确切的说是时我摔倒你扶我的时候。”以乔看了看自己的手,“去年我私自外出遇袭的那次,你也在吧?”那次他握住了她的手,那种温暖而迷蒙的感觉,她一直都记得,以至于当他第二次握住她的手时,她能轻易识别出来。
    “你记得吧,我说过虽然自己做不到,却一直都敬佩,我喜欢你的气质。”以乔笑了笑,转过脸看向窗外,仿佛在追忆与宁飒扬的一点一滴。
    那种喜欢与*无关,却能给她如爱情一样深刻的印象。
    “所以,你们大概早知道了吧,知道我不是宁敏儿?”以乔微笑着看他。
    宁飒扬轻轻点了点头,开始回想去年冬天的情景。
    那时她私自出宫,宁家的眼线一直在跟踪,自然也听到了她和惠恩禅师的谈话,明白了她的身份,之所以不拆穿,一来,这样的事,讲出来未免匪夷所思了些,二来,也不想打草惊蛇。
    只是,看着昏迷中的她在惶急地喊“哥,宁……宁飒扬救我”,看着她那张敏儿的脸,他神色复杂地握住了她无意识挥动的手。
    父亲的意思,是及早处理,杜绝后患,他却阻止了,理由是,留着她还有用。只是没想到,去西漠的时候,父亲居然忍不住再次痛下杀手,幸好他及时赶到,否则,他真不敢想象……
    事后他向父亲解释,用的依旧是她还有用的理由。
    也许,她真的还有用,也许,还有其他的理由,只是他不愿意多想。
    我们都要平平安安的,还要开开心心的。
    你一定要永远这么笑下去。
    对不起,让你*心了。
    你别皱眉,更别因为我皱眉,不值得的。
    你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大哥。
    以后啊,你有什么不好说的话,不好做的事,就让小妹代劳吧。
    清水芙蕖,倚风自笑,秋水长风,来去无碍,哥,我希望你是这样的人,不要为凡俗人世的名利羁绊。
    一句一句的话行云流水般地盘旋在他的脑海,宁飒扬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不说?”
    “嗯?”以乔没听清,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既然早知道我有异心,为什么不告诉皇上?”宁飒扬静静看她。
    原来是问这。以乔自嘲地笑了笑,“之前不说,是因为一旦说了就会死人,现在想说,没机会了。”顿了顿,又加一句,不过这样一来,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
    宁飒扬静静看着她,半晌才低声问,“我和皇上,你希望谁能赢?”
    “问这个问题有用么?”以乔笑。
    “的确于事无补。”宁飒扬也淡淡笑了笑,转过身,静静离开了。
    此后漫长难捱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以乔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西南战事的消息。
    
正文 决战时刻之堕城
    
    八月二十八,以乔抱着澈儿坐在祈景窗前,微微苦笑,“什么时候,你才能开口叫一声父皇呢?”
    “敏儿,”宁飒扬柔声唤道,走了进来,“老呆在乾和殿,有没有觉得闷?”
    “还好啦。”以乔笑得轻松。
    “大哥带你出去走走吧。”宁飒扬柔声笑道。
    “好啊。”以乔微微一笑,转头吩咐,“万公公,好好照顾皇上和小殿下。”
    “娘娘您……”万德全担忧地看着她。
    “我会安全回来的。”以乔淡淡一笑。
    宁飒扬先上了马车,又回身,体贴地伸出了手。
    以乔大大方方地就着他的手上了马车,“我们去哪?”
    “看风景。”宁飒扬微微一笑。
    平日繁华的帝都却是一副战前的紧张景象,以乔放下帘子,笑了笑,“京畿卫新上任的统领也是你们那一边的人么?”
    “嗯。”宁飒扬淡淡点了点头。
    以乔含义不明的笑了笑,不再答话。
    外城城楼上,每个战士都如临大敌,一脸戒备地盯着楼下。
    城楼外,大军如黑云压城一样,密密麻麻却又严整地停着,最前面的,是前段时间贬到边地的闲王祈皓,以及被传殉国的将军南宫容若。
    没有南宫震,也没有宁飒平。
    “风景不错。”以乔转头对宁飒扬笑道。
    “如此气势浩大的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呢。”宁飒扬看着眼前旌旗蔽空的场景,微微一笑。
    “南宫容若要的是尽忠职守、无愧于心,皇上要的是文治武功、四海升平,大哥,你想过没有,你要的是什么?”以乔敛去了玩笑的神色,郑重问。
    蓝天白云下,宁飒扬清风拂水般静静笑了,半晌,轻声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南宫容若,羡慕他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那么理所当然,果断坚定。”
    明明是笑着,以乔却觉出了他的落寞与无奈,心下一疼,无法出声,半晌,看着他,低声道,“现在抽身离去,还来得及。”
    “来不及了,也不能啊。”宁飒扬轻笑着摇了摇头。
    “扬儿,做得好。”宁年远的声音传来。
    “爹。”宁飒扬唤了一声。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宁年远笑得好生友好。
    “托相爷的福,一切安好。”以乔也笑。
    宁年远笑了笑,看向压城的大军,扬声道,“祈皓,南宫容若,皇城还在我手里呢,你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如果你敢动他们一丝一毫,我定叫你死无全尸!”祈皓冷冷道。
    “事到如今,你们已经输了,又何必做困兽之斗呢?”以乔讥讽地一笑。
    “住口!”宁年远沉下脸,厉声道。
    “我不说你就可以赢么?”以乔冷冷一笑。
    “把她给我绑起来,推上去!”宁年远恼羞成怒了。
    “我自己会走。”以乔冷冷甩开钳制,利落地站上高台,宁飒扬一手扶住了她。
    以乔笑,“你这是准备推我下去还是准备拉我回来?”
    宁飒扬笑了笑,没答话。
    以乔往下看了看,“哇,这都城的围墙还真是高啊,可又好像不足以摔死人,你说要是我摔得半死不活的,成了残废,那怎么办?”
    “闭嘴!”宁年远受不了她的喋喋不休,厉声喝道。
    “凭什么听你的?”以乔冷冷反问,顿了顿,笑了,“宁大人,虎毒不食子,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这么对待,当真是叫你的部下心寒啊。”
    “假冒的而已,你还装?”宁年远恼怒道。
    “多少人知道?又有多少人相信?”以乔笑。
    宁年远恼怒地瞪着她。
    达到了激怒他的目的,以乔也不继续纠缠,目测了一下大军与城门的距离,对宁飒扬笑道,“大哥,你说,按这个距离,他们来不来得及救我?”
    “难说。”宁飒扬淡淡一笑。
    “扬儿,别和她说了,”宁年远冷冷命令,抬起眼,看着大军,高声道,“退后十里,否则我一天杀一个。”
    隔得太远,以乔无法看清他们的表情。
    “大哥,你快走吧。”以乔偏下头,低声对宁飒扬道,“你该看出来了,这是一个局。”
    “是不是个局我们都得往里跳,皇上,他从来就没想过放过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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