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宠皇后

第82章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那么傻地一心求死,为什么他不要我帮他?”以乔用模糊地哭音说。
    “他有他的尊严。”常笑轻轻说。
    以乔低低地抽泣着。
    “好了,别哭了,我们该走了,待会这些侍卫就会醒的。”常笑柔声劝道。
    “好。”以乔擦了擦眼泪,站起来,“找个机会,你帮我找人把碑上刻字吧,就以兄妹的名义刻,我叫苏以乔。”
    常笑点了点头,伸手抽出她手里的黄金锁,“留在这里吧,有人会帮你妥善处理的。”
    以乔对他的话怔了怔,半晌,低下眉眼,“好。”
    
正文 醉酒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以乔走过去,笑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喝闷酒了?”常笑笑,有些漫不经心地感觉。
    “好吧,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以乔纠正,看了花阴之下、石桌边上轻袍缓带举杯独酌的人一眼,转头去看园子里的风景。
    桂花开得正盛,馥郁的香气在空中弥漫。菊花也正打苞,那边,一丛丛的月季,白的,红的,格外显眼。已经是黄昏了,斜斜的阳光从扶疏的花叶间洒下来,细细碎碎的,有一种灵动的美。
    常笑笑了笑,没回答。
    “看不出来,你还是这么雅致的人。”以乔轻笑道。
    “你这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常笑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你当哪一种就是哪一种呗。”以乔回答得干脆。
    “那我当夸奖谢谢你了。”常笑淡淡道,懒得和她多计较。
    “我突然也有喝酒的兴致呢。”以乔转身,毫不客气地夺过他手里的酒壶,拿出一只酒杯,正准备倒,手上一空,酒壶又回到了常笑手中,他低眉给自己斟了一杯,淡淡道,“不是不能喝酒么,胡闹什么?”
    “天大地大,伤心的人最大,不知道我正伤心着么?”以乔笑,又去夺他手里的酒壶。
    “我看你心情好得很。”常笑不咸不淡地拍回去,看也不看她。
    “喂,大男人,别小气巴巴的。”以乔瞪眼。
    “你爱喝就喝吧,不过这种酒对你来说烈了些,换一种吧。”常笑懒得和她多争,拍了拍手,招来一个人,重新端了一壶酒上来。
    以乔试了试,觉得淡淡的酒味之余,还有一种奇怪的味道,“这是什么酒啊?”
    “药酒。”常笑不咸不淡地说。
    “难喝。”以乔的脸色苦了苦。
    “其他的没有。”依旧是不咸不淡地回答。
    以乔不说话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常笑被这直视看得有些不自在,移开脸,干巴巴地问,“怎么?”
    以乔试探着问,“最近心情不好?”
    “还好。”常笑不咸不淡地答。
    “我惹你生气了?”
    “没有。”依旧是不咸不淡。
    “我付的钱少了?”
    常笑抬眼看她,“你想说什么?”
    “就是看你最近的样子奇怪呗,对什么都不咸不淡,不太有兴致,怎么,有心事?”以乔倒了一杯酒,淡淡一笑。
    “好像跟你不太有关系吧?”常笑笑着反问。
    “随你。”以乔撇撇嘴,自斟自饮,“憋出病来是你可不是我。”
    常笑表情淡淡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负气似地一饮而尽。
    “算了算了,那些烦心事就不要想了,来来来喝酒。”以乔为自己和常笑斟满酒,豪迈地一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啊。”
    “你作的?”常笑笑问,也不介意以乔斟的是药酒。
    “我哪有这种本事?”以乔笑。
    “我看也不像。”常笑戏谑地一笑。
    一阵风吹来,桂花簌簌地飘下来。
    “下花雨了呢。”以乔微微感叹,站起来,一手拿壶,一手拿杯,走到花雨之中,陶醉似的看着。
    常笑看了花中的身影半晌,回过头,淡淡一笑,自斟自饮。
    “常笑,你怕吵么?”以乔微微有些醉了,声音也大了。
    “你吵吧,我惯了。”常笑淡淡一笑。
    以乔微带醉意地一笑,腮边有淡淡的酒红,“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洛阳女儿惜颜色,行逢落花长叹息……”
    “你说再多洛阳我们楼主也不会来见你的。”常笑对着酒杯轻笑。
    “哎,关那个自以为了不起、玩神秘的家伙什么事啊,你别打断我。”以乔不满地嚷嚷。
    常笑嗤笑一声,没有再开口。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以乔一边念叨,一边喝酒。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以乔忽然加大声音重复了一句,再听下去,居然变成了唱歌,“想留不能才最寂寞,没说完温柔只剩离歌,心碎前一秒,用力的相拥着沉默,用心跳送你辛酸离歌,看不见永久听见离歌……”
    “酒疯子。”看着歇斯底里的人,常笑摇摇头,笑,却笑得有点苦涩,那一丝苦涩从*的酒意中沁出来,一直一直沁到心里,逼得他不得不借酒压下去,却越喝越苦。
    “我送你离开,天涯之外,你是否还在,琴声何来,生死难猜,用一生,去等待……咳咳咳咳……”
    常笑一惊,身形一动,已经移到以乔身边,圈住她的身子让她站好,看了看,还好,这次只是咳嗽,没有咳血。他叹了口气,心里渐渐生出一股挫败感,原来,他也有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大夫都说没救了,他该对这个人,怎么办呢?
    而醉酒地人对他的心里活动丝毫不知,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哎,超人,你是我的偶像,给我签个名吧?”
    “什么有的没的。”常笑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
    怀里的人没了声息,常笑心一悬,几乎是战抖地伸出手,想去探她的鼻息,靠近的时候,才有轻柔的鼻息拂上他的手指,让他的心放了下来。
    还好,只是,睡着了。
    “咳咳。”不知何时旁边已经站了一个人,干咳了一声,欲言又止地看着常笑。
    常笑转过头,淡淡道,“有事就说吧,她信得过。”
    “是,楼主。”来人别扭地看着抱着一个女人不放的常笑,为难道,“朝廷的人马这几天查我们查得很紧,楼主,您看……”上次变乱他也随楼主去了,知道楼主带回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帝疼得紧的夫人,以前刺杀皇后吧,多少是看中了皇后不得宠这一点,可如今,她可是很得宠啊,私藏皇后已经不得了了,一向理智的楼主居然还……虽说楼主用春日莲换了雪衣楼三十年的太平,可他保证了不做出格的事,现在,这件事就很出格啊。
    “让他们顶着。”常笑,也就是慕容洛阳淡淡道。
    “可是,楼主,我们犯不着……”
    “我们雪衣楼最看重的一个字是什么?”慕容洛阳冷冷问。
    “是‘信’。”被楼主的气势一压,来人的声音顿时小了。
    “知道了就下去。”慕容洛阳冷冷道。
    来人再不敢说什么,恭敬地退下去了。
    慕容洛阳看了看怀里睡去的人,叹了口气,抱起她送回房间,又回到石桌边独自喝酒。
    
正文 故人重逢
    
    “已经九月了,怎么沧州还这么热?”正午的太阳打在皮肤上,微微疼痛,如果不是顾忌一身男装,以乔还真想打把伞。
    “要来的是你,这热你就受着吧。”常笑在一边没心没肺道。
    “我不正受着么?好像没麻烦您老人家吧?”以乔面无表情地反问,再说了,当初她可说的是让雪衣楼派个人陪她到沧州来,没做其他要求,哪知道这个男人抽什么风非要亲自走一趟。
    常笑的脸色黑了黑,没答话。
    “好了好了,找船吧,这永泽渠沿途风景还不错。”以乔口气软了些,先在岸边搜寻起来了。
    “公子,要船么?”一位水绿色衣裙的女子过来问。
    以乔抬头,怔住了,对面的姑娘也怔住了。
    半晌,姑娘叹了口气,叫了一声,“敏儿。”
    “茹沫,你怎么?”泛舟飘在渠上,以乔小心翼翼地问。
    茹沫*地笑了笑,“去年我孤注一掷地去找他,结果他一心想求得一官半职,又嫌弃我已为人妇,便迎娶了知府家的千金,我一时心灰意冷,投了水,被他救起,后来就安心跟了他。”茹沫看了看划船的魁梧男子,男子发现她的视线,回过头来,冲她们憨厚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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