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星星遇到小

第99章


    后记:
    星星抱着臂,站在地头看一群麻雀在地头上飞来飞去。
    在她的前面是一望无际的田地,目力所及的地方,两排云桦极力伸展着健硕的躯干,将手臂指向蓝天,它们围起的是一条官道。
    星星看一会儿麻雀,就会往远处的官道上看一眼。眼神略带不安。
    她的身后,是一座白墙黑门,青瓦绿柱的田庄,柳条婆娑,从墙内探着柔而嫩的脑袋,在风中顽皮地乱摆。
    那庄子青青雅雅的,而星星,也就穿着一身青雅的布衣,头发就用花布包着,倒是个地道的农妇的样子。
    她的脸,被阳光照耀着,那里白而细的,骨骼均称,两颊微泛些健康的*。可以看出这些年,她过得极好,身心愉快。
    戴小侯从站在她左边,风慕川站在她右边。
    他们面前铺了黄土和红毡,他们在等雷焚。
    不远处,一个道士正在疾步往他们面前走。
    很快道士已经到了,给他们打了个揖首。
    风慕川与戴小侯俱各还礼,只有星星张着嘴,盘着手:“宵白,你这是……”
    星星很吃惊,她没想到今日喜鹊叫,叫的并不止是雷焚一个客人,居然还有余宵白。他们在这里等,居然先等来的是余宵白。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余宵白了。人们说他自胡丽姬死后,就得了疯症,而后,他消失在茫茫人海。
    星星这些年曾经找过他。不为别的,只是觉得雷焚杀了胡丽姬,她亦是要付些责任的。如是,她能早一点察觉雷焚的野心……
    当然,就凭她的智慧,想做到这点那是绝不可能。
    但就是对余宵白抱有歉意了。
    所以这会儿突然见到这个人,出现在自己庄园的门前,吃惊在所难免。
    道士装束的余宵白正冲着星星抬起头来,眼角尽沧桑尽显,只是几年的时候,他已经像个老者了。
    不过余宵白的一双眼睛,还算是安定。
    他望着星星,微笑着道:“贫道一椽,见过牛施主。”
    星星哦了两声:“现在,叫一椽了吗?”
    “是。贫道已经出家多年,余宵白已死,世人应只知一椽。”
    “我说你这么多年没回林州……原来你……”
    “贫道云游四海去了。”
    “那现在肯回来了,是不是……”
    “的确已经将凡尘俗事都看开了。”
    “那以后会在林州住下来?”
    “贫道是在泰州汇体观拿的法碟,以后要在那里修行。这次来林州,是想交还你父亲当年的遗物。”
    “遗物啊?”星星耸耸肩。好了,她知道了,原来当年如此忿恨牛霹雳的余宵白,也会藏私……她一直以为,初穿越来此地时,余宵白当街焚物,已经把牛霹雳留在余府的东西全烧完了呢。
    “这东西,留在我们老余家太久了,是该物归原主的时候了。”
    说着,余宵白将一个包袱递给了星星。
    星星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个玉盘,阴雕了九龙腾跃的图案,盘底有锦元二字的浮印,整个儿用金箔包了一个边。
    “这个盘子?”
    余宵白点头:“对,是你们老牛家的东西,不,应该说是皇家的东西。当年锦元帝的御用之物。曾被摔破过,这是重新嵌好的。”说到这儿,余宵白轻轻一笑:“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可以肯定你是霹雳,但又不是霹雳。但这个龙盘,留在我这里着实无用,还是归还给更适合保存它的人吧。”
    余宵白说星星不是霹雳,星星也不紧张,她知道自己与先前这个身体里的女人,不像到了极处,稍微留意一点的人,都会看出明显的不同。她现在不关心身份被识破的问题,她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原先八卦过余宵白与牛霹雳的关系,但是没有八卦出结果:“保存没有问题,我算是半个老牛家的人吧。”星星挺会算账的:“不过呢,你既然知道我并不完全是牛霹雳,那我就想问你,当年老余家与老牛家是怎么结的仇?”
    关于这件密闻,她太想知道了。她如今已是地道的林州人,八卦之心每日渐长,无法遏制。
    出了家的余宵白倒也爽快,微微一笑答道:“看来你真的已经不是那个人了。那是上一辈的恩怨,牛家与余家为争一个盐道买办结的梁子,后来就斗了几十年,两家为这件事两败俱伤。最后牛家没落,将这些账全算到了老余家的头上。后来你爹因为家贫,不得已进宫当了内侍,再回来时,已经富贵无比,并且时常说,跟皇上与宁王都有交情,并常拿这个玉盘出来展示,就是皇上赐给他的。”
    “那玉盘不假,林州又是偏远的小地方,官员对他自然是吹捧不已。而后他就让我娶他的义女。全林州都知这个义女丑陋,我亦不能接受。但娶进来后,除了天晴热之时会变脸外,整体还算相安。但我爹咽不下这口气,就托人去京城打听,谁知这一打听,才知道你爹根本不是什么皇上与宁王的重臣。于是立即求人告到了京府衙门,说你爹假借皇家之名,行欺诈之实,天理难容,因是证据确凿,不容狡辩,你爹于是被杀了头。”
    “在你爹被杀之前,我爹曾去牢里探过监,结果你爹说出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说你是宫女,且是犯过错的宫女,不仅如此,他还说你是得罪了太子,是有谋反之罪的人。他亦已托人告上京城,是以他不会白死,他要我爹和我们全家陪葬。”
    “我爹这才知道为何你爹拼死也要将你嫁入我家,原来就是有朝一日,要让我们全家满门抄斩。”
    “我爹慌了神,急忙再次进京,还好的是,你爹托的那个人,居然病死在路上。我爹虚惊一场,又怕被你连累,全家合计了一晚,想着杀了你难免要坐牢,莫若逼死你,一来,那才是干干净净地与人无绺,二来,也可显示我们全家与牛家是势不两立的决心,万一以后此事被揭了出来,我们全家人亦是有可转还的余地。于是我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于你。”
    “我最初对你亦是不忍,但想到如不如此,死的就是我们父母姐妹,于是只好对百般折磨……”
    说到这儿,余宵白垂下头去:“还望你能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
    星星啊一声,原来两家有这么一段恩怨啊,那就怪不得,她总觉得余宵白本质不坏了:“我原谅你。但是可能牛霹雳,她会恨你。”说着星星心里叹气,是孽缘吧?如果真有轮回,估计下辈子,下下辈子,余宵白都得给牛霹雳偿债了。
    余宵白抬起头来,冲着星星点点头:“如果你真的还是霹雳,我想,我就不会有勇气再来见你了。”
    星星亦是点头:“你的意思,我懂。”
    余宵白转过头去看了看天色,而后脸上疏离起来,该说的说完了,他似乎不想再做其他交谈,他笑着,那笑容只是礼节性的,往后一退身,再次跟星星揖首:“三位,你们是在此等民生女帝吧?贫道与她,水火难容。那么,贫道就此别过,各请安好,今后岁月消弥,我等有缘再聚。”
    说着,也不待星星他们再说什么,转身而去。
    那人的背影决绝,星星望着背影消失在云桦深处,不由叹了一声:“今日只是来这里等雷焚,再没想到又见着他。我与他初初相见时,他当街抬休书辱我,当时我以为是个浪荡公子……不过,等胡丽姬死后,我才明白,他竟是个痴情的人,他一心一意,只喜欢胡丽姬呢。”
    风慕川点头:“是啊。”
    星星低下头,去看玉盘:“唉,我想起来了,貌似董阿春打碎过一个玉盘。”
    风慕川笑,指着玉盘道:“对,就是这个。当年咱们从后海捞起董阿春时,她身上就带着这些玉盘,当时是裂成两片的。”
    星星敲敲脑壳:“啊,董阿春就是因为这个,被姚阿敏痛扁的呀!只是……”她转向戴小侯,“为什么,当年被你们施毒的董阿春没跟你们走,而是跟牛老爷来到了林州呢?”
    戴小侯一笑:“是这样的,当年咱们说董阿春得了急症,将她扶入宁府的轿中,而后又在宁府附近将轿子劫走,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想让大伙把宁兮儿的失踪与羲太子崩逝一事联系起来……再则也是知道董阿春不能在宫里呆了,她必须得出宫。那么出宫的途径,也只有让她冒充别人之名。”
    “但没想到,等咱们将董阿春救出,那丫头却对咱们一直害怕的紧,以为还是要伤害她……不过那时也的确是一直在放她的血……齐御医说了,他所施的毒为七蝎毒,彼时他身上亦没有配好的解药,只能每日放血和施针,以减轻毒性。就此一举,就把董阿春吓得魂不附体,就在京郊,她居然偷偷跑了。”
    “哦!”星星挑着眉。她听懂了,当年这几个大老爷们把一个小姑娘弄到荒郊野外去放血,还不许人家害怕的说。人家小姑娘吓得小心肝都要破了,于是忍耐不住,自己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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