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时锦心穿越以后,果断沦落到了青楼,不要问他怎么去的,穿越文拒绝考据党,总之他掏兜以后发觉全身上下只剩三文钱,且钱的正面写着“波斯央行”,反面写着“不在大祈流通”,于是他就去了。
他去了长安城最红火的小倌南院燕云楼,位置大概在胜业坊。
……你管“小倌”这个词儿是什么时候才有的?!说有他就有!管得着吗你?
燕云楼妈妈桑(男)接待了他,以下是口述实录。
“头一眼看到那个人的时候,觉得不错,很美,一枝秾艳露凝香,只有那么白的皮肤才能把大红色穿那么好看。他往门口一堵,冷冽的沉声问我:‘要不要招工’,那种眼神,那种语气,那种压迫感,很颤栗,很邪佞,很鬼畜,很□!嗯嗯、yoo、yoo、期可恰。”
(回忆中)
“我当时就决定要他了,现在胡人小倌儿正流行,而且中原话说这么好的胡人不多啊。但是这年头,客人要求都很高,小倌儿都走在追求色艺双全的康庄大道上,于是我就要求他跳个舞弹个琵琶来看看,他胡人嘛,应该很简单的。”
“谁知他突然把我压倒(那种触感不错),贴过来(嗯眼睛就像绿宝石一样)说:‘你要妨碍警民共建吗?你要不服从交警的指挥,不积极配合交警的管理吗?你信不信老子立刻就能在你们店门口安个中心隔离带?’”
“我虽然不知道‘中心隔离带’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听起来好像是个很□的东西,估计对我们的生意有影响,于是我立刻就答应了他,然后他就是我的人了。”
“昨天是他第一次挂牌,揭牌的是王老爷,大金主。我告诉他,只要颤抖、辗转、呻吟、哭泣、求饶就可以了,他答应得很痛快,结果,是王老爷颤抖、辗转、呻吟、哭泣、求饶了一晚上……不要这样看我,其实我是很酷的一个人,谁告诉你妈妈桑一定要妖娆?”
燕云楼红牌粉菊花伏在神情严肃的妈妈桑肩头嚎啕大哭:“可是他得罪了大主顾,咱们的一年三万两啊!”
妈妈桑冷峻地抚腮:“事已至此,我大概要削胡明志了。”
“啊妈妈,这事儿和你的胡子有关系吗?”
“没关系。”
“那您为什么?”
“多嘴!穿越架空文里不存在逻辑。”
时锦心感慨道:“天生斯人,又何必如此夭折其志?如此时运如此命,奈何风雨奈何天!”
时锦心又感慨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时锦心说:“王老爷,你可不可以别来啦,我虽然当交警前是防暴队出身,体力也不是用之不竭的嘛,况且还是个弱受,折腾一晚上很累的啊。”
王老爷扑上去,抱着他的腿说:“小心心……亲亲……求你,来嘛……来嘛……”
时锦心叹口气,说:“算了算了,青春在构建平安社会中闪光,再帮你一次吧,麻烦以后说话不要带波浪线。”
“啊……嗯……嗯……就是那里,啊……”
“这么想要?”时锦心点燃蜡烛,缓缓滴下蜡油,嘴角是一抹邪魅的笑意,“想要就求我啊,让我满足你啊。”
他点燃蜡烛烧着艾叶,扔进拔火罐,迅速扣到王老爷背上。
“老爷子,我就不懂了,”时锦心说,“你治疗肩周炎不去找大夫偏要上青楼干吗?”
王老爷满足的呻吟道:“还不是因为上回被你把肩膀卸下又装上后,突然觉得灵活了很多嘛……心心啊,我最相信你的医术哦……。”
时锦心扭头抹去感动的泪水:我都下海从事**服务业了还不忘为人民服务,果然是寒风中一枝怒放的寒梅,春雨里一棵伟岸的青松,以汗水挥洒七彩人生,以辛勤换来万家安宁,工作踏实、不计名利的人民好卫士!可惜我英年早逝,连放在枕头下面的那份入党申请书还没有来得及交给组织……
“现在觉得颈椎怎样?”
“好多了,自从你给我牵引以后……转头抬头都很顺畅。”
“那当然,我费了吃奶力气给你拉了,连续三小时不断运用至少五十斤的臂力——你拎袋五十斤的大米站半天试试——我一弱受容易吗我?”
“今天再帮我牵牵……?”
“饶了我吧,”时锦心说,“我今天轮休。”
“二百两牵不牵?”
“不牵。”
“五百两?”
“老爷子你找大夫去。”
王老爷咬咬嘴唇,狠了狠心说:“一千两!”
时锦心楞了楞:“来吧来吧,看在银子的份上,谁让我沦落风尘,身不由己呢。”
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很好看的男人。
天涯。明月。
他在明月下。明月下只有他一个人,天地间彷佛已只剩下他一个人。
寂寞。
刀。
漆黑的刀,刀柄漆黑,刀鞘漆黑。
他忽然道:“你在。”
妈妈桑道:“我在。”
他道:“我知道你会在。”
妈妈桑道“我一直在。”
男人抚摩着招牌,就像抚摩着情人的脸。
他笑了,居然笑了。
他笑起来就像春风吹皱了一池湖水。
出鞘,如电。
他踩着招牌,淡淡的语音仿佛魔咒。
“竟然还敢写‘同行免进’。”
妈妈桑冷笑:“后面还跟着‘面斥不雅’四字。”
他微笑着走过来握住妈妈桑的手说:“你好,贵姓?”
妈妈桑说:“姓杜,叫杜白。”
男人说:“杜兄,你长得不错。”
杜白说:“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
“……”
“台词如此。”
“哦哦,可以理解。虽然我是来找儿子的,不过杜兄既然长得不错,那有没有兴趣上我店里工作?待遇良好,月薪过万,客人素质高,奖金福利参考事业单位,还有法定休假日哦,来来来,这是我的名片。”
杜白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时瑾伊,绯吧。
杜白问:“绯吧是什么?”
时瑾伊说:“我的店啊,规模很大的哟。”
杜白:“不去。”
时瑾伊打断他,摆摆手:“我知道,你对这家店还有感情,但我会给你时间考虑,你不用现在就答复。”
杜白说:“你活腻了。”
“不,不用告诉我理由,”时瑾伊诚恳的说,“我有这个耐心。”
“这长安城还没有你说话的份!”
时瑾伊拍拍他的肩膀,眼神里闪烁的都是信任:“我、等、你。”
他三步并作两步窜入燕云楼,身后是流下冷峻的冷汗的妈妈桑杜白。
“……”
还剩六十九万五千字
第 3 章
“时锦心!”
“时锦心!你在哪里?”
时瑾伊把红牌粉菊花踏在脚下,一刀劈断了大厅廊柱,全身散发着一种无坚不摧,无孔不入的杀气。
正在房内给王老爷治疗腰椎脊盘突出的时锦心,突然一掌震断了王老爷的心脉,猛然站起来:“是我爹!”
他狂奔入大厅,大吼一声:“爹啊!我在这儿!”
时瑾伊缓缓回头,慢慢走向他,一步一步都像踏在众人的心口上。
刀尖,指在时锦心的眉心,冰寒,雪亮。
时瑾伊隐隐有金属质感的声音轻轻响起:“美人,我找我儿子,你最好别和我开这种玩笑,我,不喜欢。”
时锦心冷静的与他对视,深沉的说:“自从得了精神病,我的精神好多了。”
“啊——”时瑾伊长刀脱手,热泪盈眶。(背景音乐快上,说你呢!还问什么,杰伦啊!)
“乖乖!”
“爹!”
“宝宝!”
“爹啊!”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时瑾伊突然把儿子的头扯离自己的怀抱:“你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啊?你原来那湿润甜美的嘴唇、阳光少年般的小虎牙、纯洁无暇的黑眼睛和蜜糖一样的皮肤呢?”
时锦心说:“爹啊,不是你送去火化的嘛。”
时瑾伊又细细看了看,说:“其实这种异域风情也不错,这年头流行神秘感。儿子你有没有兴趣上我店里工作?待遇良好,月薪过万,客人素质高,奖金福利参考事业单位,还有法定休假日哦。”
时锦心说:“爹,稍等一下。”
他从刚刚撑起身子的粉菊花头上踩过去,扯着时瑾伊的手腕一路拉到他房间,完全无视渐渐冰冷僵硬的王老爷,激动的小声问:“爹,你是怎么穿过来的?”
时瑾伊神秘一笑,说:“你终于问了……”
“其实,”他说,“我们店里的那口古井是和这边相连的。”
“什……什么?好旧的梗!”
“他说的没错,”一个苍老的声音悠悠传来,“是我告诉他的。”
时锦心猛然转头:“王老爷?”
王老爷点点头:“我经常诈尸,你习惯了就好。”
“为什么你会知道?”
王老爷凝视着他:“因为我就是冥界的大神,阎王枕边人。”
“我有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他直指着时锦心,“是使命,你背负的使命把你送到了这个世界!”
“什么使命?”
“不知道!”他又指着时瑾伊,“总之有使命,你爹也有使命!这就是你们的命运!去完成你们的使命吧……”
时家父子同时出拳,王老爷喷血泉破屋顶呼啸而出,变成天边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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