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光如有意

41 渣了么?嗯


娄江瑞是一个好官,很多人受过他的恩惠,很多官员都上书为他求情,但是萧墨远已经决意要杀,谁劝也没有用。
    行刑那天整条街都是为他送行的百姓官员,暗红色的高台上跪着娄相和他的亲眷,虽然已经将要身首异处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哀嚎抽泣声,不得不让人产生敬佩悲悯之情。
    午时就要到了,监斩官大有千呼万唤始出来之态,摇摇晃晃地从官轿里出来,像是喝多了酒的样子,一脚将伸手扶他的轿夫踹出了好几米,嘴里骂骂咧咧:
    “滚!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那轿夫本是好心,没想到却遭了这样的待遇,慌张向后爬了很远才停下。
    监斩官踉踉跄跄爬上高台,趴在娄相面前看了许久,若是有人离得近便可以看到娄相脸色的变化,过了一会儿,那监斩官站起身,踱下了高台,有些懒散的对大家说:
    “娄江瑞是前朝丞相,太子念他为官清廉,故以十丈白布遮其尸骨。”
    人群发出嘘声,几分感慨,几分不屑,但是白布迅速的将高台围住,下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站在外面干着急,这时又听那监斩官大呼一声:
    “验明正身,行刑!”
    人群又沸腾起来,有人开始疾呼:
    “娄相是好官,不能杀啊!”
    “不能杀啊!”
    还不等众人再说什么就听到一声尖利的男声:
    “太子殿下驾到!”
    众人纷纷跪倒在地,而十丈白布围成的高台上却没有任何声响,让人不禁怀疑那里面当真有人吗?
    萧太子吩咐手下将那白布拉开,高台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刚刚还被反绑在台上的娄相和亲眷此时已经松开,而那几个轿夫则是护在他们前方,一看便都是练家子,那监斩官此时也褪去了那副醉醺醺的样子,站在台子的边上与萧太子对望。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却足以让众人感到压力,许久之后那白衣的男子终于开口,不是质问,不是挑衅,而是带了些怀念:
    “又见面了,碧儿。”
    众人一时有些纳罕,这个碧儿究竟是谁,太子妃傅碧浅的名字里倒是有一个碧字,但是她在太庙祈福还没有回来,显然说的并不是她。
    众人还在云里雾里的时候,那台上的监斩官却已经行动,四名轿夫打开一个破口,带着娄相一家人强行突围,可是却被逼到了绝路里,面前是数不清的追兵,后面却是一面墙。
    那监斩官正是傅碧浅假扮的,数日前她联系到柳汀,说明了要营救娄相一事,柳汀于是将她手下的几个死士交给了她,本来这样做的危险极大,但是时间紧迫,形势逼人也只能铤而走险了,谁知竟然就真的失败了。
    按照道理说萧墨远是不会这样快就来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面前的士兵让出一条路,白衣若仙的男子从后缓缓走出,就那样专注地看着她,将她刚刚平复的心绪激起层层涟漪,傅碧浅别过脸不去看他,他的声音却还是传进耳中。
    “我一直在等你。”
    这一句话说得缱绻无比,但是傅碧浅听来却只觉讽刺,这样的深情她受不起,原来这次又被他算计了,她蓦地抬头狠狠的瞪着他,冷道:
    “傅碧浅何德何能怎么消受得了太子殿下这般厚待!”
    男子仿佛没有听到她暗含讥讽的话,只道:“碧儿,过来。”
    “萧墨远你不要逼我。”
    “你过来我便不逼你。”
    “放娄相一家离开。”
    “我本来也没想要杀他们,只是为了引你出来见我罢了。”
    还没待傅碧浅再说什么就听后面一阵异动,她惊讶回头见到的却是“娄相”将一个轿夫制伏了,其他三个轿夫也被那些家眷制服了,傅碧浅瞬间便明白萧墨远这陷阱挖得究竟有多深。
    她刚想出手相救,耳边一阵风声,下一刻双手便受制于人,一扭头就看见男子波澜不惊的眼睛,怒火一下子便遏制不住了,拼命的挣扎。
    “萧墨远你放开我!放开!”
    男子无动于衷,只是将她的手抓得更紧,傅碧浅挣扎得厉害他便直接点了她的睡穴。
    于是士兵们看着惊采绝艳的太子殿下抱着臃肿不堪的监斩官上了马车,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太子殿下的脸上很是满足,就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般。
    后来有人写了本《萧太子艳史》,讲的便是这萧太子是何等何等的喜欢这个监斩官,但是监斩官偏偏喜欢娄相的妾室,于是甘冒天下之大不韦劫了法场,多亏萧太子得了消息及时阻止了他,故事中多是描写萧太子和这监斩官之间风花雪月的旖旎之事,言辞大胆,但是却是屡禁不止,流通甚广。
    所以后世有人说萧太子喜好龙阳也不是没有根据的,但是这和事实差了何止千里?
    前来为娄相送行的百姓官员自然不知道后来的事情,但是有一件事却是十分明朗的,这娄相是没有斩成,这老头子一直活到了九十多岁,是寿终正寝的。
    傅碧浅醒时脸上的面具已经去除了,她心中有气,扭头刚好就看到了让她生气的罪魁祸首,他竟然还在看书,心情不错的样子。
    打又打不过他只有吃亏的份,但是偏偏就不想和他共处一室,光着脚就往外走,手还没碰到门手臂便被他抓住,自然免不了一顿挣扎反抗,萧墨远无法只得将她压制在门上,两人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让两人的距离更加接近,这样没有选择的情况下傅碧浅反而容易冷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别开眼睛:
    “这次你想要什么不妨直说,我们也算是合作过的了。”
    傅碧浅说这样的话并不是没有自己的算盘,萧墨远在藏宝图一事上利用过她,若是存了愧疚之心,自己这样说他总会多几分犹疑,这样她可以争取的机会就多些,但是谁知他却是毫无愧疚道:
    “这次我要的就只有你而已。”
    傅碧浅只觉胸中有一把火在烧,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将萧墨远推开,手指紧扣这门怒道:
    “
    “萧墨远你那时明明答应我放我离开,虽然我是自己走的,可是也是你答应了我的,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哦?什么时候?我忘记了。”
    萧墨远的表情是在是诚恳无比,可是傅碧浅却觉得眼前的男子实在是无赖得很,但他不承认她也没有办法。
    傅碧浅从来都以为这个男子是正人君子,即使他欺骗了她的时候依然如此,但是现在她已经改变了这个想法:萧墨远就是一个食言而肥的无耻匪类!
    “萧墨远你这是食言而肥!”
    “那又怎样?”
    是啊,傅碧浅她能怎样,萧墨远一向老谋深算她是斗不过了,现在受制于人更是脱身无法,可是偏偏不想如了他的愿听他摆布,轻蔑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已经是讨价还价的姿态:
    “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
    男子脸上浮现出一种让人目眩神迷的笑容,可是傅碧浅的心却瞬间冷了下来,她知道他又将要利用她了,但是从他的薄唇里却吐出了这样几个字:
    “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了。”
    女子惊讶抬头却见男子眼神专注,认真庄重,可惜已经被他骗过一次,她的记性一向很好,绝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纵然他现在是真心实意的她也断断不能这样相信了他,于是继续加大筹码:
    “藏宝图也不要了吗?”
    “ 碧儿,”男子叹息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托起了她的下颌,“你还是不明白,我现在只要你留在我身边,那些东西现在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
    “怎么会没有意义,你这样步步为营为的不就是那个帝位,萧墨远你不要再骗我了。”
    “呵,碧儿是准备一辈子都不原谅我了吧,我现在只能告诉你,以后再也不会欺骗你利用你。”
    “这些我不管,我要离开!”
    “你怎么还是不懂,在我死之前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萧墨远!”傅碧浅几乎要被眼前的男子气疯,但是男子依旧无动于衷,牵起她是手,十指交缠想要把她带回榻上,傅碧浅定定的立在那里就是不动,可她并不明白眼前的男子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正人君子了,他弯腰将她抱起,不顾她的挣扎,一阵天旋地转傅碧浅便躺在了床上,她还想坐起来萧墨远却压制了她的双手双脚,整个人也躺在了她的床上。
    傅碧浅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个人真的是萧墨远吗?怎么能这样——无耻!男子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黑暗中他的声音带了不易察觉的倦意,但是这带了倦意的声音却说出让傅碧浅几欲杀人的话:
    “为了抓你回来我已经好几日没有休息了,让我睡一会儿。”
    听他这口气还是她的错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卑鄙无耻?
    傅碧浅自然不停的挣扎,最后男子只能无奈的使出他的杀手锏:
    “柳汀和你那些手下的命你不管了吗?”
    女子一下便愣住了,那几个死士的命还在他的手里,连柳汀也暴露了,她自然要顾着他们几个的性命。
    男子依旧闭着眼,但是他知道她的挣扎和犹豫,终于女子闭了眼沉寂下去,这是萧墨远无声的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意,又将她拉近些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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