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倾城笑

29 始知相忆深


表白~~灭哈哈哈哈~~
    下次星期三更~平时锻炼不足的容姑娘,这会儿跑起来比兔子还快,白清潇不过一个愣神,她就没了影子。
    “小凝!”白清潇大叫一声,不安地四处看去,在某个墙角瞥见了一方衣角,便急匆匆跑过去。
    舒长昼那傻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这妹妹在某些方面迟钝得很,舒长昼又不是不知道,干嘛逼得这么急呢?
    还没等他追到墙角,那方衣角又失了踪影,白清潇恨恨地跺脚,加快了脚步。
    青杏小丫头在霜萼院里忙着给小容熏衣裳,转眼却见小容痛哭流涕地奔进院子,“咣当”一声把门摔上,不由愕然,手里的衣服掉了地。
    没过多久,白清潇后脚跟进来,青杏连忙行礼:“见过世子。”
    “免了,”白清潇急得很,“她进去了?”
    “容姑娘刚刚进去,也不知出了什么事。”青杏很是担心小容。
    玩大了。白清潇恨铁不成钢地扶着额头,摆摆手:“没事了,你忙你的。”
    话毕,顾不得青杏怪异的眼神,白清潇走到小容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凝?小凝你怎么了?”
    屋内十分安静,没有一丝响动。白清潇只道她是被吓坏了,又安慰了几句,吩咐青杏照顾好她,便转身找舒长昼算账去。
    雅致安谧的室内燃着熏香,桌上还摆着一碟没吃完的糕点,转过屏风后的床榻上,容轻朝缩在床角,把自己紧紧地裹在锦被中,隐约有一丝颤抖。
    好疼啊……
    被春香小丫头打得疼,不过搽了药,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但是……但是舒长昼他……
    他怎么就变身色狼了?!
    指尖颤颤地碰了碰微肿的双唇,小容顿时倒抽一口气。
    他也太狠了吧!
    入秋之后气温虽不高,但一直窝在被褥里,还是觉得热了,小容闷闷地想了一阵,也不知在想什么,才缓缓从锦被中爬出,坐在床沿发怔。
    她弄不清楚,不明白,也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雀跃?兴奋?羞涩?还是愤怒?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栅细密而温柔地撒进来,将不远处的一桌笔墨纸砚照得沉寂了几分,室内微尘漂浮,在她迷茫的双眼前流动,渐渐隐入黑暗中去。
    容轻朝直起身,怔怔地走到书桌旁,将摊在桌上的纸笔拿起,一一看着。
    第一张是她默写的词:去年春恨却来时,落花人独立,微雨燕□□。
    舒长昼笑她笔法不够灵动,僵硬呆板,便在她写完之后捉起笔,迅速挥就一篇。笔力千钧,行云流水,有腾蛟起凤之势,将词里的温柔缱绻硬生生化去几分。
    小容气哼哼,嘴角却携了几分笑意。
    第二张也是她默写的,不过是李太白的诗,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写这张的时候,舒长昼一言不发,只是在沉默半晌后说,有什么好愁的。
    姓舒的,你就嫉妒吧!
    小容无奈地摇摇头,继续往下看,一时瞠目。
    这……这……这是什么?!
    不是字,而是一张工笔图,画中人正是她,而画侧戳着他靖南王的大印。
    这幅画绘的是她在王府内荷塘边乘凉偷闲的样子,画中的她斜卧榻上,一手懒懒地搭在榻边,手里松松地执着团扇,青丝半绾,意态悠闲。
    她之所以会认出这画中人是她,是因为,舒长昼把她自制的垃圾桶也画进去了。
    问题不在这,而在于当时舒长昼忙得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好几瓣来用,怎么有时间来看……呃,偷窥她乘凉?!
    居然还画得跟艳情图一样!
    视线不经意间移到图轴一角的一行诗上,小容再次一怔。
    ——将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脸再度腾地红了,小容双手一抖,将这些纸张如烫手山芋般丢开,满面不安。
    他到底怎么想的?
    复杂地看了看桌上的一层纸张,小容咬咬牙,迅速动手将这些收好,然后转身坐在桌边,拿起糕点,却忽然又不想吃了。
    片刻出神,小容扬声唤道:“青杏!”
    门被轻轻推开,青杏局促地往里进来,“姑娘有吩咐?”
    小容摆开一个甜甜的微笑:“好青杏,乖青杏,告诉姑娘我,王爷平日里会不会来霜萼院?”
    青杏想也没想就点头:“姑娘平日里随许公子或公孙公子外出时,王爷便会来霜萼院转一转,偶尔看看姑娘的书桌。姑娘有时在书房睡着了,王爷还会亲自拿外衣给姑娘披上。”
    心里咯噔一下,似是终于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小容拿着糕点的手有点不稳:“他……这些你们都知道?”
    青杏一喜,暗道这傻姑娘终于开窍要讨正主欢心了,便郑重其事:“这些事情,王府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不与姑娘说而已,还以为姑娘明白。”
    容轻朝恨恨地磨牙。
    敢情最后就是她蒙在鼓里,什么都没发觉了,难怪府里“暂住”的其他千金都视自己如世仇,原来有这么一出啊。
    原来……有可能,也许,舒长昼那伪道士真王爷,看上她了?!
    “姑娘可还有吩咐?”青杏很好奇。
    “……没什么了,你下去吧。”小容恨恨地咬了口糕点。
    “是。”
    青杏转身时,小容又想起什么,连忙叫她:“回来!”
    “姑娘有吩咐?”
    小容抿抿唇,恶声道:“去告诉王爷,今晚我在自己房里吃饭。”见青杏一脸惊讶,小容狠下脸色:“还不快去?!”
    “是……”
    青杏仓皇出去,小容随即软趴趴地扒拉在桌子上,连连唉声叹气。
    她这是造了什么桃花孽哟!
    可她的心情连她自己都摸不准,要怎样面对舒长昼?
    拒绝?太残忍了,而且以舒长昼的地位与这副身体的家世,有什么事情不是她能做决定的。
    同意?她到底是不是对舒长昼有意还弄不明白。
    若即若离?这也太不负责任了。
    更何况舒长昼平常虽然大大咧咧,但遇上大事可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角,她掂过自己几分几两,万一舒长昼只是玩玩,她岂不是要赔大?
    哎,男人心,海底针啊。
    闲着无聊的下午十分难熬,容轻朝在房间里呆坐了几个时辰,终于迎来了晚饭。
    这顿晚饭极为丰盛,小容呆呆地看着一桌的菜,直至最后青杏笑眯眯地站在她身侧,她才有所反应。
    “这……”小容极为艰难地发言。
    “都是王爷给姑娘安排的,世子还说,姑娘今日心情不好,就不来叨扰了。”
    舒长昼,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青杏在旁,只见她每样菜都只吃几口就搁了筷子,不由奇怪:“姑娘不吃了?”
    “不了,”小容没精打采,“撤了吧,给小白留着。”
    “……是。”
    青杏刚命人把饭菜撤了,在屋外转身见屋内的灯灭去,不由诧然,也只得由着小容歇着。
    小容今天心情十分复杂,早早地吹了灯,躺回床上发呆,一时竟困极,便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隐隐约约中只觉得旁边有人,小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背对外面,眼睛也没睁一下。
    屋内有人窸窸窣窣走动的声音,那人脚步轻便,衣物摩擦间,似乎已撩了衣裾坐下。
    有人在看她。
    得出这结论,就是真醒了也得装睡,她还没傻到猜不出来人是谁的程度。
    “阿朝。”
    低沉而清冽的声音,很是好听,小容埋在薄被里,没动弹。
    “阿朝。”
    不甘心地又唤了一声,小容还是没动,任由他叫。
    那人叹了口气:“罢了,你不愿醒,我就直说了。”
    月光剔透玲珑,秀气清冷,拢在薄被中的少女眼睫蝶翼般微颤,似乎在不安地等待着什么。
    “一开始,我是对不住你。只想着你身上有传国玉玺的线索,便半舍了性命想找到你。”
    他低低笑了,语气略有自嘲。
    “只是后来,渐渐地舍不下你了,只要一想你认祖归宗后,由靖北侯给你随意择一门亲事,我便辗转难眠……信或不信,由你。”
    小容心里稍稍颤动,仍然没说话。
    “不错,我舍不得你,若是能与你朝夕相处,我……”说到此处,似是再也说不下去,“你,可愿随我一起?”
    舒长昼青衣玉带,淡淡垂目,立在屏风一侧,他略带期许地往屏风那边看去,只见一片朦胧,而床榻上安睡的少女似是没有半点反应。他不甘地抿唇,忽抬脚朝屏风里绕了进去,站在她床边。
    春末的那夜,他忿忿地睡在山中冰凉的地上,借窗外的月光悄悄抬眼,打量坐在床沿拿着玉簪与锦帛细细端详的、神色不安的少女。
    初夏的山林中被郄修篁追杀,他揽着惊魂甫定的少女,抬头打量纤尘不染的月色。
    如今她就在身前沉沉地安睡,面对他艰涩难出的话语,却毫无反应。
    失望么?伤心么?
    又端详了她的睡容一阵,舒长昼自嘲地摇头,转身欲走。一只秀气的手忽然自床榻抬起,紧紧扯住了他微掀的青色衣角。
    他瞬间僵住。
    低懒的、带着几分撒娇意味的声音响起,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
    “那,舒长昼,你刚才的声音,很好听……我……”清亮的眼眸在月光下贼兮兮一转,几分明媚几分俏皮,“我很喜欢。”
    喜悦刹那间溢满心底,舒长昼唇角一弯,却恶劣地道:“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东西,这衣服再扯就坏了!”
    小容一僵,愤恨地转过头,却被人自背后紧紧拥住。她低低叹气,反手握住了他修长的双手。
    “舒长昼,”思考半天,小容尽量用一种很温柔很体贴的语气开口,“说实话,你被哥哥揍在眼眶上那一拳,很难看。”
    舒长昼脸色刹那间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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