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蓉一听爹爹问夫君的行踪,本想如实回答,但停了一会仍是留了几分,“之前夫君去了潭拓寺,后来住了一阵潭拓寺香火太过鼎盛,扰了他苦读,便走了,只偶尔会去潭拓寺上上香,余的事女儿也不知道了。”
林老爷听了没说什么,李家小子是个滑头,“你凡事也别被他瞒得太紧,毕竟你们是夫妻。”
林蓉忙点头应道,“爹爹教训得是,女儿会谨记在心。”
“你也不必忙应着,爹爹也知道你嫁为人妇有自己的难处,只是日后爹爹从朝中退了下来,林家便要你弟弟当家,以后你们还是要多提携勤儿,你是勤儿的姐姐,爹爹不用说,你也是明白的。”
“爹爹您就放心吧,弟弟,女儿自然是要照顾好他。”林蓉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弟弟,哪用得着爹爹吩咐,“且弟弟是个有出息的,又常得爹爹教诲,日后必能撑得起咱们林府。”
林老爷听到夸赞林勤的话,心里是高兴的,想想对女儿也关心道,“你在李家有什么难处,若是有便与为父说说,有甚么为难事为父可替你分解一二。”
林蓉闻言笑着摇头,“爹爹,女儿在李家过得很好。”
林老爷见状,叹了一口气,“若那个孽女有你一半争气便好,为父心意已决,若侯府不来接人,就让世子给一纸休书我让她在府里静修,免得出去丢人!夫人,夫人就让她回娘家好好待一段日子。”
至于什么时候接回来,遥遥无期!林老爷恨恨地想。
林蓉并没有给金氏母女求情,这都是她们该得的,行事不谨慎又看不清形势,给府里惹来祸事,若不受罚都说不过去。
在林府用完午饭,林蓉就赶回李家,夫君李傲言还未归家,心里有些失落,不过仍去婆婆房里说了林府发生的一些事儿,只说林府夫人身体有些不适,而府里的祸事并没有提起。
李清琦听了语气有些冷地说道,“既然林府夫人身子不适,那来的婆子为何一点都不肯透露,让嫂嫂匆忙回府连点礼都没备上,不知道的人也许会说我们李家不懂礼数呢。”
林蓉见婆婆也是有些不满,便忙道,“因事发匆忙,那些婆子也是不甚清楚,府里管教又严,不会随口乱说,因而二妹妹询问时,那些婆子方不说,并不是不能说,而是怕乱说乱道消息。只待我回府后,方知原委。”
李夫人听了脸色缓了下来,“府里的下人确该如此管教才是。这也不是甚么大事,只是亲家夫人身体不适,我们也该备份礼,既然蓉儿回来了,便去备一份礼再遣人送过去罢。”
林蓉忙点头。府里的事爹爹下了禁口令,想来婆婆从方大管家那儿也打听不到什么,如今说金氏病了,日后金氏被送回金家也可对外说是回娘家养病。
李清琦还待想说些什么,被李夫人一望过去,又安静了下来,她可不想再被母亲叫大姐回来管教了,可是见林蓉这么轻巧就应付过去,林府婆子对她不敬的事仍搁在她心头不爽快。又不能再说什么,只好不满地闭眼不再看林蓉。
林蓉见她这副模样,终是摇头,想到林府的二妹妹林琳,对比李清琦,心里暗道,只求这不是第二个林琳,若真是,以后怕李家也会有麻烦。
李傲言见已经要入了年关,也让书童钱元辰收拾好东西,要往家里赶回去,出门几个月,思家更甚,元和庙很清静,越到冬末越静,丝毫感觉不到过年的氛围。他在元和庙这么久,只偶尔会有行人来一两回,多见到元和庙里的一老一少俩个沙弥往来,至于那等着的机遇却从未到来。
虽然没有什么结果,但他倒是放得下,本就没抱甚么期望,因此离开也不觉得不舍。从山下下来,马车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同书童一起把书还有纸砚笔墨,衣服包裹放进马车,才上车让车夫驾马往前行。
路上因为下雪,雪厚路滑,很不好走,马车走一段停一段,白茫茫一片的路上也就他们这一辆马车在艰难地前行,为了不出什么意外,走得异常地慢。
李傲言本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而钱元辰很有精神地在马车外和车夫聊天,一起看路,突然迎面奔来两匹马,在雪路上速度极快,车夫见状一惊,赶忙要拉住马头,李傲言因着一颠簸,在车内倒仰了一下,马车却整个翻了。耳边听到外边一声惊呼,原来骑马的一个少年因怕撞马车,即使拉住马却见对方的马车仍然惊翻了叫出声来,赶忙使身后的汉子下马,和他一起救人。
幸好路边雪厚,马车翻到并没有损坏多少,而李傲言也只是磕伤了一两处,钱元辰身子小,翻滚到雪地,几乎被埋了半个身子,把他拉出来的时候,还冻得直打哆嗦,车夫因为马翻后立马跳下车,反倒没受什么伤。
那个蓝衣少年比李傲言还小上一两岁,虽然衣着普通,但眉眼的贵气仍能让人察觉他的出身非富即贵,眼神很锐利,见马车三人都没受伤,仍是让身后的汉子给他们备了伤药费,眼睛瞥见马车里掉落的书,然后才对三人中做主的李傲言道,“小子莽撞冲突了公子,还望公子莫怪。”
李傲言正给钱元辰找了一件棉衣包上,见蓝衣少年说话,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很快便道,“小公子并非有意,这伤药费我们不能收。小公子,天寒路滑,骑马要小心,如今天快黑了,小公子还是快回城里去吧,若你父母知道,怕会担心。”
蓝衣少年闻言浅笑了下,“兄台莫推拒,本是我的马惊了你的马车。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城了,兄台也是京城人士?”
从公子到兄台的称呼,可见这少年对李傲言态度变得亲近几分,他所在的家真正关心他的人并无,而路上所遇的陌生人,虽说有些烂好心,还会出言关心他的安危,虽无法探知这是眼前年轻人有目的的话还是无意识的关心,话里的关怀仍让他感触一二。
又见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比他大一二岁,君子如玉,行止似大家所出,周身都是读书人所特有的儒雅气派,在摔下马车出来第一时间关心书童,可见这人心善,待人周全,与他对话中可看出明辨是非不贪便宜,虽不知其才学如何,但这人实在容易让人心生好感想与其结交一二。
李傲言听了蓝衣少年的话,也笑着回道,“我住在京郊,京郊李家。”
京郊有多户李家,虽然说得广,但若这眼前少年真想和他结交,自然能查得出来。说完,李傲言便与少年告辞,与马夫把马车拉起,幸好马没受伤,马车还能坐。
然后他带着钱元辰坐进马车,马夫又开始慢慢地驾起马往李家驶去。
蓝衣少年看着马车越走越远,才从汉子手中接过一张纸,纸上是一篇时论。汉子在旁见了,说道,“少爷,没准是那个年轻人故意留下来的,才让我捡到,我看他不简单。”
蓝衣少年细看了那纸上的文章,看完后才扬起嘴角,“不简单才好。”他没看走眼,刚刚那个年轻人聪明有才华却也很内敛,行事谨慎正是他所需要的人。
“回去后就给我去打听京郊李家。”蓝衣少年淡淡道,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往城里奔去,城里那个家,关心他的人是不少呢。他也不敢在外逗留太久,不远处还有不少暗卫护着他,即使这样,仍是不安全。
汉子应是,也忙骑马跟上,一时,白茫茫地郊外空荡荡一片。
李傲言好不容易回到家,林蓉闻讯出来,看到他从马车下来,也忍不住激动,李夫人早在房里等着了,李傲言一回来,便到上房去见李夫人。
钱元辰因为受了惊,被他的母亲给领了回家,因而没跟回李家,李傲言不说,李夫人也不知道他路上翻马的事。
等他从李夫人房里回到自己房里,才告诉林蓉他背部还有膝盖磕伤了,林蓉听到李傲言翻马的事,心里吓了一跳,幸好没出什么大事,老天保佑。
可是知道李傲言磕伤后,仍是不放心,要请大夫来看看,万一磕得内伤,大意马虎过去,以后出了什么事,想后悔都来不及。
李傲言拗不过她,只许她偷偷唤来大夫,不想让母亲知道担心,林蓉只得照办。
等看过大夫后,林蓉给他擦药,用药酒擦腿上的伤,等到背部的时候,林蓉怎么都鼓不起勇气让李傲言脱衣。
李傲言正想着雪地里和那蓝衣少年相遇的事,临走时他状似无意落下了自己最近写的一篇时论,内容虽然看着保守,但细看还是能引得年轻人的共鸣,而他在元和庙为了什么,不仅是要念书,还要抓住机遇,所写的时论有一半都是为了投当朝太子喜好。
虽然他未见过太子,但是从岳父还要夫子那里得到的一些点评,多少能琢磨出一些太子行事作风,仅是一点也能在此做文章。然而在元和庙一直没有遇到想遇见的人,却不曾想会在路上遇到一个贵人,那个少年贵气逼人,只有长期处在上位的人才有威压让他忍不住谨慎留了口信方便日后相交,他心里隐隐确定那个蓝衣少年很可能是太子!那个汉子腰间不小心露出的令牌只有宫中侍卫才有,而比他小上一两岁的皇子只有太子一人!
机遇从天而降,就不知道他有没有入太子的眼。
等回过神低头却见林蓉脸色有些为难,便问道,“娘子,你怎么了?为夫背部还有些疼,帮我擦擦。”
林蓉的脸红了起来,低声说,“那你把衣服脱了啊。”
一说,李傲言就知道林蓉为什么迟迟不动了,也有些别扭,不过心里笑话林蓉,很是大方地脱衣露了背部,“娘子,许久未见,你又害羞了。”
林蓉听了,脸越发烧红了,有些赌气地用药酒用力给李傲言擦着伤处,擦得听到李傲言吸气才缓下来,嘴角暗笑,“夫君,我今儿刚回了一趟林府。”
“哦,岳父有什么吩咐?”李傲言听了,闭着眼睛说道。
“爹爹被靖王给缠上了,为了断了往来,把府里大半产业都赔了进去。”林蓉想了想说道,府里的事瞒得住婆婆,想来是瞒不住夫君,让他知道也好。他久离京城,对城里的形势了解不透,免得乱听消息反倒更是不解糊涂。
“岳父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怎么会被缠上?还吃了这么大亏?”李傲言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可不像是岳父那只老狐狸会做的事。
林蓉听了无法,把林琳还有金氏做的那些蠢事说了出来,李傲言听后心有余悸地握着林蓉的手,“幸好为夫取的是你啊,娘子。不过能瞒着母亲就瞒着母亲,要是让她知道你二妹妹做的那些事,没准会对蓉儿你起些疙瘩。想必你也会懂,你和侯府世子夫人是姐妹,虽然你和她不一样,但是世人看人的眼光总是会把你们连在一起,没准你会受些委屈。”
林蓉点点头,“这些我都懂的,夫君也不必担心,我都受得住,只要你别这般看我就行。”
“娘子放心,为夫是明白人。”李傲言笑着用了些力握握林蓉的手,安慰她。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就听到门外有人敲门,还没答话,就听到李夫人的声音,“蓉儿,快开门。”
李傲言和林蓉俩人对视一眼,俱不知母亲李夫人为何这么晚了会亲自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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