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

第39章


阿澈,你跑哪里去了?”
    她一直重复着,到最后,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急得不得了。
    此时,从她的身后伸出双手,轻轻地捂住她的眼睛,语带愉悦地凑向她的耳边,“姐,猜猜我是谁?”
    他的双手仿佛带着电,让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轻颤,似被过电了一般,两手连忙按住他的双手,试图拿开他的手,“干嘛啦,你干嘛要躲在我后面的?”
    她炸毛了,转身不高兴地瞪着他,然后从鼻孔里哼出一记声音,自己一个人走出他的办公室,路过秘书室时,对着门口重重地喊了一句:“跟那个坏人说,我自己一个人去吃饭,不要他跟着……”
    秘书才站起来,还没作出什么反应,就见着这位大小姐往着大老板的专用电梯里进去,已经一层一层地下去,她面色一变,瞅着从里面出来的大老板,面色一片阴沉,把她给活稍大地哧了一跳,站在那里,连声音都没有。
    午餐时间,餐厅里没有什么人,是生意不好吗?
    惠苏莹这些天来难得一个人到餐厅,手里的手机赫然是江澈的,她随手就丢在一边,似不在意吃着牛排,佐着红酒,只是,她的眼底染了一丝急切,坐在那里。
    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她终于放下手里的刀叉,手机里翻找着电话号码,一见到“北条淮寺”四个字,她眼里一亮,就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她脸色一暗,连忙想把通话纪录给删掉,然而一只手比她更快,转眼间,她甚至都来不及反应,手机已经落入他人手里,她惊诧地瞪大了眼睛,转身望着来人,眼瞳绽放到最大。
    ————————表示现在睡觉去,亲们天气好热的说
   
正文 第二章 我不疯还能怎么办?
    
    “很抱歉,姐,北条淮寺已经去了美国,恐怕今天赶不回来!”
    冷冷的话钻入她的耳朵里,让她清秀的小脸一下子刷白,看不出一丝的血色,跟医院的雪白墙壁一模一样,白得让人心惊。
    手里拿着手机的正是应该还在顶楼办公室里的江澈,他面色冷沉,像是从黑暗世界里走出来一样,褐色的眼瞳里全是深冷,盯着她僵住的背影,“姐,怎么不说话,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为什么非得找北条淮寺,我在你心中不值得信任吗?”
    餐厅里没有人,像是给清场过一般,服务员,客人都没有,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两个人,她背对着他,纤细的身子站得很直,却是整个儿僵直的,极不自然。
    惠苏莹缓缓地转过身,落入她眼底的是一张阴沉的面容,有生以来,她发誓从来没有见到这种表情在江澈的脸上,仿佛一下子变成了另一个人,她站直在那里,双手垂在身侧,*微动了一下,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笑意。
    “淮寺去美国了,你早知道了?”
    她的话里没有任何幼稚的成分,隐去了天真无邪的单纯,此时的她,是惠苏莹,是从梦中醒来的惠苏莹,醒来的第一天,她确实忘记了某部分忘记,随着伤口的逐渐愈合,记忆一点一滴地回到她的脑海里。
    她受不这种愚弄,最最信任的人,给她最狠的一刀,她的财产可以给他,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他,只要他说一句,说一句,她就会给!
    她会给的,她本来就想把一切都给他,一切的一切都给他,她用不着一分,一切都是她的,完全不知道自己竟然陷入这样的境地里,给他哄得团团转,甚至觉得自己强嫁于他,觉得不安,非常的不安!
    原来一切都是笑话,他的精心策划,她毫无所觉地陷入,把自己弄到这般狼狈的田地,他不爱她,不爱,一点也不爱,也许在他的心里,她只是带着大笔财产的、令人厌恶的女人,为了名正言顺地得到第一集团的股份,他竟然赌上他自己的婚姻。
    真是的,她佩服他,很佩服,不愧是让她的父亲一手调(教)出来的人,跟她的父亲一样攻于心计,真佩服!
    江澈退后一步,拉开一个位子,坐在那里,双手交叠成尖塔状,深幽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精致面容满是阴沉,眼皮轻抬,“姐,坐下吧,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我给你解释?”惠苏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都是听到什么可笑的话,气忿地伸手指向他,“你在停车场里吓我,你真行,江澈,我都服了你,你怕我把你的破事说出去吗?想把我吓疯吗?”
    只要一想起自己被吓得魂不附体、精神混乱地撞墙,她心就疼得一揪一揪,童年时的噩梦几乎淹没了备受打击的她,在青山医院的两年,是她人生最失败的日子,甚至都造成她对生活不太在乎的性子。
    那两年,在她父亲的干涉下,从她的记忆里活生生地消失,从未想过还会再次涌*的心头,那个场面,她杀了人,那个绑架她的人,把人砸晕了过去,还怕他会再度起来,紧紧地抓住她,压向她,她害怕得不得了,一次次地把手里的砖头砸向他。
    鲜血溅了她一身,她毫无所觉,一直地砸着,砸着,机械似地砸着,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一点焦距,再一度回忆起那一段血腥的记忆,还是忍不住颤抖,忍受不住从后脚底泛起的冷意。
    她故作镇定地站在那里,那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深冷地令她打了寒颤,甚至有一种荒谬的错觉,是她自己错了,是她自己错了!
    “吓疯?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他疑惑地望着她,眼神清白无辜,一手指向他自己的脑袋,“姐,你这里还没好呢,怎么能一个人自己出来,你这样子,我会担心的。”
    他显得极为有耐心,面容里的阴沉一扫而光,精致没有任何瑕疵的俊美面容落在白天的光亮里,似纯洁的天使一般,冲着她温柔而纵容地淡淡地笑着。
    “你担心什么?你会担心我?说什么笑话!”
    若无其事的样子,让惠苏莹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什么优雅的姿态都是些屁话,如果这世上有人活得跟她一样成了个笑话,谁要是能淡定下来,那么,她就是个圣人,惠苏莹不是圣人,她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她会生气,她会愤怒,她会因为最信任的人把她给狠狠地算计而崩溃,承受不住,这种椎心的痛苦,她的人生,如果没有听到休息室里的对话,是不是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不会这么痛苦?
    她不知道,没办法告诉自己一个答案,没有答案!
    “江澈,你给我起来,你给我回答,你想要我怎么样?”她发狠地揪住他的领带,再也控制不住地冲他大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你为什么吓我,为什么这么对我?……”
    她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大声地冲他吼道,他却是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褐色的眼睛里含着一丝同情,还有一抹她认不出来的情绪,让她格外地怒火中烧。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手臂间传来疼意,她瞪大眼睛,缓缓地转过头去,望见身着白大卦的医生,因怒火而染得一片通红的晶亮双眸里闪过一道惊恐,容不得她多想,身子已经软了下来。
    江澈一个起身,把她给抱住,不让她倒向地面,有礼且抱歉地向着她身后几名身着白大卦的医生说道:“谢谢几位,让你们到这里来,实在是我的妻子有些失控,她平时不是这样子的,麻烦了,我现在得带她回利园去。”
    那下针的大夫有些不太赞同他的处理方式,压低了声音说道:“江先生,我们找出了您妻子的病例,恐怕她已经复发了,有攻击人的倾向,你若是带她回去,极易攻击人,这样很危险的。”
    “谢谢医生。”江澈瞅着怀里被打了镇定剂安然昏迷过去的人儿,叹了一口气,“不行的,她得跟我一块儿,要是醒来没有见到我,她会吓坏的,还请医生开点药,让她能镇定镇定,这样就好了。”
    那大夫显然是有些为难的样子,他是青山医院的大夫,青山医院目前是国内最权威的精神病医院,“这样恐怕不利于您妻子的病情,恢复也许很慢,甚至根本不会……”
    “听说青山医院目前有扩建的打算,我们第一集团想以已故的我妻子的名义捐一栋行政大楼给你们医院,不知道是不是把我的这个想法委婉地跟你们院长提一下?”
    他的话直接,一说完,就有礼地对着他们一点头,抱着怀里的人走出餐厅,留下三个大会在那里各自交换一下眼神,没有意见地回去青山医院。
    房间里一片漆黑。
    夜已经很深。
    普通的一栋别墅,离群索居,漆黑得没有半分人气。
    窗前站着一个身影,背对着床的方向,他缓缓地抬起头来,落*光里,白皙的面容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几分惊疏离,却与背后的黑色融为一体,深深地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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