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

第59章


    是的,惠苏莹心里头都是这么想的,如果不是她耳朵不灵光,那么就是他在讲疯话,妻子与儿子,让她一下子都觉得这世界乱套了吗?
    还是这世界变得太快,她反应太慢了?落伍了?
    这妻子与儿子的,还能用协议商定吗?
    真是的,她讷讷地张开口嘴,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又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从嘴里吐出话来,“协议?你想要儿子与妻子,现在娶还来得及的,明年就能有儿子!”
    她把话丢过去,那样子还真是想敲开他的脑袋瓜子瞅瞅冰冷的表情下面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冰冻过头,脑袋里面全都秀逗了?全都糊成一块儿了?
    不知所云。
    “你放心,只要两年的时候,我不会亏待你们母子!”
    罗伊?罗切斯尔德以为她在担心这个,自然开口,让她放心,这世上想让牛干活,又不让牛吃饱的事,没那么好的事,摆出谈生意的架式来,不让他自己吃亏,她自然也不会亏待。
    不会亏待?
    这话确实让她眼睛一亮,亮得闪闪的,都有些闪过头,暗夜里布满夜空的星子都不如她的眼睛闪亮,不过,又瞬间被乌云给遮挡,亮光一下子都黯淡下去,显得有一些焦急的样儿。
    “那个,以后再说吧,我儿子快到了,我得去机场接他。”
    她低头一看腕间的手表,年代久远的手表,仿佛是镌刻在她心里的,一个永远的痕迹,怎么都洗不去,廉价的手表,之于她,已经是最宝贵的财富,那时候,她和他都天真年少!
    不,也许天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心很疼,她永远都没有办法接受,她的阿澈,她的阿澈,竟然是伤她最深的人,算计她最深的人,伤,永远都没办法愈合。
    “我送你去!”
    她的手被拉住,转过头,褐色的眼睛落入她的眼里,仿佛瞅见那俊美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使劲地摇摇头,她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江澈!
    真的不是江澈!
    不是她的阿澈,她心里的阿澈,会柔柔地喊着她“姐”的阿澈,他已经死了,死于车祸,或者,她更想说,她的阿澈早已经死于更早,在他开始算计她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他不再是她的阿澈,那是一个陌生人,狡猾且恶毒的陌生人,让她苦苦挣扎,怎么都逃脱不开。
    “不用了,我知道机场在哪里,往哪里去。”
    她又不是不知道通往机场的路,果断地拒绝他的好意,那好意落在她的眼里,竟奇异地与江澈的脸融合在一起,让她差点呼吸停滞,挥开他的手,她决定保持距离。
    然而,罗伊?罗切斯尔德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一脸的冷静,似被雕刻出来的冷静,手臂一往前,就把她给拉住,阻拦她欲独自前往的念头,“你知道那天,你儿子被人抓走时,在喊什么吗?”
    儿子永远是她心中的宝贝,任何一丝的伤害,这人世间的一丝阴暗,她都不想让儿子去见识,让他长在阳光里,开朗地长大,不需要有任何的负担。
    “他说什么了?”
    她忍不住问出口,那一晚,带着诚诚回去,母子俩一直睡到大中午,都没有醒来过。
    “他想要爹地,一个爹地!”
    罗伊?罗切斯尔德想起那个小小的人儿趴在他的肩头,胖乎乎的身子轻轻地颤动着,那是被吓的,声音里带着点恐慌,喃喃地念着有个爹地保护他跟*咪,许是那一次,让他的心柔软一些。
    惠苏莹知道儿子的想法,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有一种想到流泪的冲(动),是不是回国了,人的眼泪就会比较多?
    她跟诚诚说他的爹地去了很远的地方,儿子很懂事,除了开始时觉得幼儿园的小朋友由爹地送去上学,他困惑地问过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问过。
    漫天的内疚瞬间淹没了她,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这几天天气太热了,人都懒透了,哎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惠苏莹一直都知道诚诚缺少个父亲,可她又能怎么办,难道说随便找个男人结婚就成了吗?要是那个男人虐待诚诚怎么办?
    她觉得还是不放心的,对男人已经没有信任感,曾经那么信任的人,都会算计她,让她怎么去相信一个人?
    愣在那里,还是手机铃声惊得她回过神来,一瞅着是北条淮寺的电话,就连忙转过身去接起电话,“你们到了吗?”她强力地压制住不稳定的呼吸,让自己显得很镇定,没有任何情绪失控的迹象。
    “你在哪里,是你来接诚诚?还是我把他送到你那里?”
    北条淮寺的声音,显得很温柔,一如他的人给予别人的感觉,温文尔雅。
    她回头瞅一眼那边的罗伊?罗切斯尔德,见他微挑起眉头,原本就冷峻的面容,此时显得有几分严厉,*抿紧,那线条充满着凌利之色,让她立即收回视线,当作没有看见似的,低声地讲起电话。
    她没有让北条淮寺把诚诚直接送过来,自然是自己过去接,把脑袋里的失落与内疚感通通地*最底层,不想让他们再冒出来。
    “我送你去——”
    罗伊?罗切斯尔德淡淡地开口。
    她摇头拒绝,而且说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自个儿打的去,不劳你挂心的。”还没有想到要不要接受他的提议,让诚诚在两年的时间里有个爸爸,或者说她更在意的是若真应下来,诚诚要是对他有感情之后,如何是好?
    惠苏莹没有回头,直接地走入电梯,自电梯门阖上,始终没有抬头看外面的人一眼,仿佛那外面的人与她无干,只是一个陌生人。
    然而电梯里,她到是软软地靠在里面,觉得浑身力气都陡然失去许多,通常不喝酒,一喝酒就出两回事,她还真是个脑残的,人家说脑残没药医,果然是没错的说法。
    第一回,她还可以矫情地说,江澈早已经在算计她,就是没有喝醉,也躲不过那一回事发;第二回,她到底是只能抽自个儿的嘴巴子,从头到尾的事她都清清楚楚地记着,投怀送抱。
    “大小姐,你要去哪里?”
    电梯门一打开,她正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就瞅见在一帮人护拥下过来的陈意谦,那神情,似所有人都被他踩在脚下,让她无端端地生起几厌烦之意。
    “嗯。”她淡淡地应了声,就欲往旁边过去,急着去接诚诚,任何人都没空注意。
    然而,陈意谦给碰了个钉子,那是相当地不爽的,她这是在众人面前不给他面子,男人嘛,最重要的还是面子,一把将她给扯住,托住她的去势,“怎么的,一回国,就变脸了?”
    她真的没空理他,轻抬眼皮,直接地话给丢过去,“放开我,陈意谦,我还要去接诚诚。”
    陈意谦在美国已经习惯她叫自个儿“谦哥”,这会儿,当着手下的面,她又全名全姓地喊他,面子哪里挂得住,早已经在手下面前开过海口,非把她娶到手不可,这回子她的毫不客气之态,让他直接落了面子。
    “接诚诚,我送你去就得了,干吗摆一副冷脸给我看。”他眉头一皱,透着不悦,目光凌利,显得霸气十足。
    她摆冷脸已经算是好的,没直接地数落他做的事,已经够给他面子,要不是她这次回来,指不定还真是一辈子就当江澈的那场子车祸是个意外,谁制造的,她心知肚明。
    第一集团虽是清盘,可她的利园还在,利管家还在,利管家告诉她的消息,让她一时间都愣在那里,久久地不能反应过来。
    江澈的车子给人动了手脚,那天夜里已经撞过一次,后来再撞过一次,头一次还行,江澈还是清醒着的,第二次就不行的,直接昏迷送入的医院。
    “你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个儿清楚!”她用力地掰开他的手,那手的力气让费好大一番力都掰不开,不由得嫌弃自个儿不是男人,要是男人的话,早就把陈意谦这嚣张的人种给狠狠地饱揍一顿。
    “莫名其妙!”
    陈意谦耐性全失,一把放开她,领着人从她身边走过,脸色极为难看,就跟别人欠他几百万钱坚决不还似的,在拉斯维加斯还好好的,一回来就给他脸色看,还真是让他不爽。
    这手臂间的力气一消失,惠苏莹还打了个踉跄,差点儿站不稳,待她稳住自个儿后,无视周边人投过来的好奇目光,迳直地走出饭店,一手揉揉被陈意谦的手劲拽疼的胳膊。
    除了陈意谦,她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个人会在江澈的车子里动过手,北条淮寺不会,如果一个大律师做这样子简单粗暴的事,还真会让她跌破眼镜,除了北条淮寺,那么只有陈意谦。
    她没有丝毫理由要替陈意谦开脱,这个男人,曾经是她父亲手下最能(干)的人,因为她的固执,大权落入江澈的手里,她可以想象出陈意谦对江澈的介怀,甚至在美国,不就是差点儿把江澈给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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