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无声留春住

37 酒后吐醉言


老四看着眼前这容颜绝世、笑靥如花的女人,心里一阵嘀咕。她婷婷袅袅的就这么站在那里,没有献媚,没有骄纵,没有不可一世……,就那么得体的坚定的站着,骨子里却透着魅惑与勾魂,她引而不发却能让人趋之若鹜。这娇态,不是青楼妓子的矫揉造作,不是大家闺秀的故显高贵,不是小家碧玉的隐隐怯弱,也不是无知村姑的野蛮放肆……。她高贵中带着豪气,得体而不显拘束,自在而不显散漫,美艳张扬却也不气势逼人……,一个奇怪的组合,惑人的可人儿。
    老四稳稳接住,一口饮了下去,女人的就是不能推却的,何况还是美女呢?大家一个劲的叫好!娜娜也转入下一家。
    一一敬来,娜娜是花样百出满、蒙、英、汉,各种语言的歌曲随口唱来,具是悦耳不听、轻快活波之曲,让人不叫好都不行。这样,给老四唱的曲子,大家也没去在意了,毕竟,这公主是如此“博学多才”,他们想计较也计较不了,那鸟语谁听过?就是让白晋翻译,只怕也翻译不到位,反而阴阳怪气,画虎不成。再说,这气氛活跃的时候,谁会去打破它,扰了皇帝的兴致呢?
    娜娜放声高歌着,忽略掉康熙莫名的眼神,徳宜二妃估量的目光,老大算计的心思,太子色迷迷的调调,老三瞪大的眼,老五淡然,老七漫不经心,老八探究,老九惊艳,老十热烈的鼓掌,老十二淡然,老十三爽快的接过,老十四黑不溜丢的脸……
    娜娜敬着十四酒,却和沚湄打起了眉眼官司——
    “宝贝,要不要我替你出气?”娜娜敬了一碗,挑眉问道。
    “得了,你能出什么气?能怎么出气?”沚湄没理睬,享受着桌上的美食,恩……,奶皮子腥味蛮重的,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喜欢。奶干有点像奶酪,味道还不错,不会腻人。刀切酥甜脆可口,蛮好吃的。馃子是油炸的,铁定脱不了油腥味,沚湄碰都不碰。这烤肉倒还不错,肉跟菜搅和在一起,烤肉的时候把蔬菜盖在肉上,肉吸了蔬菜的新鲜滋味,烤出来的油滴到碳火里,去掉了油脂,没有没后世铁板烧的油腻,却有多了单独烧烤的菜香,一遍遍上着佐料,味道入得很进去。沚湄爱不释口,连着吃了几筷子。
    等到沚湄满意的放下筷子,中场休息,娜娜已经敬完三碗了。满蒙英汉的歌一曲一曲接着对着十四一个人唱,愣是弄得满场皆惊。都估摸着是不是十四爷跟公主闹别扭了,不然怎么就指着他一个人灌呢?反正是人家小两口的事,自己看看热闹就成,是以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听着美曲,看着美人闹,很是自得。
    沚湄瞪了娜娜一眼,“姑奶奶,你把人灌醉了,是我倒霉好不好?”
    “不是吧,哪里是你倒霉了?他醉了,他头疼,是他的事情。”
    “恩,是他的是,可是他是什么人?”
    “十四爷,康熙第十四个儿子。”
    “还有呢?”
    “还有什么?”
    “你不会是装的吧,我老公好不好!你灌醉了他,我得跟着受罪。”
    “扔给丫头不就成了?不然还有小妾不是?”
    “老大,丫头爬上了他的床,我还得给他擦屁股,很累人的,府里人够多了。还有,你以为出塞能带多少女人?把十四府的女人都捎带上?”
    “呃……”
    两人的眉眼官司热烈的打着,这一幕在他人眼里,成了明争暗斗,在十四眼里,却成了眉来眼去秋波传。还有十阿哥一旁瞎起哄,弄的十四更不得色。见这俩丫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十四爷气上了。他一把从娜娜后面的丫头手里夺过酒罐,仰首灌了下去,咕嘟咕嘟愣是把剩下的大半罐子就给消灭掉了,一个踉跄把罐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公主,这样成了吧,还要敬不,要敬再来。甭给爷弄碗了,直接给爷拧一罐子来就成,爷也好喝个痛快。”十四说着,身子歪了一歪,对直就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沚湄赶紧接过,过重的身子压的沚湄都快承不住了,还好一旁的小厮帮了一把。沚湄无奈的看了娜娜一眼,“看吧,这不是我的事,是什么?”转过身跟康熙说道:“皇阿玛,爷醉得不轻,儿媳想先行告退。恕儿媳不能全礼。”
    “去吧。”康熙没有在意,倒是多看了娜娜几眼,这丫头不像是喜欢十四的样子啊。怎么就老指着他敬呢?一旁的德妃恨起了娜娜,真是狐狸精,一见她,十四准没好事。可是这场景她一介妃子,也不能先行告退,毕竟有儿媳妇服侍着,她一个做娘的,该有分寸。
    “十四酒浅,让公主见笑了。”康熙说道。
    “不敢,臣女见十四爷豪气干天,多敬了几碗,没成想十四爷会……”
    “娜儿不得放肆。”科尔沁王赶紧上前替自家不孝女请罪,他太放纵着宝贝女儿了,在皇帝面前都不值规矩,他使了几个眼色,她都不瞧一眼,指着皇家宝贝皇子猛灌,他觉得女儿真是看上十四,跟人家十四爷置气了。唉,这可如何是好。“臣教女无方,望皇上恕罪!”科尔沁王对直跪了下去,磕起了响头。
    “父王,你……”
    “王爷快快请起,小儿女们嬉闹,无碍的。”康熙让李德全扶了王爷起来,说道。
    娜娜这才后悔不已,她怎么就忘了这是万恶的旧社会了呢?心疼的搀着给自己无尽宠溺的父王起身,后悔不啻。娜娜把这笔账又算到了十四头上,该死,他怎么就是皇帝的儿子呢!
    这边沚湄让侍卫背着十四往回赶,可没走多远,十四懵懂醒来,却泛起混。
    “酒,爷还要喝酒,娜儿,你不是要灌爷酒吗?拿酒来!”十四从侍卫身上下来,嘴里嚷嚷道。
    “该死的,喝成这样你还想喝不成?”二人费力的扶着十四走,沚湄低咒着。
    “娜儿,酒……,给爷酒……”十四推开二人的扶持,乱步向前走,酒后泛起混来的人,力气还真是大,二人愣是没扶住,十四没走几步却一个扑趴与大地亲密接触起来,嘴里骂着,“给爷把这墙弄开,敢挡爷的道?”不停的胡言乱语。
    这费力不讨好的事,沚湄是真不想管了,要不是在皇帝、德妃面前,她得规规矩矩的尽一个为人媳为人妻的责任,她早就把人撂给几个侍卫,让他们绑了扛着走。沚湄累惨了,扶着蕊寒站在十四旁边,看着这醉醺醺的酒鬼,甚是无语。
    “福晋,你说怎么办?”蕊寒问。
    “怎么办,凉拌!”
    “啊……,什么呀?凉……拌?做菜?”
    “没什么,香冷,去把爷给我弄晕。”晕了的人才乖嘛,随人怎么折腾。
    “福晋,不可!”一旁的侍卫进言。
    “就是,福晋,这不好吧……”毕竟那是爷,蕊寒心里补充。
    香冷到没想说什么,直接一个手刀劈在十四脖子上,十四没吭一声就耷拉下了脑袋,乖乖的晕过去了。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还不快点儿,把爷给本福晋抬回寝帐。愣着干什么?嘴都给本福晋紧点儿,要是今晚的任何……”沚湄冷声道,拖长了语气。
    “奴才今晚什么都没看见。”几人连忙跪下说道。
    “恩……”
    “奴才……,奴……才……”几人不知道沚湄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没有看见?爷会飞回去不成?恩……”
    “是,是!福晋扶着爷回去,安顿好爷,爷就寝歇息了。”一个人回过劲来,赶紧说道。
    “这就对了,把人抬回去吧。”沚湄三人跟着侍卫们回去。
    “福晋,爷这么躺着,您怎么办?要不,您去奴婢那儿睡睡吧,奴婢跟冷姐姐挤一挤。”爷虽然弄晕了,可谁知道半夜醒来会不会发酒疯?蕊寒可不想自家福晋受罪。
    “没事,你们先回去歇息吧。怎么着我也得在这儿照顾着,我是人家媳妇不是?”说不定一会儿德妃就派人来了,她能走得了吗?
    “那奴婢和冷姐姐一起陪着你吧,也好有个照应。”
    “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了,要是你们一起趴下了,明儿谁来照顾我?总得有人精神不是?”
    “福晋,让寒妹妹去歇息,奴婢陪着你。奴婢习武的,身子健,一宿没什么。”香冷一旁说道。
    “得,你也别跟着掺和了,都去歇息吧。女儿家的美可都是睡出来的,福晋我好歹已经嫁了人,美不美没人看,你们就不同了,都还待嫁闺中呢!这容颜可损毁不得,到时候没人要,小心福晋我给你们找个杀猪的。”
    “福晋,说什么呢!奴婢这辈子就陪着您,奴婢不嫁人。”蕊寒被弄的羞涩不已,香冷也红了脸,眼神撇向一边。
    “好了好了,快去歇息吧。明儿福晋我装病睡觉补回来就成,你们可不好装病睡懒觉的。”大家会嚼舌根子。
    “成,那奴婢们给您找个软榻,让您累了有地儿躺躺。”
    “恩,好。”
    这一宿沚湄还真没睡好。德妃派了丫头来,见十四“安静的躺着”,也就放心的回禀了。可后半夜十四一会儿吐,一会儿又要喝水,直说脖子疼,头也疼得要命,还对人披头就骂,小厮一个不小心洒了点儿水,就让人拖下去打,沚湄拦着偏不听,不过沚湄还是使眼色,直接让那小厮退下了。一会儿问沚湄怎么不待见他,他是她的爷,是她的天,她怎么跟娜儿眉来眼去;一会儿又说要去找娜娜问清楚,他哪里做错了,哪里对不起她,强撑着起来,没走两步就要倒下,还好,沚湄一早就吩咐两个侍卫一旁看着,把人抬住了。还真搅得大伙儿一宿不得安宁,近天明方歇。
    沚湄终于可以休息了,打着哈欠在软榻上躺了着,一会儿就睡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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