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无声留春住

53 婆媳置气来


沚湄跟娜娜刚回院子没多久,十四就派人来说,一会儿进宫,德妃娘娘传见,还说一定要带上小阿哥。
    沚湄一滞,丫的,又来!让不让人安生啊!
    娜娜当场发飙,“滚,胤祯那死小子可真是没脸没皮。平日里老婆孩子放一边,是死是活都不管。到了关键时刻,有需要了,就让人把他们带回来。当我家美眉是死人呀?不去,坚决不去,那死小子爱咋咋地。”说完恶狠狠地瞪了瞪来人。
    来人知道这是自家爷喜欢的女子,而且还贵为公主,招惹不得,话已带到,就灰溜溜的跑了。走的时候心里还琢磨着,自家爷真的不在乎福晋?其实他也茫然了,不知道这些日子爷见天儿忘城外跑,到底是想去看福晋,还是想看那公主。要说看公主吧,为什么爷看福晋的眼神不对的?是那种是怨是怒,是恨是喜……说不清的感觉。而看向那公主,眼神里有欣喜,有无奈,维维少了几丝钦慕,几许爱恋。唉,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事儿?公主这话时不能转速了,只说消息传到了就成了。
    娜娜尤在愤愤不平,“美眉,你倒是说话呀,你一个新时代的女性,怎么就由着这老古董欺负呢?你拿出点大女人的心性,大女人的担当,大女人的气度,大女人的霸气来好不好?受一个死了几百年的人的气,亏你还受得住。你瞧瞧你那人,你在外边住上十天白个月他连面都不照一个,现在他老妈要见你,就屁颠屁颠的把你叫回来。他谁啊~!理他才怪。都美眉,咱照样会庄子去住,爷爷的,当女人都是狗不成?由着他呼来唤去?”
    沚湄很无语,很是无语,敢情这女人还搞不清状况?女人在他们眼里,怕是连狗都不如吧。呼来唤去算好的了,还有的人甚至随意打骂,随意送人,随意换物,随意抵债,随意买卖呢!那千古文豪苏东坡苏大老爷,不就是拿他一个小妾换了匹马吗?对了,据说还是宠妾呢!!!
    沚湄淡淡的撇了那抓狂的女人一眼,静静地给明明收拾衣物,查看他有没有大小便。然后给他换了身光鲜亮丽的衣裳。进宫见娘娘呢,能马虎吗?就是再不愿意也得忍着不是?自己也换了身旗装,踏上已经能安稳走路的花盆底子,照样的脂粉为施。青春无敌啊!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更正,十五六岁的少妇,用的着去涂涂抹抹那些含铅量很高很高的鬼东西吗?对了,有机会让老头子研究些护肤品来,不然他那神医,放着白白浪费了。
    “我说美眉,你到底听没听我说话?你怎么就……”
    “好了,娜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招老公待见也就罢了,咱不稀罕,可是,我总不能跟婆婆唱对台戏吧。要是连婆婆都得罪了,你说我在这个家怎么立足?让明明以后怎么过?我可以离开,可是他呢?他是皇家的阿哥,打上了皇家的标签,这辈子都是皇家的人,你让他不受奶奶待见,阿玛也不喜欢,以后的日子又怎么过?”都说母亲最是为孩子着想,她以前不信,现在信了个百分百,自己不就是如此吗?
    娜娜呆呆的看着沚湄,她从来不觉得这女人美,稀松平常的脸庞,比自己的娇艳无敌差远了,和她走在一起,男人们绝对是看向自己。这让她的心极度满足,当然,除了那她急欲勾引的冷面王。可是这一刻,她忽然觉得沚湄很美,圣洁,慈爱,静如处子,让人看不真切。这就是母爱吧。沚湄这么一个生性淡泊的女人居然也散发出了那么夺人的光辉。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喝沚湄比,暴躁很多,鲁莽很多,急躁很多,什么事都风风火火的,不经大脑就做了。可是人常常会忽略自己的缺点,无限张扬自己的优点。她喜欢跟沚湄在一起,除了同事现代人,还有就是沚湄的平淡,沚湄不敌她万一的容颜。你想啊,谁会喜欢跟一个光芒四射的人一起,尤其同是女人?可是她看不出沚湄有哪里不喜欢,她一直是大淡淡的。
    娜娜哪里知道,沚湄是迫于无奈呢?就这么被一个光芒四射的女人粘上了,有人问过自己的意愿吗?这女人来都来了,粘都粘了,她还能说,喂,你少来点成不,让人安生安生,静一静可好?不论事古代现代,她可都说不出这样的话。而且,这女人也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得了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她又没有危害自己和自己关心的人的生命财产安全,也就由她去了。
    沚湄收拾停当,十四也让人来请了。沚湄淡淡的跟出去,静静地请安,就抱着明明上了马车。时辰还早,沚湄依在马车一角,补眠起来。明明也睡得死死地,沚湄折腾了他两回都没有醒,真有福气啊!
    十四看着那困睡的母子,心里十分踏实,嘴角不自觉的上弯。不管她怎么逃避,怎么不喜欢,她还是自己的不是吗?十四不知道,这一刻的他已经爱上了沚湄,已经放不开,松不了手了。
    十四上臂一伸,把那对母子捞入自己怀里。沚湄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个温暖的所在,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死死地睡去。
    寂静的早晨,除了一辆辆马车朝紫禁城进发的声音,一切安宁如常。黎明前的黑暗,唯余马车前,车夫照路的一盏盏红灯。
    康熙在德妃这儿留宿的,所以德妃服侍了康熙早朝去,自己也没有睡意,早早的起来了。收拾停当后用了些早膳,就听见外面传话,十四爷、十四福晋,世子爷觐见。德妃赶紧吩咐,让人进来。
    十四没进来,直接早朝去了。到了那对母子迤逦进来。她哪里知道,沚湄这不是迤逦,而是穿这鞋走又走不快,跑又跑不动,只好如三寸金莲似地,踏着小碎步慢慢索索的进来。她不是矫揉造作的主,是在弄不来这一步三扭的活儿。真是活遭罪啊。
    沚湄好生抱着明明,不紧不慢的跪下请安,德妃赶紧让竹青扶了起来。
    沚湄起来,也不说话,抱着明明静静地立在一旁,像个雕塑似地。
    德妃纠结了,凝起眉毛,看着那对母子。“湄儿啊,谁给你气受了?跟母妃说说,母妃给你出气。”德妃说这话,倒不是虚话。如今没有皇后,没有皇贵妃,她实质上已经是统御六宫的掌权者。要替自家儿媳出个气还是做得到的,谁让自己喜欢这对母子呢?“湄儿,快吧明明抱来,让母妃瞧瞧。”
    沚湄淡淡的撇了德妃一眼,也不说话,把明明递给竹青,自己又立在那里,仿佛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入迷,忘却了自己的所在。
    德妃抱着熟睡的孙子,逗又逗不了,最多摸摸他粉嫩的脸蛋,可是抱在怀里,就是满足。这是十四的嫡子呢!还是沚湄的儿子,不知道他长大了是跟沚湄淡淡的性子,还是想十四火爆的脾气。不过都好,都是自家孙子不是?
    说来这几个儿子,嫡子不多。只有老四家的有一子,还被老四管的服服帖帖的,一点鲜活劲儿都没有,一点儿都不讨喜。十三取了福晋几年了,也宠福晋,可是就是没有嫡子。然后就是十四这小子了,还不错,几个月就有了娃,一年就让她抱上孙子。她心里还真是乐呵着呢。
    可是今儿这湄儿怎么回事?平日子承欢逗趣,今儿怎么这么安静呢?
    德妃抱了抱娃娃,见没有逗得可能,只好让竹青抱着。因为沚湄没有接娃娃的意思,看都不看娃娃跟自己。“湄儿啊,你今儿是怎么了?”
    沚湄见德妃叫她,看过去,委委屈屈的看了德妃一眼,嘟着嘴要哭要哭的,就是不理人。
    竹青见十四福晋如此,心里好笑,这福晋怕是跟娘娘撒娇呢!记着娘娘让她跟去塞外的时候,她十分不乐意,但还是乖乖的跟去了,后来听到小阿哥生病了,什么都不顾,独自一个人骑着马,大老远的跑回京城。这时候娘娘还问人家怎么不高兴。唉,真是……,敢情娘娘见孙子好好的就忘了这茬?
    “娘娘,十四福晋怕是不高兴呢!”竹青笑嘻嘻的说到,“娘娘您不记得了?你让福晋随驾,福晋惦记着小阿哥,就是不想去,您可是硬拉了去的呢?后来小阿哥生病了,福晋自个儿跑回来照看小阿哥。现在小阿哥好是好了,可……福晋心里不乐意呢!”其实这些话由她一个宫女说出来有几分不妥,可是,一来她是德妃跟前最受宠的宫女,娘娘要做什么都得配合不是,二来她也喜欢着淡淡的主子。偶尔屈意承欢,可是还留着自己的性子,这模样紫禁城难得了啊!
    “哟,敢情是本宫得罪湄儿了呀。”德妃恍然大悟的样子,让人觉得仿佛她真的猜想起来。可沚湄就是知道,她们两主仆,肯定是唱双簧,一个黑脸一个白脸。不过啊,人家娘娘能这么唱双簧,安慰安慰人,自己也真是福分呢!其他人,哪里会让她这么费心?可沚湄就是要跟她置置气,不置气,她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意什么,喜欢什么呢?再说,跟她置气,是当她是自己人不是?所以沚湄还是不理。
    “哎呀,看来真是本宫惹湄儿生气了,那这样吧,湄儿啊,明明就放本宫这儿十天半个月,本宫帮你带娃娃,以作赔罪。”
    “额娘,你欺负湄儿。”沚湄顿了顿脚,手里拉扯着丝巾,邋遢着眼睛,嘟着嘴巴,委屈的看向德妃。
    “哪有,额娘这不是向你赔罪吗?你瞧,额娘帮你带孩子不好吗?你可以天天睡个安生觉。十四老跟本宫说,你天天宝贝着明明,都不理他了,一天到晚的服侍着,觉都睡不好。本宫这可是帮你们。”德妃一脸我是为你好的表情,弄的沚湄十分尴尬。
    十四那小子搞什么?什么叫我天天宝贝着儿子,不理他?敢情他睁眼说瞎话?明明是他把自己扔庄子上,自己走了,跟她置气好不好?她哪里……,呃……她确实宝贝儿子得多,男人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干嘛宝贝啊?想怎么折腾都随意不是?就像公共财产,爱怎么用就怎么用,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谁会爱惜呀?十四就是一群女人的公共财产,所以她觉得不在意,绝对!没说他是公共厕所都是好的了,他神气什么呀?以为自己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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