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贞弃妃不承恩

第242章 反击2


    我的地位也与日俱增,再加上拓儿为民着想,我在暗帮忙,澹台谨对我们母的关爱也渐渐多了起来。
    我虽然顺利生产,然而过早来到人世的小皇身体孱弱,时而啼哭不休,时而吐奶不已,只把周围的人急得团团转。
    因为担心孩不好养活,除了每日烧香不断,还特意让众人直呼其名,以求借此保得平安长生。因此宫人都他祉王爷或十皇。
    夏末时光晴好,人间已是一片繁花照眼景象。清风卷着花瓣和树凌乱翻飞,渐高渐低、陆续落下。
    我刚刚午睡起来,换了素雅的玉台金盏凌波绣纹宫衫,外罩一件含烟色蝶袖纱衣,正在修剪侧廊窗台上新发的花枝。随手绞了一朵浅碧芍药下来,含笑递过去道:“这朵玉盘托翠开得不错,又开得小巧,你替我簪在头上,也借一点花香养养人。”
    小蝶在侧旁瞧了瞧,先赞道:“带着新鲜花儿,衬得娘娘精神了许多呢。”
    两人话没说完,小皇却突然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咧嘴哭开。
    我忙招呼着奶娘近前,仔细翻检了一下,并没有尿湿的痕迹,“奇怪,不是才刚喂过奶?怎么——”说着语音稍顿,奶娘赶紧将小皇抱起,在自己额头上贴了贴,蹙眉道:“怎么觉着,像是有些起烧了。”
    “是么?”我也是担心,忙道:“来人,快去传步轻尘过来。”
    “祉儿这孩,终究还是月份不足。”我搂着小皇叹气,瞧了瞧旁边,“比不得拓儿,打小底好,不似这般让人操心。昨儿半夜哭了两回,多半是起来受了风,今天就……,真恨不得自己替他生病。”
    小蝶劝道:“没事的,将来长大些就好了。”
    步轻尘过来仔细诊了半日脉,回道:“像是受了一些惊吓,再加上受凉起热了。不过刚发不算严重,微臣开一服安神疏散的汤药,少喝上小半盏,晚上注意着些便是。”
    “那就好。”我悬了一颗心,方才归位,思索了一番不禁惑道:“受惊?奶妈,你陪着十皇睡觉,夜里倒是有什么事吓着小皇了?”
    奶娘摇了摇头,忽尔皱眉道:“小皇夜里惊醒过两次,奴婢睡得太沉了,也没注意……”
    我打断她道:“今晚你务必醒着,本宫倒要瞧瞧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吓十皇。”
    奶娘立刻跪下道:“是,娘娘。”
    因为担心着孩,我也不曾睡好,直到后半夜,奶娘匆匆地过来回道:“娘娘,奴婢这次可看清了,是有人扮鬼在外面吓十皇!”
    我不禁怒从心头生,重重地一拍桌道:“好大的胆,当本宫是死人么,小蝶,立刻去查这件事。”
    众人从来没有看我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一时间都有被吓住,慌忙四处查找线索。
    片刻后有人在后院捡到一支珠钗,乃是正五品贵人才能佩带的。
    再加上有看院的太监说看到有个人影往含彰殿房向行去,略一思索,便已明了,那里住得,可不就是朱贵人!
    想到朱贵人,便勾起我的旧火,她上次告发余妙人私自祭奠一事,害得余妙人小产,看来她是与温采薇一伙的。
    呵,我的孩想必真的威胁到她们了,所以才会暗下毒手吧。
    只是这件事没有证据,我苦于不能指证她们。
    第二日,我正摇着摇篮哄孩入睡,不料却看到朱贵人一步三摇地走了过来,她穿着一身明艳的黄衫,倒似花丛的一只黄蝴蝶,兼得掐了新开的花戴在头上,倒是显得年轻的好处来,水灵灵的。
    但是我现在看她极不顺眼,因此也不理她,只是哄着孩。
    “哟,嫔妾听说十皇受了惊吓发烧了,这是怎么会事了?”
    我冷淡地说:“宫有人装神弄鬼呗。”
    她眼珠一转道:“是么,莫不是这殿里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小皇看了才会这样,哎呀皇后娘娘,你可得看好,嫔妾也常听说宫里闹鬼呢!”
    我抑住怒火,冷冷地说:“朱贵人散布妖言,惑乱人心,本宫就罚你跪在院,读一读《女诫》好长一长记性。”
    她料不到我突然发威,一时间怔住了,但也不敢辩驳。一脸苦色走到院,顶头烈日直射,明晃晃的快要让人睁不开眼睛,地上石砖也似正在冒着烟。
    小蝶见她犹犹豫豫,上前笑道:“贵人,眼下日头正辣,还是赶紧跪下诵读罢。”
    “是。”朱人只得蹲身跪下,双膝触地时,立时被烫得“啊”了一声。
    “嗳哟,这是做什么?”院外传来清丽女声,薇夫人环佩玎玲走进来,拿着粉蝶恋花团扇挡着日头,笑盈盈问道:“好端端的,怎么跪在大毒日底下?”见朱贵人不敢答,遂搭着江玉莲的手步上台阶,进殿先欠身请了安。
    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与她已成水火,她平时不来偏今日来请安,安得是什么心我倒要看看。
    薇夫人假装无知地问道:“对了,不知道朱贵人犯了什么事?正晌午晒得久了,只怕落下什么毛病来。”
    我睨了她一眼,淡声道:“朱贵人不懂规矩,说话有些不知礼数,所以让她多读一读《女诫》,免得以后让大家笑话。”
    薇夫人眉头微蹙,叹道:“既然是小事,教导两句也就算了。娘娘只当是给十皇多积点福,多加宽待点,将来十皇也好养活一些。”
    听她话里的意思,仿佛小皇多半要夭折似的。我立时大怒,手上拿着茶盖拨了拨,慢笑道:“薇夫人是个慈善的人,平日又最是识礼得体,难得你如此关心姐妹,真当奉做后宫的表率才是。”
    薇夫人不解其意,得意笑道:“皇后娘娘过奖了。”
    我笑得很轻很慢,缓缓说道:“原本让朱贵人诵读《女诫》,本宫还担心她一知半解,不能体会里面的意思。正好夫人来的巧,今儿就帮着诵读一下,也让朱贵人好好的领会一回。”我不等薇夫人说话,又朝下吩咐道:“来人,搬张椅到院里,别让薇夫人累着了!”
    “什么?”薇夫人大惊,急道:“外头那么热,我不去!”
    “你?”我又笑了,“刚夸你懂事识礼,这么快就把规矩忘了?你虽然是夫人,依照规矩,见面也该自称嫔妾才是。看来本宫是夸错了,你再这样,那就跟朱贵人一块儿跪着颂读罢。”
    “娘娘,咱们先出去罢。”江玉莲见势不妙,赶忙相劝。
    薇夫人又羞又恼,到底名分上头差了一截。况且,我有辖理宫之权,随便指个言语不敬的罪名,只怕也是奈何不得。
    她虽然得宠,但澹台谨一直没有让她协理宫,这一直是她的心头之恨。
    她涨红了脸站了片刻,虽不情愿,最后还是被江玉莲拉出去,拖着脚步下了台阶。
    先头我说让院放张椅,小录自然心神领会,那椅离朱贵人大约两步距离,果然端端正正放在院当。因被烈日暴晒了一会,乌沉沉的水油漆面似要融化一般,看着便知滚热烫人,薇夫人又怎敢上去坐着?江玉莲在旁边甚是着急,小声道:“娘娘,越是拖着越晒,还是快些念完罢。”
    薇夫人只得拿起书卷,银牙微咬,恨恨念道:“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
    她站着念一句,朱贵人便跟着复述一句。如此过了小半个时辰,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不光鬓上散发粘在一起,薄纱宫衫上也印上斑斑点点的汗渍。
    玉莲担心的看着薇夫人,上前搀扶道:“娘娘,娘娘你还好吧?”
    “啊……”薇夫人就势大叫一声,扶着额头摇晃两下,整个人便直直往后倒去,慌得玉莲大喊道:“来人,快来人啊……,娘娘不行了!”
    “小蝶,把轻尘叫来。”我慢慢走出大殿,立在台阶微笑道:“玉莲,先扶着薇夫人进去歇着,等会太医过来诊断无事,休息一会再回去。”
    “是。”江玉莲不敢违背,连忙点头。
    朱贵人仍在低头念着,几滴汗水“啪嗒”打在书页上,“……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
    我静静看着她,听着声音越来越小,渐有不支之状,遂笑问道:“怎么?贵人也打算晕过去?”
    朱贵人吓得手上一抖,立即道:“不不,嫔妾不敢!”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是了,知道自己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最重要了,否则这宫的规矩森严,万一做错了事,就不是罚跪这么简单了。既然朱贵人已经明白了,那便起来吧!”
    朱贵人想要起身,无奈跪得久了,竟起不来,忙有婢女上前扶起了她。
    我仿佛自语一般道:“十皇是承天授命出生在帝王家,皇帝珍视无比,倘若他有任何闪失,便是诛了谋算他的人的族只怕皇上也不解恨。唉,本宫只盼着皇平安,大家也平安就好了!”
    明明烈日当空,朱贵人却打了一个寒噤。
    后殿却传来消息,说薇夫人居然醒来后自行走了。
    呵,这架还真大!
    但我没料到我的做法彻底激怒了她,她居然想来个鱼死网破。
    因为一刻钟后,薇夫人竟然带着澹台谨来了。
    此时暑气正盛,我忙迎了上去,笑道:“这么热的天,皇上怎么来了?臣妾做了冰镇压的酸梅汤,要不要来一碗?”
    澹台谨看看我,再俯下身看看祉儿,目光复杂。
    我看到薇夫人因暑热而潮红的脸,还有闪动着杀机的目光,心揪了起来。
    她冷笑道:“皇后,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十皇自小体弱根本不是你孕期所致,而是因为早产所致。也就是说他是不足月生产下来的,你以为瞒得了天下人吗?而且我曾看到浩王爷多次出入淑华殿,甚至,皇后在冷宫的时候浩王爷也为了这事到皇上面前求情。皇后和浩王爷的关系真是不一般啊,是不是皇上?”
    澹台谨紧抿着唇,不答言。
    哈,他又怀疑了吗?
    是啊,也许他怕浩说出长风不是他,他怕浩恢复记忆和我旧情复燃,更是因为浩的确为了我很着急地求情,所以他也在怀疑这个孩是不是他的?
    薇夫人傲然道:“皇上,臣妾有十足的把握,这个孩绝对不是您的!“
    此言一出,合宫皆震惊。
    我气得勃然变色道:“温采薇,你不要含血喷人!你凭什么说十皇不是皇上的骨肉?”
    这时孩被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我心疼地跑过去哄他:“祉儿乖,不要哭了,母后在这里。小蝶,快拿一碗解暑汤去,祉儿定是热着了。”
    小蝶拿来了汤水,仔细地喂了,看祉儿睡安稳了,我才吁了口气。
    我转头看着澹台谨,双眼含泪道:“皇上难道不相信臣妾?呵,是不是又要滴血验亲?”
    “不错,皇后可有胆量一验!”薇夫人十分有把握地说道。
    我心冷笑不已,看澹台谨动摇的表情便知道他若不验只怕是个心结,一辈都会怀疑了。
    我正色道:“有何不敢,只是验以之后若祉儿真是皇上的亲,臣妾请皇上答应臣妾两件事。”
    澹台谨缓缓地说:“何事?”
    “一薇夫人造谣生事,心怀阴险,不宜养,还请皇上将皇过继给臣妾,让臣妾养活;二是请皇上以后再也不要怀疑祉儿和臣妾对您的忠心,再也不要听信谣言。”我冷峻地道。
    温采薇,我一定让你后悔这么做!
    温采薇登时紧张了起来:“不行,本宫的孩为何要给你来养?”
    我微微一笑道:“怎么?敢造谣不敢承担后果吗?”
    澹台谨看了她一眼道:“朕同意皇后所言。”
    温采薇焦急之色褪去,终于坚定地说:“好,事实就是事实,皇后不要得意的太早。”
    这时宫有太医前来,端来一盆清水刺破了皇帝的手指,一滴鲜艳的血滴在水。
    又抱来祉儿,刺破了他白嫩的胳膊。
    祉受儿惊,大哭了起来,我眼有泪,心默默地道:孩,你且忍一忍,否则,你立刻便有性命之忧。
    两滴血滴在盆,犹如亲血一般,立刻融合在了一起。
    我轻轻地吁了口气,冷笑着看着温采薇:“薇夫人,你可看清楚了?”
    澹台谨似乎也松了口气,温和地道:“皇后受惊了,朕信错了他人之言,冤枉你和祉儿了。”
    温采薇如见鬼一般连连后退:“不可能,不可能的,怎么会事,难道真的错了……”
    澹台谨寒声道:“温采薇,你数次越权,且欲对皇后和皇不利,其心险恶,实在不能胜任养育皇之职,朕便命你将颖儿过继于皇后,明日便举行仪式吧!”
    温采薇厉喝一声,抢上前扯着我的衣领说:“这里面一定有鬼,一定是你搞得鬼对不对?你说你玩了什么把戏,我那夜分明……”
    她说了一半忽然咽住,私自下药,这罪名可又加了一层。
    我冷冷地盯着她道:“薇夫人说什么,本宫听不明白,不如说大声一点,让皇上也好好听清楚!”
    澹台谨怒极道:“温采薇,你放肆,当着朕的面竟敢对皇后动手,可见你私下是如何张狂?看来朕真的对你太宠爱了,来人,将薇夫人拉下去。”
    “皇上,不要啊皇上,颖儿是臣妾的亲生儿,臣妾不能把他送人啊!”温采薇状若疯癫地拉着澹台谨的衣角求道。
    澹台谨厌恶地皱眉:“朕的承诺是金科玉律,岂是儿戏?朕还没有治你筮告皇,污蔑皇后的罪名,你若还不下去反省,朕即刻便除掉你夫人的封号!”
    温采薇终于绝望,她狠狠地盯着我,两只眼晴像兽一般射出怨毒的光芒。
    我却视而不见,只是伤心地抱着祉儿坐在一边生闷气。
    呵,多么可笑,上一次他要验拓儿,拓儿是他亲骨肉我却因为对他有爱死活不让验;这一次他怀疑祉儿,祉儿真的不是他的亲骨肉,但是我对他唯有厌恶,竟然真的滴血认亲。
    不过这样也好,一来除他疑心,二来以后保全祉儿的身份,三来当然是让温采薇生不如死,夺了她的孩,她将怎么样的痛苦?
    温采薇下去后,殿内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的眼泪滴在地上,片刻便湿了一片。
    可能是我们久已经不亲近,或者是因为彼此已经没有了深厚的感情,因此让他动了几次唇,都难以开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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