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套朝着东南方向的小套间,只有二十几个平方。有小小的厨房、洗手间、客厅和卧室,还有一个小小的阳台。卧室里摆了一张单人床,一个衣柜,和聂飞的小小电脑桌。床上的客厅里有一张可以伸缩的八仙桌,有一台电视机,还有一个书柜,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他的书。厨房里有炉子、抽油烟机和一台小冰箱。冰箱里是空的,只有几包方便面和几个空啤酒瓶。小小的阳台上放着一个不大的洗衣机,看来是新的,应该刚买不久。
“这里虽然是山里,但是毕竟是市区内,用电用水什么的都很方便。所以我就买了洗衣机和电视机,电脑是老连长不要了送我的,我平时只是拿来看看电影,写写材料,也就收了。就只有厨房里空着,下个星期咱们出去逛街的时候再买吧,将来你每次过来想吃什么都能做。食堂做的菜还可以,时常还能有些新鲜东西。今天我去食堂就打回来咱们吃好不好?”
赵茜点点头,“学长,你这里真好。好像一个家,家里什么都有。”她突然就想哭,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哭。
“手伸出来。”一把钥匙放在她的手心里,“只要你愿意经常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等你毕业了,确定好在哪里发展,到时候我们再买大一些的房子。”
赵茜终于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滚烫的泪水就浸润了他的军装衬衣。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些都是为她准备的?梦想了好多好多年的“家”,她真的能拥有吗?
聂飞拍着她的背,“哭什么?军号响了,你在家把碗筷拿出来洗好,我下去打饭。”
赵茜这才抹了把泪,从他怀里站起来,去厨房里找碗筷。
第一次的那个啥
吃了午饭,赵茜在洗碗池子边洗碗。聂飞站在厨房外看了许久。都说洗碗的女人,背影最是温馨隽永。这一幕,他渴望了整整五年。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了她,把下巴贴在她的耳边。静静地,谁都没说话。
他竟然知道她对“家”的渴望!尽管这里很小,还很简陋,但是,这里有一种温暖,叫做“爱”。
将手上的水擦干,赵茜抬头看着聂飞。四年来,他的气质都变了。以前那种公子哥儿的气息,变成如今的铮铮铁骨。训练受了伤,他从来就不告诉她。北方三月里跳进还浮着冰碴子的湖里武装泅渡,差点沉到湖里去。行军拉练,背着背囊和火箭筒徒步穿越河北省、河南省、山西省,走路走到睡着,差点滚到悬崖下面去。走到夜里就席地睡觉。路过坟地就睡坟地,路过猪圈就睡猪圈。走得太累哪还顾得上臭不臭?挨着猪睡觉还暖和些。路过老乡家的时候,看到老乡家养的鸡特别精神,他们的眼睛都发绿……他从来不说苦,只会当做笑话讲给她听。
“学长,你对我真好。真的,特别特别好。好得让我觉得都不像是真实的。”
“我人都在你跟前,还有什么不真实的?要不,我咬你一口?”说着,就装模作样要咬她。
她娇笑着左躲右闪,终于在他深情的凝视中,闭上了眼睛——
两片灼热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吸吮,缠绵……
他的大手扶着她的后腰,见她踮脚踮得辛苦,干脆把她抱上了流理台,让她的双腿放在他腰两侧。
攀着他的肩膀,瘫软在他的臂弯里。轻启檀口,让他的火热进驻……他的身体好热……让她都快融化在他胸膛上了……
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好不容易才放开她,让她呼吸……看着她迷离的眼眸,被他蹂躏地红肿的粉唇,他懊恼的低吼一声,再度夺取她的呼吸……这一次,他不再满足于只是亲吻了……
颤抖的大手解开了她的领扣,一颗一颗往下……他的吻也顺着她雪白柔软的颈项延伸……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娇嫩的红梅……轻轻托起,握在掌中……
“嗯……”她已经没有办法抵御他的柔情……即便知道这是火,也要焚身而尽……
聂飞弯腰抱起她,轻轻地放在床上,她的手交叉在他的颈后,享受着他温柔热烈的亲吻……小手也在忙着解开他的纽扣——
聂飞笑了,三下五除二就解开了二人的束缚。“茜茜……你好美……你的皮肤,真的好像豆腐那么滑嫩……”
“你喜欢吗?”
“我爱死了……”大手捧着那方雪白,低头就将那粉红色的梅花含进嘴里,极尽挑弄之能事……
“嗯……”好痒,好痒,痒得她挺起胸脯,试图让这样的□减轻一些。怎知他的大手却沿着她的后背揉捏起来。
“茜茜,给我好吗?”
她睁开朦胧睡眼,羞红着双颊,贴上他强壮的身体,吻上了他的唇。“你轻一点,昨天例假刚刚走……”
……
第一次过后,聂飞很是克制,只是拧了热毛巾,轻轻敷在她的“伤处”。赵茜浑身都泛着珍珠般的粉红色,根本不敢动,一动就疼。好在今天是星期六,明天不用回学校,要不然可就惨了。
“我抱着你,睡一会儿吧,晚上我们去连长家吃饭。嫂子听说你来了,要请我们去一起吃晚饭。”聂飞也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哄着她再睡一会儿。“晚上你就家里睡,我去排房睡。部队有规定,不能在一起过夜。”
她呵呵笑了几声,就腻在他怀里睡着了。
看着她满足的睡容,聂飞心里也被幸福塞得满满的。他没有告诉她,前些日子老爸老妈来看过他,还带来了一个很震撼的消息——他们离婚了,公司股份各得一半。后来聂老爸跟他的秘书结了婚,那个4岁的小女孩终于同时有了爸爸和妈妈。聂老妈受不了这个打击,卖掉了判给她的位于s市市中心的房子,准备搬去跟老大同住。闫娉暂时得到了婆婆的接纳,于是赶紧腾出了一间房子给老太太。
但是老太太不放心,怕以后受到媳妇的排挤,又赶来看看小儿子这里。结果没想到小儿子这里偏远的很不说,还要翻山越岭,好不容易翻过了山,一看这条件——当初家里一个浴室都比他这屋子大。老太太没说什么就回去了,还是跟大儿子一家住在了一起。
是啊,连亲生老妈都看不上他这里的条件,一般的女孩子更是想都不会想了吧?惟独她,还感动得掉眼泪,真是个笨蛋,这么容易就满足……
不一会儿,他也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
赵茜一睁眼,就看见聂飞已经醒了,正眯着丹凤眼看她呢。坏心地用手捏他那张人神共愤的俊脸,“你醒了怎么不叫我呢?”
笑着把她使坏的双手拿下来,暧昧地问道:“还疼吗?”
她红着脸,“还有些疼,不过好多了。就是不知道走路会不会很奇怪,听人家说,这个都能看出来的……”
“傻瓜,那有什么关系?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要是害臊,一会儿就挽着我的胳膊,我搀着你便是。再说,连长家就在对面那栋,几步路就到了,谁看得出来?要不要去洗个澡?收拾收拾也差不多到时间过去了。老让人家催可不好。”
赵茜毕竟脸皮子薄,赶紧起来去梳洗整理去了。下面还是有点疼,可是疼在身上,却甜在心里。
从连长家里吃了晚饭出来,赵茜就一个劲儿的笑,先是偷着笑,然后是暗笑,接着是小声笑,实在忍不住大笑——
“你再说一遍你写的那篇二等奖的文章叫什么?”
“‘现代化军队建设中计划生育工作的几点感想’啊,有什么可笑的啊?这个论题很严肃的。”
“哈哈哈哈哈……计划生育……你懂啥计划生育啊?你都还没结婚呢,就知道计划生育了。哈哈哈哈哈哈……”
“喂,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唉,我怎么就不懂了啊。就算我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路吧,那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写得玩呗。”
“啥?你写得玩?排长带兵不是很辛苦的嘛?”
“辛苦啥?比我们在陆院的时候舒服多了。平时他们要是有事,大事找连长,小事找班长,所以我很闲。”
“常听你说‘闲得蛋疼’,为什么是闲得蛋疼呢?什么蛋会疼呢?鸡蛋还是鸭蛋——”
聂飞赶紧把她的嘴捂上,后悔死自己的口没遮拦了。“那是脏话,笨蛋。”
她很冷静地把他的手取下来,双手叉腰,“既然那是脏话,你还骂我是‘蛋’……”
“哎呀,此‘蛋’非彼‘蛋’,你是学医的还不懂吗?”
好多乌鸦,遮天蔽日——
附带赵茜的小小番外:
今天是个大日子——今天是我第一次做小白鼠的活体实验。老师说,要先抓住小白鼠,然后捏住它的尾巴,用力往桌子沿上一摔,就能把小白鼠摔昏,然后就可以注射了。
可是我手上这只小白鼠显然是不太听话,它左扭右摆就是想逃走。(丫的,拿你做实验你不想逃走?)我于是用了狠劲捏住它的尾巴,用力往桌子边上一摔!
只见一只小白鼠像一枚白色的炮弹飞向台上的老师!
而我手里,拽着一根白色的小尾巴——
今天又是一个大日子——全班要进行小白兔的麻醉考试。就见老师对我们班上的“考试第一专业户”说到:“这次考试没有卷面,以大家的白兔苏醒时间的准确程度记分。”
于是开始。
当大家都在等着小白兔苏醒的时候,有人惊奇地发现:“专业户,你的兔子死了!”
“专业户”推了推鼻梁上冷冰冰的眼睛,冷冰冰地看了说话的同学一眼,说:“你哪只眼睛看见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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