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揽七夫

第76章


值此内忧外患之际,外族侵边,正是我等为臣之人齐心协力,同仇敌忾之时。但不说皇上的病情能否理政,即使皇上可以抱恙勉强应对,只怕圣体也难以支撑如此繁重的事物。若是皇上的圣体因这些军政事物所累,导致什么变天的后果……那,我等为臣之人,又有何颜面,再立于朝堂之上?”
  呃……不止是安思粟,其他的大臣也都被楚泠月这些话说的吸了口冷气。想想当朝女皇的三个成年皇女那或不学无术,或心胸狭窄,或懦弱不足以委大任的样子,众大臣都沉默了。安思粟的脸上更是蒙上了一层忧伤和悲哀。
  当今女皇不说是天纵英才的旷古明君,但总的来说还算清正开明,在位的十九年里,也算的上国泰民安,若是国家值此多事之秋,又换上一位无德无才的新帝,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谏上房中一片沉默。似乎每一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她们在思索着什么,只有她们自己知道,但总的大方向不过是两种,一种真正无私的考虑国家朝堂的将来,也有一种在考虑自己如何做,才能永保荣华。
  渐渐地,人们开始互相交流打探,一阵嗡嗡声中,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若不请旨,我们为人臣子者,又怎能调动大军呢?”
  众人的目光如受惊的兔子,急慌慌地看过去,却看到,发言者,竟是站在门口的一个小小的书吏,清瘦的身子站在门口,看清此人的外貌,有人迅速露出一丝讥讽。
  此人一身不太合身的官袍有些松垮,用一根腰带系住,勉勉强强地挂在腰上,形容颇显寒酸。
  楚泠月显然也不认识此人,微微蹙着眉头看着对方尚显稚嫩的脸庞,脑中快速搜索无果之后,开口问道:“请问你是?”
  “啊,回大人,卑职御书房行走,七品检束赵青融。”那个女子恍似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失礼,微微一愣之后,躬身一礼,回答的声音,却不卑不亢,从容镇定的很。
  楚泠月眼睛微微一眯,六识已经全部放开,在那人周身探查了一番,确定对方并没有内力,整个身体气息平稳清朗,没有丝毫的污浊,心下暗暗赞赏。脸上不由地挂了一抹微笑,却没有立即回答她的疑问,反而转向安思粟,躬身一礼道:“泠月恳请安相,以大楚国民为重,担起重任,泠月定当追随。”
  众人微微一愣之后,猛然醒悟,纷纷扰扰一片应和之声。
  安思粟深深地看着楚泠月,心下暗暗腹诽,丫头片子这一手欲擒故纵玩的真是漂亮啊。如此狡诈,她将卿尘交给她,总算是可以放心了。
  心中感叹不已,安思粟脸上却算得上一个不动声色。眉头紧紧皱着,似乎是在心中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好一会儿,就在大部分人都以为安丞相并不认同时,却听安思粟终于开口,却首先就是一声长长地叹息。
  “唉……老妇入朝近四十载,自诩还不算鼠目,没想到今朝楚大人一番推心置腹,老妇才知自己真的是短见了……”
  “安丞相目光烛照,辅佐圣上二十载,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泠月年轻浮躁,不及安丞相万中之一,还请老丞相不要过于自谦,能够……”
  “罢了罢了!”安思粟打断了楚泠月拍马屁的话,脸上舒展的笑容,却泄露出,她对楚泠月的奉承话还是享受的,“老妇年岁已高,即使参与日常朝政也渐感力不从心,哪里还能够统领军务?”
  说到这里,安思粟略略一顿,目光状似无意地绕场一周,确认众人并无异样的目光后,这才慢慢开口道:“刚才楚大人所言,老妇也颇感茅塞顿开。相顾我等众人,大都为文臣,若是斟酌起来,也就只有楚大人一人知武,又年轻体健,此次的军务诸事,以老妇拙见,楚大人恰当其才……哎,社稷民生为重,楚大人就不必推辞了。老妇这就进宫,奏明圣上。”
  说完,也不再等众人反应,转身大踏步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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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收服军心
  第一百一十七章收服军心
  乾御二十年七月末,官拜内阁的楚泠月创在手揽财政大权之后,再一次创出了一个奇迹
  ——由老丞相安思粟率全体内阁大臣集体请命,女皇颁下圣旨,着楚泠月任天下兵马大元帅,掌虎符,总揽大楚军队的驻防调度。
  至此,楚泠月名义上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实际已经把国家机器的军、政、财三大权利齐握掌中。
  只是,楚泠月虽然大权独揽,却也有人暗暗摇头。
  因西北边境契国军队异动,楚泠月临危受命,总揽兵权,却并没有多少兵可以调动。
  乾御二十年八月初三,楚泠月帅紧急调来的三万将士,西征。
  女皇病重,不能亲送。安思粟及内阁率文武百官送出京城百里。
  楚泠月一身银甲,银盔之上,一簇红缨颤巍巍,如跳动燃烧的火焰,明亮热烈,又像一颗滚烫的心,赤诚火热。
  京郊百里,三万将士已经集结,正等待着她们的大元帅。
  楚泠月在亲兵的簇拥下,饮罢老丞相敬上的三杯壮行酒。飞身上马,在马背上对着送行的百官和百姓抱拳一礼,大声道:“泠月承蒙各位同僚和万千父老看重,此去边疆,定当护卫我大楚的河山完整和黎民的安宁。即使马革裹尸,也在所不辞!”
  说罢,伸手抽出腰间御剑,有力地一挥,万马齐嘶,烟尘蒸腾之中,三万兵士,如洪流滚滚西行。
  自古军队将士多耿直之辈,同样的,也多叛逆之徒。
  楚泠月虽说大权在握,在朝堂之上也颇有威严,追随者众。但军队对于她来说,完全是一片空白。这些战场上打过滚儿的女人们,本就不屑于弱质文臣,此时见了新任兵马大元帅,竟是个不足弱冠的少女,有加之,楚泠月皮肤白皙,容颜俊美,虽着了盔甲,看在她们这些真正在战场上鏖战过,刀口下不知多少亡魂的人来说,仍旧太过文弱,丝毫没有战场上历练出来的狠戾和杀气。心里不服,行动语言上就难免带出来。
  大楚京城安州位于东部,濒海。距西北边境几近万里之遥。
  因为军情紧急,楚泠月告别百官和京城百姓,即下令日夜兼程,全速前进。
  第一天,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军士们虽然跑的累,还能咬牙坚持。到了第二日夜里,就开始下起了雨。
  秋雨绵绵,浸湿了衣甲,贴在身上,森冷彻骨。又加之连续几天的急行军,每日休息不足两个时辰,不少军士心中的不满情绪渐渐升级。
  到了第五日凌晨寅时二刻,楚泠月命埋锅造饭,半个时辰后,全军出发。
  但是,到了卯时正,楚泠月已经端坐在马背上,矗立在秋雨之中,已经等了两刻钟了,全军三万人马,却只集合不足半数。
  楚泠月脸色平静,几乎看不出喜怒。
  “几时了?”
  “卯时正。”此次出征,楚泠月亲手提拔的参军赵青融应声答道。话罢,目光望向零落不整的军队,心下暗叹。
  “赵参军,不尊帅令者,该当如何处置?”
  “回元帅,不尊帅令者,按情节分为三等。贻误重大军机者,斩立决。贻误军机者,侯斩,可戴罪立功;无辜怠令者,军棍百。”
  “从将官开始,按军衔由高至低点卯,不至者,按军法处置!”楚泠月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平静如水,却清晰地送到在场的每一名将士的耳中。也让仍旧困倦疲惫的众人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体,绷紧了神经。
  帅令下达,传令官开始点卯。一个个人名在她的口中念出,仿佛都带上了一股煞气。被点到名字的,无不响亮答到。而那些没有应答声的名字之后,短暂的冷寂,将场中压抑气氛,进一步加强。人们的呼吸也忍不住放轻了,那种压抑到极致的感觉,似乎已经扼住了她们的呼吸。
  点卯的过程中,不时有迟到的兵士三三两两地赶来集合。本来懒散的状态,却在感知到这里的低气压后,迅速地纠正成一派肃然。
  终于,一名迟到的将官骑着马歪歪咧咧地走到集合地,场中的情形让她一愣。严重惊恐一闪,却又很快地被讥讽之色代替。也不下马,也不请罪,仍旧骑着马,径直走到自己的队列前。
  点卯进行了两刻钟。
  传令官帅前复命。
  “回大帅,将军十一名,实到十名。都尉将军四十五名,实到四十名。校尉将军一百三十八名,实到一百一十九名。少尉……”
  楚泠月面色不改,挥挥手,传令官退至一旁。
  “谢凌云!身为骠骑大将军,带头违抗帅令。来人,斩!”楚泠月声音不大,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闻之无不变色。
  帅帐自有执行军法的刽子手,听得楚泠月也是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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