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儿……”万般情绪堵在喉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皇上,我们现在怎么做?”看见赵宵尧平安的回来汇合,辛越终于松了一口气。
“你去沈瑞。”赵宵尧拧着眉头道。
辛越诧异道:“沈大人?他不是……走了么?”
赵宵尧看了眼辛越,没有说话。其实,沈瑞的离开不是赵宵尧的意思而是他自己极力要求的,赵宵尧本不认同沈瑞这样的做法,沈瑞把身份转明为暗的好处现在才显露出来。至少在赵宵尧和赵之焕的角逐中,沈瑞是一股令人意想不到的力量。
苍穹殿上,立着一抹人影。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终于开口道:“皇叔,侄儿找你很久了。”
他身后那人轻笑一声:“还记得我们小时候最喜欢玩的游戏么?不如我们再玩一次,如果你赢了我立刻下旨退位,由你处置,如果你输了……”
“我是不会输的,你从来就没赢过我。”
“是么?”赵宵尧无声的笑了笑。
第 65 章
顺着奉孝帝提供的信息,辛越很快联系到了沈瑞,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沈瑞并没有现身,也没有什么宣誓效忠,只是一句“明白了”,再无多话。
辛越郁闷地坐在酒楼喝酒,上等的美酒进了他的嘴就跟黄连似的,别提多难喝。这家酒楼的掌柜就是沈瑞安排的联络人,对方要求他呆在酒楼喝酒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也不要回宫复命。
“搞什么名堂!”辛越担心奉孝帝的安危,却又走不得。
“大爷,您要的牛肉。”小二端上来一盘下酒菜,很是殷勤。
辛越正无处发泄,一拍桌子道:“爷什么时候要牛肉了!”
小二笑道:“你尝尝看,就知道是不是您要的了。”
这话有深意,辛越也不是傻子,定睛一看,牛肉上留下了沈瑞专门用来联络的暗号,大意就是“我已有准备,你且暂候”。
辛越的脸色稍有缓和,既然沈大人已有安排,想必皇上是周全的,自己还是乖乖的喝酒等消息吧。
于此同时,因为赵之焕的刻意安排,使得苍穹殿此时出现了短暂的武力真空,而他们还不知道苍穹殿外已经危机四伏。
“他们好像要往外走,我们怎么办,要不要动手?”其中一个黑衣人见苍穹殿内的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立刻警觉起来。
为首的黑衣男子虽然也蒙着面,但是他的眼眸却漂亮得惊人:“不用,还不到时候,况且他们也逃不出我们的包围。”
是了,他们的计划进行至今都非常的顺利,而且上天似乎也在帮助他们,在他们最需要的时候,送来了一份大礼,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奉孝帝和季王就是那鹬和蚌。
为首的黑衣人显然对自己的主人很有信心,所以他放弃了这个将鹬蚌一同击杀的机会,他在等待,等待他心中的王……策马而来!
“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恩,只等主子令下,禁卫军马上就会大乱。”
“好了,其他的事情不要多管,我们的任务就是盯紧目标,明白吗。”
“是。”
为首的黑衣男子做了个手势,其他人默契的潜入了隐蔽处。
只是有的时候,事情的成败不在于准备的是否充分,进行得是否顺利,因为老天爷最喜欢的就是在关键的时候玩死你。
“沐王爷,好久不见,你不在你的靖州带着,跑到京城来做什么?”说话的人穿着一身很随意的蓝衣,但是他腰间的那把剑却不是凡物,因为它曾经是宫中的珍藏,先皇把他送给了自己信赖的心腹重臣。
“沈大人?如果不是你腰间的剑,我几乎认不出是你了。”沐王身穿铠甲,与以往的儒雅气质相去甚远,但是嘴边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
在沈瑞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有很多人都想找他,沐王爷一样,他们想不通沈瑞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抹去了自己的踪迹,直到今天沐王看见一个相貌完全改变了的沈瑞。
沐王的惊讶稍纵即逝,取代而至的是一抹柔和的笑意:“蔡神医和那臭小子还好吗?”
沈瑞心中一沉,想不到沐王的城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沐王表面上没动蔡瑾,可是他比谁都希望这个人去死,因为蔡瑾在无意中掌握了他毒杀太子的证据,自己却还不知情。如果蔡瑾能一直的糊涂下去也罢,但是他在和玉狐的无意交谈间知道了沐王府私藏一味独特的药,那种药来自西域番邦,本身无毒无味,但是却可以推动已中毒之人体内的毒素变相发作。太子服用的药中含有一些毒性药物,本是为了以毒攻毒,用量经过精心计算,不至于产生负效果,但是因为有人在太子的药里面下了那西域秘药,导致太子孱弱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提前驾崩了。
沐王想办法支走了玉狐,欲将蔡瑾和他的徒弟杀死在他们居住的农家小院里,没想到,已经“卸甲归田”的沈瑞却突然出现救走了这两人。
沈瑞道:“他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然,过得很好。”
沐王和气的点头:“看来,蔡神医的医术也一点也没有有退步,我相信没有第二个人可以易容得这么惟妙惟肖。本王只是不知道,沈大人你,为何千辛万苦演了这出戏?”
沈瑞笑了,他说:“如果我说,先帝早算好了今日,你可相信?”
沐王不置可否,随意地抚了抚马鬃,那动作温柔得一塌糊涂:“沈大人,赵宵尧到底适不适合做皇帝,你我都看见了,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
沈瑞仰头看着林间细细密密的阳光,抬手往天上一直:“王爷,不是我执着,而是老天爷,他执着,英雄好汉们常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其实不是谁的种的问题,关键在命,哪怕你是个要饭的野小子,只要有这个命,天下依然是你的。”
“你的意思是,赵宵尧有这个命,而本王没有?”
“不,这可不是我说的。”
沐王仰头望去,就在前一刻,天空还是阳光灿烂,现在却愈加阴沉起来:“……经你这么一说,似乎天色都变了……”
沐王的话语骤然而止,天边的云彩怎么……怎么会变成了血红色?!而且……那不是京城皇宫的方向吗?!
沈瑞问沐王:“这下,王爷可信了?”
沐王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早就知道了么?”
沈瑞摇头不语,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
皇宫已经完全笼罩在了一片血光之中,惊慌失措的宫人们四下流窜,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内心会如此的焦躁,渴望着暴动和血腥。
铺天盖地的怪鸟叫嚣着包围了整个苍穹殿,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殿外潜伏的刺客们也是焦急万分。
“玉狐公子,王爷怎么还没消息。”
“不知道……”该来的不来,不该发生的倒是发生了,只是这眼前的场景……有几分相似啊……
忽然,一道耀眼的蓝光自天而降,穿入了黑鸟包裹的苍穹殿。
有人指着那道篮光,喊道:“龙……那是一条龙!”
所有人都惊呆了,龙是传说中的神物,从来没有人见过,但是今天它却突然出现在了皇宫的上空,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完结
低沉雄浑的龙吟阵阵传来,昏暗的天地,仿佛被一把闪着蓝光的利剑从中剖开,狂躁的飓风以苍穹殿为中心,卷带着碎石瓦砾向四周扩散。少数反应灵敏的人匍匐在地躲过一劫,而更多的生命则如草芥一般消失在了疾风之中。
如此风暴,在宫外却减弱了许多,只是让能觉得疾风扑面
离宫门不远处,两队人马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沈瑞和沐王都是一副凝重的表情,目视宫廷方向,互不说话。
倒是跟在沈瑞身边的辛越说了一句话:“大人,皇上好像还在宫里。”
……
一句话惹得两队人马陡然骚乱起来。
沐王一派的人心想,如果奉孝帝死在了宫里,皇位还用得着他们强吗?
沈瑞的人马则忧心忡忡,如果奉孝帝死了,他们还保个屁皇位呀!
“王爷。”
“沈大人。”
沈瑞和沐王同时看向对方,四目相交的刹那,电光火石,聪明人之间从来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但沈瑞还是抱拳道:“王爷有何事吩咐?”
沐王笑笑,扭头策马先行一步,沈瑞也随即骑马跟上,一路上二人之间的高戒备状态至此也有了缓和。
虽然各怀心思,但是看到风暴中心正是苍穹殿时,沐王和沈瑞都有了不祥的预感。苍穹殿瓦砾无存,还能有人活着吗?
除非……除非有人能长了翅膀飞上天去!
忽然,有人指着天上的一个红点诧异的问:“那,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红点越来越近,渐渐看出鸟的模样。
“大鸟?”
“不……好像是朱,朱,朱雀!!”
那人尖叫一声,显然连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测震惊了。
“你是说神兽朱雀?!”
“难道你觉得除了朱雀还能有长成这样的大鸟吗?”
好像为了证实他的言语似的,他话音刚落就见那大鸟摇头晃脑的在空中吐出了一串长长的火焰。这下子,地面上的人人统统看呆了。
朱雀啊,神兽啊……咦,坐在神兽背上的人……又是谁?
赵宵尧十分紧张的搂着前面的人:“平,平安,你说我们会不会掉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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