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珍珠

第74章


你离开了三年,你可知珏儿为了你费尽了心神。现在你回来了,可再不要离了他。你可答应姑姑了?"
  完这番话,季芝华殷殷看着珍儿。女子烟波水眸雾气弥漫,但少顷雾气消散、透出一汪清澈见底的潭水。珍儿黑眸灿灿,冲着季芝华浅浅一笑:"姑姑,我也不想离开的,我也希望能和师兄、和大家永远在一起!"
  "好,这我就放心了。"季芝华喜不自胜。
  哪知门口有人冷着声问:"姨母放心什么?"
  咦,这孩子竟对自己如此不放心。季芝华摇头,又笑道:"有珍儿在,我自然放心。珍儿好好歇着,姑姑再去厨房给你做好吃的。"说着端了碗,也不理夏珏径自出去了。
  "姑姑别走!"珍儿嘴里叫着,心里却想着珏怎么又回来了。这几日来,珏像一团火般围着她,她快要被他烧融了、烧化了,身上还痛着。只是除了痛似乎有什么不同了,只要夏珏接近她,她的心里就躁动难安。眼看姑姑不答言走了出去,珍儿一颗小心脏又狂跳了起来。
  夏珏看着这人儿,想笑却忍住,珍儿还在害羞,这几日了,她已是他的了,他们如此亲密,这人儿居然还在害羞。夏珏心情舒畅,终于还是没忍住,呵呵笑出声来。
  珍儿原不敢看夏珏,哪知他如此过分,羞恼之下,将枕头丢了过去,夏珏接住,走上前来,随手丢在床上。夏珏伸手揽过珍儿,在她边轻声低喃:"珍儿,珍儿,我要不够你怎么办?"
  珍儿羞得手足无措,夏珏高兴地看着从来伶牙俐齿的女子如今窘迫的样子,心中惬意。不过他可不敢过于得意忘形,真的把珍儿惹恼了,他还是忌惮的。珍儿是他的珍宝,他失而复得的珍珠,如今他真的有种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的感觉。
  "珍儿,今天外面日头大好,你出去晒晒太阳,总是憋在屋子里,小脸都不光亮了。"
  珍儿瞪了他一眼:"你口是心非!"
  "哦?"夏珏一愣。
  "人家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呀?你、你欺负人!"珍儿小脸再次红霞飞扬。
  哈哈!夏珏哈哈笑着,抱着珍儿愈发舍不得放开。他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他如何舍得放开!扯下被子,夏珏吻遍珍儿的全身,不放了,再也不会放开,珍儿你是我夏珏的,永远都是!
  阳光果然耀目,珍儿在行辕后院中的古亭上小坐,望着天空发呆。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如今已是深秋,瑟瑟秋风吹过,天已经凉了。碧儿早取了大氅把珍儿裹好,珍儿身上暖洋洋的,心里也暖洋洋的。
  在房中时她偶尔能听见铁鹰等人小声说话,怎么出来时却不见他们的人影。珍儿很想和众位铁卫大哥说说话,她还要向铁虎大哥赔不是呢,那一百军棍她可是一直记在心里呢;还有铁鹰大哥,她害他在紫英院中跪了一天一夜,任谁劝都不起;还有铁三哥,听说为了那一箭,他悔了三年,唉,她早就忘了,怎么铁三哥却还记得?
  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珍儿回头一望,却呆了一呆,子义大哥?子义大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口里叫着:"子义大哥!"
  子义得了霁王的吩咐,来后院看看蝶儿。他已奉调进了霁王府,和府中的铁卫们相处甚是融洽,也知道了一些蝶儿的事,蝶儿现在叫珍儿,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那日霁王言道:"蝶儿,是本王的珍珠!"
  那日他并不知道此话的深意,但如今他已懂了!原本得知东方长灏投了匈奴,子义怒火中烧,那是蝶儿心心想念的人啊!蝶儿可怎么办!而如今,子义放下心来。霁王龙章凤姿令人景仰,岩岩若孤松独立、卓卓如鹤立鸡群。而云山关前强敌压境,霁王英武豪迈、霸气逼人、冲杀在前、视死如归更是令人叹服不已。蝶儿有了霁王,是蝶儿之福吧。
  眼见着女子笑意盈盈地跑上前来,口中唤着:"子义大哥!"
  子义心中快意,大叫着:"蝶儿妹妹!"
  哪知女子竟一下子扑到了他怀中,抱住他又是笑、又是哭的。子义呵呵笑着,轻轻拍拍女子的背,想要出言哄劝,怎奈他天生嘴笨,因此只是任女子抱着他哭哭笑笑。
  珍儿抱着子义悲喜交加,过了好久才放开了子义。嘴中嚷道:"我就知道子义大哥不会有事,珍儿知道,珍儿早就知道!子义大哥快和我说说这些年来,你是怎么过的?你一切可好?子义大哥怎么成了守关的将军了?我就在朔方,却一直不知!子义大哥是不是娶了媳妇?子义大哥怎么会在此地?子义大哥!子义大哥!"
  珍儿的小嘴一直不停,子义哪里插得上话。只是呵呵笑着,看着珍儿。
  不远处的阁楼上,夏瑛坏笑着看向夏珏:"五哥,你的度量小弟我佩服之至啊!自己的女人如此不检点,抱着别的男人哭哭笑笑,你居然如此沉得住气,佩服!佩服!"
  夏珏沉吟不语,这个子义对珍儿有大恩,当初若不是他将珍儿带到了鹿水河畔、不是他拼死护住了珍儿,自己也得不到这颗珍珠。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子义在珍儿心中竟如此重要!
  哼,度量他夏珏是有,但他夏珏度量再大,也不能允许他的女人这么、这么有失教化。看来珍儿果然在胡地太久了,胡族女子的做派真是学来了不少。他的确要好好管教她一番!
  剑眉高挑,夏珏却换了话题:"阿瑛,匈奴那方有什么动静?"
  "咦,五哥怎么问我?你的斥候不是一直在密切监视、打探消息么?"
  "阿瑛,据我所知,你已在东方长灏军中布了耳目,为兄可说对了?"
  夏瑛嘻嘻笑道:"哎呀,五哥,怎么小弟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脱你的慧眼呢?你怎知我在东方那小子处布了眼线?哎呀,五哥,你不会防人防到小弟身上了吧?"
  "胡扯!阿瑛,我是你的哥哥,你的心思里想些什么我还是能猜到的。东方长灏处汉人居多,你买通内应也好、施以恩惠也成,有了人在匈奴身边刺探最便利不过!想来父皇已得知太子身死的消息,父皇心中虽会恼怒,但这笔账却会算到匈奴头上。匈奴人又岂会坐以待毙!你步了耳目再好不过。但是阿瑛,东方长灏你不要动他,我自有考量。"
  "考量?什么考量?"夏瑛冷哼道,"五哥,你还不是怕你的珍儿心中放不下?哼,东方长灏必须死,本王我看他不顺眼。这回小弟要忤逆五哥了,小弟得罪了!"
  夏珏食指轻揉眉心:"阿瑛,战场相见时为兄决不留情,不急在一时。"
  夏瑛呵呵一笑:"如此小弟明白。不过东方长灏五哥就不要惦念着了,免得你的心尖宝贝到时候怪你。小弟我是什么都不怕的,有些事小弟办就好。"说着夏瑛一摆袍袖,走人。
  夏珏摇摇头,这个弟弟见不得他吃亏,不过东方长灏箭射珍儿,哼!是他找死!但如今,他需要防范的却是朝堂之上的明枪暗箭。
  "铁虎,请师父到书房!"
  "是!"
  夏珏往书房去,却不知他那宝贝弟弟已经往后院去寻珍儿了。
  
  
第三十三章  衷肠
  夏瑛带着小五、小六到了后院,看见珍儿与子义在古亭上相对而坐,珍儿拉着子义的衣袖说说笑笑,好不自在。夏瑛倒是呵呵笑了。这个珍儿仗着他五哥纵容胆子确实不小。只是啊,五哥的度量再大,也容不得珍儿如此。五哥刚刚虽然不语,想必心里早有了计较,珍儿今晚恐怕--想到此,夏瑛笑意更浓。
  子义已经看到了瑞王,连忙起身上前施礼:"参加瑞王。"众侍卫早说过这个瑞王虽是霁王的亲弟弟,可是脾气秉性大相径庭,不好招惹。
  夏瑛眉目含笑:"子义,起来吧。你既是珍儿嫂子的哥哥,对本王不必多礼,本王不怪。"
  "属下不敢!"
  "哼,你下去吧。本王找珍儿嫂子有事。"说着夏瑛越过子义,直奔珍儿而来。
  珍儿见了夏瑛过来,一个头两个大,她刚被允许出了房门就见着了夏瑛,真是背运。她从小倔强,对夏瑛礼数从来不够周全,但实际上,心里却是怕的。此时见夏瑛向她走过来,心突突跳着,万分戒备地看着他。
  夏瑛心中好笑,珍儿每次见了他都是这幅模样。其实他只是嘴上吓唬吓唬她,从没真的将她怎么样。为何每次珍儿见了他都像防贼一般?不对!不对!他可不是贼,应是珍儿做贼心虚吧。
  夏瑛摆出一副俊逸笑颜,五哥不让他逗珍儿,他就不逗她:"珍儿,小弟有礼!"
  珍儿愣住,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夏瑛笑道:"珍儿,等你与我五哥大婚之后,小弟再尊称你五嫂,现在小弟仍叫你珍儿如何?"
  大婚?珍儿睁大眼睛看着夏瑛,这个,她从来都没想过:"珍儿不敢。"
  哧的一声,夏瑛还是没忍住笑,什么不敢,这世上有什么是你珍儿不敢的?
  "珍儿,我没有和你说笑,难道你以为我五哥不是真心的么?若如此,你还真辜负了我的五哥!"
  见珍儿仍不言语,夏瑛再笑笑:"若论家世么,你也不算配不上我五哥。若论胆识么,你可算得上卓绝了。"
  夏瑛这话珍儿怎么听也不像是好话,却只是敷衍道:"瑞王谬赞了,珍儿愧不敢当。"
  "呵呵,珍儿,你何时学会和我客套了?怎么愧不敢当,你是当之无愧。"夏瑛笑道,"珍儿的谋略、本领、手段、胆识小弟我真是佩服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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