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归,吾聘汝

第74章


  
  墨瞳被这种拔剑怒张的气氛压的快要窒息,她最不愿的就是与昀深站在对立的一面,她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诫他不管面前站的是谁,她都不能输,因为输不起啊。
  
  眉眼盈盈婉转浅笑“都是,是警告,是威胁,也是善意的提醒。”
  
  “昀深,有些时候有些事,我不是不明白,我只是固执的相信着,自欺欺人。就像你,我一直告诉自己,就算全世界都与我为敌,你——柏昀深也会站在我这边。可事实上柏昀深早就和我背道而驰,选择了放弃我。只是我还傻傻的相信着,也许我的昀深有什么迫不得已的苦衷,也许我的昀深,他并没有背弃我去帮助姑妈和二姐。直到有一天,我发现我的昀深帮助姑妈转移资产,压下二姐那些本该曝光于媒体的丑闻轶事,暗中调查我的一举一动,挑拨我和宁巫臣之间的关系,我才发现我的昀深真的是选择放弃我了。”
  
  柏昀深眼色黯沉,嘴角轻挑溢出一丝冷然邪魅,走进墨瞳挑起墨瞳的下巴,带着挑逗的意味又似乎想将她看透“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这样说开了不是更好,免得再费劲演戏。”
  
  墨瞳看着眼前似乎变了一幅模样的人,艰难开口道“昀深,我曾今是真的相信你,即使我有些隐瞒,但是却从来不曾想过要伤害你。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墨瞳挥开柏昀深扣住他下巴的手,也挥开了两人的联系。
  
  “那么,柏总咱们的谈话到此结束。”柏昀深阴晴不定的看着墨瞳潇洒的离开,手中的笔早已折成两段,周身阴霾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第89章 三堂会审
  走进办公室的大门,墨瞳就发现气氛不对,安妮颇有些瑟缩的走过来,好心提醒,说是老头子从国外修养回来,似乎脸色不怎么好,现在正遣人到处找她,墨瞳回以一笑示意安妮不用担心,转身就往居时迁的办公室走去。
  
  看着大家同情的目光,墨瞳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估计是为让唐以姝当众出丑那件事,来个秋后算账。不甚在意的撇撇嘴,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这副“金钢不坏”之身……
  
  推开居时迁办公室的大门,果然老头子如青天大老爷般明坐高堂,如果头上在悬挂一“正大光明的”牌匾估计会更拉风,旁边是“王朝”,“马汉”两高耸的护卫——居时迁、居锦萧两人,环顾一周,“受害者”唐以姝,正坐在沙发上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看那阵势,那气氛,那pose,明摆着就是审犯人的架势,如果有个惊堂木就更完美的。墨瞳见没人开口,她也不好冷场,硬着头皮开口“爷爷,您回了,身体好些了吗?”
  
  死老头冷哼一声“福大命大,还没被气死。”
  
  直接忽视话语中的语气不善,墨瞳嬉笑说着“爷爷说的什么话呢,谁敢气您啊!”要真的能气死你,便皆大欢喜了。
  
  伴随着居时迁一声“爷爷”的惊呼声,冷不防的一个烟灰缸迎面被人掷了过来,墨瞳躲闪不及,额头被砸开一个几厘米的血口。居时迁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子一个烟灰缸朝墨瞳扔过去,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而一旁的局锦萧则带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滔天恨意,她的父亲毁了她一生,她又毁了她女儿一生,所以她怎么会让墨瞳好过。
  
  墨瞳感到一股热流随着额角流下来,漫天的红色几乎遮盖了墨瞳双眼,耳边是老头子的怒斥声“谁敢气我,不就是你吗?我居家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个畜生,你是怎么对你二姐的。你以后,让她怎么做人。”
  
  墨瞳随手一抹头上的鲜血,这点小伤对于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在荷兰的时候,为了活下去,什么伤没受过。推开欲送墨瞳去医院的居时迁,樱唇冷然轻启“爷爷,看你这架势是在三堂会审么?”
  
  “不能做人,不做就好了。和我一样做畜生,反正居家畜生多着呢。”
  
  老头子似乎气的不轻,指着墨瞳的手都在轻颤抖“你…你说说,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是说过不会做对居家不利的事,可是二姐她姓居的么?”墨瞳失去血色的樱唇变得苍白,嘴角挂着讥讽的笑意。
  
  墨瞳再也不管身后的人是如何反映,摔门而去,她没兴趣伺候那个死老头,叫一声爷爷是抬举他,他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
  
  墨瞳顶着一朵大红花,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回到自己的地盘,安妮看到她满头鲜血,吓的久久合不上嘴,直到墨瞳嘤咛一声,安妮才元神归位,赶忙走上前去扶住墨瞳“你是怎么回事,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你是上战场了么?我送你去医院。”
  
  墨瞳不知道是因为砸晕了脑袋还是血流的过多,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可是还是开口强调“我不去医院,你去把居家的私人医生给我请来。”
  
  安妮连忙答应,正准备去请居家御用的家庭医生时,居时迁已经带着医生进来,查看伤口后,给墨瞳打了一针麻醉剂,医生就着手给墨瞳缝合伤口。
  
  墨瞳躺在休息间的沙发上,直到很久以后才悠悠转醒,伤口已经被缝合,缠着绷带的脑袋生生的疼痛着,眼神毫无焦距的凝视着天花板。
  
  
  初到荷兰的那一年,似乎也是这样,整日整夜无所事事凝望这天花板,那时的她,说不上有多悲惨。因为故意伤人罪,被判一年的监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如此不堪的过往,于是自私的以死来威胁芮姨,不得告诉除她以外的任何人。
  
  在监狱的那些日日夜夜里,每天都在想为什么她还活着,冥思苦想后,终于得到结果“为什么活着,只是因为还没死而已。”初到监狱,因为是新人,时常被欺负,头破血流是常事,没有人管你死活,也不会有人好心到给你上药诊治,等到血流干了,糊住伤口也就好了。
  
  墨瞳凝眉苦想,到底是为什么会进那个鬼地方呢,时间似乎有点久远,加上刻意的淡忘,墨瞳甚至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牢。可是答案无疑是肯定的,如果大家知道她这个名门之后,居然做过牢又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
  
  估计那死老头又会是一个烟灰缸砸来,痛声疾呼“有辱门楣,有辱门楣。家门不幸,家门不幸”。想着想着,墨瞳呵笑出来。
  
  她被判入狱,到底是谁的功劳呢?墨瞳的脑海渐渐浮现出原型,还能有谁呢!还不是那两母女的功劳。
  
  或许是想让她有去无回,所以母女两想解决掉她这个祸害。可惜啊!他们找的那几个混混明显不怎么专业,本来想让她在荷兰意外死亡。
  
  谁知,那几个混混在见到她以后,觉得不能让她那么便宜的死去,于是把墨瞳拖到人迹罕至的地方,当衣服被撕开的那一刻,墨瞳几近绝望,她不想如此不堪的死在异国他乡,她还要活着回去见她的阿澈,她还有好多好多事没做,她不能就这样凄凉的,毫无尊严的死去。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墨瞳抓起一旁的砖头,发疯似的朝压在身上的男子头上挥去,一声惨叫,男子痛苦的倒地,疯狂迷糊了双眼,墨瞳像疯子一般对着来人乱砸,当一切声音消弭,墨瞳才猛然回过神来,冷静下来的墨瞳发现自己的手上,身上全是血,而除了先前那名被他砸晕脑袋的混混还躺在原地,其他的同伴早就跑的不见踪影。
  
  不是不怕,只是除了坚强,还能怎么办!
  
  被带到警察居的时候,墨瞳只想到芮姨,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今天的事,当芮姨要求打电话给爸爸和昀深寻求帮助的时候,墨瞳拿起警察局里的工具刀对着脖子,以死威胁。芮姨无奈只得妥协,他们找到芮姨在荷兰工作的好友出面帮忙,虽然是处于自卫,但是还是因为过失伤人被判入狱一年。
  
  在看守所的时候,墨瞳终于看到一向淡漠,少言的芮姨泪如雨下。这是墨瞳第一次看到芮姨恸哭的样子,即使是芮姨跟着她远赴荷兰,离开她最爱的男人,她也不曾哭过。
  
  可是,现在为了自己,她却哭了,墨瞳笨拙的安慰着芮姨,第一次在芮姨面前觉得手足无措,她笑着告诉芮姨囚服穿着很帅气,监狱了的饭菜比芮姨做的好吃多了,狱友们也对她很好,很照顾她,叫芮姨不用担心。
  
  看着芮姨无声的哭泣,墨瞳知道,芮姨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明显瘦下来的身体和手臂上青紫的淤痕,掩耳盗铃般的拉拉衣袖,想要遮住被打得青紫的伤痕,奈何衣袖太短根本就遮掩不住。墨瞳放下手臂,借着桌子的遮挡掩住伤痕,脸上有些不自然。
  
  墨瞳日日夜夜在监狱中煎熬,挨饿,被打,被欺负早就成为家常便饭,最惨的时候全身上下除了脸,身上都是被掐出来的揪痕,不敢吭声怕被欺负的更厉害,所以咬牙忍着。
  
  自从那次探监以后,墨瞳就拒绝芮姨探视,她这幅鬼样子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也多亏有了监狱中那段日子,以后的时光里,再多的苦对于墨瞳来说都不算什么。现如今墨瞳想起她能有今天,还要拜那对母女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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