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归,吾聘汝

如果你早些告诉我，也许就不会…”如果你早些告诉我，那么今天这件事我绝不会让她发生。
  
  “斯年，不管是你还是楚乔，我无意与你们共患难。我一个人的患难，又何必扯上你们。我已经拖你们进了这脏水，不想再让你们沦陷的更深。”
  
  “你这个白痴！”楚乔突然爆发出来，泣不成声。
  
  墨瞳抬眼看了看哭的一塌糊涂的楚乔，苦笑着扯扯唇角。转过头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人，空蒙而悠远的声音久久环绕。
  
  “斯年，知道我为什么要你当律师吗？”墨瞳问。
  
  斯年静默不语，虔诚而哀伤。
  
  “我一直想，如果当初为我辩护的人是斯年的话，我一定不会那么绝望的认罪。可惜，当时我没有遇见这样好的你。”淡淡的声音没有情绪的述说，故事久远的墨瞳都快要忘却。
  
  “坐牢的那段时间，常常想自己为什么活着。后来发现，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在那里。所以，无论受怎样的折磨，我都挺过来了。”
  
  “有一天，我在监狱里认识了一个黑帮老大的女人。她同情我，可怜我，帮助我，那一刻我才知道，尊严算什么呢？为了那一毛不值的尊严，我犯得着拒绝别人的可怜，同情吗？那一刻，我也知道，别人的同情，别人的可怜也是我可以利用的武器。于是我像个狗腿子一样跟在那女人的身后，只因为她能保护刚刚入狱的我。”
  
  “出狱后，我在那女人的帮助下，让曾今伤害我的那几个混混，从此——从世界上消失。”
  
  “斯年，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遇到在黑市打黑拳的你，还刚刚好救了你。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个正经人家的女儿，一个刚刚20岁的女孩，怎么会出现在黑市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一个连男人都不会轻易去的地方，我却在那里，你不觉得奇怪吗？”墨瞳盯着斯年悲伤的眸子，柔柔反问。
  
  楚乔哭着抱着墨瞳，墨瞳可以感觉的到楚乔在微微的发抖。那一刻墨瞳想，她在害怕什么呢？早就过去了，如果不是有人提起，也许她早就忘记了那段自己刻意遗忘的过往。
  
  墨瞳反过来安慰楚乔，拍着她的背，细声安慰着“阿乔，过去了，真的过去了，如今的我练成了金钟罩和铁布衫，谁来都不怕。”
  
  李斯年紧握的拳头隐隐可见血滴从手心里流出来“女人，如果可以早些遇到你，我一定不会让那些事发生，为什么没有早一步遇到你，为什么。”斯年不甘的开口，悔恨，愧疚，心疼种种涌上心头。
  
  墨瞳笑着扒开斯年的拳头，拭去掌心里的血迹“如果早一步遇到我，你一定会说，这死女人，一点都不可爱。现在这样多好，不早不晚，刚刚好。你永远看不到我最落魄时的样子，我永远是你心中，青春无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女。”说着墨瞳还摆出美少女的姿势，试图逗他们一笑。
  
  那俩人对于她的冷笑话均是没有反映，墨瞳摸摸脑袋，笑说“唉，搞笑不成功。”
  
  “现在你准备怎么办？”斯年望着一地报纸碎片问。
  
  墨瞳挑眉“凉拌。先在楚乔这避避风头，如果不是我把手机关机，估计电话这会都被打爆了吧。我果然有先见之明啊。”
  
  “嗤”对于墨瞳的自吹自擂，擦干眼泪的楚乔本能的嗤她，这种先见之明有什么好得瑟的。
  
  斯年想了想，避其锐气，击其惰归这样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先避开这阵子，事件主角不出现，估计有闹不出多大风浪，不过……居家那边，估计会有些麻烦。
  
  三人很有默契的不再提起今天的报道，一个人的转移话题或许不成功，但三个人同时转移话题，那就另当别论了。
  
  “嘿嘿，居家的名声都臭了，我的事再加上几个星期后二姐那段激情视频，估计其寰的股价会跌破底吧！那个时候，除了我这个大英雄，还有谁能拯救其寰于水火。”墨瞳嬉笑着开口。
  
  “你是…..准备在你二姐和柏氏长子结婚的那天，将这段视屏向全城发布。”楚乔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兴奋的插嘴。
  
  这俩人完全沉浸在各自的幻想当中，那边李斯年黑着脸，轻咳一声，示意不要太得以忘形。
  
  “对了，女人。前几天宁巫臣来找过我，希望我能放过白家，你怎么看？”斯年不经意的开口。
  
  墨瞳一顿，转而反问“你自己怎么看？”
  
  “致_死_方_休”让人霎时变体生寒的四个字从斯年口中溢出，可这四个字在墨瞳看来却有如天籁。
  
  墨瞳笑眯眯的靠近斯年，调皮的语调却说着一件生死攸关的暗战“小年年，看来咱们还真是臭味相投哟，哀家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相视一笑，心中了然。也就是当天，墨瞳一个电话，辛辛苦苦经营多年的大网开始收拢，很快……很快……就要game over 。
  
  
  
  
  
  
  第95章 原来她还在
  墨瞳在楚乔家窝了一个星期左右，最终还是在柏昀深结婚典礼的下午回到其寰，原因无她，只因为性爱视屏曝光，结婚典礼当天各大娱乐专刊，主流媒体纷纷爆出居家二小姐以前的糜乱生活，唐以姝结婚当天成为全城的笑料，尽管其寰和柏氏全力压制，可报道却依旧没有停歇。
  
  结婚典礼当天，新娘消失不见，而其寰的股价，至几十年前的经济纠纷案件以来，首次跌破谷底。一时间其寰上下人心惶惶，乱成一团。
  
  她——居墨瞳，就是要搅的天下打乱。
  
  墨瞳低调的回到办公司，安妮早就等候在一旁，等候墨瞳的下一步指令，早在楚乔家的时候墨瞳就通过电话和E—mail传达自己的指令，并告诉她不要惊慌，做好她吩咐的事就好了。
  
  墨瞳翻阅桌上安妮准备好的资料，漫不经心的开口问“有人知道我回来了吗。”
  
  “除我之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已回来。”
  
  “不过，这几天，大家找你都快找疯了。自从…..那篇关于你的报道爆出来以后，各路人马都找上门来，特别是老爷子，他找不到你，当天就召开董事会，宣布撤去你其寰总经理的职位，可不知道为什么，董事会没有通过这个决定。”安妮有头有尾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简洁的陈述一遍。
  
  墨瞳抬起视线，似笑非笑的解开安妮的疑惑“当然不能通过，因为我就是其寰最大的董事会。”
  
  安妮低下头不在看墨瞳，现在的墨瞳，阴森的让她害怕。
  
  墨瞳复又低下头，纤细的手指一页一页的翻阅着这几天对各路人马的监控报告，当看到这几天居锦萧异常安分，没有任何举动的时候，墨瞳眉头一皱，那女人不可能这么安分。
  
  “叮铃铃，叮铃铃……”秘书室内安妮的专线电话响起。
  
  安妮赶忙走过去接起来，眉头却不自觉的皱起来，挂上电话，安妮敲门进来向墨瞳报告“总经理，宁安集团的董事长要见你，这些天他已经来了好多次了。”
  
  安妮可以明显感觉得到面有翻阅资料的手一滞，随后她淡漠疏远的声线在空旷的办公室响起“就说仍旧没有我的消息，前些天怎么说今天就怎么说。”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办。”安妮轻轻带上门，退出去。
  
  墨瞳颓然合上资料，蹬开座椅，走到玻璃幕墙前，远远望去，其寰楼下蹲守着各大媒体的记者，其寰前所未有的危机，让各大媒体闻风而动，让各界人仕人人自危，一夕之间其寰已走到悬崖的顶端，只要她轻轻一推就粉身碎骨。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何谓悬崖？在悬崖上，有最清的风。在悬崖上，有最透的景。在悬崖下，有粉身碎骨的失败。”
  
  而她只知道悬崖上清风，透景都与她无缘，她战战兢兢的活着，辛辛苦苦的煎熬就是不想要那粉身碎骨的失败。
  
  外间争执声越来越清晰，墨瞳转身，门被大力推开。安妮仓惶的道歉“对不起，总经理。我已经说了…”
  
  “好了，没事。安妮，你先出去。”墨瞳打断。
  
  门被缓缓关上，宁巫臣冷眼站在门口，表情复杂的难以言喻。
  
  墨瞳微笑“宁总大驾光临，不知所为何事？”
  
  宁巫臣的眸光扫过墨瞳，快步走过去紧紧抱住墨瞳，突然问“当初为什么离开？”
  
  墨瞳僵了僵，终是在他怀中放松下来。
  
  墨瞳的手缓缓的环上他的腰，这一刻她不愿在放开。
  
  “我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以为你是来为白浅浅求情的。”墨瞳颤声开口。
  
  怀抱着墨瞳的宁巫臣，疼惜的摸摸她的脑袋，如以前那般“曾经那样想过，可是…她伤害了你，我无法原谅。这几天，我每天都在惊惶中度过，所有的恨都被冲垮，我无法想象再一次失去你，安安。”
  
  墨瞳泪眼朦胧的看向他，抓着他衣服的手微微颤抖“你叫我什么？”
  
  “不管你是谁，从今以后你只是我的安安，阿撤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