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骨

第33章


  “……”谢三上去就用力推了他一把。
  邢庭傅倒进柔软的被子里:“怎么了?”
  “挑身衣服要那么久,你是大姑娘出嫁啊!”
  邢庭傅坐起身,抖开扇子笑:“洞房之夜后拜见岳父岳母乃人生大事,堪比出嫁,自当要好看些……”余下的话被谢三劈头甩来的一件袍子盖去了。
  “就穿这件!别挑了!”谢三很不耐烦。
  邢庭傅看看那件,点点头:“也行,反正我穿什么都好看。”
  “……”谢三做出一个唾弃的表情。
  邢庭傅笑呵呵的换衣服,却看到谢三钻进床底摸索半日,出来后手上拿了一把小小的匕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是新写的啊,不是重写,囧
谢冕之和谢三没有JQ的,他们是CJ的兄妹(兄弟……),谢冕之是和季恬,他们的戏份后面会讲到的^^
我会先把这个坑填了先^^ 
                  
第三十六章 中举
  三十六
  
  邢庭傅吓了一跳:“你别做傻事。”
  “我做什么傻事?”谢三鄙夷的看他,“把手伸出来。”
  邢庭傅把衣服系好,笑道:“你还是先告诉我要做什么吧。”
  “我娘嘱咐过我,若是逃婚不成,这一夜起来必得在床上弄些血迹,叫落红。”谢三歪头看他,“你不知道?”
  “……”邢庭傅想了想。
  谢三看着他,两人戳在床前发了会呆。
  “啊,对,是有这么回事,你娘想的很是周全。”邢庭傅反应过来。
  “所以,别废话了。”谢三这次用脚把他绊倒在床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他腰上,按住他的手,“也不用很多血,一点就好。”
  邢庭傅脸色白了白:“我怕疼……”
  谢三将小匕首对着他的手指指腹:“不疼的。”
  “哎哎,等等等等等等……”邢庭傅扯出一长串等字,连气也不喘,“把那床单子弄红就行了吧,不一定要血啊,他们也看不出来。”
  “?”谢三不解的看着他。
  邢庭傅示意他从身上起来,然后跑到镜台前拿了一盒胭脂,挖了一点放在手心,又去盆中沾了些水,将胭脂晕开,抹到了床上。
  “很像吧。”他笑眯眯的道。
  谢三对着那块红看了一会:“会不会太多了?”
  邢庭傅蹲下来细看了看:“会吗?每个人应该是不同的,你多些也无所谓吧。”
  谢三一口叼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邢庭傅十分冤枉:“疼疼疼,咬破了会留疤的。”
  谢三松开嘴,推一推他的脑袋让他把脖子露出来,然后凑上去仔细看了看,那细白的脖子上一道牙印,淡淡的红:“这样应该可以了,我娘说了,除了落红,身上最好留些这种痕迹,我爹疑心重。”
  邢庭傅摸了摸脖子,那里还微微有些泛疼:“这牙印才咬上去,这么新,你爹会看不出来?”
  “傻。”谢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他,“感情好呢,早上就该也做一次。”
  “……”
  不多时便有丫鬟进来清扫房间,整理被褥,邢庭傅和谢三便去前厅拜见谢家二老。
  两人恭恭敬敬的站着,一个长身玉立,轻裘宝带,一个红罗裙,碧玉簪,看着倒是一对璧人,可谢老夫人只是眼中含忧,暗自叹气,谢老爷倒是还算满意的模样——这邢庭傅虽说没什么用,不过皮相倒好,摆在那或者带出去也不会跌了谢家的份,日后再给他寻个差事,那这个女婿倒也能凑合了。
  于是,这洞房花烛夜后,两人的名分是正式敲定了,谢三也自此成了铁板钉钉的邢夫人。
  
  虽然这种关系是阴差阳错被迫无奈的,不过几日下来两人同床共枕,吃住一起,相处的倒还算平和,只有谢三偶尔气不顺的抱怨几句。
  “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要我这么一辈子扮个女人?我娘与我说昨天爹还问她我怀上了没!”。
  他们此时坐在园中的树荫下晒太阳,邢庭傅躺在塌上,眼睛上盖着两片树叶,听到谢三的话,他拿下叶子,看看他的肚子,认真的想了想,道:“等到该有孩子的时候你就在肚子里绑个枕头。”
  谢三抬脚狠踹他身下的软榻,邢庭傅在上面晃晃悠悠,还在笑:“你别气,我是从传奇话本上看到的,上面都这么写。”
  “专看这种杂书,怪不得变成这副德性。”谢三很鄙视,上去扯他,“起来起来,该让我躺了。”
  邢庭傅抱住旁边的树:“再给我半个时辰……”
  两人在树下拉拉扯扯,邢庭傅的衣襟都被谢三不管不顾的撕扯开了,他很无奈的想放手认输,谢三却倒先松了开,迅速坐回旁边的小绣墩,两手规规矩矩放在膝上,面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低声道:“我哥过来了。”
  邢庭傅回头就看到谢冕之从廊上走过,身后跟着一个人,微微垂着头,神色淡漠。
  “!”邢庭傅坐起身,“季恬?”
  谢三奇怪的瞅了一眼:“谁啊。”
  那边听到叫声转过头来,确是季恬无疑,邢庭傅很是有些惊讶,拢好衣服便跑过去,谢冕之却顾自先走开了——他并不想搭理他,邢庭傅还没出口的招呼只得吞了回去,于是便直接转头很高兴的对着季恬笑:“你怎么会在这?”
  季恬在大公子和姑爷两种称呼间犹豫了一下,然后想邢庭傅到底是已经入了谢家,于是便施了一礼,道:“姑爷。”
  “……”邢庭傅很别扭,虽然这几日早已让谢府的下人叫习惯了,可从季恬口中听来还是觉得十分奇怪,“你还是照以前那么叫我吧。”
  季恬沉默了一下,道:“这怕是不合规矩,我现在已在谢府门下做事,再叫您大公子,会乱了制。”
  邢庭傅疑惑:“你怎么成了谢家的人了?”
  “姑爷可还记得谢杭?”
  “自然记得。”那个虽然傻气却很是可爱的少年,谢冕之说那是他弟弟。
  季恬的声音平静无波:“谢公子需要有一个人在他不得空的时候去照顾谢杭,而平日就在谢府帮他处理一些杂事。”
  邢庭傅不明白:“文玺就这么把你送了?”
  虽然当初谢冕之向邢文玺索要季恬的时候邢庭傅并不在场,不过他没忘了当初邢文玺是怎么跑到季恬家中强硬的把人给带走的。
  “是。”季恬应道,声音却有些疲惫。可他没说的是,邢文玺之所以改变主意把他给了谢冕之,原因其实只有一个——要他在谢家盯紧了邢庭傅,不准他与谢三或是别的什么人之间发生乱七八糟牵扯不清的关系。
  邢庭傅点点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季恬见他无事便欠身道了安,跟着谢冕之离开的方向去了。
  谢三躺在榻上懒洋洋的:“二哥又给谢杭找人啊,每次都干不久的。”
  邢庭傅见他并不避讳谈到谢杭,于是问出他一直的疑惑:“谢杭是你们谢家的公子?为什么他一个人在外面?”
  “算起来他也该是我哥哥吧,不过他是我爹当年任钦差来永州办案的那两年与别的女人生的,因为是个傻子,所以他就随便寻了个房子将他们母子丢进去不管不问。这事情其实全府上下都知道,不过他不承认罢了,二哥看不过眼,这次回来便寻到谢杭,一直照料他,爹知道后还骂了好些次。”谢三撇撇唇,显然对谢光旭十分不满。
  邢庭傅心想这等钟鸣鼎食的大家族中的爱恨纠葛果真复杂,不是他能弄明白的。
  接下来的日子与之前一样很平静,不同的是他经常能在园中看到季恬,偶尔说上几句话,但更多的是看到他低着头匆匆行过——谢冕之似乎很重用他,与当初跟着邢文玺一样,总有忙不完的事,可邢庭傅总觉得他不一样了,虽然依旧没有多余表情的冷淡,可整个人就像笼着一层乌云,灰暗衰败,一日比一日看着消瘦。
  
  自邢庭傅成亲过后已有二十余天,这日邢文玺一个人来到酒楼,这酒楼就隔着谢府一条街,站在楼上隐约还能看到谢府的黑瓦高檐。他要了一个小间,坐在窗前独自喝了一会酒,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有人进来,是季恬,邢文玺抬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季恬只垂手道:“多谢少爷,我站着便可。”
  邢文玺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入了正题:“说说吧,他在谢家都做了什么。”
  季恬便将每次看到邢庭傅时的情景,他与什么人在一起做的什么事叙述了一遍,声调平板。
  邢文玺听着,都是十分平常的事情,他抬起眼:“只有这些?”
  “是。”
  邢文玺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将那杯子放于手中把玩:“他与谢三如何?”
  “并无特别。”
  邢文玺似是有些不信,手指在杯子边缘滑过,没有说话。
  季恬的眼睛随着他手指的动作亦在那杯口转过,一圈一圈,不知厌烦,半晌,他才回过神般挪开眼,道:“少爷其实应该相信大公子,他不过是天性使然,好与人亲近,看着亲热,却并不会做什么过了火的事,谢三公子在他看来不过就像弟弟一般罢,少爷这般紧盯倒有些……”
  邢文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你想说我过分吗?”
  季恬垂下眼睑:“不敢。”
  邢文玺哼了一声,上下看他一眼,忽然道:“你怎么看着这么没有神气?好像还瘦了好些,没生病吧?自己的身体倒是注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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