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拜金女遇到钻石男

第16章


“好。”
“要是……”
“江十七。”景潇打断他,“天色不早了赶紧赶路吧。”
江林沣墨绿色的登山小背包消失在视野范围里,景潇拿出阳伞撑开,塞上耳机倚着树干眯了一会。
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了自己一下,惊恐的睁开眼睛,江林沣带着墨镜站在面前,蓝色朋克风的帽子歪带在头上,显得有点痞气。
看了眼表,这一觉没过多长时间,“你怎么回来了?”
江林沣气哼哼的说:“我自己上去有个屁意思。”
回城的路上江林沣的气还没消,赶上城郊高速车少,丰田的箱式旅行车开得跟法拉利似的。景潇只觉得两侧的景物在眼前嗖的一闪就没了,心想自己的小命会不会嗖的一响就没了。深刻的觉得社会主义好,小康社会福利好,人生如此美好她还没活够呢。
“慢点开,我要吐了。”
“没地停车,吐车上吧。”江林沣眉目不动的拆穿景潇热爱生命的小把戏。
“……”
来回路上花了两个多小时,比爬山的时间都多,景潇心想江十七你玩绿色环保也太折腾人了,估计是做少爷享福享够了,偶尔要体会下平民的休闲娱乐。可是咱自小就是平民,还是偶尔让我体会下一掷千金的奢华吧。
一路上两人总共没说几句话,江林沣那脸色那眼风跟刀子似的,胆大的敢喘气就不错了。
开到洗浴中心门口停了车,景潇一看这楼的造型、这金碧辉煌的装修,从专业角度精确的分析出此洗浴中心很高档,敢情刚才上帝老人家百忙之中听到她的愿望。
江林沣把车钥匙甩给门童,拽着景潇的胳膊走进去,景潇刚打量了一眼正对面的弧形宽大楼梯,别着大堂经理标签的美女就迎了上来,“江少来了。呦,还带着美女。”
景潇眉眼一抖,这挺高档的洗浴中心怎么经理大有青楼老鸨子的风范,还是只要是雌性的动物见了江十七都得变身成□。
江林沣不满的看着景潇脑瓜子乱转,“又瞎合计什么呢?”
“在想有没有鸳鸯浴。”
江林沣一怔,大堂经理一惊,景潇一笑,“我开玩笑的。”
经理笑道:“我就说这美女也不能这么直接吧。”
景潇讨厌她这个调调和谄媚样,好好的把正常职业风俗化了,以前她人前装淑女不表达自己的喜恶,即使再讨厌也不表现出来给对方留面子铺台阶,但是搁江林沣面前没有必要,她是什么样的人他一双利眼看得通透明白,倒也替她省了力气,一张嘴讽刺的话就蹦了出来,“自然没有您委婉。”
经理皱眉,眼底的细纹显出岁月的无情呀,看向江林沣,“江少,这美女有气呀。”
景潇正要还嘴,江林沣赶紧道歉拿了钥匙牌拉她向电梯走去。
电梯门镜面的金属钢板做的,跟镜子一样,景潇偷看江林沣眉眼带笑的表情,纳闷了,这一会功夫变脸也够快的。推推他,“不生气了?”
“嗯。”
这又是哪一出?自我修复能力够强的。要不怎么说牛人心态都好呢。
江林沣对上景潇看病人一样的探寻眼神,乐了,习惯性的抬手扶眼镜框,“头一回看你和别人掐架,厉害,原来和我掐的时候没用上全部功力,手下留情了。”
景潇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再看他那个温柔的笑容,大脑也不太好使,傻傻的问了句,“敢问大侠你来自何方?”
江林沣捏了下景潇的鼻子,拉过她的手微微低头把钥匙牌套在她手上,“没有鸳鸯浴,咱俩不得不分开一会,这就是大侠给你的信用卡,可劲刷吧。”
江林沣这么大方景潇也不好意思跟他客气,先点了玫瑰花茶水果拼盘,做了盐奶浴香薰和全身按摩,心想要不要给宁一打个电话也来消费一下,有福同享呀。一合计孙豪胜也是个败家爷们这会指不定两个人在哪一掷千金呢。
穿了浴衣去休息大厅,江林沣冲她招手,景潇看水晶烟灰缸里已经有四五个烟蒂了,还没等她坐稳江少就开始训她,“你小小身板洗了几个来回了?”
景潇起身想走,动作迅速的按摩小姐已经坐在她面前了,跟她说了句什么就开始足底按摩了。
今天也是辛苦这双脚了,享受一下吧。小姐手艺好按的舒服景潇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拿羽毛在她脸上挠痒,伸手推了一下,被细密的胡茬扎到顿时醒了。江林沣没戴眼镜的脸在眼前无限的放大,长长睫毛下一双黑眸映着灯光灿若星辰,光芒耀五洲。顺着高挺的鼻梁看向他的薄唇,异样的红润,嗯,还有口水。敢情这色狼刚才偷吻她来着。再看他标准的俯卧撑姿势,恰好把景潇罩在身下。
景潇推了一下他要起身,江林沣纹丝不动,只亮着一双明眸凝视着她。
“这公共场合你干什么呢,赶紧让我起来。”
江林沣低头衔住景潇的嘴唇,暧昧的声音吐字不清的传来,“不是公共场合就可以吗?”
景潇不知道自己脸红没红,但能感觉到脸在发热,用力去推江林沣,“不闹了,赶紧起来。”
“乖,咱们用法式长吻做个结束吧。”江林沣本是开玩笑,谁料景潇一听双眼放光,“结束,真结束吗?”
江林沣目露凶光,轻咬了下景潇的红唇,“我说的是这里的结束,出门吃饭去。”
景潇别过脸去,“那不亲。”
江林沣撑着身子看了她好一会,一腔怒气化作眼刀嗖嗖的往景潇身上投。景潇别着脸不看他,心想我看你这个俯卧撑能做多久,江林沣起身,穿衣袍上衣跟穿盔甲似的,甩袖子风声嗖嗖的,临了一甩衣袖矮桌上的玻璃茶杯茶壶纷纷落地,清脆悦耳的声音接踵而来。景潇缓缓坐起身来,一地狼籍,龙井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茶叶却萎靡的瘫在玻璃碎片之间,水流尽了,只剩下干涸的惨败之相。看着江林沣拂袖离去的身影,景潇心里开始不安,他不会不结账就走了吧。
怀揣着忐忑穿好衣服出门就看到江林沣衣冠楚楚的站在一楼大厅,方才的怒气已经不见了,低声问了句,“想吃什么?”
坐上车景潇还在想,也难怪这么多年江林沣肆意花丛从未失手,抛开身家长相不说,但是这点气度就值得叫声好。可惜这个男人太过漂泊,对他而言女人不是终点站只是停靠站,他乐于欣赏沿途的风景随时准备起航,不会因为家的温暖而放弃征程。
“江林沣。”景潇侧过脸看他,明媚的笑容发自内心。
江林沣被她的笑容晃了心神,仿佛置身于大片的向日葵花丛中,太阳金黄的光芒在花朵间流转闪耀,入眼处便是明黄的光亮,温暖而美好。她用了洗浴中心柠檬味的洗发水,淡淡的香气竟然比往昔那些名贵的香水更好闻。江林沣愣愣的看着景潇,直到后面的车不耐烦的按了喇叭催促才回过神来,掩饰般的咳嗽了一下,踩上油门问:“什么?”
景潇轻轻一笑,“我觉得你像个孩子。”
“哦?”江林沣修长的手指握着方向盘,挑起眉头,“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
“什么,她说咱们十七像孩子?”孙豪胜猛地一掷酒杯,杯子里的芝华士吓得四处飞溅,从江林沣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上,呛了一口骂道:“操,你这烟太冲了,那些老顽固们一个个大烟油子似的才抽,孩子哪能抽这个烟。”
江林沣也不恼,端着杯子和李泉碰了一下,“我要是孩子胜子就得回娘胎里重新出来。”
李泉也觉得好笑,“十七,人家都这么说你了你怎么还一点脾气没有,不像你呀。”
“她肯跟我说这话我高兴,生什么气。”
“操,赶明我得问问宁一,那景潇是不是会什么远古巫术专门给男人洗脑的,怎么把十七整得跟娘们似的。”
李泉看孙豪胜喝得也差不多到量了,添酒的时候多给他加了几块冰块,轻碰了下江林沣的杯子,“景潇下面是不是还有一句。”
“靠,景潇这话你说得够文艺的。”宁一激动的站在沙发上,捏着嗓子似模似样的说:“江林沣,你看重的只是追逐的过程,享受的是成功后的喜悦,却不在意抛弃后留下的伤害。”
景潇失笑,“你别跟刘胡兰似的,当心踩坏了我的沙发。”
“你学建筑真是屈才了,怎么不去写书。”
“我的故事都支离破碎的,写了也没人爱看。”
宁一坐下来看着一身毛茸茸小白兔睡衣的景潇,长长的头发被随意的盘在脑后,刘海用发夹别在一侧,眼底已经有细纹和黑眼圈了,她想起前阵子景潇还跟她抱怨到底是老了,昂贵的化妆品已经拯救不了这张脸了,当年大学的时候擦的是the body shop的接骨木眼霜,连着一周睡眠不足四小时,补足了觉之后眼底一点痕迹都没有。而现在EA的时空眼胶,EL的小棕瓶,高丝的精米只见广告不见疗效。时间,果然是女人最可怕的敌人。然而时间在女人容颜苍老面前威力十足,却阳痿于对过往的遗忘之上。
宁一想了想还是决定开口,景潇眼光懒懒的扫过来,先声夺人,“为难的话就别说了。”
“既然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不说你就打算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么自欺欺人的过下去吗。景潇,我相信这日子你算得比任何人都精确,宋离走了有三年了吧。”
景潇依旧懒洋洋的蜷在沙发里,手里捧着半杯果汁,“是,差不多就是你介绍周子峰给我认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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