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小的终极目标

  “他们已经走了吗？”卢婷刚刚关上病房的门，床上的小小突兀的问道。
  卢婷有些惊愕的看着已经穿好了外套，收拾停当的小小，但是她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轻轻地点了点头。
  卢婷本以为小小还会接下去说些什么，但是出乎她意料的，小小却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的从床上站起身，轻轻说了一句：“那我们也走吧。”就当先走出了病房。
  孙维真几步走到了卢婷的身边，小声说道：“刚才医生已经来过，通知小小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卢婷轻轻地恩了一声，表情复杂的推开了房门，跟了出去。
  走出医院的大门，医院门前车水马龙的马路让小小皱起了眉头，她本能的想要第一时间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看着马路上穿梭如织的行人和车辆，她却有了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离开这个地方，她又能到哪里去呢？
  一部红色的手机递到了小小的面前，接着响起了孙维真那带着笑意的声音：“要不要给出租车公司打个电话？现在咱们不是正需要一辆车吗？”
  小小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电话，按下了那个已经拨好了号码。
  半小时后，医院不远处的一个路口，小小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位出租车司机。一开始司机有些惊愕，几乎下意识的就要发动车子开走，但是小小及时搭在车窗上的那只手，终于让他还是停下了扶在变速杆上的那只手。
  XX茶吧，出租司机很不适应的调整着自己的坐姿，不管是咖啡厅或是茶吧，整天在道路上四处奔波的他，从来不曾有闲情逸致到这种地方来浪费自己的血汗钱，消磨自己用来养家糊口的时间。而且这张桌子就只有他和小小两个人，这就更加深了他的尴尬和不自然。小小的气质他并不是不懂得欣赏，但是相对于面前这个气质高雅、清丽脱俗的女孩子，他更愿意面对自己家里那个并不是那么高雅，而且已经开始有些唠叨的老婆。
  “昨天，你是特意回去找我的吧？”小小不愿意让自己的救命恩人继续尴尬下去，便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我看你一个女孩子，大冷天的一个人到海边去，情绪也不是很稳定，怕你出点儿什么事，所以就想回去看看。”
  小小看着眼前这个忠厚的中年人，满含真诚地说：“你人真好，现在的社会已经很少有人会像你这么做了。”
  司机被小小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掩饰的辩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绕几个圈的事，反正那个时间不是高峰，也没多少人打车。”
  小小看着他窘迫的样子，轻轻地笑了：“这不是一个可以讲得通的理由。算了，问你理由也不过是出于我的好奇罢了，其实你根本就不需要给我任何理由，我只需要知道是你救了我，那就够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小小宽慰的话，司机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苦涩。
  小小也不笑了，疑惑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一句话触痛了对面的这个人，但是她又不敢问，生怕会进一步伤害到这个救了自己的好人。
  出租司机沉默了良久，下决心般的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沉重的缓缓开口道：“其实我昨天之所以这么做，是在替自己赎罪，是希望能让自己好过一点.......。”
  “去年年底，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也有一个女孩子打我的车去海边，那天比今天还冷，阴着天也没有太阳。我能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就随口问了几句，想开导开导她，可是她不领情，还骂了我几句，我一番好心惹了一肚子气，后来也就不问了。她那天下车的地方和你今天去得差不多，也是一个走挺远都看不着人的海滩。她下车的时候我也很犹豫，想要劝劝她，结果她又冲我发了脾气，还在我的车上踢了一脚，我一气之下就把车开走了。”
  “几天之后，当我已经把那件事完全忘了的时候，我从当天的报纸上看到了一条新闻，我那天去得那片海滩发现了一个女孩儿的尸体，虽然照片上的脸已经被遮着了，但是我能认出她穿的衣服。当时我整个人都木了，我觉得是我间接害死了那个女孩子，从那以后的几个月时间里我都不敢开车，每次一看到那辆车，我就觉得那个女孩子还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我，晚上做梦的时候偶尔也会梦到她，梦到她问我为什么不阻止她，为什么不把她救回来.......。”
  “后来我只好把那辆红色的捷达卖了，换了这辆白色的中华。今天看见了你，我就想起了那次的那个女孩儿，时间、人物、地点，每一样看起来都那么像，像的让我觉得害怕。你下车了以后，我其实并没有走远，我不敢过去直接劝你回去，怕你情绪不稳，做出什么激烈的举动来，伤了自己，所以我就跑到前面拐角的地方偷偷看着你，你走过一段，我也开过一段，。直到你好像撑不住了在路边坐下，我才开车过去把你拉了回来。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你并没有轻生的念头，所以就算是我没有看着你，路过的车也会把你送到医院的，我这么做，其实也只是图自己心安而已，你真的不用谢我。”说完这番话，他又深深地突出了一口气。脸上解脱般的涌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小小甚至已经看到了他眼眶中盈动着的泪。
  今天就赶出这些，真的有些累了。从婚礼回来以后，有些感触。时间果真有着抹掉一切的魔力，真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九一八这个日子在中国人的记忆当中还代表着什么？我想，应该不是沈阳柳条湖事件，日本鬼子侵略东三省的那段历史，而只是‘就要发’的好彩头，举办婚宴的黄道吉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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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新的决定
更新时间2011-9-20 22:36:04  字数：2184
 小小的心被深深地触动了，这个来自芸芸众生之中，极其普通的男人给了她太多的感动。她歉意的对他笑了笑：“对不起，本来是想谢谢你的，没想到勾起了你的伤心事，其实你不应该感到愧疚的，作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你已经尽到了你的责任，我想就算是那个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女孩子，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怨恨，她甚至会因为你的这份心意，而默默的祝福着你。”
  出租司机不好意思的笑：“说实话，我的朋友也有不少劝过我的，可我就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其实我也应该谢谢你的，因为昨天的事，我现在的心里已经好受很多了。”
  小小苦笑着，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面对着出租车司机这段不合时宜的话，她突然想到了他所提到的那个女孩，自己是不是也应该谢谢她呢？
  二十分钟后，两人结束了谈话，小小和卢婷还有孙维真把人送上了车，就和他挥手告别了。她原打算给人家一些经济上的报答，但是那位司机的经历，让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要的。
  直到看着出租车彻底消失在远处的路口，小小这才发现，谈了这么久，原来自己竟然连那位司机的名字都还不知道，手机里储存的只有他的车牌号码。她有心想拨通出租公司的电话问一下，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那样一个不求回报的好人，再见面了又能说些什么？不过是给手机里再次添加一个隐藏在角落里的电话号码罢了。这个车牌号码代表着一段特殊的记忆，远比一个不熟悉的名字要来的记忆深刻，偶尔想起时，了解一下他的境况，如果他遇到了什么困难的话，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默默地帮他一下就好。
  孙维真从身后碰了一下小小的胳膊：“你不是想给他些钱的吗？怎么没给呢？”
  “是他和我说的那些话，让我改变了主意，我觉得给他钱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孙维真好奇的继续问道：“有那么严重吗？你刚才都和他聊了些什么？为什么我看他好像还流泪了。”
  “一段埋藏在他心底，不是那么愉快的回忆，但情节远比某些电影中的故事要来的感人。”
  卢婷在一旁说道：“感人的故事吗？说给我们听听吧。”
  小小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如果你们不怕被故事中的感伤打扰到心情的话，我可以说给你们听。”
  孙维真突然颇有感触的说道：“说吧，就当是听一段深情的电影旁白好了，反正我也已经很久没有那种忧伤的感觉了。像我们这些女人的生活，就是需要时不时的找一些令人心痛的感觉来调剂一下自己的生活，不然感性的我们，要怎样在这无聊的世界里继续着我们的生命呢？”
  卢婷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维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感伤的？从学校毕业的这几年，你不是在外面受了什么挫折了吧。”
  “怎么？在小小的那段故事之前，你还需要听一段不是那么动听的开胃菜吗？每个人总会有每个人的经历，没有过程，谁会真正的成熟起来？还是你觉得我在学校那时的傻大姐形象，比现在的我看起来更好些？那么我倒是觉得，你的性格也比原来变得忧郁、阴沉了。”
  卢婷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变得阴沉了！你这是什么形容词？你一个市场部经理，平日里和客户交流的时候，就是这样用词的吗？”
  孙维真正想反唇相讥，却看到了一旁的小小正在轻轻的笑：“小小，你不来劝我们也就罢了，我怎么看你还一副看好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