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狼少年

清晨的阳光照了进来，空气中有着金色的微粒在飞扬。
    洁白的病房，洁白的墙壁，房间里有着淡淡百合花的香气。
    凡子安静的坐在床边，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大束百合花。
    在百合花的衬托下，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当她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她看到展非伏在自己的床边睡着。
    他的脸上有着疲乏的影子，脸色不会比凡子好看。
    淡淡的花香传入她的鼻间——
    凡子转过头，淡漠的眼神凝定在床头的百合花上。
    百合花在清晨的阳光中，安静的开放。
    花瓣在温暖的光芒中发出淡白色的光晕。
    一只手搭在凡子的额头上，凡子抬起眼睛，看到展非的面孔。
    他竟已经醒来——
    “没有发烧了。”展非的声音暗哑，眼中却有笑意，“你终于醒过来了。”
    凡子用冰凉的手指拨开他的手，眼中一片空洞。
    展非不在意的笑道：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只要一会就好。”
    他站起身，朝病房的门口走去，唇角还有着未消失的笑意。
    嘭——
    身后传来破碎的声音，固执的令人心碎。
    展非的脚步停住了——
    他转过身，笑意在他的唇角消逝。
    他的脚下是盛开的百合花——
    白色的花瓣与破碎的花瓶碎片混在一起，花瓣仿佛被割伤，就像他的心一样。
    长长的叶片上有晶莹的水珠滚落。
    凡子斜倚在床头，她抱着布娃娃丝沫亚，然而她伸出去的另一只手还停留在已经空无一物的柜子上。
    心脏还在隐隐的痛着，她的呼吸急促，身体不停的颤栗。
    只是她的嘴角，是因得逞而快意的笑容，邪恶的嚣张。
    “骗子，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以为我会相信你？”
    展非站在她的面前，他的眼中有着深深的心痛。
    在她的眼前，他已不再是暴戾的展非。
    “如果你想摔了它，用不着自己动手，”他默然说道：“只要对我说就好了，我会为你做的。”
    她静静的看着他，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
    目光湛蓝如月光下的大海，是一种让人的窒息的妖娆美丽。
    “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她微微冷笑，“为我死也可以吗？如果有人要杀我，你也会像丝沫亚一样为我挡子弹吗？会用你的身体去保护我，会……”
    “会！”
    凡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的眼中闪动着脆弱的冰蓝。
    病房里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那抹脆弱的光芒被残酷的冷笑所取代。
    她傲然的扬起嘴角，脸上是不屑一顾的嘲讽。
    “骗子！你以为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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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课钟终于敲响了，老师刚刚走出去，教室里立刻沸沸扬扬起来，去厕所买东西，大家都站起来舒缓一节课紧张的神经。
    只有一个女孩，坐在靠窗的位置，正在奋笔疾书。
    缠着绷带的手臂被很好的用过于长的衣袖遮住，没有人可以看到。
    啪——
    一个大大的袋子丢到聆恩的课桌上，
    “这是你的衣服还有一些你常用的东西，我全部都给你带来了。”
    华筝站在聆恩的面前，说道：
    “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聆恩从一推笔记中抬起头，给华筝一记感谢的微笑。
    “谢谢，对了，姨妈有没有生气？”
    “怎么会，”华筝坏坏的一笑，“我可是一个谎话高手，我说你正在参加排球队的集训，我妈还纳闷呢，你什么时候玩起排球了，呵呵，还要我叮嘱你注意身体，对了，你要照顾尹圣锡，是不是就要一直住在东方学长的家里？”
    “嗯，”聆恩点点头，晃晃抄笔记抄到麻木的手臂，笑着说道：“不过圣锡现在已经好多了，前几天，差点吓死我。”
    “到底他生了什么病？”华筝好奇的凑上来说，“怎么会突然病得那么严重呢？”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华筝知道比较好，聆恩不想让给她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聆恩手中的笔敲在华筝的头上，神秘的一笑，说道：
    “秘密，无可奉告！”
    这个死丫头——
    华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不满意的抱怨道：
    “早知道，就不给你打掩护了。”
    聆恩收回自己的笔，嘴角有着掩饰不住的快乐。
    可爱的脸上阴霾已经驱散，露出阳光。
    仿佛所有的悲伤都已经过去，从尹圣锡醒过来的那一天起，她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安定下来。
    聆恩的目光忽然停住，停留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位置上。
    她的笑容竟在嘴角凝固了。
    那个位置是属于凡子的。
    空荡荡的位置有一种空旷的寒意。
    聆恩的眼中闪过一抹淡淡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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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
    米白色的玻璃窗反射着夕阳金色的光芒。
    门轻轻的被推开，聆恩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尹圣锡转头看着她——
    他的眼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托盘上放着一个碗，升腾着袅袅热气。
    空气中立刻弥漫着温暖的香气。
    聆恩把托盘放在一边的桌子上。
    她的眼睛笑眯眯的如同弯弯的月牙，伏在尹圣锡的床边调皮的问道：
    “小锡，今天我不在，你有没有很听话呢？”
    刚刚支撑起身体斜靠在床头的尹圣锡睨瞪了她一眼，说道：
    “是不是以为我在床上动不了就拿你没有办法了，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任意妄为了，蓝聆恩，你这个幼稚的家伙——”
    他的手臂轻轻的一伸，蓝聆恩预料不及，惊呼一声，已经被他抓了过来。
    聆恩横倒在软软的床上，感觉到身下压得应该是他腿的位置，她转过头，看到尹圣锡唇边坏坏的笑意。
    “尹圣锡，你这个恶劣的人……”
    她的话音未落，却停住了。
    尹圣锡嘴角的笑意忽然凝住——
    他的手捂住胸前的伤口，眉头拧起。
    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从他的口中发出的剧烈的咳嗽声却清楚地在她的耳边响起来。
    他竟然开始咳嗽，一阵急过一阵。
    咳咳咳——
    接连不断的大声咳嗽竟然让身下的床都开始隐隐颤动。
    尹圣锡靠在床边，他的脸竟开始涨红，上身甚至于弯了下去——
    剧烈的咳嗽从他的口中传出，他的手捂住嘴唇，竟都不能停止。
    “圣锡，”聆恩手忙脚乱的扑上去扶住他，惊慌失措的说道：“你怎么了？哪里难受？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叫医生。”
    她竟然手足无措，脸上因为过度的紧张竟泛起了红晕。
    尹圣锡的手拉住了她的手——
    她转过头，目光中有着抑制不住的慌乱。
    “傻瓜，”圣锡的面孔涨红，咳嗽声并没有停止，他费力的说出一句，“我没事的，只是……刚才用了些……力气，所以才……”
    上身的伤口因止不住地咳嗽而受到牵扯，开始作痛起来，让他无法在把话说下去。
    这决不是用了点力气那么简单——
    他的手紧捂住伤口低下头去，似乎这样会好受一些。
    喉咙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他紧皱眉头，极力压抑胸口翻涌的血气。
    心仿佛是被人用手揪住一样，疼痛不止。
    一滴滚烫的泪水忽然落在他捂住胸口的手背上——
    在夕阳的暖色光芒中，闪烁着无以伦比的晶莹光彩。
    如一颗凝在他手背上的水晶……
    他惊讶的抬起头——
    泪水如碎汞一般在她的脸上滴落。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得你，明明知道你身上有那么严重的伤口，还害你用力……”
    愧疚的泪水如破碎的星芒一般在她的眼中滴落。
    “我真的是个笨蛋，没有用的人，我以为我可以很好的照顾你，却让你这么难过……”
    咳咳咳——
    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她的话，聆恩睁大泪眼，看到尹圣锡的上身已经完全从床上垂了下去，几乎要倒在地上。
    她的双手全部伸出，跪在地板上，抱住他的身体，惊恐的喊道：
    “圣锡，圣锡，你怎么样了？不要吓我，对不起，都是我害你这么痛苦，都是我……”
    她的手忽然被一双大手紧紧握住——
    恍若春天般的温暖气息渐渐的包容了她……
    他抬起头——
    漆黑如星的眸子中闪过温柔的光芒。
    仿佛是所有的冰在他的眼中融化开来，再如水一般在他的脸上徐徐散开。
    “不要再哭了，”他握住她的手，声音中有着深深的痛楚，“我不喜欢看到你的眼泪，只有看到它，才会让我很心痛，答应我，蓝聆恩……”
    他的手缓缓的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眼中的光芒专注而真诚。
    “为了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微笑面对，记住，你流泪的时候，我会心痛！”
    ************
    静寂的空间。
    厚厚的窗帘把窗外的光线全部遮住。
    黑暗的病房看不到一点点亮光，就像是她黑暗的心，永远都在黑暗中沉沦，并且拒绝救赎。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从门外的流泻进来点点光芒。
    他在门口站立一会，仿佛是在犹豫。
    良久，病房里响起他轻轻的脚步声，小心翼翼，完全是怕惊醒了那个在睡梦中的人。
    他走到床边，安静的目光停留在那张如孩童般甜美可爱的面颊上。
    柔软的唇宛如娇艳的花瓣，却固执的抿起。
    黑暗中，他的黑瞳中有着隐隐流动的忧伤。
    只可惜，她的眼眸依旧紧闭，看不到那一份深沉的感情。
    他的手里依旧捧着纯白的百合花。
    百合花的香气从他的手中散发出来，在她的鼻息间流连。
    他把百合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动作轻柔无声。
    女孩的眼眸依旧紧闭。
    他安静的转过身，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的掩上——
    房间再次静下来，仿佛他不曾来过。
    在门关上的刹那，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弯翘的睫毛忽然扬起——
    她睁开眼睛，微微侧转头——
    白色的百合花在黑色的房间里竟是分外的耀眼。
    淡白的光晕在她的眼前闪动。
    你可以为我做任何事吗？为我死也可以吗？如果有人要杀我，你也会像丝沫亚一样为我挡子弹吗？会用你的身体去保护我，会……
    她静静的看着，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失神。
    空气里弥漫着百合花的香气。
    一大束花朵静静的躺在桌子上。
    翠绿色叶子上滚动着晶莹的水珠。
    ***************
    夜幕降临。
    窗外已是一片蒙黑，夕阳西沉，月色登场。
    聆恩把重新热好的红豆汤圆端到圣锡的面前，脸上有着得意地笑。
    “你有福了，可以喝到我最拿手的红豆汤圆。”
    尹圣锡伸手去接她手中的碗，聆恩轻轻的绕开他的手，很小心地说道：
    “你还要逞强吗？一会在牵动了伤口，我就真的不管了。”
    他幽黑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收回了手。
    碗里的红豆汤缓缓的散发着热气。
    她从碗里舀了一汤勺汤圆，吹凉些，送到圣锡的面前，她的眼中有着澄澈的光芒，干净透明。
    “要快点喝，凉了味道就不好了。”
    他张开干裂的嘴唇，吃下去，也细细的品下去。
    暖暖的感觉从她眼中专注的眼神一点点地传递给他。
    她认真的看着他，看着他把汤圆吃下去，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吃吗？”
    她有点紧张的看着他，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他的评价。
    “你到底放了多少糖？”他淡笑着勾起唇角，手指在她可爱的小鼻头上刮过，“我最讨厌甜食，偏偏你的汤甜的都喝不出味道了。”
    “真的吗？是太甜了吗？”聆恩的脸上出现沮丧的神情，气馁的说道：“早知道，放一把就好了，我以为你吃的药会很苦，所以特意放了很多冰片糖，不过没关系——”
    她眼眸亮起，快速的站起身来说道：
    “反正厨房里还有材料，我再去做，不用很长时间的，很快就会好，你只要等一下就可以了。”
    她很认真的对他许诺，眸光清澈如同泉水。
    他的手轻轻的端过她手中的碗。
    “小心，很烫的——”
    她扬起睫毛惊讶的看着他，看着他拿起汤勺，认真的一口一口的把汤圆吃下去，他的眼中有着异样的光芒，闪烁如同深邃夜空中流泻的星辉。
    碗里的红豆汤圆还在冒着热气。
    他们之间弥漫着淡淡的白雾，朦胧的如他眼底某种被压抑的感情。
    聆恩看着他把一碗红豆汤圆一口口吃光，她的眉头却不安又焦急的皱在一起。
    老天，她一定是做了一件大蠢事，他说过他最讨厌甜食，可是却把这些汤圆全部吃了下去。
    “其实你不用这么勉强自己的，”聆恩看着面前的空碗，“我可以再做给你，没关系，只要是为你做的我就会很开心开心的。”
    她拿着空碗站在他面前，真诚的样子让人怜惜。
    “我没有勉强自己。”
    他斜靠在床头，还是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却笑得一脸落寂。
    “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我，第一次有人给我煮热的东西吃，我又怎么会勉强，有的只是——珍惜而已。”
    聆恩怔住——
    他眼中的忧伤犹如天边孤寂的星光。
    “从我降生在这个世界上那一天起，我就注定是一个孤独的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即使有，最后也会因受到我的牵连而遭受厄运，我不敢去触动人世间的一切感情，因为我受不了失去它的打击，所以，我的世界，注定冷血，注定寂寞，注定我要孤独的一个人活……”
    他的话忽然停住了——
    聆恩静静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她的脸上有着明亮单纯的笑容。
    澄澈如秋日里的金色的阳光。
    “我应该早点出现的，不是吗？我如果早点出现，就不会让你一个人忍受那么多的孤单、那么多的寂寞，我可以给你做许多你喜欢吃的东西，可以带给你许多的快乐，就像现在这样，握着你的手，一直留在你的身边。”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专注的凝视着他。
    她的眼中有太多的美丽光芒，仿佛失足与刹那间的甜美梦幻。
    “傻瓜，”他的声音竟然哑了下去，“和我在一起，也许就没有幸福了。”
    “错了，”她长长翘翘的美丽睫毛向上扬起，黑白分明的眸子明亮起来，“我已经得到了幸福，幸福就是可以守在你的身边，可以一直看着你，可以很用心地为你做事情，这样我就会很满足很满足，这就是我的幸福，只有你尹圣锡才给的起的幸福。”
    一股莫名的温暖如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
    他的手紧紧的握住她的手——
    聆恩忽然探过身，轻轻的在他的额际上印下一个吻。
    轻轻的一个吻，淡如清风。
    他怔住——
    她的脸已经泛上红晕，没敢在看他一眼，匆匆的拿过一边的托盘，托盘上的碗差点因她的大幅度动作而滑落，很快的跑了出去，一切都显得极其匆忙，显示她的心慌意乱。
    他深邃的眼睛一直望着那抹蓝色的影子，直到她推门跑了出去，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
    他的手在自己的额头上停留，那里似乎还有她嘴唇的温度，良久，他的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
    那轻轻柔柔的吻，好似一阵暖风，无声无息的印在他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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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恩掩上房间的门，她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下去，反而有继续红下去的趋势。
    胸口急速的心跳无法平息，甚至于影响的她的呼吸。
    头竟然开始发晕，怎么办？怎么办？
    “你怎么了？”
    头顶上突兀的响起一个人的声音，然而在这个时候，却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啊——”
    她被惊吓的叫了起来，手一抖。
    托盘向下倾去，托盘上的碗随之滑落。
    她急忙伸出另一只手去抓那只不受控制的碗，但是，另一只手比她更快——
    东方骏眼疾手快的抓住那只碗，免除它粉身碎骨的命运，尽管他用的是左手，但是还是拥有足够的敏捷和准确度。
    “你真是越来越迷糊了，”他把碗放在她手中的托盘里，安静的笑着，“在发什么呆呢？”
    “没……没有。”
    她傻傻的回他一记微笑，她的头果然是晕的。
    他却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蓝聆恩，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她有点茫然的看着他。
    “一只偷到胡萝卜的兔子！”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比喻，她算是见识到了。
    聆恩不客气地瞪了东方骏一眼，说道：
    “东方学长，原来你真的很会损人，我哪里像兔子？还是一只偷胡萝卜的兔子！”
    “没有偷胡萝卜吗？”东方骏气态悠闲的说道：“可是某人的脸可是比胡萝卜还要红啊！”
    聆恩顿时语塞，窘迫的样子煞是逗人。
    他忍不住再次微笑，为她的单纯而笑。
    聆恩急急忙忙的从他眼前落荒而逃，她可不想继续被人取笑下去。
    东方骏转头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中有着一丝不舍的眷恋。
    “聆恩，我可能会离开一段时间。”
    聆恩的脚步停住——
    她转过头，惊讶的看着他。
    “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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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吹过高大的树木，树叶沙沙作响。
    地上是从树上落下的白色花瓣，铺了厚厚的一层。
    淡淡的月光筛过桂树的枝枝杈杈，直接洒在两人的身上。
    “是法国吗？”她轻声问，继而又甜美的笑了，“东方学长要去那么漂亮的国家了，好幸福。”
    东方骏淡然的一笑，他的笑容中有着一丝自嘲。
    他还在努力什么？以为她会挽留自己？
    “这只是爷爷的意思，”他缓缓的说道：“我并不这么想……”
    “为什么不想呢？”
    她的声音响起，眼中是诚挚的光芒。
    “东方学长这么优秀，就应该去做更多的事情才行，去法国，不是一开始就决定的吗？将来，等到东方学长你成为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那样子，我就可以很自豪的对别人说，那个叱咤风云的东方骏当年可是我的学长……”
    “我在你的眼中，原来只是学长！”
    聆恩的话停住——
    她看到东方骏脸上那抹自嘲的苦笑。
    “不只是学长——”
    她仰头看着他，安静的笑了。
    白色的花瓣落在她乌黑的头发上，轻柔无声。
    她的目光对上东方骏黑眸，却再无半分惊慌。
    “东方学长对于我来说，不只是学长那么简单，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尊敬的哥哥，甚至于，你是我和圣锡的救命恩人，是你保存了我和圣锡的幸福，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为我们做的一切，我说的，都是真的。”
    月光下，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有着让人动容的真诚。
    他只能释然的笑了。
    所谓天下最善意的拒绝，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聆恩，”他淡淡一笑，“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她静静的看着他。
    “不要再叫我学长了，叫我的名字吧！”东方骏说道：“和其他的人一样，叫我骏吧！”
    “……”她竟沉默。
    “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他的脸上有着失望的神情，缓慢的说道：“不可以吗？”
    她扬起睫毛看着东方骏——
    白色的花瓣沙沙的落在地面上。
    良久，如泉水一般清澈的笑容在她脸上散开。
    “骏，早点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好吗？这是我的，蓝聆恩对你的祝福，接受吧！”
    如水般温柔的光芒在他的眼中闪过。
    他的心微微颤动——
    修长的手轻柔的握住聆恩的手。
    他的指间冰凉。
    细碎的花瓣在他们的手间坠落——
    “我希望尹圣锡会给你你所需要的一切，如果他不能，我还是会回来，把你抢回来，并且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的声音坚定清晰，像一个誓言。
    凉凉的夜风吹起她的长发。
    她的微笑，美丽的仿佛是坠落凡间的白色精灵。
    “我所需要的，只是和圣锡在一起而已，他已经给我了。”
    花瓣飞进她乌黑的长发里——
    花瓣如雪一般在她的手中飘落。
    手心里留下淡淡的清香。
    她的唇边漾起的是甜美柔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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