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落的红叶

马仲和支书田水生笑笑，默默地看着她。
  老半天，支书问她：“佳阳啊！村委会一致决定让你按照你的想法，带领大家致富；不过后面的路很艰难，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啊！”
  马仲急忙接过话茬说：“佳阳，我可以帮你!你的能力是可以改变这里的!没问题!你刚才的讲话很切合实际，我支持你。”
  “年轻人，大胆干吧?”田水生诚恳的说。
  佳阳笑了一下说：“我已经拿定主意，现在正需要田书记的大力支持。”
  田水生紧接着说：“会的，我把马仲派给你啦!”
  佳阳皱着眉头说：“那教书呢？不是在学校教书吗？能吃得消吗？这不是逼上梁山吗？”
  她的幽默把他们都逗笑了。
  “你们这是?”佳阳问他们俩。
  “去乡里。我要到乡里审批点贷款”田水生说着，似乎没点底气。
  “你也去吗?”佳阳问马仲。
  “是。我和田书记一块去。”马仲说。
  “天不早了!快走吧!佳阳你也赶紧回去吧!”田水生微笑着说了一句。
  “能办下来吗？尽力，我尽量找找关系。找找熟人，我想这是不难办。唉，现在只能……”田书记对她说。
  尽管田书记这些话都是信心充足的，但对于佳阳来说这是一件大难题。她觉得田书记这人把所有东西都自己承担在心里。他那坚挺的心理承载了一切，因此表面的疼苦只能埋藏于内心。
  田水生是个灵人，他怕佳阳问多会失言，便马仲说：“快走吧，今天还想赶回来呢!”
  “没事!”马仲隐约不舍。
  田水生已经明显地看出她的心思，掖着他的袖口拉了一把。
  马仲马上和田水生骑上自行车，先走了。马仲回头对佳阳说：“……等回来咱们慢慢聊。我也有许多问题想讨教!”
  他是真诚的讨教，但田水生不这么认为，心里感到很舒坦。他对马仲说：“小伙子。你可得抓紧唠，这么好的媳妇没地找去。”
  马仲的脸刷一下红了，说：“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想询问一些问题……”他显然是即兴撒了个谎。田水生心里想：“你小子没想法？”
  佳阳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向他们很礼貌地挥挥手，便转身向村子里走去。她一边走，一边心里为贷款的事有点担心，忍不住自言自语说：“田书记你们一定要尽最大努力……”
  但是，刚才和马仲，田书记的对话，让她彻底信心十足的留了下来。
  在世界，一场掠夺的战争还没结束，一股狂风暴雨漂洋过海来到了中国——SARS萨斯（非典）的到来给人们敲响了死亡的警钟，人们就像饥饿的狼群一般蜂拥而出，抢空了流通的碘盐、口罩、消毒水和药品；城市的大街上空旷的像郊野，即便是有人出门，那一身武装好似刚出舱的航天员一样，因为传染吗？
  可在农村，就像一片净土没有任何信号来进来。
  佳阳是在刚上小学不久随着爸爸的调动来到市里，插入市里的学校。她伶俐聪明的特点，是基因传承的结果；那种伶俐、可爱和乖巧，立刻在整个厂区都88起来。马仲虽然出身农民家庭，也没走过啥大城市，但由于平时读书涉猎的范围很广；又由于山区闭塞的环境反而刺激了他爱幻想的天性，因而显得比一般人眼界宽阔。佳阳很快发现他这种优点。
  她同样也喜欢和他在一块儿。因为在这之前，他接触个一个人——娄子。他们两相比，都有点相同，知识面宽广，上进心很强；他们两如果在一起讨论，总能掀起一翻波浪。一个经常讨论国际金融、军事动态、政治风云、明星绯闻。一个经常说到，教书育人、土地耕种、施肥除害、群众生活。这就是他们两个最大的区别。娄子的爸爸是省里财政处长，他妈妈也是省国税局的科长，在省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当时她和娄子好的时候，还遇到他爸妈的阻挠，但看出他们并不希望她俩交往。
  很快，这一切都结束了。她们两个的感情崩溃了。娄子凭他的能力很快进入财政厅工作，而她，她要寻找一片纯洁的净土去净化自己，但实际上他们的心是纠缠在一起的。
  佳阳分手后，起初每当想起娄子的一举一动，总有一种很惆怅的感觉，就好身边缺一件贵重的东西，而且她知道是不可能找回来。后来，在这里一切渐渐的淡漠下来。只是不知道咋的，有时候在心里隐约又出现他的身影，当出现他的时候，她心里会莫名的难受一会。以后便很快把他推出很远，很长时间在她心里没有想起过他……
  他刚才是怎啦？感到很郁闷。她现在一边向村子走，一边让风吹走心里的念想，以防娄子的印象在心中徘徊。
  急匆匆刚到村口的时候，她碰上了村长马占喜!
  不过，这回马占喜是来向她取经的。当他们相遇的那一刻，马占喜尴尬的就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但还是主动与她打了招呼，她觉得这个村长的苍老与怜惜装满自己的心!
  当村长马占喜问她的时候，她觉得一位长辈的真诚的恳求：这里需要你们年轻人!她并且在心里默默的同情他，理解他所做的一切；她感到他对这片土地的感情，就像恋人初恋时一样粘恋!
  马占喜两只粗糙的双手就如老树皮似的，紧紧地捏着烟锅杆，手在已经剃光的头上摸了一把，显得不知所措的样子说：“姑娘!你大概一直在想我是和你对着干!可我就是不放心!咱们这个村子穷，让人害怕!外面的姑娘没人来。我是怕你们年轻将来折腾……没结果。”
  他说：“唉，好姑娘!你是不知情!咱们这来过大学生。可折腾半天没啥样，最后干脆回城了。前几年他走了，水生为给人家还债，就没给病倒的媳妇看病。今年刚开春，他又找老战友，硬是把那贷款还完了。你不知道，咱们村娶不上媳妇的老小伙成天在家猫着，为啥？没人愿意来咱这。有本事年青人那都去外地打工了!留下来的那就是没本事的老小伙？！我是很反对，可这也是为了咱村嘛!我马占喜也一把年纪了!因此，我得给把住点!"”佳阳仔细地听着马占喜说着，对村长说：“马叔，您太多想啦。您不用说，我也理解，知道您的担心，我会尽力去做。”
  “我是……条件差，又缺水!再说，你这姑娘没受过这罪，就不怕!……嗷，我忘记告诉你啦，等下一届选举，我准备推荐一批年轻人，有闯劲。我已经老啦，跟不上步伐唠。乡长也答应啦……哎!实事是你们年轻人!……你快忙你的去!我去地里把草拔了……”
  马占喜说完，把烟锅头在鞋底上磕了磕，双手背在身后，和佳阳打了告别，他就像北欧，生命的骚动渐息渐止，一部分已经进入了冰冻期…
  佳阳一直对这个她反感的村长现在感到后悔，所以内心有点搅动。她现在只知道他要离开村长这个位子。但这可能与她有一定的关系呀?她现在感觉到内心一阵的刺疼!
  佳阳离开村口，径直的往自己的房子走去。
   
第四节
更新时间2011-9-8 16:12:46  字数：3746
 第四节
  在这霓虹灯闪烁热闹得简直叫人眼花缭乱的城市里。一条条宽阔的柏油马路，挤满了各种品牌的车辆、行人。以各特色区为主，形成了高新技术、航天航空科研、旅游开发、生态保护、经济建设、农林科技、工业生产等基本中心。
  大街上车辆排出的噪音，犹如洪水声一般喧嚣，到处塞满了污尘和燃油味。
  路面上撒过的水，就像锅里的蒸汽一样，扑面而来的热浪，可以蒸熟一切翠绿的树叶。
  懒洋洋的人们到处瞎逃避一通，但自己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这些路面的百货商场，装扮的金碧辉煌，勤劳的保洁工们不停地打扫着地面，生怕一丝灰尘溜进去。一家内衣商场，醒目的广告，裸露的有点渗骨，有几位老人被一模特妖媚的眼神所迷惑，喊叫一声，“这穿成啥呀？！”小商小贩偷偷摸摸的叫卖着东西，尤其是一些商贩油子，那叫卖的声音简直就是一种高音的表演。他们以各种奇怪的声音招揽着顾客的光临。以前是那么保守，可现在哪些肆无忌惮的人们大胆裸露着自己的身体；觉得也是一种时尚潮流的艺术体现。社会的步伐加快了人们的脚步。一切的缓慢淘汰了.......
  正当佳阳在人堆里茫然乱挤寻找娄子的时候，突然听见身旁有个妇女对自己说：“挤啥挤，没长眼，衣服都让你弄脏了，看你没素质的样，站了半天，上了一辆宝马车……”
  佳阳愣了一下，赶忙转过身，向那妇女说了句“对不起”。可她刚转过身去，马上又转了回来，仿佛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跟前闪过——她看见那个闪过的身影就是娄子他爸，她去过娄子家几次，虽然娄子爸不欢迎她，可那就是娄子他爸，没错!
  她好奇的看着娄子爸上了刚才那位妇女的那辆宝马车，直等到宝马车离开，她才走动起来。也许娄子他妈……不可能……但她还是在心里不断地猜测。
  这个时候，一个卖报的老头那高音喇叭似的喊叫声。从远处云集的人群里传来。他的声音就像扩音器一样，变得吵杂和尖锐；喊叫的声音简直就似嗷叫的雄狮。
  佳阳木然的站在人群中，眼睛四处打探着他。她眼睛微微的动了动，闭了一下。她在想此刻的娄子妈妈可能认真的上着班呢；而他的爸爸正坐在宝马车里，兴奋的和女人私约……而她，却在这儿傻傻的站着任由事态如何发展，心里顿时感到一股同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