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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颜妖妃倾天下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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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继续我与他的良好关系,我先开口了,“你说那条死蛇都扎着支匕首了,为什么都没有沉到湖底去啊?”
话一说出口,我又打了一个寒颤,说什么不好,说死蛇,看来我是被吓傻了。
“呵呵,娘娘胆量不错嘛。”他在我身后吐着气,酥酥痒痒在耳边,顿了一下,他继续,“观察力也不错。”
 
 
我语塞。他是在夸奖我么。不容易。 
他在轻笑,我与他同坐一匹马,贴的很近,所以很容易就感觉到了他轻笑时,带来的微微颤动。 
他回答着我的问题,“其实本王也不清楚,只知道临冥湖的湖水咸咸涩涩,是淹不死人的,就算不会游泳的人在湖里也不会沉下去。当然就算是匕首加上蛇本身的重量,也不会沉下去了。所以,当初本王很放心的把你扔进了湖里。” 
我沉默。没有理会卓贝雅的玩笑。只是单纯的在想着那一片湖。 
它真是一片奇怪的湖啊。 
它美丽,娴静,孤傲的遗落在黄沙之中。 
它不能像其它水源一样福泽缺水的西云国子民,但是它也没有像其它湖泊一样冰冷无情的吞噬人们的生命。 
它奇怪的存在着,不允许花草盛放在它身边,不允许鱼虾陪伴它打发时间…… 
我想,它应该是寂寞的。虽然它不开口,它不说,可是,我知道,它,是寂寞的。 
就像莫砚。 
我又一次悲伤地想起了他。 

第一百一十章梨花伤(上)
好不容易,回到了别院。
我抬头,望见了帝?玉兰园这个牌匾,心里有些莫名的开心。
终于可以和他保持距离了。
旆旆在门口候着,我一下马,顾不上旆旆诧异的脸,迅速的跑进院内。发现卓贝雅并没有跟在我的身后,而是在和旆旆交谈着什么,这才小心翼翼地放慢了脚步。
细细地,我打量着这个院子。
因为它有个好听的名字。
可是,这院子虽然叫玉兰园,可是却没有一株玉兰树,不仅没有玉兰树,甚至连花都没有,只生长着一些我见也没见过的奇怪的矮树。
可能是西云的气候,不适宜种花吧。
如果是在南泽,无论是皇宫别院,无论春夏秋冬,一定有花朵开得盎然。
好比那一夜的梨花……
梨花!那一支梨花……
我再也顾不上其他,飞一般冲进了屋子里。
慌乱地扯着湿漉漉的衣服,想解开腰上的腰带,可是越是慌乱,越是找不到开口处。
我的腰带都是旋儿亲手帮我做的,是有两层的,中间像口袋一样,那里面是我用来放莫砚送给我的那一支梨花。
那一支梨花……
刚才,我被卓贝雅扔进了水里,我都还没来得及将干了的梨花拿出来。不是,我是根本不记得梨花还放在我的腰间。
那么……现在那梨花肯定已经被水泡坏了。
我着急的翻找着,慌慌张张。
哗……
急忙中,一不小心就扯下披在我身上的卓贝雅的外衣。我顾不上仪容,顾不上廉耻,硬生生地扯下了腰带,散乱了衣衫。
一寸一寸,我颤抖着摸索着,一寸一寸……
终于,我摸到了瘪瘪地一团。
忐忑地找着开口,小心翼翼拿了出来。
看着那片金色方巾,我犹豫了,要不要打开方巾?我竟然不敢了。
我真的已经不敢打开了。
那梨花大概都已经泡得烂掉了吧。
 
 
我怎么忍心看到那一幕。 
这是莫砚唯一留给我的回忆了。 
门后,卓贝雅阴丧着脸进来,我没有回头。 
他缓缓地走到我身边,没有开口,甚至问也没问,直接扯起方巾往茶桌上一抖,一支被浸了水的,本该是干枯的木枝便掉了下来,湿答答的,就好像大冬天被冬雨淋过的枯木一般,上面耷拉着棕黄色的梨花花瓣,像泡久了的黄花菜。 
我明明记得,它是纯白色的。 
眼眶一红。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哭出来。 
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是如何的感觉了。 
只知道完了,完了,什么都没了,都没了。 
“你干什么!”我和他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因为我的竭斯底里,又彻底决裂了。 
“本王干什么,你瞎眼了看不见吗?”他朝我吼着。 
为什么他看起来比我还要竭斯底里。 
我语塞,梗着不知所措。 
而他,却没有像以前那样,我越是难过,他越是得意。 
许久之后,他默默地捡起了被我仍在地上的外衣,抖了抖,重新替我披上,放低了声音说,“把衣服穿好,有什么东西能比自己的身体更重要呢?” 
第一百一十一章梨花伤(下)
突然间,我只觉得他好笑的不得了。
是他,让我吞下了阡山雪陌,无解之剧毒……
还是他,又说让我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也许,我的冷笑让他也觉得自己说的实在矛盾。僵持,到最后他也只能摇了摇头,叹气,皱了皱眉,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了。
他无话可说了。
可是,他才离开了没多久,旆旆又端着衣物进来了,我没有看她,呆若石雕。
她也不言不语着,向我走来,打算将衣物放在茶桌之上,却不想看见茶桌上放着那泡坏的梨花。
她不禁皱起了眉头,说道,“贵妃娘娘,这些脏东西,我替您收拾了吧。”
我疯了般扑了过去,用身体护住了桌上的残花,朝她吼道,“不准碰,你们谁也不准碰我的东西!”
旆旆淡淡地扫了我一眼,丝毫没诧异我的癫狂。
她不再说什么,一脸淡然地转了一个方向,缓缓地将手中的衣衫放在了梳妆台上,然后向我靠近。
我戒备地看着她,将怀里的残花护的更紧一些。
而她,越来越近,脸上依旧淡然。
直到走到我的面前,她猛地用力,一把扯起了披在我身上的大衣,卓贝雅的大衣。
大衣飞起的那一瞬,我看见她的眼神,寒冷刺骨。
她抖了抖大衣,小心翼翼地叠好,依旧淡然,她没理我,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边走边说,“王让我送来衣裳给你,嘱咐你要注意身体。”语气生硬。突然地,她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快,但是仍然继续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王爱干净,他的衣衫我先拿去洗了。旆旆告退。”
然后,她就这样带上门,走了。
房里,冷冷清清。
她与昨天不一样了,面对她突然转变了的态度,我已不愿再去想些什么,我也不想在耗尽心机去猜什么,去忌什么了。
我只知道她走了,这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股无力感,我跪在了地上,抬眼看着一桌的残枝烂花,欲哭无泪。
我还记得那日莫砚吟的诗……
他说,“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
我还记得,那时,雍云殿的窗外吹来一阵清风……
 
 
那梨花花瓣,一片……两片……三片……透过他的指缝,飞向我…… 
我还记得,莫砚他是笑着看着我的,他笑的那样好看,那样温暖…… 
他抱着我,然后跟我说,是梨花,是情儿…… 
轻轻的声音…… 
那一夜,我们还是那样的美好。 
物是人非事事休。 
如今。物不是,人亦非,只剩事事休。 
而我,也遗忘了很多,遗忘了鱼时的美好,遗忘了我本该有的无忧无虑。只因为时间的变迁,我一点一滴的遗忘着。 
是不是有一天,我也会遗忘,遗忘我的莫砚。 
时间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的过,梨花不再纯白美好,它会凋谢,它会腐朽…… 
就这样,最终化作尘,化作土,化作风…… 
我,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 
第一百一十二章发作
缓缓地,我小心翼翼,将金色方巾轻轻展平,生怕一不小心毁了这唯一的念想。好不容易,才将黏在方巾上的花瓣一片一片铺开,依次排在茶桌上,不知不觉,泪已满面。鼻尖微凉,努力吸了吸鼻子,擦掉挂在脸上的泪水,又努力地将耷拉在梨枝上的花瓣也拿了下来,依旧依次在茶桌上排开,眼睁睁地等着,想着,等着,它们渐渐变干。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天已经黑了,我痴痴傻傻。除了旆旆来给我点灯,我看了她一眼,一直,我都是盯着茶桌的。眼睛是涩涩地痛,可是我依旧眨也不眨。直到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体温酝干了,我才敢用手轻轻地去捻了一下方巾。
好像是干了吧。可是花瓣为什么还是耷拉着呢……
好累好累,跪得膝盖好痛,渐渐地,我闭上了酸痛的眼睛。
第二日,我是被痛醒的。
阡山雪陌的冰毒发作了,我痛得伏在了地上。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卓贝雅给我的那瓶阡山雪陌呢?我没有带在身上,我放在房间里了,可是,可是,我放哪里去了?
旆旆端着装水的铜盆进来了,她淡然地站着,看着在地上痛不欲生的我。
“旆……旆……咳咳咳……帮我……帮我找……找一个……咳咳咳……一个白……白色的……瓷瓶……咳咳咳……”不过是一句话,可是我却说的万分艰辛。
旆旆望了我一眼,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过来扶我。她放下铜盆,开始帮我找瓷瓶。在我眼里,她的动作没有一丝的焦急,没有一丝。她在慢慢地找着。
“你怎么了!”我恍惚地抬眼望去,门口站着的是,卓贝雅。
他是冲进来的,很大地一股力道,将我扶起。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看他,豆大的汗顺着脸颊滑落。
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是啊,我怎么被你害成这样了?可是,我却一个字都已经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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