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月圆

第60章


  有人敲门:“好了吗?”
  南羽空璇上下一看,这模样似乎已经可以了,于是拉着危流觞站起身,回道:“好了,这就出来了!”
  危流觞头上颈上的首饰又多又重,只觉得头都抬不起来了,疲惫地被南羽空璇驾着往门外走。龙冠华等在门外 
 50、第五十章 ... 
 
 
  看到,斥道:“要出嫁了怎么能这么没精神!”
  危流觞默默地想:等你做了女人戴了首饰就明白了……
  龙冠华接过慕喜爱递过来的盖头,走到危流觞面前看了一会儿,道:“好了,以后就是别人的妻子了,要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大哥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处处护着你了。”说罢给危流觞盖上盖头,牵着她的手走向门口停着的来迎亲的花轿。
  危流觞盖上盖头,心里明白这一入宫,就是和外面的世界断了一半,这些美人姐妹们都很难常常见面,赶紧又掀开盖头回头嘱咐:“大家别太想我啊,我会争取出宫来看你们的!”
  慕喜爱嗔道:“行了,磨叽什么,快走吧!”
  卢品酿本来一直沉默着,此时忽然上前握住危流觞的手,在她手心写到:“身上若有不对,来找我。”
  危流觞感动地点点头,又望了身后众人一眼,将盖头放下,任龙冠华牵着走了。
  但龙冠华也只能送到门口花轿,到了这个时候,话都憋在肚里反而说不出什么了,龙冠华只好拍拍危流觞的肩,扶她上了花轿。
  危流觞坐好,道:“大哥,你也要保重自己。”
  龙冠华答应了一声,百感交集地放下了轿帘,和众人一起,看着那花轿随队伍浩浩荡荡地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危流觞一点也没有要嫁人的忐忑,在轿子里坐了一会儿,干脆扶着自己缀满首饰的脑袋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在轿子里晃晃悠悠了快一个时辰,才感觉轿子往下一沉,稳稳停在了地上,到了。有人掀开了帘子,扶着危流觞让她下轿。眼前盖着盖头,危流觞只能看得到脚下那方寸之地,眼前是哪儿,她却是全然不知了。
  被人带着往前走,上了台阶进了屋子,左右顺着走廊走了一段,终于踏进了房间,危流觞本以为还有许多事要做,例如见玄机皇帝和当今皇后什么的,谁知带路的女官竟然停下脚步,恭敬道:“请太子妃在卧房里等候,太子今日大婚宴请百官,傍晚才能回房。”
  危流觞瞪圆了眼睛:“我就这样等一天?”
  那女官也没觉得危流觞这问话有些失礼,只答道:“太子妃本也有许多事要做,不过太子改了规矩,让您直接在房内休息,是体贴您了。”
  危流觞顿觉心口一甜,道:“那我就在这里等好了……可是现在才是上午,我真要坐在这里等到晚上吗?”
  房内还有许多宫女,但都不作声。女官道:“是的。午时不能用饭,洞房前要祭拜天地,到那时才能吃东西,委屈太子妃了。”
  危流觞觉得饿一顿可以忍受,于是就乖乖坐着等。可是干坐着太无聊了,她没撑一会儿就觉得昏昏入睡,到后来就 
 50、第五十章 ... 
 
 
  真的睡着,啥也不知道了。
  
  陆苍蓝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宫女们恭恭敬敬垂首侍立在一旁,正中的床上,危流觞盖着盖头歪靠在床柱上,虽然看不到脸,但不必想也知道定然是在是呼呼大睡中。
  他走近危流觞,把她的身子扶正。这一动之下,危流觞也就醒了,迷迷糊糊道:“嗯,谁?”
  陆苍蓝道:“认不出你夫君么?”
  危流觞这才清醒:“殿下,你回来了?什么时辰了?”不过话一问出口,她就感觉到了腹中饥饿,明白大约是晚上了。
  “时辰自然是好时辰,”陆苍蓝还没回答,旁边的女官已迎上来道,“请太子为太子妃挑了盖头,再祭拜天地。”说完递过一柄玉制的如意秤杆。
  陆苍蓝于是慢慢挑开那绣着凤凰的盖头——灯下,危流觞薄施脂粉,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嫁衣火红,衬得她眼角眉梢都有种与平日不同的风情,眼里光彩更是绚丽夺目,蛊人心魄。
  陆苍蓝微微一笑:“谁为你上的妆?很美。”
  危流觞听见他称赞,脸颊带了丝赧意:“是喜爱的功劳,真的不错吗?”
  陆苍蓝点点头,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至新房内西窗下的案几。上面陈列着豆、笾、簋、篮、俎,象征着从此往后,夫妻二人要共同用饭,共同生活。
  在女官的提醒下,陆苍蓝带着危流觞完成了简单的祭拜天地,又回到龙凤喜床上。女官端来一个盛着“子孙饽饽”的铜盆,让二人分食。危流觞从未见过这种形似小水饺的子孙饽饽,但味道很好,连吃了好几个,道:“完了没?这些宫女什么时候才下去啊?”
  陆苍蓝都要失笑,更何况那女官了。女官垂着头忍了笑,道:“再喝一杯合卺酒,奴婢们就下去了,请太子妃不要着急。”
  宫女端上酒来,陆苍蓝把自己和危流觞各自瓠内的酒掺和到一起,再递给她,两人对望了一眼,千言万语尽付一笑,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此杯之后,只待天下万晴,四海长平,从此白首同心,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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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无责任番外哟亲~ ... 
 
 
  纭月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巴不得自己能重新活过一次才好。为什么自己非要这么心灵手巧呢?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不会将凝王妃伺候得这么好,让凝王妃对自己赞不绝口;更不会显露自己的女红针线,让皇后看到她的绣工之后竟起了收她做贴身宫女的心思!
  那可是皇后,皇后啊!在宫里,无人不晓当今皇后是皇上的心头肉,那真是宠上了天,摘星星摘月亮地哄着,疼着,这份宠爱,搁在任何女人身上都是天大的福气,何况这是帝王之爱,便是神仙也要眼红,只能叹这皇后命实在太好。
  年后没几天先皇便突然驾崩,新皇登基刚没几个月,按规矩要为先皇守孝三年。这皇帝守孝自然不同,最大不过是要三年不许大办喜事,也就是说,三年不许选秀入宫,即是三年没有新妃了。再看看皇后还是太子妃时生下的两位皇子,想想皇上从还是太子时就天下闻名地独宠太子妃,可以想见,远的不说,这近的三年,后宫想必都是皇后一个人的天下了。
  照这样,按说纭月该是非常欢喜能够伺候皇后的才是,为何却又不愿呢?原来也不知是不是新帝待皇后太好,竟然传起了皇后任性跋扈连皇上都欺压的传闻。纭月是个安分守己的人,深知伴君如伴虎,本来就不愿待在皇后这样身份厉害的人身边,如见听见这样的传闻,更是觉得前途渺茫。
  然而,像她这样的小人物是不能决定自己的命运的。凝王妃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将她送出了手,临走道别的神态,竟像一点都不担心她似的,让纭月深深怀疑自己和她这几年的主仆情分是否真如她以为的那么深。
  万般不愿,千般痛悔,纭月终于还是到了皇后所居的羲琹宫,并被赐名纭央。在绫央晴央等央字辈宫女的教导下学了半个月,今夜才终于被准许可以开始伺候皇后了。
  皇后最亲信的宫女叫时央,是她们的头,也是皇后娘家带来,从小跟皇后至今的丫环,因为身份高贵还没和纭央见过。这时纭央第一次去见皇后,时央怕她出错,才亲自来带人,顺便提点她几句。
  “待会儿见皇后,可别傻了,知道吗?”时央最先提的便是这句。纭央心里觉得奇怪,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丑到面上布瘤的乞丐,美到像凝王妃自己都是见过的,还会看什么人傻掉呢?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要心里有数。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是要恰到时候递出去的,什么是要准备好伸手接着的,通通要事先想个清楚。你刚来,免不得犯几次错,”时央看着她叹了口气,“尤其记住看到什么都得冷静,万万别发出声音扰了皇上兴致。犯了错若只是皇后知道,是不会拿你怎么样的,但若恰巧被皇上知道了,那就严重了。总之,万事收敛,万事安分守己,万事用心考虑,便不会有错的了。”
  纭央一阵错愕。新帝自太子时便是名扬四海,登基后果然有一代明君的风范,不过数月便令举国焕然;而皇后却是传言极为刁蛮任性的。可是为什么听时央的话,这皇后是个好人,皇上却才是那个会发脾气让人不好过的人呢?
  心里虽有疑问,经过半个月的训练纭央却也晓事了许多,当下只是牢记时央的教导,随着进了羲琹宫的书房。
  纭央低着头,只见时央快走到窗边时才停了脚步,先行了礼道:“娘娘,这便是凝王府里那个女红极好的婢子,赐名纭央,从今天开始就贴身服侍娘娘了。”
  纭央连忙跪下叩首行礼,道了一声“皇后娘娘长乐无极”,就紧张地盯着地上雪白的毛毯不敢抬头了。
  只听一声悦耳至极的笑声在面前尺许响了起来,随后那声音开口道:“起来吧,让本宫看看你长什么样子。”
  纭央觉得这不过是句非常普通的话,但不知为何,经由皇后那懒洋洋却好听得不得了的声音说来,竟让她觉得被调笑了,站起身来时已经闹了个大红脸。她平素一向不轻易动声色,此时却被皇后随便一句话撩拨得面红耳赤,心中自责的同时,却也不免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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