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请便。”到这个时候,再计较下去无非就是去跟太后汇报,他们不敢违背太后的懿旨,可是手拿凤印的贵妃他们亦是不敢得罪。只得放行。
尚千千背对着门口靠在长椅上,以为是来送饭的,轻轻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千千。”
闻见七七的声音,尚千千错愕的回头,“姐姐已经大好了吗?”
看她眼里的血丝和黑眼圈,七七笑笑问:“这些日子都没好好睡觉吧?”
“臣妾睡的不好是肯定的,姐姐可是来问臣妾发生了什么事的吗?”尚千千本来打算替七七倒杯茶,晃了一下空空的茶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这次连累到姐姐,臣妾真的不是有心的。臣妾本想让姐姐来替臣妾作证,那送子观音根本就不是臣妾送的。可是现在,就怕,你我二人都走不出这荷花殿了。”
“送子观音?”七七皱了一下眉头,仔细回想起那日她给自己看她准备的东西时,根本就没有那东西。
“是,如今,宁妃一口咬定,臣妾要害龙胎,臣妾想解释,可是。。。”她说着从鼻子里冷笑了一声,“已经是百口莫辩了。”
“你身边的丫头?”七七猜着。
“是,她把当日臣妾让她做的事全都向太后说了。还一口咬定,送子观音也是臣妾的所为,根本就没人再相信臣妾的话。臣妾罪有应得,无所谓了。可是姐姐,臣妾不想连累姐姐的。为什么从姐姐那儿会搜出那些小孩的衣服?而且上头还有毒?”尚千千不解的问七七。
“你说那些衣服上头有毒?”
“姐姐不知?”
七七轻蔑的笑了一声,“那送子观音里面也大有文章了?”
“是,有麝香。”尚千千道。“姐姐不用怀疑什么,臣妾做错一次,姐姐饶臣妾一次,臣妾是绝不会再做第二次。这事,臣妾用性命保证,跟臣妾没有关系。”
真正的对手
“时间太紧了。”七七叹了声,“如果东婷能及时的将那些东西处理掉,本宫还可以站出来给你作证。本宫怎么也没想到,栗心儿竟然做的这么绝,都怪我,一时不忍拒绝她。竟然让我们一起落到现在的处境。”
“臣妾不怕死,也不怕被关冷宫。只是连累姐姐,又会害的家族蒙羞,臣妾真的不愿背上不是臣妾的罪名。太后说会还臣妾一个清白,可是都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始终都没有消息。臣妾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从长计议吧!本宫先走了,待的太久让太后知道就麻烦了。你要好好休息,我们现在谁都不能再病了,否则什么都是白说。”
“臣妾知道了。一定好好休息,不会倒下的。”尚千千紧了紧七七的手,看了外头已经有些不耐烦的侍卫,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宁妃的孩子有问题,替她请脉的孙太医,姐姐如果可以出去拿这个去见他可问出一些什么。”
尚千千将一个吊坠塞给七七,又若无其事的大声道:“姐姐不用担心臣妾了,清者自清的。”
七七握紧了那个吊坠,不动声色的走了出去。
将那个吊坠放在桌子上,七七盯着它看了一整天。
当初,四儿和尚千千之间,她选择了尚千千,将四儿推了出去。
如今,是若儿和尚千千。
她当然知道,她被关,尚千千被押,得利最大的是谁。
“皇上驾到。”西来在外报的声音,惊喜中还有些颤抖。
七七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是在万丈悬崖中迅速的往下沉一样,让她快要窒息。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已经被人紧紧的抱入怀中。
“怎么会这样的?怎么会和你有关系?你告诉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样久违的声音,久违的怀抱,七七不争气的想要哭。
“你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了?”七七在他怀里猛的转身,像是要把心中的痛全都发泄在他的身上一样,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吼了出来。
真正的对手
“我能去哪?是你让我走,要把我往外推,母后又让我立赵曦若为皇贵妃,我不愿,想回来看你,又怕你继续跟我吵。一气之下什么都不顾,带着花影就去了秋山。我抛下朝堂的事,也不管会有什么后果。我只知道,自己快要疯了。如果不离开这里我一定会被自己给逼疯。我哪里知道,这唯一一次的任性而为,竟让你变成了这样。竟差点就看不见你了。”龙羽辙的懊恼全都化作了拥着七七的力量。
他抱着她,想要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似的紧紧抱着。
当他从西福海的嘴里知道了宫里发生的事时,根本就不敢继续往下想,如果他再回来晚一点,如果东婷没有用自己去招来太医,如果。。。
他这么说的,也许是心里的作用,七七好像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有风尘仆仆的味道。
他不在的,原是不在,不是不闻不问。她气他,可是一瞬间又气不起来了。
那天的争吵本就是无由五因的,她是闷,是忍。他是气,是怒。才会弄的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再去想,根本就是他们自己在作着。
“她是有喜,这样就够了,对不对?朕是皇帝,可也是人,我也有想要自私的时候。不要再推我出去了,可好?”
他抚着她的泪,柔声的乞求着。
在她面前,他不怕丢脸,也不怕被她嘲笑。
他去秋山,是想解解心里的闷气,却无奈的发现,那里,哪都是她的身影。他记得她在秋山顶,日出之时说的那些话。算是第一次的坦露心声。
以为逃的够远了,到最后才发现,心留下了,走的再远也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七七点头,这些日子,她拼命的不去想他。昏迷之时,梦中也知道他早已经是自己的牵挂。放不下的不止是落儿,还有他。
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在这个时间忘记了其他的所有。
还有,她再也不想故作大方。那种噬心的痛,只有她有便罢了。可是会让他痛,让他在这个时候抛下一切的离开,她怎么能忍的下来。
真正的对手
“这些日子?”七七刚开口,龙羽辙便知她心思的道:“不用担心,母后一直安排的很好,没有人发现朕不在宫里。就算大臣们有什么怀疑,朕已经回来了,什么事都不会有的。现在是你,为何母后会在东婷的宫里搜到那些东西?没道理她在陷害你之后还要来这样想办法的来救你。”
“不是东婷,那些东西是栗心儿送来的,我本想拿去扔了,可是还来不及,荷花殿就被看管了,这些也都是我醒来之后才知道的。”
“等会再说。西福海,带太医进来。”龙羽辙让人支起屏风,拉着她的手在后头坐下,“先让太医瞧瞧你的身子,不管怎么说,也得真的好起来才行。不然做什么,我都不安心。”
“放心好了,起先都下不来床,我也知道这些道理,怎么也不会糟蹋自己的身子,不然,说什么都是白费力气。”七七冲他笑着,想着还好自己不是那种用糟践自己来换取同情的人,否则,就白白的怨了他,根本就不可能在这么执手的坐在一起了。
“怨我。”
“是我,不该不跟你解释清楚,不该让那些莫名其妙的误会发生的。”七七说着,突然凑过头去快速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又迅速的一本正经的坐直了。
“你。。。”龙羽辙有些欣喜,刚按住她的脑袋准备一亲芳泽之时,进来的太医在屏风那边问道:“皇上,娘娘,臣可以开始了吗?”
龙羽辙无奈,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松开了手,七七暗暗想笑,应了一声。东岁拿着红线进来,绑在七七的手腕上,简单的动作磨蹭了半天,七七疑惑的抬头看她,瞧她的目光正在她和龙羽辙之间偷偷摸摸的扫着。嘴角都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七七轻咳了一声,白了她一眼。
“虽然病情拖的有些久,好在用药的当,只要调养些日子就无大碍了。”太医看完之后道。
七七和龙羽辙会心一笑,转身对太医说:“麻烦太医再去瞧一下本宫的丫头,感染风寒很多天也未见好。”
“是。”
东岁赶忙领着他往东婷的房里去了。
真正的对手
龙羽辙看她忧心的看着他们离去,揽着她的肩轻声道:“没事的,东婷好起来之后,朕就重重的赏她。”
“嗯。”七七不是很乐观,东婷见她时都故意的捂着嘴,一直的咳个不停,她也知道一直发烧不退会有什么后果,在这里,现在的医术,如果被她猜着了,根本就是不容乐观的事情。
她问过东岁,既然叫了太医为何东婷还会一直病着,她只道,东婷是怕她的病好了,七七还没醒来,太医就不能再来,所以一直都没有吃过药,后来就越拖越重,不烧了之后就一直的咳。
“对了,你可知道落儿和六王爷去了哪?”七七问。
“名义上是六弟陪着落儿去了水晶宫,事实上,去了楚国。”龙羽辙也是后来收到龙雨风的信才知道的,那时候正跟七七闹着,就一直没跟她说。
“楚国?落儿怎么会去楚国?我不是告诉过她,不要亲自去的吗?”七七急了,像是被人点了尾巴似的。
龙羽辙赶忙拉着她,“你放心好了,有六弟陪着,我知道了又派了花氏的人过去帮忙,就算什么情报也查不到,也绝对可以安然无恙的回来的。何况,落儿可不是一个可以小看的真正高手。”
“去都去了,我急也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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