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尽最大努力帮你。”彖一挺腰。
“帮我?在下不敢当。天子当应为天下百姓著想,帮天下百姓才对。怎可以一己之私……”重生忽然住了嘴。我在做什麽?你以为你还是当初辅佐天子的侍中郎麽!怎麽三句话不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最讨厌你此处。
彖听到此话,愣了一下。随即笑意在他脸上荡漾开来,渐渐的嘴巴也咧了开来。好久,真的好久没有听到池的唠叨了。原来唠叨也可以如此动听。
“嘿嘿,对,是帮天下百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男人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现在笑得有多开心。
不经意看到彖那张堪称无邪的笑脸,重生心中一震,连忙偏过头去。当下不再管他,自顾往屋里归去。
一进屋里,顿时松了口气。不知不觉已经汗透衣衫。松开握紧的左拳,才发现自己的双腿竟在微微发颤。
呵,还以为自己能不在乎,能放开,能淡然面对,可是,事实呢……
你能在他面前撑多久?……他到底抱著什麽目的?
彖,你可知道我怕你,怕你的粗暴,怕你的疯狂,更怕你的怒意。我不想再过原来的那种生活,也不想再沦为你发泄的性具,你现在知道冤枉了我,你後悔所以来找我,可是迟早一天你会对我腻味,觉得我的存在会是你的羞辱和威胁,你会娶皇後,你会立妃,到时同样的事情还是会重演,我将再一次被你唾弃,我不在乎别人怎麽看我,也不介意历史如何说我,可是,我无法承受来自你的鄙视和嘲讽。当你对我腻味的那天,也许那时你会用当初对待你那个侍卫的方法对待我也不一定,我害怕,非常害怕……
不要再来了,也不要再让我看见你。让我为你,为你的国家贡献最後一份力量吧。
“咳咳……”来了麽,该来的总是逃不过的。
八月上旬,
除了洛阳以外,开封、咸阳、青州等地也相继被瘟疫感染,逼得百姓丢家弃子逃往南方,很快的,南方也传来了被瘟疫感染的消息。大亚皇朝陷进了极度恐慌中,各式各样的谣言开始散播,有人说皇室无道上天动怒以致皇室无子天下大疫,有人说天将降神将是为试练,也有人说龙脉不振难抵邪气受苦天下百姓。盛凛帝坐在洛阳,连续收到来自京城的急件,说是不知该如何处理目前的状况,请求圣上指示。
望著眼前的封封急件,眼看洛阳城中的坟坑甚至来不及掩埋,自己带来的士兵也有多人染疾,大亚皇朝第十七代帝皇甫彖任是英雄绝世,也不禁有点焦头烂额的感觉。
是夜,夜深人静後,皇甫彖又悄悄换了衣服溜向洛阳城东大街。
一路胡思乱想著,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那人的窗下。
这麽晚了,他应该睡了吧。夏天,为了通风,窗子是打开的,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彖探头向内看去,不知怎的,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脏竟跳得越来越快。
他是一个人睡的吧?
还好,床上只有一个人的身影。但是!床前还趴了一条人影,看背影像是女子。
彖顿时无名火升上心头!好你个唐池!我身为天子还在禁欲,你竟敢!气的一掌拍下!
“谁!”女子抬起头看向窗外,是青嫂。“啊,官爷!是您!您来太好了!您快进来!重生大兄弟病倒了呀!”青嫂激动地叫了起来。
“你说什麽!”心脏被人狠狠一绞!一眨眼,彖已经冲进屋内。
重生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身边似乎有谁在争吵、怒吼,有谁把他紧紧抱在怀中,不停的抚摸他,还有喃喃的耳语,一遍又一遍。
“池,唐池,七七……”
重生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对他怒吼的皇帝忽然变成以前那个喜欢缠著他的小彖彖,抱著他的脖子,围著他直叫七七,亲得他满脸都是口水。
绽开唇角,重生在睡梦中笑了起来。
“你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喝水?你等等,我去帮你倒。”微凉的手掌从他额头上挪开,和梦中一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重生侧过头,去看正在桌边倒个茶倒得手忙脚乱的男子。
茶水端来,男子伸出手,“来,我抱你起来,让我喂你。”说著,手已经伸到他的颈後。
闭上眼睛,侧过头。“请出去。出去後立刻用黄酒净身,热水擦洗三遍,周身衣物全部焚烧,再把此屋隔离。”简单的吩咐完,重生立刻闭紧嘴巴。
男子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吩咐,依旧把他抱起,靠在自己的怀中,把茶杯送到他的口边。“等喝完水,我让大夫进来看你。”
“不用,在下就是大……”温度恰好的茶水流进他口中。心底虽不想喝,可是干涸的喉咙自然而然的渴望著水滴的滋润。
“你身为一国之君,怎可涉险!如果你有个什麽万一,让在下如何面对天下百姓!”重生好不容易把茶水全部咽下,微怒道。
“呵呵,你总算承认你是唐池了。”半搂半抱著久违的温暖躯体,当今天子的心情异常好。
“在下不是唐池。乃是重生。”
“噢,那你怎麽知道我是当今皇上?”彖得意的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你的鞋。”久违的怀抱让重生僵硬如铁。
“我的鞋?”
“下次记得换衣服的时候,最好连鞋一起换。”
“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唐池,果然观察入微。下次我一定注意。呵呵!”看来彖是不准备承认他身为重生的身份了。
重生闭上眼睛,轻轻说了一句:“陛下,请放下草民。”
“唐池,你今天气色不错,也许不会太糟也说不定。你等等,我把随行太医叫来。来人!”
“唐池,我喂你吃饭,你喜不喜欢银耳粥?我让人放了蜜。”男人坐在床沿,笑眯眯的看著他。
“池,不要害羞嘛,都是男人,有什麽害羞的,来,我帮你。”嘴上说得好听,脸上一看就知道怀有他心。哪有人笑得那麽色的!
“池,和我说说话吧,我……好寂寞。”淡淡的,哀愁的脸。让重生无法习惯,也不忍心拒绝。
“池,自从你离开我後,我好空虚,像是什麽地方缺了一块,这里也好痛……,你摸。”男人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每天总有那麽一段时间突然变得多愁善感。
“池,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在各地设置医局,诊金由朝廷负担。另外也让各地建起施仁堂,收容无父无母的孤儿及因瘟疫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人。另命各地县衙见尸体就埋、病死之人的物品就地焚烧、并尽量把病人隔离治疗。”
“对了,今天有消息说,你师傅孙誉朴似在开封行医。我已让人送消息过去。”
“池,这是你要的药草,给。……这不是…毒药吧?”你在担心什麽,怕我再度寻死麽?不要用这样的表情看著我,为什麽你这种表情会让我心痛。
一日复一日,重生的身体在逐渐好转,当初某些官员担心的症状一切都未出现,其好转的速度甚至让人无法想象他曾感染到瘟疫。在这段期间,重生周身的一切事宜,尽被当今皇上一手包办,丝毫不许他人插手。
比起与彖同吃同住的震动,重生更在意他这次病发的始末。也许是他过於钻研其的原因,彖就在他身边的事实反而让他不怎麽能感觉到了。
刚开始还很得意唐池终於又回到他怀抱,以为自己终於感动了他的彖,逐渐发现事实好像不是这麽回事,他的唐池似乎忘了他的存在?
有没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呢?睡在他身边的,可是已经想他很久很久,健康异常火气正旺精力充沛的不能再充沛的年轻男人哪!
“唐池,你去哪里?”彖正巧推门进来。
把最後一束草药放进药箱里,合上盖子,重生回答道:“谢陛下为草民收集此多良药,为求证草民的判断,草民必须回到东大街。大恩不言谢,草民就此告辞。”一抱拳,背起药箱就准备离开。
有意无意堵住出口,“你要求证什麽,要见谁,告诉我,我帮你把人传来。你现在身体还未好清,不宜劳累,还是留下来修养比较好。你看,这是我昨日特别命人去隔县为你弄来的燕窝,刚刚炖好,尝尝口味如何。如若不合口味,我再命人重新做来。”男人流露出些许的讨好神色。
停住脚步,望望男人手中还冒著热气的燕窝粥,半晌,重生脸上流露出自嘲的悲哀,“何必如此。”
“什麽?”
“我说你何必如此。”重生深吸一口气,挺胸走到彖面前。相会以来,第一次眼对眼直视对方。“你想听我的心声麽?”说出去吧,把一切都说出来,一了百了也好断个干干净净。
“你说。”男人的表情改变了,依在门柱上的身体也逐渐站直。
“是,我是唐池。无论我在怎麽掩饰,也无法摆脱我曾是唐池的事实。而你,也同样,无论你现在看起来有多和蔼温柔,可你仍旧是盛凛帝。那个不轻易相信别人,痛恨别人的背叛和欺骗,掌握乾坤,城府极深的大亚之帝!我了解你,恐怕比你自己都了解你。皇甫彖,你永远都不可能轻易原谅一个曾经欺骗过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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