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身体被强行打开的熟悉感觉又再次袭击了他。
“在那冰冷地狱般的家族中,有人想利用他,有人恨他,有人妒嫉他,有人暗害他,也有人怕他,唯独没有人再爱他。再也没有人像他的小哥哥一样对他好,疼他宠他在他伤心难过被人欺负时抱他入怀安慰他。”
唐池的眼睑颤动的越来越厉害,像是在拼命克制著什麽。他是在克制体内异物带来的不适感,还是……
“当小孩有一天终於明白他的小哥哥永远抛弃了他的时候,他发了一场高烧,差点死掉。之後,小孩渐渐的变了,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害,他把曾经的美好回忆全部藏起,选择遗忘一切。为了保护自己,为了继续活下去,四岁的他就开始就学会察言观色,五岁开始就知道要利用别人来保护自己、懂得没有被验过的食物绝不入口,六岁开始抓著剑入睡。”急促的喘息著,极度小心的把自己的手指一点点推进……
“…你知道他如何学会游泳的吗?他被人推下池塘两次,第一次被人所救,第二次他自己爬上了岸。十二岁时,他的父亲赐给他一名姬妾,她比他大四岁,表面看来温柔体贴端庄大方,一手糕点做得也相当可口。虽然如此,疑心病重的小孩仍旧没有相信她,凡是她端来的东西也总是让人验後才会动筷,她在小孩身边呆了半年,半年中的某一日小孩发起高烧迷糊中吃了她亲手熬的稀粥……,”久违的紧致窄小紧紧包著他的手指,让他并不能很顺利的开拓。
“後来小孩被救醒,那名女子已经自杀身亡。经调查才得知她原来是小孩的大哥派来的死士。这样的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各种各样的杀手在小孩的身边出没,只因为他具有继承家族首领的地位和能力。九岁开始,小孩开始偷偷培植自己的势力。因为他那时已经明白只有得到权利和势力才能真正保护他自己。那时,他的目标除了权利的巅峰已无其他。这样的生活,逐渐也让他忘了怎样去相信一个人、如何去爱一个人。……直到他亲手毁了那唯一爱他的人。”几近虔诚的,男人弯下身体亲吻著身下人的心脏。
唐池急促喘息著,张开了口,想要呼唤什麽,却又强自忍下。生理上的泪水从他眼角滴落。
从心脏到脖颈到面颊,用舌头勾去那晶莹的水珠,用唇为他把眼角擦干,彖拼命克制自己想要疯狂的欲念,竭尽他所能的小心,微微抽动自己的手指,汗珠从他额角崩出,滴落到重生的胸膛,“…当小孩长大最需要臂助的时候,一淳厚男子出现在他身边,保护他、帮助他、为他尽心尽力、辅佐他登上权力的巅峰让他从此立於不倒之地。逐渐的,长大的小孩不知不觉间越来越依恋此人。……可越是依恋越是喜爱,他越是不敢去相信这个人。他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人毫无目的的对另一个人好。他一边享受著这个男子给他带来的温情,一边等待此人暴露其真正目的。某天,无意中他得知了那人对他的情意,他不但没有觉得恶心,相反感到莫名的开心,以为找到了那人对他好的理由,为了永远留住那个人,为了享受他带给他更多的温暖,他强要了他,也第一次开始想要真心去相信一个人。”啊──,彖眯上眼睛,他再一次的尝到了那人强烈收缩时的美妙。
“……可是,後来发生了很多事情,让疑心病重的他又开始怀疑那人,他私心认为那人是敌人派来的死士,为达到目的才不惜献出肉体,包括他无意间得知他感情的事,他也认为是那人和他的姬妾所设下的圈套,因为一切实在太巧。於是,他开始百般测验那人,那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为什麽会这麽重视一个下属,等他发现此人对他的影响後,他屡次想杀死此人,却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一边持续著动作,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著。
忽然!“不要再说了!”一声吼叫响起。随即“恶!”一口秽物涌出重生口外。不断上扬的呕吐感,让唐池吐到连苦水都吐不出的程度!
“池!你怎麽了!你没事吧?”彖大惊失色,翻身从唐池身上爬起,抓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就给他擦拭。
“解开我的穴道。……解开──!”声嘶力竭的喊叫,此时的唐池已经顾不了什麽。
心脏怦怦怦急速的跳动,看到唐池那种近似於崩溃的表情,彖当即伸手解开他被封的穴道。
身体一能动,立刻从草地上跳起,抓起地上的衣物胡乱套到身上。
“池……,我,”彖伸出手想抚慰他。
一个踉跄,唐池往後大大退了一步,喘息著,面无血色的说道:“如果……你不希望把我再弄死一次,拜托你不要再来找我了!算我求你!我欠你的,前生已经都还给你。剩下的这辈子……你就让我像个人样的过下去吧!……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点情!”说完,就跌跌撞撞的往山下冲去。
“池!唐池!你去哪里?!”抓起外套,也顾不得上面的肮脏,当下彖就追了出去。
“不要跟来!”站在远处的唐池既像哀求又像在恸哭,脸上那份伤痛令人触目心惊!
“不要跟来……。是,我是唐池,我就是那个恬不知耻心甘情愿让自己弟弟糟蹋的唐池!我……知道,知道你在气愤,因为我又欺骗了你!这次你又想到了什麽新的折磨手法?你说你会对我好……?哈哈哈……,你要怎样对我好?!你想起过去了吗?想起那个把你抛弃在深宫里的混帐哥哥了吗?你准备怎麽报复他?让他再次爱上你,然後你再把他亲手毁掉一次?不用陛下您动手,只要您吩咐一声,贱兄立刻就把这条命给您!我死後,就算您把我的尸体喂狗……”
“池!不要这样说!我无意逼你,也不想报复你,我真的只是……”想要好好疼爱你!这句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唐池说道:
“就算你回忆起过去,明白我对你从没有过虚假,更没有过伤害之意。那也只是你对过去的哥哥的依恋罢了。你并不爱我,我比谁都明白这一点。……所以,不要再来找我了,去宠你的嫔妃去吧,封一位皇後好好疼爱她,不要伤害她,……去给你的大亚皇朝添一个继承人,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江湖郎中,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我曾经的关系,也绝不会让自己沾污你的荣光。……记住,你再出现在我身边之日,也是我离开尘世之时。请多保重!”一抱拳,男子一揖到地。
“等等!”内心慌乱成一团,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个场景的皇甫彖突地叫住唐池。
唐池二话没说,转身就往山下行去。
“……我爱上你的时候,并不知道你是我哥,就像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你一样。”
唐池没有停住脚步,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独留身披一件外衫的彖一个人站在昏暗的山头……
天明时分,唐池回到了东大街。看到自己那座破了一半的茅庐,不由松了口气。摇摇头,想把那人在看自己离去时那凄凉绝望伤心到极点的眼神遗忘。那人哭了呢,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不知怎的,想到小时候的彖彖。那时候,他也是这样看著宫门的方向哭泣的麽……
捂住心脏,觉得它实在痛得厉害。仰头望天在看看地,告诉自己并没有做错。这样对两人,尤其是对彖应该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跺跺脚,暗骂自己一声“浑蛋!”既然狠下心又何必再想那麽多!不要再去想那些了,现在你唯一要做,也是唯一能做的就是医好这些患疫的百姓!这是你给自己唯一的使命!
“小木?你已经起来了啊,……早。”回过神来才发现门外屋檐下早就站著一个人,像是观察他半天了。唐池尴尬的笑笑,不自禁的拢拢身上有些破碎的外衣。
“早啊,你昨晚走得倒挺干脆,可怜我被漠漠那个魔头折磨个半死!说到底还不都是你惹来的祸!哼哼!”古小木眼挂黑圈,一脸怨恨。“对了,你师傅让我带给你的方子,我给漠漠了,你跟他要。”
“噢?你要出去麽?”唐池绕过小木身侧,随口问到。
“嗯,出去走走。顺便看看‘老朋友’。”古小木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他的童年好友,一脸想要陷害他的坏样。
“啊,路上小心。不要惹麻烦。”唐池被他看得浑身发毛,连忙快步走进里屋。
“麻烦?嘿嘿,我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我只会给你惹点麻烦回来而已。等著吧,我的好哥们儿!”哼,谁叫你昨晚不够哥们儿!既然兄弟我也弄个麻烦在身边,吃不安生睡也不安生,总不能让亲友的你有难不同当,一辈子就这麽闲著你说是不是?古小木笑得很贼,抖抖肩向外走去。看样子他是打算给唐池弄个一生的大麻烦回来似的。
崇盛五年九月,
盛凛帝对天下颁诏。诚坦执政失误令天下大疫横行,向天下百姓谢罪。并勒令文武百官将相王侯全部减少吃喝玩乐缩衣节食支援被疫病困扰的百姓。同时正式颁诏,以官府的名义在各个城镇建立施仁堂,医疗费用由官府全部负担,孤儿也有官府组织出面抚养教育,并在各个施仁堂提供每日放粥,直到疫病过去。
皇帝此举,大大安抚了天下百姓慌乱之心,各地官府也不由有了指望,协同民间组织官民共抗此次瘟疫大灾难。
九月底,盛凛帝在洛阳城搭起天台,准备率民向上天祈愿,求疫病消失,安乐重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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