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骨师

第10章


  有没有搞错啊?夏怀恩气得很想大吼,这群人也太”大目新娘”了吧。
  夏怀恩决定不再依靠别人,他从柜子边拿起球棒狠狠的朝窗户砸。他想,反正玻璃砸破了,大不了他赔钱给陈重坤一家人。
  然而玻璃窗户像是数十倍的强化玻离,不管球棒怎麽砸就是没办法敲碎它。最後,木制的球棒被他打断,玻璃窗户依旧完好无缺。
  夏怀恩丢下手中的球棒,正思考著有没有更坚硬的东西时,电灯发出一声轻微的惨叫声,屋内又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一陷入深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夏怀恩又开始紧张害怕起来,这似乎一直是人类的通病。或许是,黑暗里看不清的东西才真叫恐怖。
  夏怀恩紧靠在窗边,这里是唯一还有些微亮光有穿透进来。但也因为这样,夏怀恩这才注意到,窗外已经接近全天黑的状态,天边只剩一丝暗红。
  夏怀恩摒住呼吸,他不敢开口呼救。
  屋外林万里和蒋嘉权等人的叫唤声已经听不见,他只听见时钟滴答声,随著一秒一秒走动,滴答声愈加大声。
  一切,随著太阳的西下後,屋内的时钟嗄然停止。他的心跳似乎也随著时钟停止也没再跳动,所有的一切安静得可怕。
  这种时候,人的感官就愈加敏感,既便那声音是多麽的细微也有种它就在耳边放大的错觉。
  那是一道轻微的走路声,就如同人的呼吸一般,很难听得见。只是他之所以听得见而且还听得很清楚,全是因为每当踏出一个脚步时,就会听到像是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
  夏怀恩能感觉到声音是朝向他走过来,所以他也下意识的往後退,直到他的背碰到身後的墙。正以为自己无路可逃时,对方却在走到离他约十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
  不懂为何对方停下不再接近,但至少他心底深处是松口气,因为从他现在全身发毛、起鸡皮疙瘩的状况看来,对方应该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不过时间一久,原本放松的心情又渐渐的紧绷起来。因为对方始终不离开,这种的也很讨厌啊。
  夏怀恩犹豫著,是不是该直接走向前跟对方像个男子汉一样面对面质问?不,他是卒仔,这事他根本做不来。不过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夏怀恩最後还是决定。
  不管怎麽说还是应该向前确认一下到底是什麽东西,说不定只是他一时太敏感,其实身後根本什麽也没有,反而自己吓自己。
  深吸口气,夏怀恩在做好心理建设後以著最快的速度往前跨步。但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让他没能看见前方有张矮桌,他的膝盖狠狠的撞到,让他一下腿软倒了下去。
  「干!痛死人!」捂著膝盖,夏怀恩忍不住痛骂,他用另一只脚踢开矮桌。嘴上一边骂念著,一边站起身来,下一秒他便立即住嘴。
  似乎有一道冷冰冰的肉墙就距离自己不到5公分的前方,一双红色瞳孔的眼睛,放大在他面前。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就连对方的呼气也是冰冷得让人直颤抖。
  黑发散乱藏住了大半的脸,只露出一双可怕的眼。瞳孔的地方覆上了一层灰白混浊的薄膜,其中还挟杂著一些血丝,眼珠上头还有著米黄色的小虫扭动著身体在眼里窜来窜去。
  夏怀恩又跌回在地上,瞪大双眼看著对方张开大嘴。
  嘴愈张愈大、几乎快将整张脸都撑破,他甚至还能看见嘴里也有几只小虫在扭动著。从嘴巴里发出一抹诡异的声音,尖细的声音让听的人只觉得刺耳,耳膜有种快被震破的感觉。
  他只能捂著耳朵,看著对方张大的嘴里是无尽的黑洞,像是快将人吸了进去。也的确,那张开的大嘴已经快将他的整颗头给含了进去……耳边似乎还传来了其它声音。
  “砰!”一声,铁门被人给撞开,刚才看到的一切全都消失,就连电灯也在这时又闪烁几下後恢复正常。
  进来的人意外的居然是方洛颜,见他坐在地上,方洛颜连忙走过去检查。见夏怀恩没事後,这才放心。
  反倒是夏怀恩似乎还处在惊吓中,仍然瞪大双眼,坐在地上。跟著进来的夏怀仁一见到他的表情,不禁也微微皱了眉头。
  「怀恩?」他叫唤一声,然而自家儿子却没有回应他,连看也没看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夏怀仁抬起脚……
  「妈的,你要发呆到什麽时候!给我起来!」夏怀仁的大脚毫不留情的往他的屁股一踢。瞬间,夏怀恩回神了,不过是痛得回神。
  摸著发疼的屁股,夏怀恩只差没掉眼泪的说道。「老爸,你下”脚”可不可以轻一点啊。」
  其实,他不是老爸的亲生儿子吧,对,一定是这样没错,不然有哪个作父亲会这样对儿子。忽然像是想到什麽,夏怀恩从地上跳起,问道。
  「爸,你怎麽知道我被关在里面?」
  「我们来的时候就看见你班上的同学在外头慌张的拍著门,附近有人看到就报警了,刚好我们正好有事要来这里。」知道夏怀仁懒得回答,方洛颜给个解释。
  听完,夏怀恩这才看到从父亲身後走过的几名人员,其中一个就是范可。不禁,他感到奇怪,范可不是鉴识组的吗,来这里是要做什麽?
  夏怀恩不再问问题了,他低头沉默一会,最後默默走到屋外。这时夏怀仁开口叫住他,递包面纸给他。
  「你脸上都是血,擦一下吧。」
  这血,夏怀恩知道,是从二楼滴下来的。至於是谁的血,他大约也有个底,不过他由衷的希望事情或许不如他所想的一样。
  接过面纸,夏怀恩将脸上的血全擦乾净後这才走出屋外。外头是一群等得焦急的同学们。一见他走出来,大夥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纷纷上前关心。
  「怀恩,你怎麽进去的啊?大夥担心死了。」
  其实他是被拉进去的,不过他当然不会这麽说。「嗯……我也不知道,醒来後就在屋内了。」
  可能是因为星期六晚上就曾经遇过这种诡异的事情,大夥只是沉默一阵子後这才说著他们刚才在外面的经过。
  「嘉权说你很有可能在屋子里,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猜对了。」一名女同学说道。
  「我们一直敲门、按电铃,可是就是没有任何回应。我们还在想要不要请锁匠来开门,刚好警察就来了。」
  「就那一位。」林万里接著说,他指了指正和他家老爸站在外头抽烟的方洛颜。「我们只是跟他说了几句,然後他就一脚踢开铁门,超帅的啦!」
  「对啊,铁门耶,不是普通的木门耶,他居然踢开铁门还一付没事样,真的太神了啦!」
  一说到刚才方洛颜英勇的事迹,一群人又开始热烈的讨论。许久都没出声的蒋嘉权,忽然指向夏怀恩的肩膀处。
  「你这里沾到血。」低头一看,上头的确沾上好几滴血,应该是从天花板滴下的血沾到的。
  「怀恩,你受伤了喔?」
  「没有,这不是我的血。」
  「那不然这是谁的血?」林万里觉得夏怀恩这话有那麽点奇怪,在他看见夏怀恩沉默时的表情,再麽迟顿的他似乎也察觉到一丝奇怪。
  这时,一名员警走过来,目的当然是要他们这群学生赶快离开、回家,夏怀恩也是被驱赶的其中一名。
  不过当他一想到天花板的那一滩血迹後,不知为何很是在意,还有老爸和其他警察的态度也有点奇怪,似乎想隐瞒些什麽。
  夏怀恩回过头看向陈重坤的家,这时三楼所有房间的灯都点亮了,平常安静的巷内也因为一堆来往的警察,变得有点热闹。
  看著三楼的窗上照印著许多人的黑影,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些黑影似乎正面向他们这边?一股发毛的感又窜升上来,带著不安的心情,夏怀恩和其他人离开。
  晚上坐在客厅里的夏怀恩早早就洗好澡,一边看著电视,一边食不知味的啃著鸡排。今晚大人都不在家,就连夏任也因为临时有事下高雄,赶不回来。
  如此悠閒的日子可不是常常有的,原本夏怀恩计画去便利商店买了一堆饮料和零食,准备晚一点要看球赛时吃的。
  但是放学时发生的事让他胸口感到闷闷的,什麽开心的心情早就没了。现在是凌晨一点多,距离他期待已久的球赛开播还有半小时。
  但夏怀恩全然看球赛的心情,他不停的回想著放学时发生的一切。但有太多的疑问和不确定了。纵然他很想现在打电话去问夏怀仁,但他也只能暂忍下来,等他回家後再问。
  电视里不时的传来球评在介绍两队球员的上场顺序和一些过去的记录,有时候还会穿插几段精采的重播画面。
  这时夏怀恩注意到客厅桌上那块熟悉的红布,照以往,上头应该还会摆著一根骨头。不过现在只剩下红布,骨头却不知跑到哪去。
  「奇怪,爷爷有带走吗?」搔搔头,夏怀恩不是很确定。
  “哔……!”电视发出异常的声音,像是忽然讯号不好,断讯一下子,没多久又回复,如此反覆几次,最後电视居然自己关机了?
  不会吧,难道有人这个时候半夜偷接他家的第四台线路?靠,他等一下还要看球赛耶!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