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只因你是嫱

75 第七十三叶


可佳一大早就在门外候着,可等了许久也不见屋内有何动静。心生诧异,以往小姐都是早早起床,从不曾这么晚,当然除了在塞巴斯酱的日子,呃,可佳一思及此,猛然想到屋内多了一个人,随即莞尔,难怪会晚起,咳咳,她很识趣的端着脸盆退了下去,一脸的笑意。
    清晨的日光温暖如玉,洋洋洒洒的透过窗户射进屋内的大床上。辛随被那刺眼的光不情不愿的睁开惺忪的眼,感觉到怀里的温暖,甜蜜的笑意荡漾。侧头对上她熟睡的憨颜,粉嫩的脸颊红扑扑的,均匀的呼吸温热的扑在他的颈侧,长睫忽闪忽闪,一看就知道睡得不安稳,连眉心也微微皱着,他的胳膊被她的小脑袋枕着,伸出食指,轻轻地在她的眉心一点,舒展开来。笑意更浓,一低头,他就碰到了她的脸颊,唇慢慢下移,划过她的额,鼻尖,最后停在她粉嫩的唇瓣上,轻轻磨砂,甘甜醇美。
    感觉到唇上柔软的贴合,嫱嫱懒猫儿一般身子动了动,往他怀里钻,汲取更多的温暖。眼帘缓缓拉开,近在咫尺的脸放大在她的瞳孔,下一秒,她猛地推开他,拽着被子将自己缩在大床一角,双眼略带惊恐的看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还没走?你走啊!”
    那股暖意突然抽离,落寞瞬间涌上,怀里霎时空荡荡的,心中一涩,对上她清亮而责备的眸子,他,好心疼。却说出了与内心背道而驰的话,“不然呢?我不在这里的话,你以为你和谁在一起?你想和谁这样睡?”他低吼,怒气一涌而上,她难道不知道,自从她离走之后,没有她的日子,他夜夜失眠,几乎从未睡过一个好觉,只有昨夜,他才真正地睡熟,因为有她在怀。然而,她现在的表情,似乎不介意和任何人在一起,都可以那么安然入睡,她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将两人的过去忘记?
    他的口不择言,让她一愣,随即紧咬下唇,死死地咬着。目光清冷,心底的寒意升到了喉处,无望的委屈化作一滴滴清泪,却拼命的往下压,瞪着他,不服输的倔强,“这个不用你管,要是王爷没有其他要事的话,大可快走,我这贼窝,供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凛然。一掀外袍,起身下床,披上长衫,便走了出去。没有片刻犹豫。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像是断了的弦,挺立的肩膀立刻松垮了下来,压抑的泪珠,一颗一颗的争先恐后的往下掉。嘤嘤的哭声从屋内传出,委屈得让人心酸。
    可佳在门外敲了半响的门,也不见动静,倒听见了一声声的抽噎。慌忙推门而入,径直来到床前,才发现小姐居然双眼红肿,脸色苍白,唇瓣上尽是深深的血印。这一看,她不禁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吓得六神无主,心疼又心焦,“小姐,您这是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王爷呢?他去哪儿了?小姐,你说话啊,您别吓我啊,小姐!!”
    辛嫱病了。虽然身子一向很好,这次却真的病倒了,一连三天,她都不曾吃喝,每日处于迷糊的状态,说些可佳听不懂,但却明白她是思念成疾。可佳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派人去寻王爷,却没有音讯,说是王爷被皇帝软禁。偏偏此时,大少爷的伤势也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打扰不得。情急之下,她去请了小少爷,夏尔。
    浑浑噩噩中,只觉得脸上突然冰冰凉,好舒服。她潮红的面颊,还发着烫。抚上她的额头,好烫。眉头一紧,他斜睨可佳,“为何不去请大夫?”
    “小少爷,是奴婢不好,”可佳垂头,“可佳本去请了大夫,可偏巧那大夫家里有事,走到一半又回去了。”
    “难道这世上,就只有一个大夫?”他淡漠的声音如炼狱,她都病成这样了,这些人居然现在才通知他,简直该死。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身上,眉头锁得更紧,因为她的额,皱得紧。睡得,也极不安稳,像是,做了噩梦。
    她变了,不再像以前那么无理取闹,那么任性。反而有些孱弱,让他一眼看去,就想保护。保护?多可笑的一个词,他居然想要保护她。可是,心里,却的的确确是这个想法,他,居然对一个永远都不该有爱的女子有了这样的心,他,终究是栽倒她手里了,这辈子,都认栽。
    “你下去吧。”他舒了舒眉,头也不回的望着她,“她,我来照顾。把药煎好,趁热端上来。”
    “是。”可佳悄悄地退了出去。心下一阵释然,还好有小少爷在,果真是血浓于水啊。王爷,小姐那么需要你的时候,你却不在她身边,你们,果真是缘浅情也浅。叹息一声,可佳神伤,随即快速去了厨房煎药。
    可佳的□□刚消弭在黑夜里,另一个黑影便浮了上来。隐隐绰绰的灯光下,窗外的人影透过纱窗,看向里面那朦胧的人儿,恨不得立马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不让她受一丁点的苦。双拳紧握,他明知道她说的话,是气话,明知道她的心,是他的,可是他还是蠢得失去理智,撇下她走了。
    现下她的身边,又多了一个这样难缠的人物,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且,他从不把她当姐姐看。他知道,可是,她不知道。所以,她对他没有防备。恨意和悔意直达心窝,他如一头迷惘的狮子,压抑着咆哮的怒吼,只能在暗夜里独自悲伤。
    又过了一日,她终于好了很多。可以吃下东西,下床走路了。可佳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她阴郁的心情开怀了不少,夏尔一直在她的左右照顾,这次,他倒是很温和有礼,尽着自己的义务,做弟弟的义务,起码她是这么想的。所以,也理所当然的接受他的好意。任他对她大呼小叫,或是爱护之至。这次,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真的好了不少,亲近了不少。
    “张嘴。”他又是一脸的大人样,把她当三岁小孩,还要喂她吃药。她坐起身,瘪了瘪嘴,“我自己可以的,把碗给我。”
    “张嘴!”语气微恼,目光逼视,“你要是不想我发火的话,就快点张嘴。”
    她没辙,再次瘪嘴,不过还是认命的张嘴。而就在那一刹,脑海里像是走马灯一般,昔日在塞巴斯酱,他哄她喝药,哄她吃菜,哄她不许挑食,那般专注柔情,把她捧上了天,却在今日,摔得一塌糊涂。
    眼里有波盈动,他看的真切。似有蚂蚁噬咬,猛的收回了送出去的汤匙,她正要喝,瞧他如此,诧异抬眸,他却端起那碗药,一口喝下去,眼神凌厉,也不顾有人在场,将她一把揽入怀中,无视她的惊愕,对准她的嘴,就覆了上去。
    苦涩的药汁顿时在嘴里扩散,她死命的要推开他,却终究没有那份力气,虚弱的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折腾。药汁苦涩得难以下咽,顺着唇角溢出,无功而返。他终于收敛,怒气却升天,“你吞下去,吞!”他掐着她的脖子,强硬地要她吞下,她却如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泛黑的药汁一滴滴落在白色的亵衣上,染成了一团泛黄的污渍。可佳和大夫看不下去了,上前试图将夏尔拉开,却被一把踹出几丈远,他已经濒临绝望,为何他如此待她,她却依旧不识好歹,她还是想着那个人,他们的仇人。
    “佟佳辛嫱,你就折腾吧,我告诉你,你最好死了,否则,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风一样刮过,她全身泛着冰凉,好冷。可佳从地上爬起来,将被子给她盖好,泪眼朦胧的看着她,却没有说话。辛嫱木偶般空洞的双眼不知在看什么,下一刻,她似累极,缓缓阖上眼。
    “小姐,可佳求您好好睡一觉吧,小少爷他已经走了。就算为了大少爷,为了流沙风,您也要快点好起来呀,小姐,算可佳求您了,您别再折磨自己了。。。”可佳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畔低吟,她恍若未闻,眼角,两滴清泪滑落,湿了青丝。
    刚过半个时辰,门外就传来一阵喧嚣声。似是二当家在叫嚣着什么。她蹙眉,本来就不舒服的脑袋,此刻被那吵闹声,弄得脑袋嗡嗡直响,更是难受。
    “可佳,”她低唤了一声,不见反应,又连连唤了好几声,还是没人应,那吵闹声却越来越大,断断续续的,听不大真切。她支撑起身子,勉强扶着床沿,下了床,鞋子也不穿,就着袜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幸好扶住了身边的帘子,不然又摔倒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踩在地上,如踩在云端,棉花一般软。好不容易到了门口,她靠着门板,深吸了口气,门外的人声也渐渐清晰,大抵是什么要她让位什么的,有骂她的,也有护她的。一丝苦笑,好气又好笑,又不是什么武则天,还让位,唉,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睛好累,都睁不开。
    正想要开门,却发现耳畔的喧嚣,突然间尽数消失,无影无踪。似是幻觉。她又凑了凑上去,想要集中精神努力听到那些声音,却还是什么也没有。难道真是幻觉?不肯放弃,缓缓地开了门。
    门外,碧水池波,平静如镜。桃花粉艳,绿草悠悠,蓝天白云,天气姣好。一切那么美好,安静得让人想睡。她自嘲一笑,原来刚才,真的是幻听了。一阵微风拂过,她闭上眼,将自己融入这美好,唇角上扬,一头青丝随风起舞,白色的亵衣上,那团黄色的污迹尤为惹眼,却丝毫不损她的清丽雅致。如此一放松,她便松开了抓住门板的手,然一个不稳,被门槛一绊,身子已如落叶一般跌落,疾睁眼,眸中悉数是一个人影。
    好温暖的怀抱,好温暖,贪恋美好。她再次阖上眼,紧紧偎依在他的怀里,放纵一次吧,她好累,好累。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