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错

46 争吵


回到别墅,秦云径自上了楼,把自己关在琴房里,并反锁了房门。楼下的Joe不解的望向知情的凌霄,可惜凌霄并没有意愿要解释这些,他去书房拿了些文件随即便离开了。
    从进琴房开始,秦云便翻开琴谱,从第一章弹到最后一章,然后再翻开另一本琴谱,再从第一章弹到最后一章,如此循环,从不间断,这样子就像是在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弹到手指痛了,眼睛酸了,她还是不停下来,节奏越来越急促紧凑,她不弹慢曲,只选那种很快节奏的曲子,像李斯特的超技练习曲,像肖邦的幻想即兴。
    随着最后一声重低音的拖长结尾,秦云直接趴在了黑白琴键上,脸埋在臂弯里,无声的哭泣。
    弹累了,哭累了,秦云便慢慢的睡了过去,乌黑长发也散落了它的悲伤难过,跟随着她渐渐进入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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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秦云穿戴好从自己的卧室里走出来,带上门时她看了看隔壁的房门,始终是关着的。她垂下脸一步步走下楼梯,客厅里Joe在忙碌,见她下来便问,“小姐,你要出去吗?”
    “嗯。”秦云没有进餐厅吃早餐,直接走去了门口换鞋。
    在Joe想要开口之际,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秦城满身疲惫的从外面走进来,身后依旧跟着凌霄。
    秦云楞了一下,怔怔的看着他。秦城见她是要出去的模样,脸色便又沉了下来。
    “不准出去!”
    秦云瞪着眼珠质问,“为什么?我还要工作,为什么不能出去?”
    秦城拉着她的手腕朝着客厅走,罔顾她的抗议,拼力气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你放开我!”秦云大叫,挣扎反抗却是无用。
    秦城一甩手,秦云只觉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控制,身体跌倒在了沙发里,她撑起身体倔强的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死死地含住。
    “我说过不准你再去工作。”秦城居高临下的对她说。
    “为什么非要听你的,你说不准就不准?”秦云从沙发上站起身,一字一句的对他说,“今天我偏要出去,而且我还要去公司上班。你想怎么样?把我关起来吗?还是找人看着我,跟踪我?”
    这些话无疑是在向秦城挑衅,本就憋在心里一夜的烦闷不满在此时将全部被她倾泻出来。
    如果不是无意中看到书房里的那些资料,如果不是知道早在昨晚之前他就已经把自己周围的人的底细都调查了个遍,尤其是关于陈钧,整整3页全都是他的情况,包括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
    人人敬畏他是“秦先生”,他从来都说一不二,冷漠、残酷,这些她都知道,她总以为在自己面前他不是那样的,他对自己一直都是温柔的、体贴的,难道都是假的吗?一转身,他便要对付自己身边的人吗?
    “你一直在跟踪我调查我,还不放过我周围的人,只要跟我有过接触的人你都要一一调查清楚,你为什么要这样?难道我就只能呆在别墅里,呆在你身边,你才放心吗?我是自由的,我不是你的囚犯!”
    “囚犯?”秦城怒极反笑,在他脸上从不会出现的笑容这时却显得极其冰冷,像极了哀伤的苦笑,“你就是这样形容自己的?”
    秦云紧紧的捂住嘴巴,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黑白分明的眼珠里面印满了他带笑的轮廓。她无助,她彷徨,她也不知所措,当时的她脑海里一片虚无,那些话她想都没想的说出口,她更不知道他会那样笑着问自己。
    后来,她还是正常的工作了。她再一次背起包包要跨出门,而他就站在客厅里没有阻止,他侧脸的笑容也没有消失,直到他的视线里再没了她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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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公室里,连尧见秦云整日不说话,只顾着埋头工作,偶尔跟她说话她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大多数时间里她都是深埋着脑袋的。
    连尧捅捅她,“你怎么了?”
    秦云埋头回答,“没有。”
    “什么没有?你怎么不对劲啊?”
    过了一会儿,秦云抬起一张惨淡的脸对着她,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尧……”
    连尧看了看周围,又把座椅挪过去靠着她,揽着她问,“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
    秦云埋在她肩上点了点头,“嗯…”
    “因为陈钧?”连尧又问。
    其实并不全是因为陈钧的事情,可是起因或许是。秦云点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弄的连尧也不知所谓。
    连尧索性就说白了,“陈钧对你有好感,你知道吗?”
    看着她眼中的困惑,连尧也就知道了她的想法,“陈钧他喜欢你,你没感觉到吗?从他看你的眼神,还有为你布菜的动作,不像是一般朋友会为你做得,他对我是礼数上的尊重,可是对你就完全不一样,可以说是体贴的像男朋友一般。还有在秦城面前的时候,他百般维护你,可我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做得。”
    “我不知道,这些我都没有想过,我心里好乱。”秦云靠着她低低的哭起来,“他在调查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包括陈钧,他派人跟踪我,事无巨细都一一记录在白纸上,如果我不是无意间看到,我从不敢想象他会这样对我。可是今天早上看着他对我笑,我心里难过极了,我从没有见他那样笑过,好像…就好像…他也感觉到痛了一样,有种比我还痛的感觉。”
    连尧皱眉想着她的话,思索了一会儿后才开口,“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回想起那时她不假思索的话,秦云眼角的泪珠愈加奔涌而下,要她怎么再重复那句话?她一定是气昏了头。
    “好了好了,我不问。”连尧赶紧给她擦擦眼泪,哄着她不再哭。
    不多久,桌上的电话响起,是秦云的电话,屏幕上闪烁着陈钧的名字。连尧拿起电话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挂断。秦云也望着她手里的电话,铃声一直在循环,怕吵了周围工作的同事,她只好接起来。
    “喂?”
    “听经理说今天你来上班了,不放心就打电话来问问你,昨天你还好吗?”
    “嗯,我很好,谢谢你,陈钧。”
    电话那头的人不想她如此客气,“夏云,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么?”
    “……”秦云没有说话,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不能就贸然的拒绝。
    “夏云,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连尧离得很近,她也听到了电话里的邀约,她对秦云皱眉摇头。
    “可是今天晚上……”
    “没有时间吗?那没关系,改天好了。”
    “对不起啊…”秦云有些抱歉。
    “夏云,你太见外了,好朋友还用得着说对不起吗?除非你没有把我当作朋友。”陈钧在电话那头说着,意思委婉,却满是委屈无辜。
    秦云一时语塞,“没有,我不是。”
    “与你说笑的,”陈钧不在意的笑笑,“既然这样,那我们改天再约吧。”
    “…嗯…”秦云犹疑的应着。
    “好了,那我挂了。”
    陈钧阴沉着脸扔了电话,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从顶楼的位置俯览下面穿梭不息的车流,良久以后,他才从裤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嘴里的白色烟雾缓缓的被倾吐出来,玻璃窗上的阴沉面容也被隐藏了起来,看不真切了。
    “咚咚咚!”
    “进来。”
    部门经理汇报着刚刚收到的消息,“陈总,荣景那边说除非我们再让两个百分点,不然就…”
    “那就再给两个百分点,这个案子决不能输给秦氏。”陈钧并不回头,依旧平静的面向窗外,一口一口吸着手里的烟。
    “可是……”部门经理有些顾虑。
    “就按我说的做!”陈钧直接打断他的话命令道。
    “是,陈总,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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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雨了,秦云站在窗前静静的倾听雨点落在玻璃上的清脆声音,感觉像是一种独特的音乐,不同于自己弹奏的任何曲子,能在心湖里拨起层层涟漪。
    秋雨瑟瑟,肃杀这万物的凄凉,汹涌过后又能恢复到原有的平静。不知什么时候,大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细雨,这一夜,秦城没有回来,别墅里只有她还没有睡。
    她仰望天空,还好,还有残月陪着自己失眠。于是,她落寞的庆幸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仍是按时起床,按时上班,按时吃饭下班,做每一件事情都是沉默的,淡淡的。
    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接到来自陈钧的电话,有时是简单的问候,有时又是莫名的关怀,他不是经常约她出来,可是每次都会被她以不同理由而拒绝。
    下班时,秦云在公司大门外遇到了陈钧,他站在车前盯着她看,嘴角上扬,似乎有一瞬间被他扰乱心思的错觉。
    连尧接了个陌生电话后就匆匆离开了,无暇去顾及突然出现的陈钧,只是在走之前对秦云提醒,“你趁早说清楚比较好,拖泥带水对你们彼此都没有好处,你自己决定吧。”
    秦云慢慢的走向他,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情绪来表达此刻遇见他的情景。要真深究起来,他于她而言并不是特殊的朋友,只是他唤她的时候总令她有种回到父母亲在世时的亲切,他唤她夏云——夏云,所以下意识的她待他会不自觉的抛开疏离,存留一份除礼貌以外的亲近。
    陈钧为她打开车门,然后自己才坐进驾驶位置,车子很快被启动,顺而迅速驶向了车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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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岚送进来一份详细的调查资料之后,办公室内瞬间陷入了沉默。唐继坐在对面看着电脑前的秦城,随后他在等待无果的前提下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资料翻看。
    “陈钧,前“韦和”董事长陈博忠之子,也是夏氏前董事之一陈贤的侄子。数年前由于陈贤的贪婪成性被秦城驱逐出C市后,夏氏董事会里再无此人,与之来往密切的陈博忠为了替其兄长报复,遂开始百般阻止秦城的商业合作,无奈最终却被“秦氏”恶意收购,在临死前送走了唯一的儿子——陈钧。此次陈钧满腹仇恨而来,以多年在国外积聚的人力和物力,试图彻底打垮“秦氏”,以报父仇。”
    “啪!”
    唐继甩下手中的资料,看向背手而立的秦城说,“他故意接近小丫头原是为了报复我们,他想用小丫头做诱饵吗?”
    “不是想,而是已经这样做了。”那天早上秦云开口说的话已经表明陈钧达到了想要离间他们的效果。
    “什么?”唐继问他,“难道你没有提醒小丫头吗?这种事情你还犹豫什么?我们这样做也是为了她着想,再说了,你不明明白白告诉她,万一她有什么意外该怎么办?别忘了,三年前的那次绑架案也是出自他的手段。”说到这里,唐继微微睨了俊美的眼角,这是发怒的前兆。
    “霄会在暗处保护她。”
    “嘀嘀…嘀嘀…”
    这时,短信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是个陌生号码,秦城点开了内容。
    “如果你再不出现,我可不保证待会儿你的宝贝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秦城立刻拨通了凌霄的电话,“在哪儿?如果她有一丝受伤,你们都不用回来了。”
    唐继见他脸色比之前还要阴沉,危险的气息布满全身,眼中再次充满了嗜血因子,不由上前问道,“小丫头怎么了?”
    秦城只对他说,“你把荣景的案子盯紧点。”
    “我知道。”唐继看着他匆忙远去的身影皱眉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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