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

为什么又不在家？卓煦呆呆地站在季家门口。
    这个时代已经不需要人工看门、打扫了，有智能系统自动监察控制。
    门控机器人的光线扫过，发现在现存的设定中，他在“世交”一栏里，于是退出鉴定状态，继续勤勤恳恳地警戒。
    季伯伯、季伯母呢？
    之前一直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带季夏去游戏那天是最后一次见到他们。他们在哪里？这事儿是否也与季成的设计有关？
    打了电话试试，停机……
    虽然上次来被挡了，卓煦还是想试试，于是往里面走去。庆幸的是，这次没被拦。
    如入无人之境般，卓煦熟门熟路地走到了季夏的房间门口，输入门禁，咔的一声，门缓缓打开。
    只是，季夏的游戏仓呢？
    卓煦不信邪地再搜了一遍，还是没有……
    “季成！”愤怒地一拳撞上墙面，满室只有自己的回音……
    拿出手机就开始拨季成的电话号码。只是，嘟嘟嘟……忙音。
    卓煦再次冲去了季氏集团！
    这次，季成也惊了。他喃喃道：“我不知道啊，我每天忙得团团转，哪有时间看小夏有没有下线？再说了，房间门禁只有你、家人、机器人知道，怎么会不见了？
    虽然季成表现得很诧异、很担心，不知道心理作用占了几成，卓煦只觉得冷，假，可笑。
    本打算唤起他的良知，让他放过小夏，但是那一刻，他可以预见自己的话只可能被当成笑话，要是再糟糕一点，可能会搭上卓氏。
    或许卓氏已经在他的算计范围中了，毕竟上次已经撕破脸了。
    算了，用自己的手段插手吧。他，季成，指望？呵呵！
    只恨自己一直不乐意跟着父亲学习经商，现在才关注这些不过是搅面糊。要真正运筹帷幄，哪来得及！把最近的事告诉了爸爸，提醒他小心，卓煦去找离叔。只是，离叔回家了……
    要不要这么巧！
    卓煦很灰心，也很茫然。需用人时方恨少。季氏还有谁支持小夏他不清楚，冒冒失失地找上门，或许只会越帮越乱。
    重要的是，小夏在哪儿？危险吗？
    季成难得回了一次家，因为是家人，有权限知道任何房间里有没有人，于是问了问季夏在不在。结果机器人的回答很奇葩：小少爷不在家。小少爷回来以后没出去过。
    什么意思？不翼而飞？
    季成这才意识到严重性，不再纠结于这几天卓煦带给他的烦躁。相反，感激他让自己想起来回家看看。
    没有通知爸爸妈妈，一方面是害怕他们担心。会有这次继承人仪式，就是因为爸爸的身体不好，不适合再忙公司。另一方面，季成疑惑，难不成又是云叔搞得鬼？他没忘记季夏在游戏里莫名其妙被调换了身体的事。要不是这些人确实是为自己好才这么做，而且没有真正伤害到季夏，他们早消失了。
    联系了云叔，他说他不知道。季成慌了，发动一切势力秘密寻找弟弟。
    房间里居然没有发现半点儿蛛丝马迹！季成一气之下换了家庭机器人，把之前用的卖家派人秘密地处理了！
    急忙赶去云叔那里，里面有一个特制的游戏仓，游戏仓里有一个闭着眼睛的女孩，仿佛睡着了般，恬静安详。
    她正是俞可！
    若不是要实现季夏意识的调换必须需要另一个人的介入，仅靠程序根本不行，他才不舍得让这个人占据季夏的身体。哪怕是游戏虚拟的数据，她也不配！至于为什么选了她，季成不清楚。人是由云叔弄晕了带来的。
    “怎么样了？”
    “融合成功。和设定的一样，初步代替以后，第一次死亡，俞可意识复制体成功替换了俞可意识体，得到了俞可在游戏中所有的记忆，现在已经相信她是小少爷了。只是，目前如果她在游戏中死去，会进入游戏设置室中。毕竟她是由BOSS人物数据改造的，和真正的人体意识并不相同。
    “俞可呢？”
    “陷入沉睡，预计一周后恢复，会忘记和我们相关的一切记忆。”
    “如果还是用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是的。不过，会扰乱小少爷的记忆，时间长了会引起记忆混乱。”
    “那复制体……”
    “不会有副作用。为了使复制体更接近人类意识体，复制的记忆会慢慢消除，复制体不会产生警觉，而且会和小少爷的虚拟身体数据组越来越契合。当小少爷的意识体回归再登陆全息网游时，复制体与小少爷的玩家账号绑定，可以在玩家与NPC之间自由转换身份。
    揉了揉眉心，季成说：“一切按计划。如果有奇怪的现象，一定要通知我！还有，尽快找回小夏，必须找到他！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
    “是，大少爷。”
    “那个……小少爷的意识体在潘多拉的梦的木系召唤空间里的宠物白芍药身上发现过。”
    “哦？”季成抬起的脚收了回来，疾步走到了那个人身边问道：“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前。”
    那在游戏世界里已经过去一小时了！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云叔生气道。
    “我以为还在研究——”
    “研究？！什么意思？你们对小夏做了什么？”季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之前被掉包，你们说是为了我好，这次呢？谁让你们研究小夏的意识体了？出事了你们付得起责任吗？小夏也是你们能当小白鼠用的吗？现在你们就这么对我弟弟，以后是不是也想这么设计我？”
    “不，不是的，我只是突然检测到奇怪的东西，看看。”一个程序设计师小声地辩解道。
    “什么奇怪的东西能比我弟弟的安全重要？”
    “我……”
    “行了，什么也别说了。”季成对云叔使了个眼色，阴沉着脸走了出去。
    云叔无奈地看了那个程序师一眼。那是新找来的，确实很有才华，这几天的研究进展中，他的功劳不少！就是书呆子个性，好奇害死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