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而非

看他们的样子，很怕火系魔法。于是俞可命令那三只宠物自由攻击，同时带着白芍药离远一点交替施放烈焰海、精神契约。虽然每次都是秒杀一大片，剩余可契约的很少，好在这些骷髅兵刷新很快，永远杀不完的样子，不心疼。
    当发觉腰疼，累得抹汗时时，暗系召唤空间里已经有恢复完好的可作战的骷髅兵了！看着那密密麻麻的骷髅，俞可后知后觉地惊悚了。
    这些都是自己收的……
    她想不起来和惨绿色鬼火般的骷髅眸子对视时发动精神契约的感觉。木然地搜索到一个可契约的，机械式地走过去，很自然地契约了一只，俞可发现，她不怕了，甚至连刚开始的那种膈应感都淡了很多。
    原来在利益面前，人的抗拒是可以克服滴！是否证明，俞可的适应能力还是很出色的呢？
    放出了完全完好的那批，居然是一次性呈方队整齐地排列着！快九十只了！与放宠物空间的效率相比，简直是梦幻级别的！命令它们把自己保护在中间，自由作战，俞可开始查看战利品。
    大致预算了一下，暗系召唤空间里还在恢复的，两三百？或许更多。俞可才发觉好累！毕竟每一次，都是弯着腰与被契约的骷髅眼对眼近距离看着，才能发动精神契约。可怜那持续弯着的细腰！
    揉了揉有些僵直的腰，眼神有些涣散地看着周围源源不断破地而出的骷髅兵们，真的打不完耶！地上居然没有爆出任何东西……这是从未遇到过的！难不成，这里只是个专门收小兵的地方？不过，是不是太单调了点儿，就这一种？没有精英怪，也没有BOSS？
    她想起了传送的那个光束，想起未传送在一起的卓煦。难道是随机传送，每个地方遇到的怪物品种不同？
    想到这里，俞可兴奋了。不过，她不想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想尽快见识到其他种类的暗系怪物，真不知道会拥有什么样的技能。再怎么样，也得是阴蚀这个级别的吧？
    一个宏大的场面浮现在脑海——俞可一个意念施放出暗系大军，对面的敌人瑟瑟发抖……哈哈哈，想想就壮观！
    急切地想出去，环顾四周，都没见到一个出口。
    目光落在占了一大半的有月光洒下的湖上，难不成，要下水？
    犹豫地看了看宠物空间里还是1级的多脚怪，俞可犹豫极了。万一水下有怪物呢？不知道1级怪物死亡会不会消失？
    湖面烟雾朦胧，水面波光粼粼，再加上近处的骷髅兵们惨白的骨头泛着莹莹的光，怎么想怎么诡异。原本以为自己被训练得古井无波了，现在看来，差得远着呢……
    了不起死回去！
    俞可想起了第一次死亡得到的疯狂升级的福利，打起了歪主意。
    这时的俞可没经历过身体重组的折磨，根本不知道在奇异世界中死亡的痛苦，跃跃欲试。
    不过，真的是因为自己与众不同吗？为什么会与众不同呢？
    自己是NPC的设想又冒了出来。俞可打了个激灵，惶恐了起来。
    不，不会的，我是俞可，穿越成了季夏，没有记错。俞可不知道是在确认还是在说服自己。她接受不了万一设想成真被抹杀的后果。
    只是，惊奇的是，她发现自己不太记得作为俞可的事情了……甚至有几个画面闪现，里面出现了几个活泼灵动的少女，她们嬉笑怒骂的表情很熟悉，很想亲近她们。可是，她们叫什么来着？
    俞可奋力地回想，却她惊恐地发现，那些画面在破碎——
    和邻居结伴去上学的画面、被欺负时被一伙同路的同学搭救时对方温暖的微笑、上学路上买早餐的画面、第一次考试不及格，缩在床上靠在闺蜜肩膀上流眼泪的画面、图书馆里奋笔疾书的画面、学院里熟人相逢却只是点头微笑的画面、第一次被孤立的画面、被一个曾经的闺蜜讥讽，另一个闺蜜帮忙给了她一巴掌的画面、一起讨论试卷题目的画面……
    直到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中年男人靠在一起温柔地看着自己的画面破碎时，她的眼中留下了泪水：“不要……”
    当那个画面完全幻灭时，俞可的眼神变得茫然，不记得为什么要哭。
    擦擦眼泪，环顾四周，俞可继续无所谓死亡的思想，只是冲到半路，瑟缩了一下。
    又一块儿记忆没有了。那是上次死亡时的记忆。
    再恢复正常的俞可看着眼前混战的骷髅、自己的三只宠物、肩膀上的白芍药，以及不远处的湖泊，皱起了眉头。
    “云老，俞可意识复制体关于俞可的记忆已经完全消除。”
    “哦？”云老留意了一下，发现是她强行回忆已经删除了的记忆引起的，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比想象中的效果还好，不觉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就差找出真正的季夏了。
    看着云老满意的笑容，报告的工作人员受宠若惊，欣喜极了！会不会涨工资呢？
    俞可命令一只骷髅兵宠物去湖里试试有没有怪物。当它下湖后，很快就倒下了，同时，俞可感觉到自己和它精神上的联系没有了……再试了一只，依然如此，看不出死亡原因。
    俞可的瞳孔骤然紧缩。
    湖面的雾更浓了，幽幽的影子不时飘过，真的只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