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伯爵之伯爵夫人

67 67.文件


    天!”
    “对不起,亲爱的海黛,是我要伯爵和夫人不要告诉你的,因为我想知道自己在你心里占了多少分量。”万帕笑着说,弯起的唇角带着几分得意,因为他得到了期盼中的答案。
    海黛红着脸垂下头。
    万帕举起她的手贴在唇边,“现在,您能给我那个答复了吗?您愿意接受我对您的热爱吗?
    “万帕先生……”海黛鸟黑的大眼睛里一动不动,那里面倒映着一张坚毅勇敢的面庞,正满怀着期望等着她的答案。
    “我答应您。”这句话像最柔软悦耳的歌声一样,从海黛晶莹的唇中滑出。
    万帕的眼里射出骄傲的神采,好像再没有什么事能比这刻更让他觉得幸福与满足了,即使把国王的王冠给他来交换,他也肯定不会答应的。他把海黛轻轻地拉入怀中,抚摸着她如水般的长发,“你年轻的生命里已经承载了一些不幸,而我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以后,你的生命里会充满一样东西,那就是一一幸福。”
    维尔福检察官的死,连同他私生子的事件,很快就被记者查明,被原原本本地刊登在了报纸。维尔福夫人涉嫌谋杀罪被逮捕,很快就会接受审讯。报纸上没有提及腾格拉尔夫人就是贝尼代托的母亲,但她在法庭上的表现,已足够人们去猜测了。
    读完报纸,伊林看着伯爵,他和平常一样,脸上没有丝毫喜悦。她知道虽然他已经顺利地向两个仇人复仇,但复仇对他来说,只是一顶痛苦的使命。
    伊林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成功地干预了剧情,免去了维尔福夫人与爱德华的死,否则伯爵此刻就会自责万分了。
    “现在还剩一个了,马尔塞夫。”伊林说,“你还要按计划进行吗?”
    “当然。”伯爵答道,一丝痛苦出现在他眉间的那道深纹上。
    “如果梅塞苔丝来求你呢?”伊林问。
    伯爵没有看她,有些发怔。
    “不管你最后怎样决定,我只要你记得,不要做任何可能伤害到自己的事。”伊林说,她决不会允许伯爵去和任何一个人决斗,即使她知道他肯定会赢。
    阴云从伯爵的眉间消散,给了她一个让她放宽心的笑容。“我不只是一名丈夫,还将成为一名父亲。亲爱的,别再为我担心了,我向你保证,不会把自己置于任何你想象中的危险境地。”
    伊林温和地笑了,那是一种只有即将成为母亲的人才会发出的笑容。
    一大清早,阿尔贝急匆匆地跑进了父母的房子里,发现父亲已经出门了,他推开了母亲的房门。
    “什么事情隐张张的?”梅塞苔丝被儿子的突然闯入吓了一跳。她从今天早上起,就心慌得难觉,最近巴黎发生的一系列丑闻让她胆战心惊, 腾格拉尔、维尔福......为什么都是和那个人有关的人?她总觉得要有什么事发生在自己的周围了,但愿不是阿尔贝!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阿尔贝出现了,她不得不紧张。
    阿尔贝的焦急是有原因的,他把手里的报纸递给母亲,那是一份很权威的政府机关报。
    报上有这样一则消息“亚尼纳通讯:我们现在听说到一件至今大家还不知道,或者至少还没有公布过的事实。防护本市的城堡,是被阿里·铁贝林总督非常信任的法国军官弗尔南多出卖给土耳其人的。”
    梅塞苔丝机械地放下报纸,和儿子对视,她的直觉告诉她,报纸上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当初弗尔南多拿回大笔的钱财时,只说那是阿里总督赏给他的,她也就信了,她从没有深究过,因为她从不关心弗尔南在外面做的事。
    “妈妈,您不要生气,这一定是谁在陷害父亲,我会马上去把这件事澄清!只是父亲好像还不知道,我该去告诉他。”阿尔贝说,“到底是谁在恶意中伤?很少有人知道弗尔南多是父亲的教名啊。”
    “啊!”阿尔贝叫道,“我竟然忘了一个人,海黛!”
    “谁?”梅塞苔丝问。
    “海黛,阿里总督的女儿,基督山伯爵的养女!”
    “她是阿里总督的女儿?”梅塞苔丝倒吸一口冷气,果然和基督山伯爵有关。
    “她给我讲过父亲遇害的经过,她说是一个法国军官害死了阿里总督,天啊,可我从没想到那会是父亲!”阿尔贝说,“这一定是个误会,我要去找她,我相信她可以帮父亲澄清!”
    “不,阿尔贝,你不要去!”梅塞苔丝拉住儿子,“你早该听我的话,远离基督山伯爵。”
    “什么?母亲?难道您认为伯爵和这件事有关吗?”阿尔贝脸都白了,“不,不可能,他为什么要中伤父亲?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再不会承认他是我的朋友。我会找他决斗,要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向我们道歉!”
    “阿尔贝,我的孩子,求求你,哪也不要去。”梅塞苔丝死死地拉住儿子,“我很少求你,这次就听我的吧。”
    “妈妈……”阿尔贝不解地望着母亲,“您在害怕吗?”
    “什么都不要问,我的孩子,我想很快,我就会把一些事情告诉你的。”
    阿尔贝跌坐在沙发里,母亲的表情像是在说,她认为父亲有罪。
    72.揭露
    马尔塞夫伯爵本人并不知道报纸上刊登的这条消息,仍像往常一样,带着骄傲的态度去了议会。法国当时的议会分为贵族院和众议院,只有身份尊贵到一定程度才可以进入贵族院,马尔塞夫以他伪造的身世得到了这份殊荣,于是经常装出一种过份的骄傲以维持他的地位。因此老贵族嘲笑他,才智之士排斥他,德高望重的人厌恶他。
    今天,一向冷清的贵族院里显出了很大的骚动。因为不只一份报纸上出现了关于马尔塞夫的新闻,还有几份报纸上写得更加详细,指出了他议员的身份,这件事已关乎到贵族院的名誉。
    马尔塞夫出现之后,所有人都急于得到求证,想知道报纸说的是不是真的。很快,一个令人尊敬的议员跨上讲台,他的讲话直指马尔塞夫的丑闻,要求他作出解释。
    马尔塞夫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深藏已久的,以为永远不会败露的秘密已经被公之于众。他的内心惶恐不安,但一个上过战场的人还是有几分胆量的,他保持着外表的镇定,听完对方的发言。并且要求议会马上对这件事进行审查,“我将流尽最后的一滴血,向我高贵的同僚们证明我无愧于与他们为伍!我会拿出可靠的证据否决这项指控。”
    主席同意了他的请求。
    议院选出了一个十二人委员会来审查马尔塞夫所提出的证据,并决定当天晚上八点在小组会议室里开会。
    这次会议不允许外人旁观,除了几位新闻记者,而波尚恰好在其中。八点整,马尔塞夫走了进来。他看上去脸色平静,脚步坚定,仍是一副老军人的派头,上装一直扣到颈下。
    他一出场,就拿出几份文件,说明阿里总督对他的信任。最后,他拿出一只戒指,说道:“这是阿里总督的权威的像征,他常常用这只戒指来作为他的信物,阿里总督给我这只戒指,就是让我在他回来的时候,不论日夜,不论任何时间,都可以凭此直接去见他。不幸的是,那次谈判失败了,而当我去救他时候,他已经死了。”
    “但是,”马尔塞夫接着说,“阿里总督对我是这样的信任!甚至在他临死的时候,还把他的宠妾和他的女儿托我照顾。”
    说到这里,许多人已经被他感动了,几乎想接受他的证词了。
    这时,进来一个人递给了主席一封信。主席漫不经心地打开信,却被信的内容吸引了,读完信后,他的眼睛盯住马尔塞夫,“伯爵阁下,您说亚尼纳总督曾把他的妻女托付给了你照顾?”
    “是的,阁下,”马尔塞夫答道,“但很不幸,在我找到她们之前,凡瑟丽姬和她的女儿海黛已失踪了。”
    “你认识她们吗?”
    “我与总督的关系十分密切,正因为如此,我见过她们二十多次。”
    “伯爵阁下,您能提供出证人来证实您刚刚所说的所有话吗?”
    ‘不能,阁下,’马尔塞夫答道,“总督身边的人,不是过世就是走散了。我只有阿里·铁贝林的信件,现在已经呈交在您面前了,还有那只戒指,也在这儿了。但是,我想说:在一次匿名的攻击以后,并没有一个证人敢站出来指控我,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全场发出一阵低低的赞许声。
    主席让大家安静,“伯爵阁下,现在有一个证人想出席。她是自己找上门来的。鉴于你刚刚的那番话,我相信,她一定是为了证明你的无辜而来。”
    马尔塞夫的脸色却迟疑了,手紧张地捏成了拳头。
    五分钟以后,听差领着证人进来了,她不是别人,正是海黛。她穿着一套希腊的古典服装,所有的人都惊奇地看着这名少女,猜测她到底是谁。
    马尔塞夫在看到她的一瞬,脸上露出明显的恐惧。
    主席亲自端来一把椅子给海黛,但她并没有坐下。但一直站得笔直的马尔塞夫却倒进了椅子里,他的两腿已经支持不住了。
    主席报出了海黛的身份,所有人都激动起来,她的举止已经很好地说明了她的高贵,当她拿出自己的出生证明后,人们更没有一点怀疑。
    “我的出生证明书,是我父亲亲笔写并且由他的高级官吏签署的,还有我的受洗证书,因为我的父亲同意我可以信我母亲的宗教。这张受洗证上有马其顿和伊皮鲁斯大主教的签署。”海黛把证明交给主席查看。
    “您今天来是要证明马尔塞夫伯爵的清白吗?”主席问道。
    “我不知道那位先生为各位提供了怎样的供词,我只想把我所知道的事实真相告诉各位,这一切都是我亲眼目睹的。”海黛义正言辞地说,“我的父亲,是被一位法**官害死的。”
    马尔塞夫紧紧地咬着牙,像要把它们咬碎一样,海黛的出现让他痛苦万分,好像那些一直以来缠绕着他的噩梦变成真的一般。
    “您能把您所说的真相经过讲出来吗?”主席问。
    海黛讲出了她的遭遇,最后拿出了那份屈辱的卖身契。卖身契上详细记录了弗尔南多的名字,连他卖掉海黛母女得到的钱数都清清楚楚地记载着。
    当这份文件读完以后,马尔塞夫的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不,”马尔塞夫挣扎着站起来,“这是一个卑鄙的阴谋,我不认识她!”
    海黛本来用眼睛盯住门口,象是在期待着什么,这时她转过头来,“你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弗尔南多·蒙台哥,你出卖了亚尼纳堡!是你带回来一个假造的赦免状!是你骗取总督戒指去获得了守火者西立姆的信任!是你刺杀了西立姆!是你把我的母亲和我出卖给奴隶贩子艾尔考柏!凶手!凶手!凶手!你的额头上还沾着你主子的血呢。看,诸位,大家看!”
    这些话产生了巨大的说服力,每一双眼睛都盯着伯爵的额头,他自己竟也用手去抹了一抹。这情景瞬间改变了全场对他的意见。
    “诸位,”主席说,“马尔塞夫伯爵阁下是犯了叛逆罪和暴行迫害罪吗?”
    “是的。”全体委员异口同声地回答。
    海黛并未露出任何特别的情绪,仿佛一些都在意料之中,她庄严地向委员们鞠了一躬,迈着女神般的步伐离开了会场。
    “亲爱的,你怎么样?”黑暗的大街上,万帕迎向了她。
    “我终于为死去的父母报了仇。”这时的海黛才流露出一些激动。
    万帕高兴地将她抱上马车,在他看来,她本不必亲自来受这个罪,要让马尔塞夫得到报应的方法还多着呢,但是他知道手刃仇人的快感,还是同意她来了。“回去吧,伯爵和夫人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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