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未必深如海

34 选秀之五女得封(行刺事件)


韫玉心中微凉,垂了眼端起一杯碧螺春抿了一口,没有注意到陈景然此时扫过的目光,看着韫玉喝茶,那眼神略带了失望。
    皇后的话在耳边响起:“你们且起来吧,只是你们两位那位是姐姐,那位是妹妹?”那个面上带了美人痣的姑娘福了一福,“我是姐姐,名叫佛清。”皇后点了点头,又问到:“刚才演奏编钟的可是你?”佛清微微一笑,“回娘娘,正是民女。”皇后指着那个跳舞的姑娘说:“那方才跳舞的可是你?佛蛮?”未待佛蛮答话,便笑着向太后和皇上说:“这两位姑娘,臣妾以为可以留了!”
    这到让韫玉有些惊讶,若是依着规矩,要等到这选秀都完毕后方可将结果宣了,看来皇后娘娘十分喜欢这两个姑娘。
    皇上也颔首道:“佛清姑娘演奏的编钟金声玉振,其声清扬,佛蛮姑娘称的上蛮腰纤细掌中轻,如此这般名字都起的甚妙!”
    皇后听了急忙对两位姑娘说:“你们还不谢过皇上!”这两个姑娘急忙叩谢:“多谢圣上赞誉!”皇后抬了抬袖子,这佛清佛蛮便识趣的退下了。
    韫玉忍不住感叹这两位姑娘不仅貌美,更是生的七窍玲珑心呢。
    可以料想不久之后这两位姑娘必定隆宠不断,相处了这些时日,韫玉对陈景然也大约猜得几分性子。定要韫玉进宫的伊始是见了韫玉女扮男装与人比画,如今那嘉妃在后宫之中颇得宠爱也是因为嘉妃一直按了沙南的风俗在这镜离国生活着,本人也是泼辣美艳。那些端庄持重的大家闰秀怕是见的太多了,想来陈景然更喜欢新鲜有趣的女子。
    只是有那么多娇艳如花的姑娘还在等着,黑公公此时已经在宣下一位了:“提举常平司府上叶雨怜觐见~!”
    一位穿了淡蓝色深衣的女子款款而来。除了深衣袖口露出的月白色的边,浑身上下再无其他颜色。发饰也极为简单,盘了垂鬟分肖髻,只别了一只小巧的玉蝴蝶,一把乌丝流泻肩上,清风吹过,青丝微扬。那蜻蜓的翅膀也微微摇动。目光温婉柔和,面庞幽静优雅,那一双眼睛,让人看了突然就能静下心来。
    韫玉瞅见太后见了此女子微微点了下头,如此端庄秀美的女子正是选妃的上上人选。待她走近了,太后突然端了茶杯,持袖扬腕 ,“噗”的一声,将那杯水泼在她的面前,只见这女子神色未变,踏着水便跪了下来:“民女叶雨怜叩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
    听了这声音,韫玉心头一震,昨天质问熹嫔的正是这个女子。皇后此时也转头看向韫玉,两人微微颔首,两人均对这个声音记忆很深。
    皇后因昨日一事心中有数,并未多言,倒是太后细细问了叶雨怜。她的回答亦中规中矩、进退有度。待她退下,韫玉看见黑公公留了她的牌子。
    此次选秀到了最后却只留了四个女子,除了佛清佛蛮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和叶雨怜之外,还有一位叫陆清澄的姑娘。
    这位姑娘与其他女子不同,没有打扮的素雅质朴,倒是颇为华美。梳了惊鸿髻,朱钗环翠,两颊融融,霞映澄塘。虽然装扮细致繁杂,葳蕤生辉,确显得格外端庄大气。举手投足之间,那气度风流不似一般人家女子,报了名上来,却是正二品御史台陆家嫡女。
    这个女子让韫玉心生好感。此次韫玉倒是看到陈景然询问的目光,微微点了头,于是这位姑娘也被留了牌子。
    待到选秀结束,已是接近晌午。太后比较乏累便先歇息去了。皇后便扯了韫玉去她宫中,商定这几个女子的位份与住处。待到下午才算是完毕,呈了皇上之后便由皇上拟旨,黑公公随后去了瑶华宫宣旨。
    佛清佛蛮被封为正四品宁媛,佛清赐住怡春宫,佛蛮赐住永春宫。叶雨怜被封御四品沁媛,赐住碧霄宫,而陆清澄则被封为庶二品夫人,赐住兰陵宫。这个册封让韫玉感慨入宫前父亲说的对,后宫之中拼的也是家世啊。
    待黑公公宣旨完毕,这四位选中的姑娘便由教引姑姑带着去了各自宫中,剩下的那些没有被选中的姑娘每人也得了些赏赐,不过是些珠钗布匹,也是上好的品相。明日便一一送出宫去了。
    黑公公走后,瑶华宫里一时热闹非凡,落选的姑娘愤愤不平的有之,悄声啜泣的有之,神色平淡的亦有之。
    只不过,再怎么心若天高、意存不甘也只是今日了,待到明日,这纸迷金醉的皇宫便再也见不得了。
    晚上又是一阵知时节的好雨,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这一夜韫玉睡的十分香甜。半夜里听到宫中有嘈杂的人声,韫玉醒了,暗想不知那位妃子出了事情,只是没人来宫里报,也不便过问,随即又沉沉睡了过去。
    待到天亮,依旧是薄雨微光,兰筝一早打了帘子进来,便迫不及待的说:“娘娘一夜好睡,昨夜宫里有个选秀的姑娘去了!”
    韫玉听了心里一惊,“是哪位姑娘?”兰筝道:“听说是陵州刺史的女儿,名叫夏沛菡的,因着选秀不利存了愤恨之心,半夜想潜去皇上宫中行刺!不料被一位名叫柳休言的姑娘起夜发现了,那姑娘便与之争斗,被刺伤了左肩,后来惊动了侍卫,那夏沛菡行刺之前报了必死的心,提前服下□□,被侍卫抓了之后不久便毒发身亡了!”
    听了这话韫玉觉得有些不对,默默思索了片刻,这兰筝尚在说着:“因那柳休言救驾有功,皇上特意留下了,还封了小媛,如今还在躺着,听说赐住的却是宫中南园最好的晓棠宫!”
    韫玉奇道:“这来选秀的姑娘都是家世尚好,这礼仪教养应该都是佳的,即使选秀不成也不应作出这等谋逆之事?这可是要抄满门的大罪!”
    兰筝一壁麻利的给韫玉梳这头一壁说:“娘娘有所不知,许多臣子尸位素餐久了,也未见到有大出息,只想将女儿送入宫里,指望能封妃称贵,连带族里也能沾了些裙带关系,于是存了不该的念想。想必这陵州刺史家亦是如此,押了全部身家在女儿身上,如此才使这女子有了这般过激举动。”
    韫玉听了还是有些疑问,“昨日这女子被侍卫抓获时是何表现?”兰筝说:“听说状若失心疯,大喊大叫不止,不久便七窍流血死掉了。”顿了一顿继续说:“那柳休言姑娘虽是个弱质女子,那时倒是果敢的很,侍卫发现时半边身子染红了血,还死死抓住那个夏姑娘。”
    左右看了四下无人便伏在韫玉耳边悄悄说:“此事闹的甚大,皇上也被惊动了,听皇上身边小太监说,那柳姑娘不顾自己身上有伤,哀求皇上对外只说夏姑娘暴病身亡,放了夏姑娘一家,圣上感慨柳姑娘有情有意,有勇有谋,方才封了位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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