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丑后如歌

雪莹帝姬的满月宴办得十分隆重，那日如歌借口身子不适并没有出席，听兰心说，上官祭云在那日赐了许多奇珍异宝给雪莹帝姬，后宫众人纷纷都说，潋贵妃圣宠不衰，他日若能诞下龙儿，定是靖国皇后，母仪天下。
    如歌只是一笑置之，专心为腹中的孩儿缝制衣裳。
    “公主，那潋贵妃那日明明就是故意的，难道您不担心她再一次出手么？”
    绿意一直对那日秋水潋伸脚绊得如歌险些跌倒之事耿耿于怀，心中对秋水潋是充满了敌意。
    如歌抬头莞尔一笑，“再过几日宫中便进行选秀了，想来她也有一阵子没空理会我了。”
    “尽管如此，公主您仍是小心提放才好，那潋贵妃看上去和善无害，谁想到她如此歹毒，一次又一次想要害公主您——”
    绿意心中不忿，也想着反正只有他与如歌二人，哪想到上官祭云就这般悄无声色地走了进来。
    “大胆奴才！可知私下谈论主子是非，朕可以把你打入暴室！”
    上官祭云一身明黄，剑眉一挑，星眸仲蕴含着怒意，吓得绿意赶紧跪下。
    “奴婢该死，陛下饶命啊！”
    绿意不由吓得发抖，若打入了暴室，她的小命就保不了了。
    “陛下息怒，绿意她实在不该胡乱说话，但请陛下看在臣妾的份上，再加上绿意只是初犯，饶了绿意吧，日后臣妾定当好好教导她。”
    如歌上前温言相劝。
    她知道上官祭云十分看重秋水潋，也容不得别人说秋水潋的半句不是，所以之前被秋水潋绊脚之事，以及御花园那次，如歌都默默隐忍了。
    上官祭云目光冰冷地看一眼绿意，道：“拉下去掌嘴！”
    如歌见绿意被拉下去，只听得外面传来“啪啪”的掌嘴声以及绿意的咽呜之声，心中一阵心疼。
    绿意自小侍候在她身旁，日子虽不算好过，但至少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而且如歌把她当作亲人一般看待，此时心如刀绞，好不心疼。
    “陛下……”
    上官祭云见如歌一脸不忍，才朝外道：“停手！带她下去！朕不想见到她！”
    如歌这才松了一口气，“多谢陛下！”
    上官祭云扶着如歌坐下，脸色肃然。
    “刚才绿意所说的潋儿一次又一次地想害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歌无奈一笑，她就知道，他定会问她，于是便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上官祭云。
    上官祭云的脸色不大好看，但仍为秋水潋说话：“潋儿生性善良，定不是故意伸脚绊你的，至于那贱婢——定是自己自作主张，潋儿未必知情。朕回去定会好好问清楚，给如歌一个公道。”
    如歌心中不由苦笑。
    她一早便知道他绝不会因此而责怪秋水潋，可这又如何？她对他不定是一场交易，只要她怀中的孩儿平安便好。
    但嘴上仍是道：“臣妾明白这中间或许有些误会，所以一直未有告知陛下，但绿意那丫头愚笨，不过一时之间有些想不通才叨唠几句，改日臣妾定会好好教导她，不让她再胡言乱语，陛下大人有大量，别怪绿意了，可好？”
    上官祭云的气此时才消失了一大半，道：“朕知道绿意与你感情深厚，朕也没打算真的要严惩她，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如歌闻言，巧笑倩兮，“臣妾知道陛下仁和，小小的惩罚是必须的，也让她日后学着乖点。”
    “你呀，现今是越来越不一样了，从前朕说什么，你听着都觉得逆耳，如今朕说什么，你倒学会附和了。”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如歌不曾想过，他会突然有如此亲昵的动作，不由脸上一热，低头，一副娇羞的模样。
    “陛下是如歌的丈夫，出嫁从夫，不是么？还是说陛下觉得以前的如歌较好？如歌说过，要真诚对待陛下，自然是要说到做到，放下从前的种种，真心对待陛下不是么？”
    他看着她，已不想理会这话中的真假了。心中一暖，将她揽入怀中，十分感概地道：“朕只是希望如歌做回真正的字迹，不必为了朕而勉强自己。”
    如歌淡然一笑，“臣妾明白了。”
    说是容易，但有时候，如歌已分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了。如此也罢，雪空哥哥已不在世上了，从前的那个凤如歌也该死去了。她现今，不过是为了仇恨而勉强支撑着的凤妃娘娘而已——不对，她还有腹中的孩儿……
    不管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腹中的孩儿，她都会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