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倾城：丑后如歌

嘉义五年，上官祭云一统天下，称大靖王朝，黎国在此次战役中功不可没，两国签订协议，达成友好邦交，昔日的一代战神诸葛雍，被封为定天王爷。如吟听闻诸葛雍的死讯，大受打击，决定削发为尼。
    同年，皇二子上官长乐诞于凤鸣宫，上官祭云龙颜大悦，下旨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如歌，朕说过你多少次了？你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得很，不要出来吹风了。”
    来到凤鸣宫，上官祭云见如歌站在窗边发呆，不由心疼地责备道。
    圣驾光临，凤鸣宫一众宫人哗然跪下，上官祭云大手一挥，脱下身上的披风披在如歌身上。
    “陛下，您下朝了？”
    如歌回头，温柔一笑。
    “恩，朕一下朝，便迫不及待地来看如歌了，”上官祭云话锋一转，略带责备地道，“朕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吧？太医说你身子受不得寒，你怎么老不听呢？”
    如歌幸福一笑，看向窗外，只见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大地一片雪白，美不胜收，宛若仙境。
    “陛下，您看见了吗？下雪了，多美啊！”
    如歌不再以纱蒙脸，因上官祭云说过，在他心中，她长什么模样并不重要，而此时的如歌脸色苍白，让人很是担心，但可幸的是，她那澄澈幸福的笑容告诉上官祭云，她很快乐。
    “恩，如歌，下雪了，你喜欢吗？”
    他的心隐隐不安，但他努力装出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自如歌生下长乐后，太医们便说她的身体极为虚弱，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
    他伸手把穿得厚厚的她从后揽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与她一同看天空中的飘雪。
    “恩，喜欢，在宁国，从来都看不见雪呢！”
    她的声音异常轻柔，温暖人心。
    “如果如歌喜欢看雪，我便把帝都迁到一年四季都下雪的地方可好？”
    “陛下，您这样会把如歌宠坏的。”
    “可是朕希望宠你一辈子啊！”
    “陛下......”她在他看不到的时候苦笑着，她又何尝不想自己能背他宠爱一辈子？可是这倾城蛊的余毒——她不由想起兰若。
    “陛下，兰若和月夜，他们离京了吗？”
    虽然是上官萧雨害她今时今日这般虚弱，但她并没有恨他。
    “该是离开了......”
    他看着天空，放走他们，是因为他曾经答应过兰若。在与容国一战在中，兰若确实立下了不少功劳，他也相信，有兰若在萧雨身边，他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真羡慕他们能一起到处看看。”
    上官祭云闻言，不由抱实了如歌，在她耳边道：“别想着离开朕。”
    如歌不由娇笑，连声道：“好好好，如歌不会离开祭云，不管发生什么事，如歌都会陪在祭云的身边，一辈子也不离开。”
    “好，你记住你说过的话，若有半点做不到，便是欺君，朕便罚你，以后的生生世世，都要陪在朕的身边。”
    两人相视而笑，彼此的眼中，都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一切。
    如果可以，他们也希望从此以后的每一天，都有不辞的陪伴，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七年后——
    “娘娘，该起来用药了。”
    凤鸣宫中，一名年纪在二十五六岁之间的绿衣宫女捧着刚熬好的药来到凤床之前。
    床榻上的女子白衣胜雪，经过了那么多年与命运的斗争，她已经被体内的余毒折磨得不似人性了。
    “绿意，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虽然已经十分瘦弱，一头青丝也掉了不少，但如歌身上那股高贵的气质仍在。
    “娘娘严重可，能在娘娘身边服侍，是奴婢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绿意微笑着扶起如歌，喂她用药，“娘娘今日的精神似乎不错。”
    如歌脸上露出略带苦涩的笑容，喝下一口药，“七年了......想不到我能撑那么久......”
    “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能长命百岁。”
    绿意安慰着如歌，当年太医曾说如歌熬不过那一年的冬天，但不知不觉，已过了七年，这些年，也多亏了陛下一直不离不弃地陪伴着如歌。
    “绿意，用完药，为我打扮一下，我想给陛下一个惊喜。”
    “是，娘娘。”
    经过一番打扮，如歌已经恢复了昔日的风采，右脸上得伤疤再丑，也盖不住她的绝代风华。
    如歌首先来到了皇子公主们读书的宫殿，只见夙诺与长乐正专心致志地听着太傅讲课，时而思索，时而记录，她不由会心一笑。
    还有雪莹，她已经能看东西以及听东西了，虽然还不能说话，但此时看到她与夙诺他们一同念书的认真模样，如歌也放心了。
    最后来到御书房，上官祭云正在专心批阅奏折，见了如歌，大吃一惊。
    “如歌，你怎么不在宫里好好休息？”
    他赶紧迎了上来。
    “陛下，陪臣妾出去走走，好吗？”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乞求，他不忍拒绝，放下手中的一切与她一同在御花园走动。
    “陛下，你看，这兰苑中的兰花开得多好看啊！”
    如歌拉住上官祭云在兰花丛中坐下，这个兰苑，是在诸葛雍死后，如歌命人栽种的，苑中载满了各种名贵的兰花。
    “如歌，该回宫了。”
    上官祭云见她这个样子，不由一阵心悸，他再害怕，害怕失去她。
    “不，陛下，陪我说说话吧！”
    她突然像个孩子似的，任性地要求。
    “好。”
    他把她抱在怀中，给她讲他小时候的事情，刚开始，如歌还会应他几句，到后来，便只有他一个人在说了，他的心像是活生生被人掏了出来一般，痛，却无可奈何。眼泪无声地滑下，落在如歌的脸上，但如歌早已闭上了眼睛，嘴角上扬着，安宁的模样仿佛像是睡着了。
    她在作着一个梦，那是一个美好的梦，永远，也再不会醒来的梦，梦里面有她，有上官祭云，有雪空，有夏子初，有秋水潋，一切都十分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