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鹰飞

第90章


“呵呵,水相军师对自己的业艺如此有把握,可敢和小可赌上一把”?公孙长看着水相军师问道。
“小子赌什么”?水相军师有些疑惑。
“小可自是赌自己的性命,小可如果输了,立刻自裁于军师面前。如若小可侥幸赢军师一招半式,军师只需答应朱姑娘一件事情即可,军师愿意赌吗”?
“如何赌”?
“小可曾经自己悟出一套剑法,曰‘书永八剑式’,统共八式,在下让军师自己选择其中三式,作为小可攻击军师的招式,军师自己则可以随便大展所学攻击小可。若小可三式使完,军师毫发无损,就算小可输了,否则,就是军师输了。军师以为如何”?
“小儿使诈,既然是小儿自己所创剑法,老夫怎知其中奥妙?如何选择”?
“军师多虑了,只要军师答应下来,小可自会在军师面前,一式一式地演练一番,让军师看得清清楚楚。而且军师选定之后,小可在出招之前,都要事先告诉军师,使用哪一式。此间,如果军师一招将小可击毙,小可也只好自认倒霉了”。
“公孙少侠不可”!
“贤弟不可”!
“哥哥不可”!
众人一片惊呼。
公孙长微笑着向众人摆了摆手。大家都明白,他是为了朱玉,为了好兄弟一点眉,才把自己放到刀尖之上。虽然所有人对公孙长的武功信心十足,然而此举却太过冒险。毕竟水相军师,就是湘王,他是武帝上官风的亲传弟子,他的武功必然相当了得。公孙长只用三式,还是让对手选定的招式,还要在出手前告诉对手使用哪一式,这是在太令人心惊肉跳了。
尤其是钟灵儿一颗心就要跳出来了,紧张的要命,生怕水相军师答应下来。
“哈哈!好狂妄的无知小儿,本座若答应你,别人还以为老夫欺负小辈儿,若是本座不答应你,显见是老夫惧怕于你。小儿是开玩笑吗”?
“军师看在下是看玩笑吗?天下英雄大多在此,是最好的见证”。
“少侠三思”!
“贤弟三思”!
“哥哥三思”!
众人再度力劝公孙长,公孙长则面带微笑,成竹在胸,向众人摆手示意:不要担心。
“水相军师到底答应不答应”?
“小儿是在逼迫本座吗”?
“在下岂敢”?
“小儿如此狂,如此咄咄逼人,有道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既然执意送死,本座就答应你,少不得替宫主将你料理了”,水相军师心念电转,虽然听说白衣书生公孙长武功高强,紫薇宫高手数度搏杀都无功而返。非但如此,整个紫薇宫可以说是完全毁在这小子手里了。不过今天这小子,声言三招就要伤到自己,鬼也不会相信,这可是一个大大的便宜,做作之后,立刻爽快答应。
“好!军师看仔细了”,说着,公孙长右手一探,自腰间扣开软剑,施展开来,一边施展,一边说出名称。
第一式侧剑式,第二式勒剑式,第三式努剑式,第四式掠剑式,第五式磔剑式,第六式策剑式,第七式厥剑式,直到第八式趯剑式使完,公孙长才告卓立不动,面带微笑向水相军师问道:“军师选哪三式”?
水相军师全神贯注,仔细品味,虽然公孙长的书永八剑式大开大合,缓急有度,运用自如,行云流水,却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玄妙和威力。他在心里快速盘算:以自己的翻手印封堵或进攻皆可奏效,再者要自己选出三式胜算就更大了。心念至此,不禁窃喜道:“本座就选第一式侧剑式,第二式勒剑式和第八式趯剑式”。
如此选法自有他的道理,他知道大凡一套剑法,第一式和第二式都是做准备的,是其他招式的前奏,自然没有什么威力可言。再者,一套剑法,连贯起来才能发挥更大的效用,如果单单一招半式,用起来会大大折扣。是以水相军师就选了前两式和最后一式。
紫薇宫军师果然老谋深算,然而还有他算计不到的。公孙长所创书永八剑式最大的特点就是无论哪一式都可作为起式,所谓一二三四者,不过方便解说而已。况且每一式变化起来神不知鬼不觉,可根据临场情况作出调整。更要命的是水相军师只听公孙长说用剑进攻,却没有约定他怎样防守,亦未约定公孙长上手就必须进攻。要知道,公孙长没有用剑之前,就很少进攻。即使和狂人袁,北海渔者,千面狐交手,进攻招式也没有超过三招的。皆是在闪躲防守中寻机出手,一击而中。
更为可怕的是,公孙长所说三招,根本就是一个幌子,意在先让水相军师先入为主,处处提防,不能全力施为而已。
如此,水相军师岂非堕入彀中?
“军师选好了”?公孙长问。
“选好了”。
“不改了”?
“小儿有完没完”?水相军师怒喝一声攻向公孙长右胸。
水相军师亦有自己的打算,他猝然发动进攻,目的是逼迫公孙长迅速出剑,仓促间用完三剑式。
然而公孙长却不上当,把软剑剑尖拉起,用右手中食指夹着,卷成一个环状,状如骑马人下马后手里提的马鞭一样,垂于右腹前。见水相军师翻手印过来,左脚横跨半步,躲过掌风。
水相军师翻手印使老,右弓步上前,右臂一沉,右腕下翻,掌心向下,向外横切公孙长右肋。同时,左腿前托伸直,扫像公孙长右小腿。力道之大,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
然而,他快,公孙长更快。公孙长腰腹后收,堪堪躲过水相军师右掌,双脚用力一蹬,身形飘退三尺,闪过低扫腿。同时,左掌萁张,掌心向外,手背贴于左腹前。
水相军师右掌再次走空,立即掌势变拳,左脚着地,整个身子随势而上。右拳直捣公孙长左腹,左手翻手印袭向公孙长右下颌。一掌一拳,一左一右,迅若奔雷。
斯时,公孙长立足未稳,势必遭受其中一击。
事实就是如此,但听“嘭”的一声,水相军师的右拳击实,正打在公孙长身上,然而却没有击中公孙长左腹,只撞上公孙长左腹外的左掌上。水相军师右腕酸麻,正欲收回,突听公孙长大喝:“三剑式同出”!水相军师只一愣,“扑”的一下,业已中剑。但听“哎呀”一声,水相军师双手捧腹,“噔噔噔”倒退数步,一跤坐倒在地,勾头不语,全身抽搐,状极难受。
“父王”!朱玉大叫一声,飞扑上前,“父王您怎么啦”?
唐彩蝶,曹飞华,钟灵儿同时叫道“朱姑娘”!想拦住朱玉,却已然迟了,朱玉已到水相军师身侧。
“无妨”,公孙长立于原地,右手中食指夹着剑尖,剑柄下垂。他面无表情,一句“无妨”仿佛说给朱玉,又像说给唐彩蝶,曹飞华,钟灵儿三姐妹,又像兼而有之。
“军师”!四丑见水相军师坐倒在地,就要上前,早被程天力,齐如豹,一点眉,萧汉章截住,厮杀在一起。
这边朱玉撕心裂肺地叫喊“父王!父王!您怎么啦?受伤了吗”?见水相军师一味勾头不语,用力掰开捂在小腹上的双手,未见血迹,遂抬头看着公孙长问:“我父王到底怎样啦”?
此时朱玉双眼含泪,表情复杂:似是询问,更像是幽怨。
“朱姑娘莫急,他只是被废去了武功,并无性命之忧”,钟绍棠走过来劝道,“只不过暂时虚弱,有些疼痛而已,过些时候自然会好的”。
“朱姑娘见谅,在下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公孙长过来说道。
“那,那现在怎么办”?朱玉并未接公孙长话头,只是看着还阳秀士钟绍棠。
“老朽自会替他祛除疼痛的”,钟绍棠说着从药箱中取出几粒药丸递给公孙长,公孙长立刻给水相军师服下。水相军师这才抬头闭目,依然一语未发,犹如老僧入定一般,只是较前时平静了许多。
“公孙公子,奴家失礼了,给您赔罪”,朱玉见此情景立即起身幽幽说道,再施一礼,“也谢过钟前辈”。
“朱姑娘何出此言?在下还请朱姑娘不要怨恨在下才是”,公孙长看着朱玉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朱玉喃喃自语,又偎依在水相军师身旁。
原来,公孙长早有打算,有一点眉和朱玉在,水相军师即使不承认自己就是湘王,自己也不能杀了他。然而,水相军师死不改悔,双手又沾满天下正义之士的鲜血,尤其是二位兄长,萧汉章,方重业,宋士英吴海平等人都和紫薇宫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抚慰人心。权衡之下,惟有重伤水相军师废了他的武功,彻底断了他为恶根本才有出路。于是冒险用计和水相军师打赌,充分发挥自己速度奇快的优势,多守少攻,倒握软剑,迷惑水相军师,而后寻机废其武功。
当然这样做也极度危险,公孙长的危险当然存在,危险更大的却是水相军师。凡练武之人,无功就是自己的生命,一旦失去武功,形同废人,一般都会万念俱灰,选择自决。是以,公孙长以水相军师答应朱玉姑娘一件事为赌注,以达留住其性命之目的。
果然,公孙长很快就利用水相军师先下手为强的心里,抓住时机,用软剑自身的弹力和自己的腕力,以剑柄点中水相军师的气海穴,立时击散其丹田之气,废其武功。
斯时,淮阳四丑见水相军师武功被废跌坐在地,凶性大发,四根铁扁担使开,气大力沉,动作迅猛。淮阳四丑虽然相貌丑陋,功夫却俊得很。霎时间,直逼的程天力,齐如豹,一点眉,萧汉章险象环生。
萧汉章本来有伤在身,比较虚弱,此时又碰上四丑这样的角色,几合下来,已然不支。见此情景,肖飞和方重业一齐出击抵住四丑,萧汉章才缓过劲来。
肖飞和方重业一动,唐彩蝶,曹飞华和程氏二兄弟也飞身上前,分别和程天力,齐如豹一点眉抵住大丑,二丑和三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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