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为红颜

  “环儿……就连是你也要弃我了吗？”轻轻的伸出手，抚摸着越青环那三个字，一遍又一遍，忽然的，竟是笑了，仰天大笑，“哈哈……环儿你好狠！原来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吗？什么生死永相随！还有狗屁的不离不弃！现在呢……还是留下我一人孤苦终老！想我楚天泽的一生原来真是可悲！可悲……”说到最后，带着哽咽，扑倒在墓边，此时一声声的惊雷打下，伴着如豆般的大雨，倾盆而下。似是老天也在为他不公，为他孤苦的一生伤悲。
  赵慧灵撑着一把伞，看到的便是这样触目惊心的场面。那个一向高傲的男子，此刻竟也是哭倒在地上，干净的白衣上，雨落下溅上点点的泥星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罢了。而此刻她所能做的便是为他稍微的撑起一下，递过去一方干净的手帕，“老姐还说了，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你就忘了她吧，就当是黄粱一梦，醒来你还是那个对水谁都不在乎的王爷，是那个霸气的楚天泽。”
  黄粱一梦，醒来什么都没有留下。环儿……对于他来说，还真是黄粱一梦吗？只有楚天泽自己心里明白。不是，环儿不是的！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是……环儿让你告诉我的？”
  “是的。”不忍在看，转过身，撑着伞走了，她知道现在的楚天泽需要冷静。看着沿着伞落下的雨滴，成为一个好看的帘幕，轻轻的笑了。但愿……聪明如你楚天泽，可以看透老姐为你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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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一章 白发 ... 
 
 
  断桥雨下，散便清池万丈。花莲初绽，灼灼不妖。
  人来人往匆匆，你与我是个美丽的错过。
  人生几何，对酒当歌，廖朝垂落，一梦初过。
  留不住，抓不住。如指间沙散落。
  佛说：痴、贪、嗔。
  楚天泽占了其“痴”。一夜之间，一头青丝便成了银发。他遗世而立，傲然挺拔。或许今宵良辰美景之后，余下一地清辉。芙蓉红泪如血，触手凄艳冰凉，可这思念清冷如霜，如果明日照耀，我为你珍重。
  “撕！”一声马嘶鸣，楚天泽回首，看见胭脂马站在他的身后，轻轻伸手扶上它的白色鬃毛，想起环儿骑着它时，巧笑言笑的情景，勾起唇角笑了，“环儿，我想了一宿”扶上心口处，那里珍藏着环儿留下的结发，“你还是怕我寂寞所以就让胭脂回来陪我了，对吧。”于是，翻身上马，银发在顷刻间化成一道靓丽的风景，在阳光之下，灼灼发光。
  马上载着楚天泽竟然是走到了十里亭。亭里坐着两个人人，一袭紫衣，一袭白衣。那两个人听见马蹄声，回头看见来人，当看见那一头银发时，皆是一惊。这人到底对环儿有着多深的感情呀？竟然是一夜白头。
  楚天泽看见那两人，翻身下马，“我以为你们已经走了。”
  “知道我是怎么从当今皇上的手里逃生的吗？”司马皓扬主动说起那段事情，径自说了下去，“那一年的元宵之夜，环儿向皇上讨了一道圣旨。圣旨上便是说若有一天我遇到什么，希望皇上可以放过我，所以我才得以从此远离朝廷，闲游与山水之间。五哥，你看透了吗？”
  “环儿曾经问过我，是否可以陪她畅游于山水之间。那时，我以为环儿已经是我的妻，便是一生一世。但是，昨天我想了一夜，江山，权势若是没有了环儿便是浮云。”那一次，环儿失踪，生死未明，他以为自己是真的看透了，但是当环儿问他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放下，而这次，是真的放下的。
  “你若是放手了，环儿的牺牲便是一场荒唐。你可真是想明白了？”
  “你什么意思？”楚天泽蓦然抬头，不确定的看向司马皓扬，他刚刚说的话中有话，“什么是环儿的牺牲？”
  “五哥可还记得楚姓的千年血咒？”
  “那只是无稽之谈！”
  “不是的呀。”司马皓扬在面具之下有着无奈的笑，“当初我也以为那只是无稽之谈。但是，在一次因缘巧合之下，我遇到一位大师，五哥可还记得蓝莲？”
  “蓝莲。”颔首，“当然记得。”
  “那位大师乃是世外之人，我和他一见如故，他便教我一些法术。”司马皓扬衣袖一摆，手里赫然出现一朵蓝莲，后来我去了栖静庵。才发现那里面的怨气颇深，纵是我会些法术，在狐仙的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所以那个千年血咒确实是存在的。”一旁的风雪寒听此，身子轻微一震，司马皓扬亦是感觉到了，伸手握住雪寒的手，用眼神安慰他：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这个时间，楚天泽已经起身上马，“五哥要去哪里？”
  “栖静庵。”
  “那里一般人进不去，我陪你一起。”弯起手指，应声奔出一火红马，拉着雪寒飞身而上，直奔向栖静庵。
  楚天泽昨天刚醒，又经过右相府一闹，昨晚一夜淋雨，身体早已经不经重荷了，只是垂着一口气停在了栖静庵前面，“思过庵。”
  “便是这里。”这思过庵就落在栖静庵的一隅，周围是高松树木，层层遮掩，这里除了经常打扫的小僧之外便没有任何人前来。看似前面只是一条小路，但是楚天泽试了几次皆是被弹了回来。
  “咳咳……”风雪寒见状拿出一粒药丸让楚天泽吃下，“谢谢。”
  司马皓扬以前便是来过这里，上次都没有进去，这一次亦是不行。额鬓有冷汗落下，风雪寒上前，拉开司马皓扬轻轻推往自己的身后，“雪寒？”
  “我不要你受伤。”说完，风雪寒看着眼前的小路，径自走了进去，竟是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宇儿？”
  “雪寒你……你学过法术？”司马皓扬不敢相信的问向安然无恙的雪寒。雪寒也只是摇头。 “你……还真是奇了。不过，说不定你就是狐狸一族。”
  “不要。狐狸不好。害人。”
  “狐狸也有好的，就像是开国娘娘，便是一个善心的狐仙。”悄悄凑到风雪寒的耳边，道，“雪寒一定是狐狸，所以才生的这般妖媚众生。”这话引来轻轻一瞥，便是无尽的风流。
  他们这边在说话，那边楚天泽也稍稍恢复一点气力，站起身目不斜视的从他们身边经过。 “吱呀！”一声，紧闭的门自动打开。明明是白天，走过的路上却是一阵一阵的阴森。等三个人全都进去之后，那门又自动紧闭。里面不见天日，嗖嗖的刮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又是一声 “嗖。”三人眼前便出现一盏白蜡，点着摇曳的烛光。
  “在下楚天泽前来拜见！”楚天泽压根就没有将这些放在心里，见没有任何动静，又是喊道，“在下楚天泽前来拜见！”
  没有任何声响，才是更加的可怕。风雪寒看着这些只紧紧的将宇儿抱着，好看的眉宇却是轻轻蹙起，这里的气味他总觉得熟悉的很，像是已经陪伴了他几生几世一般。而这熟悉的感觉他并没有觉得害怕，直觉的认为它不会伤害与他，不自觉的已经开了口，“出来吧。休要装神弄鬼！”
  “砰！”三人听见声音，皆是朝声音处看去，已经是有点草木皆兵的感觉了。发现原来只是一只野猫，不由得相视一笑，转过身，看见突兀出现的女子，才是大呼惊讶！那突兀出现的女子，一袭白衣，长长的青丝直垂在脚踝处，悄悄的朝她的脸上望去，那种长相便已是难以形容了，这才是真正的天人之姿。绝色之容。只见她看向风雪寒便是跪下，“雪盈见过狐主。”
  司马皓扬连同楚天泽纷纷看向风雪寒，全然不知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风雪寒就和狐一族了，还是狐主？司马皓扬嘴角抽搐，不会真是被他说中了？！雪寒是狐狸？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巧合？
  这里也就只有风雪寒还是冷静异常，只是瞥了一眼跪在他面前的女子，便一开视线“我不认识你。”
  跪着自称是雪盈的女子，身子轻轻一震，抬起头当看见一旁护着狐主的男子时，了然，怎么就忘了，狐主早已经转世为人，自然是不记得他们了。“狐主转世为人，自然是不认得雪盈。但是在我们心中狐主便永远是狐主。”
  “那个……咳咳……您先起来。”司马皓扬见雪寒没有说话，而这女子若是真的便是他们的开国皇后，让她一直跪着，心里多少不舒服。
  雪盈看一眼司马皓扬，才起身叹道，“你们终于是在一起了。”是羡慕，是感叹，总是含着无限的感情。
  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是风雪寒忽然间开口道：“你既然还是认我这狐主，那边撤了那千年血咒吧。”
  “什么？！我恨了千年之余，当初他背叛我，怎能如此轻易的饶恕！”若说刚刚那一面是天人之姿，那么现在的雪盈只是一个被恨意充满的女人。可怜之余又让人可恨！
  “你虽不是紫狐，但也是难得一见的雪狐。你一向天姿聪明为何单单看不破这万丈红尘！你有不死之身，但是他却只有短短百年，恨着徒增你的哀怨罢了，有什么好处？”风雪寒不知是怎么就说了这番话。紫狐？这个名词怎么就脱口而出了呢？
  忽然间听到熟悉的声音，雪盈以为便是雪狐狐主水若寒了，她自小被狐主救回，从此以后便是照顾着狐主的起居。狐主当年与颜修的一段爱恋，让她惊羡之余，更是感叹。后来狐主为了颜修离去，颜修也一度为魔，最终血流而死求来与狐主的世代情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