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不愁嫁

秋之寂寥 第二章


议事厅,茶烟袅袅。近藤勇和上失千岁坐在上首,一个面上难得带了分严色,一个侧着头不停地吞吐香烟。下首左右两侧依次坐着平川和斋藤,平川闭着眼一脸严肃,斋藤撑着额头瞌睡。另外试卫馆担任浪士组队长的人物都在座上,跟着新八吉进了室内,上失诚和左之直觉刚到一股压力。
    三人也没多话,只各自去了自己的位置坐好。上失诚走到斋藤的前座,一坐下就敛眉看着千岁说道:“可是有事?”
    千岁转过脸,拿开嘴里叼着的烟斗,淡笑道:“你休息就好,今日药可是吃了?”
    诚眉头一皱,想到每日吃药的味道,不自觉地就呢道:“苦……”却又立马对千岁展开一个笑脸,“可是吃干净了的。”
    千岁这才满意一笑,见众人都落座了,才叩了烟灰道:“想必这些日子,大家都是辛苦了。”
    试卫馆上户后,编进了浪士组,却是近藤勇和上失千岁做副组长,明净担当组长。其余便是上失诚担任一番队队长、斋藤担任三番队队长、新八吉担任二番队队长、左之是十番队队长,山南负责情报,平川为十二番队队长,除开这些人,也只得另外三名副队长,可说整个浪士组的大权都掌握在明净手中。
    且明净又是害怕试卫馆的夺权,一般都安排他们去做些侦查或者前阵工作,常年下来通常都是试卫馆卖命,明净居功。时间长了,试卫馆众人心怀怨恨,与明净的人分为两派,相互不和。故而这两年明净更是打压试卫馆,只遣些如今日这样毫无半点头绪的工作给试卫馆的人去做。
    所以左之一听千岁的话,才消的气又是窜了起来,只见他猛地一拍小几,怒道:“妈的!今天又是出去白晃的!也不晓得他是真的发现那武器铺有长洲人,还是估计让老子出去丢脸的!”
    千岁却不急不慢地吸了口咽,缓缓道:“今日之事,是我让你去的。”
    “什么?!”
    不止是左之,就连其他人也没猜到有这一层,不禁奇怪地看向上失千岁。
    “副长!”
    惊愕中,就听侧门被敲了两下打开,一身黑衣的山崎真跪坐在外,俯首对千岁报告道:“藤原队长走后,武器铺老板才回的屋子里,里屋右面墙壁有个暗门,机关是供得最高的剑座,他进了暗门后半个时辰才出来。”
    “很好,继续监视。”
    “是。”
    直到他们对话完毕,侧门再一次关闭,房里的人也还没缓和过来,面面相觑。
    千岁只吸够了烟,才冷笑着解释道:“那武器铺却是有长洲人,而且还是他们在大户的据点,这一点,明净可不知道。”
    他这话一说,在场人更是疑惑,连斋藤都睁开了眼皮儿。
    “副长准备如何做呢?”平川问道。
    “今日让左之去,不过为了让他们知道害怕,自己露出马脚,果不其然,这一来可是拿定了证据。”千岁将烟斗放下,手撑在盘坐的腿上,将身子倾前道:“咱们可是受了明净十年恶气,可是都想翻身了?!”
    他这话却是让左之眼睛一亮,立马接嘴道:“当然!”
    新八吉却是面色一沉,“如何翻身,有明净在的一天,就会压在我们头上。”
    只瞧千岁邪魅一笑,“我自是说的他不在了。”
    他这话却是让室内一阵无声,好久才听斋藤问了句:“如何做?”
    千岁却只笑不语。
    “妈的!老子干!”却听左之“哐”地起身,因为动作太大,掀翻了身前小几,“宰了他就是咱们的天下了!你们要是怕了,老子一个人去!”
    “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新八吉一把将他扯回座上,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再沉声说道:“若是设计不好,咱们可都落了叛上之罪!”
    “新八吉说得不错。”千岁接话,“所以我们可得好好利用那些长洲人,呵……被长洲人杀了,只能算他自己不济吧?”
    “可是那些长洲人又不是傻的,敢去明净府上。”平川皱眉,突然开阔道:“莫非要咱们引?”
    “不是引,是赶。”千岁轻笑,又拾起了烟斗,“咱们只要借着抓捕长洲人之便出动,而后将一两个的尸首丢在明净府上即刻,咱们一面要去剿匪,还能赶到明净那里去救援,就算穆国知道了,也只会当明净自己疏于防范,下场自理。”
    “那不是要两边同时进行?”
    “斋藤、我、新八吉、平川去明净府,其余人就同阿勇一起剿灭长洲人!”
    “啊——老子要去宰了明净那个兔崽子!”左之不依地嚷嚷。
    “就你这样去,还没进门就暴露了!”平川睇了他一眼,再是恭敬地问千岁:“只怕明净府戒备森严。”
    “明净在下月初会招一批歌姬入府,晚上定是酩酊大醉,就趁那时动手!”
    斋藤挑眉,“这算趁人之危?”
    千岁低笑,“难道你想堂堂正正?”
    “呵呵,还是便宜比较好捡。”斋藤笑笑,再是起身走了。
    “副长。”见斋藤走了,也知会散了,上失诚才皱眉问道:“为何没有我?”
    “这才初春,你还是莫要出去的好。”千岁对他笑笑,再和近藤勇说着话往内堂走去。
    待人都走了,上失诚却一个人呆坐在原地,看着廊外旋转的春樱,幽幽地叹息……
    ☆☆☆
    卯时未到,寺内仅上失千岁住所燃了昏黄的灯光,投着房外悠悠而落的樱花和小池“泊泊”的淡水,一浪一浪划着光圈。
    小院儿里不时传出“嗒嗒嗒”的声音,轻重有度,在这还泛着青的天色下,显得格外空旷。突然一抹丽白穿过后(和谐)庭回廊,缓步走来,最后停在水边那抹黑影身后,轻声道:“这早晨露凉,千岁哥哥怎的也不披件衣裳?”
    上失千岁吓了一跳,回头就见上失诚淡淡的笑脸,有些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这么早就醒了?”
    “只是没睡着,刚巧听到声音就出来看看。”上失诚笑笑,转身坐到水边的石头上,突然瞄见千岁鼓捣的石盅,“千岁哥哥是在干嘛?”
    随着年纪增长,如今只有在无人的时候,他才会唤千岁为“千岁哥哥”了。
    “无事弄些药材。”千岁笑了笑,将食盅往旁边挪了挪,与诚并肩而座。
    小院里浸着月光的余晖,淡薄如蝉翼轻纱,伴着初春些许凉意混入风中,垂落一阵忽明忽暗的花瓣。却是带了一股熟悉的药香,上失诚一惊,不觉偷瞄了眼暗处的石盅,心下了然,却是开口说着别的话题。
    “千岁哥哥决定的事,可是问了山南先生了?”
    只见千岁面上一冷,“整日沉迷女色的人,问过又如何?”
    “说来山南先生和明理小姐相识相知,也实属不易……可是山南先生一向不主张咱们太过急功杀戮,怕是后来知道了会大气的罢。”
    千岁却是将自己外衣脱下披在诚的肩头,随即弯腰将石盅拿起,责备道:“本就身子不好,这才初春,穿得如此单薄就出来。”
    诚却是看了看他手里的石盅,呵呵笑道:“不是有千岁哥哥的药嘛!诚儿身子好着呢!”
    千岁却觉得胸口一窒,转过身好半天才吐出句:“还是当心些的好。”
    诚背对他,自然没看到他面上纠结的难过,只是伸手拉住他的衣角,肯定道:“千岁哥哥要做的事,诚儿也要去!”
    “不行。”
    上失诚一急,便站起了身,“一直如此被千岁哥哥保护着,诚儿只会觉得自己是个废物!努力着,终于获了个天下第一的称号,难道诚儿还是没办法替你们分忧吗?!”
    他声音不大,却在这寂静的远儿里分外清晰,许久都只听得细声流水。
    千岁叹了口气,转过身,却见诚总是笑意盈盈的面上,竟现哀伤,不禁伸手抚平他微皱的眉头,笑道:“这乱世多苦痛,难得你有如此微笑,可别是丢了。”
    上失诚一惊,就被千岁拉着回屋,边走边说道:“要去也可以,不过你不能用‘三段突’,也不能离开我身边太远。”
    诚儿木讷地被他拉着走,惊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展颜笑道:“一定!”
    千岁微笑着转头看他,只觉一笑,晨曦破光。
    “药也要按时吃。”
    诚儿扭头看他手里的石盅,只觉心头一暖,轻轻点了点头。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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