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美

第44章


这令她不厌其烦,她感到一向对自己宠爱的他,在离她越来越遥远。
女人感到莫名的孤独和寂寞,正向她阵阵袭来。而她好像只能拥抱自己,品味孤单。
在昏暗的灯光下,四周一片静寂,女人默默地套上男人的睡衣。斟一杯白兰地,燃点起那肯为人类,无怨无悔化为灰烬的香烟,慵懒聊赖的倦卧在宽大的沙发床里。呆呆的看着冰冷无色的脚丫,想着无边无际、遥不可及的事。酒不醉人人自醉的感觉,涌上自己的心头。
此情此景,极象一幅罂粟花的油画。看上去似乎很美,却有着无尽的颓废与寥落!
女人就这样,时常将自己置放于孤寂的夜里,任凭着晶莹的泪,静静的滑下苍白如雪的脸庞。女人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被烟呛到的,还是真的眼泪在飞?
虽说距离产生美,但无形的距离一旦裂口,如果不及时弥补,口子就会愈撕愈大。
两人的沟通交流也明显减少了。
到后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女人发现了一个很好的、能打发寂寥日子的工具——上网聊天。
网络世界诱惑多多,姿色中上、气质优雅的她,很快成为网络世界里,男子们追逐的目标。
这令她重拾女人的自信心。
有时,她也很想放纵自己一下,以填补自我空虚。况且,男人在外面,谁知道,到底应酬了什么呢?
某夜,女人又被满嘴酒气的男人推醒:“哎,我问你,你爱我吗?”
睡眼朦胧的女人梦呓道:“呃,让我睡,爱你……”蒙头欲接茬春梦,“爱?那你帮我,把这个鼻圪抠出来!”男人推搡女人,“你想让我吐,是吧?!不干!”睡意立刻消失殆尽的女人,如张飞大喝一声。
男人酒力迸射将来兵挡:“那你是不爱我喽?!”
爱情,的确是伟大的人该做的事情。男人和女人,显然只流于凡夫俗子。
女人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保管你哭爹爹不敢应,喊娘娘不敢答!这比抠那玩意儿强多了嘿!让你给我,每晚都记的早回家!”
尔等不知,该女子怒发冲冠、红颜一怒,将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只见女人,怒不可遏如猛虎一般,扑倒男人于木地板上,只消一袋老旱烟的工夫,男人乖乖就范。
当晚的中国近代史上,上演了罕见的、辉煌的“游凤戏龙”的佳话……
可是,当女人静下心来的时候,她想起早晨,男人对自己说的话;又从某晚谣传地震要来临,他紧张她,多次电话告诫她,不要呆在家里,赶紧下楼走走;再联系到那晚他酒后的举动……
女人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不过,这一次的眼泪,是甘甜幸福的,不再是充满了怨恨寡意的。
清晨的他,话语是淡然的,事情也显得是那么的微不足道,却让女人蓦然回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自己、爱自己的。
虽然通过女人自己,都常常怀疑,爱情是没有永恒的,再深的爱恋都会被时光无情的吞噬,更何况是应酬缠身、诱惑四伏的男人呢?!
从恋爱到婚姻,就像置于火炉上的水壶。从凉到热,温度逐渐上升。最后,不是烧开了灌暖瓶,就是烧穿了壶底,再不就是忘了拿下,热度逐渐回冷……
经历了多年的风风雨雨,男人和女人的感情,由爱情逐渐转化为亲情。激情虽然不似以前,那么火花四溢了,代替的却应该是,相互的信任感、责任感和发自内心的关怀与体恤。
男人在外努力打拼,压力之大,男人从不让女人分担一点儿。自己只想得到爱,却从来不肯,大方的给予男人爱。
想想也只有这个男人,是心甘情愿肯执己之手、与己偕老的啊!网络上,那些甜言蜜语的异性们,不过是另有所图罢了。
想到这儿,女人决定不再任性吝啬,只想赶紧见到男人,亲口对他说一声:“亲爱的,想和你一起慢慢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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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梦过无痕
第一节 十八岁的门槛
古语曰:男子二十加冠,女子二十绾髻,其意不过是在心理层面与幼年做一个“了断”,也将其当做一道门槛。如今,法律将成年的水平线,由二十岁降到了十八岁,十八岁自然也就成了一道门槛。
由于当代社会的种种特殊性,当一个人到了十八岁,成为一个成年人时,往往并不能在各个方面独立,因而十八岁似乎成了一件饰物,一个抽象且微不足道的概念。但是,当时光的巨手将一个人的肉体与灵魂同时交给十八岁,交给那道神秘的门槛时,蜕变,立即成了一个疼痛却撩人心弦的词语。
如果说青春是一个美丽如果说青春是一个美丽的谜语,那么十八岁就是谜语的冰山一角。透过这一角,我能够看见很多绚丽的图景,包括那朵初绽的百合。可是,透过这一角呈现在我面前的,不只有温馨,还有太多需要坚守与舍弃的东西,包括胸腔里的那颗心。
十八岁,是一个透明的年岁。因为成长,我可以把发酵多年的秘密,轻松地捧给懂我的人。我可以在夜晚或者白天,放心地依偎在她的身边,用最低的分贝传输最深的心事。此时,我的喉咙是一道不设防的关口,一切我还想得起来的陈年秘密,都可以自由通过,继而登陆另一个人的头脑。每当一个陌生的想法被她查收,我们都会捧腹大笑。然后,她问我为何不早将想法告诉她。每一次,我都以带着六分兴奋、四分无悔的笑回应她,因为我坚信,在心灵之酒尚未酿好的时候,即将酒端给母亲,必然找不到一只与其相匹配的杯子。
十八岁,是一个离别的年岁。当代表童年的十七岁之门徐徐闭合时,我明白,成长是一张单程票。我把太多的时光交给了那张票所囊括的路程,以及路上的风景。此时,有的风景正在因我而形成,有的风景正在因我而消失。我以自己尚且干净的眼睛保证,我曾逐一注视过它们。尽管旅程的仓促让我不得不一次次匆匆地相遇或告别,甚至是囫囵吞枣式的告别,但我仍然把它们的模样小心地放进了记忆的行囊。我不用担心会忘记,因为每件行李都装进了我的心里。这样,即便离别有着难以名状的痛苦,我也会在漫漫旅途中积攒满足。
十八岁,是一个局促的年岁。四季的轮回,掌控着一朵花的生命;一朵花的生命,牵动着一个人的哀乐。于是,一朵花的凋谢,成了另一个生命的疼痛。在时间的长河里,凋谢只是一瞬间的事。但当凋谢的对象不是花而是隶属于人的时光时,无论脚步如何紧促,都赶不上从容离去的时光。因此,时光不会眷顾任何一个途经地,人就不能有丝毫的停留。这就如一朵花即使深爱着一片土地,也只能做一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过客。而正是因了匆匆,轮回的四季才得以定格每一片土地的绵长情思,以及——
十八岁的门槛旁那朵纤尘不染的百合……
刻下幸福
幸福是什么?
我想幸福就是在我觉得幸福的时候。
六月,这个被阳光笼罩的月份,在历经几场暴雨之后,也将逝去。像所有精致的时装模特,卸下装。六月,是什么样的颜色?蓝色,红色,还是黑色?我想它是黑色。摧毁了我太多华丽的梦。幸好,它将逝去。遗忘,是一种幸福。
突然而来的消息,让我措手不及。看着树梢,叶子的飘落,仿佛自己是那片叶,就这样飘飘然,随风,失去自己。那种被掏空的感觉,像木偶失去了发条。行,如死尸。
开始习惯趴在窗台,就这样呆呆的望着天空。
早晨,还在被窝里,就被电话吵醒。那么刺耳。我知道,都是在询问我考得怎样。只是,害怕听见。像个小孩,受到了惊吓。成了一只惊恐的小兽。警觉地张望着四周,却怎样也流不下一滴眼泪。
起床。犹豫再三。才慢慢跺出门去,手触碰门把时,打不开门。才发现,现在的我软弱无力,像是一个软软的玩具。双手握紧,是想给自己一点点力量。我知道。此刻,我不能倒下。打开门,来到客厅,看见父亲的身影。我想叫他,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光线从他的后面印射进来,强光下的他,让我看不清面容。可我感觉到了那份失落。想想,也是中年了。父亲,老了。我吸了吸鼻子,我不能哭,我知道。好想握住他厚厚的大手,像曾经一样。可,现在,我们只能彼此对望,没有言语。我痛到了极点。
我想逃离,逃离这个让我快要窒息的空间。逃离看见他落寞眼神的时刻。逃离,虽然不是什么好行为,可我管它叫自我保护。我那么害怕伤。伤害别人或者让别人伤害了自己。
刷完牙,母亲端来了早餐。这个女人,昨夜辗转难眠。头上也冒出了白发。我的心紧紧收紧。我吃不下。我感觉不到任何感觉了。饥饿或者疼痛。
“把早餐吃了。”沉默已久的父亲开口了。不容置疑的口吻。
我的泪,在此时。滚滚而出。却抬不起手,去拿筷子。
“没事的,选个好专业就好了。”母亲小心翼翼说着,怕刺痛我那脆弱的神经。可更使我心如刀绞。
父亲,抬手。我以为,他在下一瞬会狠狠甩我一耳光。我闭紧了双眼。可,一种软软的感觉划过脸颊。我睁开眼,父亲那厚厚的大手,轻轻抹去我脸上的泪。我却一发不可收拾,放声大哭。
“过去了。”不擅于表达的父亲,我知道你的含义。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你们会永远是我最可靠的依赖。
六月也要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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